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你不會鬨脾氣,我才答應讓你過來的。”
“這不是鬨脾氣!”少女突然爆發,她已忍無可忍,也不願再忍,“我們霍氏一族從未對不起皇室,國王陛下憑什麼賜予這種荒謬的婚約,竟要讓你和一隻惡劣低賤的寵物婚配?!哥哥你可是被先皇陛下欽點過的帝國功臣,他們怎麼能這樣羞辱你!”
旁邊的人嚇了一跳,連忙拉住激動的少女。
“大小姐,請您慎言!”一位管家模樣的老人緊張地壓低了聲音,忍著悲痛道,“現在外麵的輿論風向您也知道,若是被人聽到你這樣指責國王陛下的決定,您和主人的處境隻會更加不妙。”
少女囁嚅了幾下嘴唇,終是沒再說什麼,因為她知道管家爺爺的話是對的——
那位登基不久的國王陛下對他們霍家並無好感,他寵信的不少朝臣也對霍家十分敵視,這些烏合之眾一朝得勢,立刻開始抱團抹黑霍家。
他們不僅將莫須有的戰爭罪名扣在哥哥頭上,操縱輿論詆毀霍家往昔建立的各種功勳,甚至還鼓動新陛下賜予了那樣一樁荒誕不經的婚約,竟要讓哥哥和一隻小花仙結為合法配偶!這是怎樣的一種奇恥大辱!完全是把他們霍家的臉麵撕碎了丟到地上踩!
憤怒不甘的淚水又一次從少女的眼眶中湧出,她上一次流淚還是聽聞父母戰死在星際戰場的時候,沒想到才短短幾年,上一輩人用血淚換來的家族榮譽,就因為統治者的更替,成為了被無數人指責和詆毀的罪行。
她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更不明白要怎麼做,才能對抗那些人狠毒的惡意,維護住家族的尊嚴與榮光。
淚眼婆娑中,少女感覺有人用柔軟的手帕幫自己拭去了眼淚,她抽噎著抬起頭,看到自己的哥哥幫她擦完眼淚,又沉默地摸了摸她的頭,然後男人平靜地打開門,走出了房間。
***
禮堂二樓的看台上。
葉白怔怔望著籠外的景象,整個人還處在“我要被賣掉了!”的震驚中,這時突然有人走過來,毫無征兆地掀開了整塊天鵝絨布。
大量湧入的明亮光線瞬間籠罩住葉白,身體的本能讓受驚的他蹭得飛了起來,可惜飛得太莽太猛,他一頭撞到了鳥籠頂端,又狼狽地摔了回去。
好痛!
“誒,居然已經醒了。”那人也是這裡的侍者,隻是衣著比普通侍者更高級一點,他自言自語了一句“倒是省了弄醒的步驟”,又將深紅色的絨布重新罩在了鳥籠上。
剛才撞得太痛,葉白眼淚汪汪地揉著小腦袋,突然感覺籠子微微晃動起來——那名高級侍者推著放置鳥籠的小車,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禮堂中嘈雜熱鬨的人聲漸漸遠去,中途還出現了電梯運行的聲音,葉白猜測他們應該是下到了一樓,遠離了禮堂會場。
不久後,車子停住了。
葉白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那個推車的侍者似乎已經離開,將葉白單獨留在了一個安靜的房間裡。
葉白坐在昏蒙蒙的鳥籠中,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地又一次湊近籠邊,掀起絨布朝外看了一眼。
這是一個新房間,看擺設,有點像是化妝間。葉白本以為自己是被單獨留在這裡的,但出乎他的意料,房間裡竟然還有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型悍利的高大男人,樣貌稱得上英俊,額前幾縷紅發淩亂地搭在眉骨上,哪怕沒什麼表情,依然顯得很凶,令人心生畏懼,不敢親近。
他穿著矜貴深沉的黑色禮服,衣領袖口都嚴謹地係好了扣子,顯得正式而端莊。但奇怪的是,室內明明溫度適宜,對方竟還戴著一雙黑色的皮質手套,上麵纏繞著冰冷的銀鏈,手腕處也被手套包裹得嚴嚴實實,不漏一點縫隙。
這給葉白的第一印象是:這個人似乎很克製保守,甚至到了極端病態的地步,他將自己嚴格地束縛在某種規則裡,不允許自己有一絲鬆懈和疏漏……
突然,站在窗前的男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轉頭朝這邊望來。
那是一雙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動的陰鬱黑眸,視線交彙的刹那,葉白突然腦中一嗡,原本安安分分躺在他腦海深處的“書籍”驟然浮現,在他的意識領域中,那本書籍無風而動,翻開了第一頁。
裡麵的文字葉白依舊看不懂,但神奇的是,某些段落的文字開始閃閃發光,這些閃光的文字彙成一道玄妙的信息流,很快融入了葉白的意識領域,讓葉白瞬間明白了這些文字描述的意思——
他穿越到了一本星際中,講的是美強慘主角逆襲的故事。的主角是與自己對視的那個紅發男人,他叫霍承淵,是這個帝國的第一公爵,但因為某些原因,他目前正在遭受各方勢力的排擠與打壓,處境十分不妙;而自己也是這本中的一個角色,種族是“小花仙”,這是一個本星係特有的精靈類物種,屬於“隻有臉能看”的花瓶寵物。
而這本的開場,就是他和霍承淵……
讀取完後續的信息,葉白呆滯了。
他不敢置信地又反複看了好幾遍,懵逼到開始懷疑人生。
按照書裡的說法,的第一幕是自己和霍承淵這個主角在舉行婚禮……但他倆都不是一個種族的啊!就算不提種族,兩人體型差彆這麼大,怎麼結合得了?!
說好的星際逆襲呢?這分明是本驚悚獵奇的人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