第28章 第28章(2 / 2)

“王總心胸開闊!不得了!”

看著所有人爭先恐後的誇著王宇,張蔓暗自撇了撇嘴,湊到薛晨麵前小聲說:“這些人看來都是被王宇收買或者本就是他的人。今天約的是時副總,不知道打什麼主意呢。薛總,您等會兒小心點,要是有人勸酒交給我。”

薛晨淡淡的點了下頭。

晾他們也沒有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果然這段飯到最後散席也沒見到王宇弄出什麼幺蛾子,就算對方帶頭孤立自己,薛晨也自顧自的吃著飯菜,絲毫沒有被冷落的尷尬和不自在。

薛晨越發確定了心頭的想法,王宇是對著時見鹿去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才有膽子對著時見鹿下手的。

薛晨帶著張蔓先一步告彆離開,走出去之後薛晨去了衛生間,張蔓先行出去開車。

從衛生間出來,還沒走過拐角,薛晨聽到了吸煙區的兩個人在說話,似乎是剛才包間裡的人。

“薛晨的確不好對付,沒看到王宇臉色都不好看了。”

“我說王宇也是,都和薛氏合作了,突然就看上薛晨的老婆了,膽子也太大了一點,不怕薛晨找他?”

“看來薛晨離婚傳聞多半是真的,否則王宇怎麼敢對時見鹿下手。”

“什麼真的?沒看到薛晨今天代替時見鹿來的?那兩人感情要不好,薛晨會來?而且一來就讓王宇落了麵子,明明就是來找回場子的。”

薛晨站著聽他們說完,等到人離開才走出餐廳,果然是因為她們的婚姻危機。

張蔓開著車說,“薛總,晚上沒吃多少東西,等會兒回去記得吃一點,小心你的胃。”

“嗯,知道了。”薛晨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拿著手機找出了私家偵探的聯係方式,想了想給對方發了一條郵件。

回到家晚上八點四十,薛晨看到劉姨放在保溫桶裡的飯菜和骨頭湯,盛了一點出來慢慢吃完,這才有了飽脹感。

她在房間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剛好聽到樓下傳來的聲音,時見鹿回來了。

薛晨擦乾頭發,等到人上樓之後,開了門走過去。

似乎沒想到薛晨來找自己,時見鹿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你母親情況不太好?”薛晨問。

“嗯,最近情況有些糟糕了。”時見鹿臉上的疲憊消去大半。

“……”薛晨沉默了一下,把今天的事情簡單幾句說清楚了,“以後最好不要單獨去見王宇或者華正的人,如果對方邀約,派彆的人過去。”

時見鹿沒想到自己提前下班之後還會有這樣一出,略感詫異,“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薛晨冷笑一聲,“他敢對我做什麼?”

時見鹿放了心,答應下來,想到薛晨還是關心她的,心裡一陣暖意。

可沒想到下一秒,薛晨又狠狠的給她澆了一盆涼水,“離婚的事你還有兩天考慮時間,我已經聯係好了律師,到時候你再冥頑不靈,我會直接起訴的,”

時見鹿瞬間如墜冰窖,等她反應過來,

薛晨已經轉身離開了,隻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

叢珊打來電話讓她去複診,等檢查完了之後順帶著兩人去吃了飯,薛晨請的客。

“情況有明顯好轉,繼續保持下去,肯定能好的。”

“多虧了叢醫生你。”薛晨道謝:“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以後有事情儘管找我。”

“以後就算了,我喜歡當麵結清,等會兒請我吃飯?”

薛晨看著她欲言又止,張了幾次嘴,“你是不是……”

“是什麼?”

是不是對我有點那意思?

薛晨很想這樣問,最後還是無奈道:“好,想吃什麼?”

“吃日料吧!”

晚餐之後,薛晨本想送叢珊直接回家,卻被叢珊拉著去逛了公園,周圍傳來廣場舞的聲音。

晚上九點,薛晨接到劉姨的電話,周邊嘈雜的環境讓她沒聽清楚,隨便答了幾聲掛斷了電話。

下一刻叢珊就拉著她,“我們去那邊,這裡太吵了。”

薛晨把這通電話拋在了腦後。

她和叢珊肩並肩走著,心裡卻五味雜陳,叢珊的心思她大概是明白了,隻是現在她和時見鹿的事情還沒解決完,這樣把叢珊牽扯進來不好。

或許該找個借口避一避,直接挑明總歸是不太好的。

……

另一邊的劉姨看著坐在客廳一言不發臉色陰沉的時見鹿,不知道怎麼回複。

時見鹿率先開口:“怎麼,她去了哪裡不回來?”

