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水庫都重新加固了。
全村人都看在眼裡,他沒有貪村集體的一分錢。
所以連續幾屆村委,他都穩如泰山。
此時他聽了潘大章說了承包鬆樹給廣西人割鬆油的事,他大吃一驚。
才上個星期,兩個廣西人經熟人介紹,找到他家裡跟他談的這件事。
大章怎麼可能知道的?
村裡連謝文軍都還不知道這回事。
何況潘大章還在俞督中學讀書,按道理是絕對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
“說實話,河岸沙灘地,山林,沙廠,水庫,魚塘,經村委討論後,都決定拿來競標,價高者得。這個風氣是你大章帶出來的,我也沒法單獨拍板了。”
潘大章:“這種做法最公平。”
潘德東:“伯伯,村裡準備什麼時候搞來競標?”
“這個月底,下個星期六,村裡會提前二天出通知的。你注意看通知就行。”
因為他現在住在夏祺村,平時間也很少到村裡來。
但是現在即然知道了,那就隻有下個星期天天跑來村辦公室一趟了。
就象沙廠老板孫濤一樣。
剛才在辦公室門口晃悠的就是他。
“哥,你放心,小章天天在這裡閒逛,我交待他,一聽見競標的消息就跑出去通知你。”潘大章對他說。
“老大,剛才你說什麼時候競標?”
孫濤也忍不住邁步走進辦公室。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常來支書辦公室晃悠還是有用的,平時怎樣拍他的馬屁,他就是不告訴你具體的拍賣時間。
現在潘大章三言兩語,他就說岀了具體時間。
還是親疏有彆呀。
他隻所以特彆關注競標的日期,是因為他要提前把競標資金準備好。
經過上幾次的競標他明白一個道理,想誌在必得,一定要準備充足的資金。
潘大章背上輕輕拍了孫濤一下,笑著說:“孫老板,現在可以回去準備充足的競標資金了。”
“哎喲!”孫濤痛苦地叫喚了一聲。
潘大章也感覺手掌拍到了一層棉布上。
“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孫老板肩膀上受傷了。”
他連連道歉。
同時他腦海裡浮現出那天在醫院,潘修明一把小刀劃到他肩膀上的情景。
莫非就是那一天受的傷。
最慘的是潘貴,給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
潘大章看他並沒有想離開的意思,自己又打聽到了實情,於是跟潘德東離開了。
“我們再一起去找找四叔吧?”
潘德東還是覺得大章的辦事效率高。
到一樓,他對大章說。
潘大章看見會議室聽瞎子唱古文的村民中,有四嬸的身影。
“德東哥,你去問四嬸,四叔現在這個時候在不在家?說不定跑去看電影了,或者去角頭廟看采茶戲了。省得空跑。”
他提醒說。
潘德東進會議室問了四嬸。
看見謝蘭蘭幾個都聽得起勁。
於是出來跟潘大章說:“四叔跑去角頭廟看采茶戲了,我們去那裡找他。”
謝蘭蘭和溫小芹也走了出來。
“我們也去看采茶戲去。”
“瞎子唱的古文不好聽麼?”潘大章問溫小芹。
“中老年婦女才最喜歡聽瞎子唱古文,我們這個年紀,聽得並不是很感興趣。”
謝蘭蘭也是一樣的意思。
四人走路去角頭廟。
離開村辦公樓,在一個屋角轉彎處,潘大章看見一個熟悉的人。
他藏在背後外套下的手上,似乎抓著一把利刅。
個子矮小,但雙眼潮紅。
潘古山鎢礦上班的潘貴。
“潘貴公,你也回來過節?”潘大章有意識把他擋住了。
“嗯,是大章呀,對,十月十八嘛,我也是月舟村人,肯定要回來的。”
潘貴有意識避開他的視線,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手裡確實拿著的是一把三角刅,他剛才是看見孫濤進了村委辦公樓的。
他準備等他出來時,找一個陰暗的角落,撲上去捅他二刀,出一口心中惡氣。
潘大章纏著他,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潘貴公,你能夠靜心聽我說幾句話麼?”
潘大章對潘貴說:“你們那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我全都看見了。那天是我送修明去醫院的。”
潘貴狠狠地說:“我跟他隻有你死我生,絕不放過他。”
潘大章:“其實有更好的方法報複他,再說你即使拿刀去捅他,也不一定誰死誰傷,萬一他奪你刀把你捅傷呢?”
憑潘貴的體魄根本就不是孫濤的對手,即使拿刀去捅他,也不一定就可成功。
到時被孫濤奪刀,捅傷了潘貴自己,豈不是該倒黴了?
就算是他捅傷了對方,派出所的人也不會饒了他。
不必要魚死網破的後果。
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真的不值。
潘貴也是眼前一亮。
“大章,你說有更好的方法,求你教教我。”
全村人都在稱讚潘大章,說這年輕人是個厲害的角色。
他教的方法一定實用。
此時溫小芹幾個看見潘大章跟潘貴說話,也站在不遠處等他。
潘大章認真地對潘貴說:“孫濤憑什麼在月舟村囂張?還不就是憑他承包了村裡那個沙廠,他若不是沙廠老板,看他還能囂張麼。”
“有什麼辦法,讓他當不成沙廠老板?”
“他的沙廠到期了,村委決定下個星期天繼續競標,價高者得。”潘大章指點說。
“你意思讓我去競標?可是即使競標成功了,我也不懂這一行呀。”
潘貴無奈地說。
何況我還在單位上班呢。
“潘貴公,我就這樣跟你說吧,現在沙廠一年租金才一千塊,即使翻一倍,恐怕他也不會放棄,他這兩年投資到沙廠的基礎建設,購買的設備,恐怕都不下於上萬。彆人投標成功的話,會願意給他這些錢?所以他會不惜代價去競標的。”
競價到二千,他會不會跟到三千?
彆人跟到三千五,認為夠高了。
他競價到四千都不會鬆手。
潘貴此時也醒悟過來,明白了這個道理。
“大章,謝謝你的指點。我菜院壩有個表弟,現在正在想方設法找投資項目,他手頭有幾萬資金,我明天就去找他聊。”他開始冷靜下來。
潘大章:“對,法子你自己去想。即使不想承接沙廠,但是要讓他損失一大筆錢,也不是一件多難的事,對不對?犯不著跟他拚命……”
自己遇見的問題還是要自己去解決。
旁觀者隻能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