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宇大酒店座落在洪城火車站附近,是洪城最大的一間酒店。
本市一些有錢人家,舉辦婚宴,或者其他喜宴都選擇在這裡辦。
或者求人辦事,巴結上級,其至討好異性,都會選擇在這裡。
何主編帶大家來到這裡。
在一樓大廳,潘大章卻意外碰見了羅經庭和他原司機華勁源。
兩人正帶著兩個中年人朝二樓走去,進了一個包廂。
好巧不巧,何主編定的包廂就在他們隔壁包廂。
潘大章展現他超強的聽力,捕捉到了隔壁幾人的談話。
“曾所,這是一千塊錢,以後我兒子羅五哥就靠你照顧了。”羅經庭乞求的聲音。
“羅局放心,在我職權範圍之內,儘我所能地照顧他,隻要他老老實實服從管教,保證他每次減刑機會都會有。”
華司機說:“王總,像五哥這個情況估計會判多少年?”
“他同夥孫晉輝上半年抓住挨判了八年,羅五哥還是主謀,性質更嚴重,估計不會低於八年。不過活動活動,減幾年也是有可能的。”
羅經庭把一個紅包塞到王軍手裡。
“其他人我也不認識,隻能麻煩你去找找關係。若是能夠減少幾年,事成後我再來酬謝。”
王軍遲疑著把信封塞進口袋。
“表姐夫,你是我親戚,我肯定會用心去幫你辦這件事。當初我從俞督調來洪城,也是靠你幫助的。”
開始點菜點酒。
何主編為討好潘大章,還特意讓他點自己喜歡的菜品。
潘大章笑道:“何主編彆客氣,我是來自農村的孩子,對菜品方麵沒有什麼要求,你點什麼菜我都沒問題。”
鹹菜鹹魚籮卜乾,蝦米辣椒黴豆腐,能下飯的就行。
他沒有辦法一心兩用或者幾用,這邊何主編跟他說話,隔壁羅經庭幾人的話,他就沒辦法聽得見了。
開始上菜,喝酒閒聊。
靜下心來,又聽見了隔壁的聊天聲。
“王軍呀,替我打聽了解一下,五哥這次陰溝裡翻船,是不是某個人舉報了他。我現在懷疑是那個被判了八年的孫晉輝乾的。”
羅經庭憤恨不平地說:“前幾個月老孫頭夫婦兩人還特意到我單位來鬨,我懷疑是不是那個老孫從什麼地方知道了五哥在家具廠的消息。於是他把消息故意透露給服刑的孫晉輝。讓他借舉報同夥這件事,從而影響有關部門對他立功表現,做出減刑。”
“羅哥,我也是懷疑因為這個原因引起的。”華司機說話的聲音。
羅經庭狠得咬牙切齒地說:“我隻要抓住了證據,我非把那個老孫頭弄死去。”
曾所咳了幾聲:“咳,咳,羅局說話注意隔牆有耳,你剛才說的我什麼都沒聽見。還有今日我們僅僅是朋友聚餐,並沒有閒聊其他的。”
“曾所顧慮的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因為這事影響到你。”
潘大章聽見他這樣私下議論,不禁暗自為老孫擔心。
他一個普通的井下工人,肯定不會是這個羅經庭的對手。
這老小子因為兒子挨抓,又被人舉報包庇,連職務都被撤了,肯定對老孫特彆怨恨。
心底裡弄死老孫一家的心都有。
不行,這事跟自己也有一定的關係,況且孫榮福舉報他兒子還是自己出的主意。
若是老孫一家遭災了,自己良心上也會不安的。
何主編為了表示對潘大章答應做《文學天地》名譽主編,特意要敬他喝二杯酒。
程度和韋秘書長自然也不會放過跟小潘搞好關係的機會,都說要跟小潘碰杯。
潘大章喝了幾杯酒,整個臉看上去紅彤彤的。
怕他喝醉,何主編讓服務員泡了茶,並且給大章盛了一碗湯。
潘大章喝了一肚子水,起身去外麵衛生間。
回來時故意撞進了羅經庭他們所在的包廂。
醉意朦朧地看了一眼說:“對不起,我好像走錯包廂了。”
他望了一眼羅經庭和華勁源,故意驚訝地說:“咦,這不是羅領導和華司機麼,你們怎麼也來洪城了,還在酒店這裡吃飯?”
羅經庭兩人看見是他,也是驚訝萬分。
這小子現在是名人,實力還那麼恐怖,上次華司機給他踩了一腳,幾個月時間才傷愈。
在這次宴請看守所長和法院主任的事若是給他知道了,說不定他會使什麼壞心眼。
“哦,原來是小潘呀,我們也是來洪城辦點事,跟朋友來這裡吃晚飯,真是太巧了。咦,你怎麼也在這裡?”
臉上不能表現出反感,還得表露出巴結的神情,所以羅經庭的臉上巨尷尬。
華司機也羊裝說:“小潘好,吃過飯沒有,來,喝一杯怎樣?”
曾所和王軍都覺得莫名難以理解。
一個喝得爛醉的中學生,你們兩個還有興趣,對他這麼熱情。
就算是俞督老鄉,那又怎樣,跟一個中學生套什麼近乎。
潘大章走近前去,拍著華司機的肩膀,朝羅經庭點頭說:“我去京城參加《名詩刊》創作筆會,坐飛機到洪城,住洪城賓館,跟作協主席、秘書長、何主編來這裡吃飯。剛才上衛生間,回來認錯包廂了。”
華司機心不甘情不願地斟了一杯酒給他喝。
“知道你小潘是全國有名的大詩人了,來,敬你一杯!”
曾所和王軍聽了兩人對話,也暗吃一驚。
“你就是有名的潘大章詩人,失敬失敬。”
曾所平時最大的興趣也是看書讀報,文學雜誌。
其實他跟作協程度、韋秘書長、何主編都是熟人。
“你說程主席、韋秘書長也在這裡?”他驚訝問道。
潘大章裝湖塗。
“兩位是?”
“我是洪城看守所的曾冬,他是法院的王主任,認識你潘詩人真幸會,你寫的詩我也看過。”
曾所此時才不顧慮羅經庭的感受。
你的事是另外一砝事,也不耽誤我碰見大詩人內心激動的崇拜之情。
潘大章端酒跟他們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