“夫人,小姐說今天晚歸,時間不定。”

時見鹿點頭,“劉姨,你先休息吧。”

這一等就等到了淩晨一點過。

時見鹿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麵無表情的躺在沙發上,一雙手不斷的敲擊著鍵盤。

“慢點,小心台階。”

略帶熟悉的嗓音讓時見鹿手微頓,抬眸朝著門口看去。

叢珊扶著人好不容易單手開了門,一抬頭就對上了時見鹿。

“你和薛晨一直在一起?”時見鹿抱著胳膊,忍不住質問,“就是你讓她大半夜跑出去喝酒的?”

叢珊還沒解釋,趴在她肩頭的薛晨就被時見鹿一把給拉了過去,差點因為衝力沒站穩摔在地上。

時見鹿看著薛晨醉醺醺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隨便和人出去喝這麼多酒,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她是有多相信叢珊?

“叢小姐,你約薛晨出去這麼晚才回來是不是不太好?身為醫生是不是要有點職業道德,至少不該厚顏無恥的插進彆人的婚姻裡,你說是吧?”時見鹿把薛晨扶著在沙發上躺下,麵色平靜地看向叢珊。

叢珊則是被她的這番話給氣笑了。

“我插入你們的婚姻?時小姐未免太張嘴就來了。我和薛晨是朋友……”

“打住。朋友!嗬,朋友!你看哪位朋友在知道對方明明有家室,還單獨約出去喝酒到深更半夜不回來的?叢小姐,都是女人,我知道你的心思,但那也麻煩你收斂一點,不要做出破壞道德底線的舉動來。”

叢珊一張臉青紅交加,她一撩頭發,索性承認自己的心思,“是,我是故意約薛晨喝酒的。因為她太壓抑了,她整夜整夜的失眠,回到家躺下對她都是折磨。酒不是好東西,可卻沒有比這更有效的。時小姐,我承認對薛晨有想法,但我們沒做出任何超過道德底線的舉動。等薛晨和你離婚之後,我想時小姐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吧。”

時見鹿眼皮不安的跳了跳,叢珊竟然知道她和薛晨的事情?知道她們要離婚?

“你從哪兒聽說的我們會離婚?傳言都是假的,我相信那天梁小姐的生辰宴上薛晨和我已經擺明了態度。”

叢珊笑了笑,沒和她爭辯,“時小姐,我和薛晨是朋友,比起你的話,我更願意相信她。”

時見鹿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摔了手中的抱枕:“誰說薛晨提出離婚的!她跟你說的?!就這麼迫不及待想上位了?!”

彆墅空曠安靜,沙發上躺著的薛晨睡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麵前的兩道身影。

叢珊被她突然激動的神色給嚇了一跳。

隻見時見鹿神色不複平靜淡然,反而顯得有些猙獰和可怖,似乎“離婚”兩個字是她的禁忌,一旦被提起就會發瘋。

叢珊本身就是學心理的,察覺到她的狀態有些許不對,冷靜下來不再提起這個話題,隻道:“時小姐,我可以保證,在你們離婚之前我和薛晨隻是朋友關係。好了,我就先離開了。”

時見鹿把薛晨扶回了床上,把人安頓好,一個人回了臥室,呆呆地坐在地上,背靠著床,整個人愣神地盯著窗外的路燈,眼神恍惚。

叢珊送薛晨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不僅僅是不甘,還有另一種感情在心頭積聚,之前她從未注意過,可是今天卻格外明顯。

這種感覺會讓她心頭酸痛,忍不住去嫉妒。

沒錯,就是嫉妒。

在那一瞬間她竟然會嫉妒叢珊能和薛晨一起在外麵玩得這麼晚才回來,甚至還讓薛晨沒有顧忌的喝了那麼多酒,醉醺醺的被扶回來。

她已經記不起薛晨和自己輕鬆愉快相處的時候了。

時見鹿不得不承認,她和薛晨可能真的走到頭了,就在薛晨收回了那份感情,而自己的那份感情開始逐漸發芽成長的時候。

一晚沒睡的時見鹿,第二天早晨又被時媛一個電話給叫了過去。

醫生按照往常習慣來給時媛打針,卻看到時媛正在瘋狂的砸著家裡的一切,於是打了電話給時見鹿。

好不容易給人打了鎮定劑,醫生的話又讓時見鹿陷入了強烈的焦慮裡。

“你母親的狀況如果再不及時治療,後果可能會比預測的還要嚴重。不隻是抑鬱症,躁鬱症,可能還會產生精神分裂。如果可以,最好這周內把人送到專業機構檢查一下,如今的環境不適合她一個人居住生活。”

時見鹿照顧了時媛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公司。

薛晨沒來公司。

她又開始發熱頭痛了。

這一病算是病來如山倒,讓她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沒有了精神。

薛禮聽到消息又恨鐵不成鋼的過來照顧她,這一次甚至把行李都搬過來了。

“劉姨,趕緊去把午飯做好,晨晨等會兒得吃了飯再休息,否則人會沒力氣的。”

叢珊給薛晨發了幾條消息,沒提昨晚和時見鹿之間發生的事情,隻問了她身體狀況,卻一直沒有得到回複。

等到她打電話過去之後,接聽的是薛晨的母親。

“哦,你是晨晨的朋友吧?她現在生病了…對,昨天晚上沒休息好。這孩子本就沒好完,昨天聽說還出去喝了酒,回來之後就在沙發上躺著睡了大半夜。不用不用,我在照顧她。”

叢珊和對方問了好寒暄了一陣,擔心薛晨的情況,直接請了假,買了東西登門。

門鈴聲響起,薛禮正在樓下廚房和劉姨學著蒸梨湯,她們都以為是時見鹿回來了,等到劉姨去開了門,出現在麵前的卻不是時見鹿而是叢珊。

“阿姨,您好。我是叢珊,剛和你通話的就是我。”叢珊提著兩大袋的禮盒,“我過來看了薛晨。”

“哎呀,快進來,快進來坐。”薛禮熱情的把人迎到沙發上,好奇的打量著叢珊。

長得好看,又有禮貌,還關心人。這樣的朋友怎麼沒聽晨晨提起過?

“叢珊是做什麼工作的?和薛晨怎麼認識的?”薛禮陪著人坐在客廳閒聊。

“阿姨,我和薛晨是高中同學,好多年沒見了,前段時間才遇見。我目前是醫生。”

“醫生?”薛禮有些驚訝,“你的氣質看起來不像是醫生,倒像是模特或者明星。小叢是什麼醫生?”

叢珊遲疑了一下,答道:“心理醫生。”

薛禮立刻串聯起來。

是心理醫生,前段時間和晨晨遇見了。

“薛晨的心理疾病是不是……小叢你在治療?”薛禮期待的看向她:“你是晨晨的心理醫生?”

叢珊沒想到薛晨母親知道,她還以為按照薛晨的性格不會說出去讓家人擔心呢……

“如果不是晨晨生病需要吃藥,家庭醫生說她在吃其他的藥,我都還不知道薛晨會得抑鬱症,阿姨要好好感謝你……”

兩人正聊著薛晨的病,時見鹿回來了。

她一進門看到的時候薛禮拉著叢珊的手一個勁兒的道謝,心頭頓時一凜,打了聲招呼,“媽。”

目光落到叢珊身上,意味不明:“叢小姐怎麼又來了?”

叢珊笑著沒說話,薛禮卻是皺了下眉頭,“見鹿,你大早上的去哪兒了?”

時見鹿心頭冷了冷。

就算薛禮不喜歡自己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生疏的態度,現在不但很生疏,還隱隱含著怒氣。

時見鹿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對方了,一時間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開,她手上還拿著一份從公司帶回來的文件。

“我去公司了,發現薛晨沒去上班就回來了。有份文件——”

“什麼文件?”薛禮打斷她的話,已經極其不滿了,“什麼文件重要到你大早上去了公司,發現薛晨不在又趕了回來?”

空氣有一瞬間的沉寂。

“重要到晨晨感冒發高燒,被你晾在家裡?時見鹿,你就是這樣對晨晨的!她對你多好多掏心你看不到,你就這麼對她?”

時見鹿臉色慘白,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麼。

薛禮又氣又怒,原本讓兩人和好的心思也淡了,“離婚吧,趕緊。話也不需要我說那麼明白了,你心知肚明。”

時見鹿身型抖了抖,差點站不穩,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顯得麵無血色。

叢珊看了看她,收回目光,“阿姨,我能上去看看薛晨嗎?”

薛禮笑著說道:“去吧。如果晨晨醒了,你來叫我一聲。”

時見鹿腳步往前邁出一步,眼睜睜看著叢珊上了樓什麼也說不出口,最後默不作聲的站在原地。

薛禮在背後低聲說:“既然回來了,那就去看看晨晨。不過你的那些工作就不要拿出去打擾到她休息了。”

時見鹿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大步消失在了樓梯口。

劉姨端著茶出來,最後隻有薛禮一個人喝到。

“劉姨,晨晨身體不是很好,這段時間就勞煩你多操心給她做些補身體的飯菜了。”薛禮歎口氣,“這一個個的太不讓人省心了。”

薛晨恍惚的靠坐在床頭,叢珊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卻不小心打翻在了被子上。

“抱歉,抱歉,我沒拿穩。再去給你倒一杯。”叢珊急忙道歉,抽出紙來擦了擦被子上的水,被薛晨一把握住了手。

薛晨抓住之後立刻就鬆開了,“我自己來吧。”

叢珊收回手,悄悄碰了碰自己的手腕,笑著起身再給她倒了杯溫熱水,“阿姨說如果你醒了,讓我下去給她說一聲,她把飯菜送上來。”

“我媽還沒走?”薛晨鼻子堵著,聲音都有些變了,莫明顯的呆萌起來。

叢珊笑容更甚,“嗯。”

叢珊扶著她從房間走出去,剛好和走廊過道上的時見鹿對了個正著。

“……”

雙方見麵,各懷心思。

薛晨目光從她身上落到她拿著的一個黃色文件夾上,麵無表情的收回目光,朝著身側的叢珊道:“走吧。肚子餓了。”

叢珊點了點頭,扶著她經過時見鹿,在經過的那一刹那,時見鹿開口了。

“你身體好些了嗎?”

薛晨腳步沒挺,“好多了。”

短暫的交錯然後各自沿著軌道繼續前行。

時見鹿看著薛晨越走越遠,咬了咬牙,跟上去兩步,壓低聲音說道:“薛晨,華正的這份文件需要你明天之內簽字,你看——”

叢珊差點被時見鹿氣笑了,“沒聽到阿姨說的?讓你不要拿工作的事情來打擾薛晨,她現在情況並不好,最該做的是好好休息。”

薛晨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從叢珊的語氣裡聽出來這兩人似乎產生了矛盾?

“文件放到書房去,明天再來拿。”薛晨不想讓這本無什麼交集的兩人因為自己產生爭吵,丟下一句話下樓吃飯。

薛禮一個勁的給她夾菜,順帶著也囑咐叢珊多吃點,吃到一半也沒見時見鹿下樓,薛晨眉頭皺了一下,喊著阿姨:“劉姨,去樓上叫時見鹿下來吃午飯。”

劉姨看了一眼薛禮,對方沒拒絕也沒答應,這才上了樓,下來的時候卻沒帶著時見鹿下來,而是——

“時小姐已經離開了,不在房間裡。”

再說從薛家離開的時見鹿,開著車一路狂飆到了彆墅群外,她猛地停下來狠狠錘了方向盤一下,喇叭發出刺耳的聲響,震飛了周圍樹上棲息的一群鳥兒。

時見鹿心頭憋屈又難受,走到如今這一步,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薛禮對自己已經不再信任和喜愛了,薛晨對她也冷淡的很,再這樣下去,她隻有一條路,就是和薛晨離婚。

可是她不願意離婚!

之前可能是因為母親的不斷警告和勸說,她沒達到目的絕不離婚,可是如今,她察覺到自己心裡逐漸有了薛晨,就更不願意離婚了。

離婚之後可能她和薛晨就真的完了,薛晨身邊還有個叢珊在虎視眈眈。

時見鹿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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