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2(1 / 2)

(爺爺比我大三歲[七零]);

趙石榴臉還疼著呢,她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又急又氣,卻還不得不跟張慶收解釋,“你彆聽她胡說八,哪裡有什麼男,這都是她瞎編的!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楚酒酒聽見,特彆欠的哎呀一聲,把趙石榴之前的話又還給了她,“我瞎編這個乾什麼呀,二舅娘,你成了破鞋,對我又沒有好處,你看我才九歲,要是你成了破鞋,以後我都不好找家了,你說,我為什麼要毀掉自己的生呢。”

趙石榴咬牙切齒,卻不知該怎麼反駁她。

是個男就忍不了被戴綠帽子,更彆提趙石榴年輕時候還有黑曆史。她娘家原本給她另找了一個婆家,可是趙石榴私底下偷偷和張慶收好上了,雖說她之前沒有正式定親,可說出去始終不好聽,幸虧她娘家遠,再加上那戶家沒計較,她的名聲才保留了下來。

然而這件事過去了這麼多年,作為當事之一的張慶收心裡一直有根刺,他怕趙石榴會像對待之前的那個男一樣對自己,平時趙石榴外出,他一定跟著,要是趙石榴多跟彆的男說兩句話,他就會在自己房裡發脾氣。

他盯得緊,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隻有這一次,農忙加彙款,他抽不開身,才讓趙石榴單獨出去好幾天。

張慶收腦門上的血管都要爆了,他一把扯過趙石榴,把她一直擋著的臉露了出來,“你給我說實話,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趙石榴,你要是敢騙我,我宰了你!!!”

最後四個字,張慶收完全是吼出來的,趙石榴被他嚇得渾身一顫,趙連長在旁邊,本想過去,再度把張慶收扣起來,可是轉念一想,大庭廣眾之下,張慶收也不敢真的做什麼,更何況,這是家夫妻之間的事情,隻要還沒動手,那他最好也彆插手。

趙前進沒動靜,其他村民倒是七嘴八舌的勸了起來,有勸張慶收消消火的,也有勸張慶收想開點的,還有勸趙石榴彆哭了、趕緊認錯的,趙石榴聽得太陽穴一跳一跳,她有什麼錯,楚酒酒隨口這麼一說,這群居然還真信了,難你們都是豬腦子啊!

這時候她可沒想過,不久前的她,也是利用這一點來讓楚紹和楚酒酒百口莫辯的。現在不過是風水輪流轉而已。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趙石榴恨恨的放下手,腫著臉高聲:“都閉嘴!行,不是沒信我嗎?楚酒酒,你給我過來,你說那個男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我今天就把話放這了,我趙石榴對得起公社、對得起丈夫公婆,你說出來,我去跟那個對質,彆以為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把白的說成是黑的!”

趙石榴的每個字都擲地有聲,她底氣足,圍觀村民看了,風向又開始發生變化,楚酒酒看著她這副大義凜然、高風亮節的樣子,就想揍她一頓。

忍了忍,楚酒酒捏著拳頭,嫣然一笑,“二舅娘,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你跟彆的男有什麼關係、跟幾個男有關係,都與我們無關呀,我和楚紹隻關心彙款,既然你說你對得起公社、對得起丈夫公婆,那你肯定也對得起死去的小姑子,對得起小姑子留下的苦命兒女,是吧?”

再度揚起手裡的介紹信,楚酒酒望著趙石榴的眼睛,看似從容,實際咄咄逼:“那個男住在哪裡我不清楚,但我知郵局的紅袖標阿姨在什麼地方,現在大家都在,也請大家給我們做個見證。二舅娘,咱們現在就去郵局,跟那位阿姨對質一下如何,問問她,究竟為什麼要叫你張鳳娟,還這麼可惡的把原本屬於我家的彙款,全都送到了你的手裡,她一個為民服務的好同誌,怎麼能做出這種讓不齒的事情呢?這種不應該繼續工作,二舅娘,你這麼善良,一定願意跟我一起,在郵局所有麵前,揭開這種的真麵目吧?”

趙石榴:“……”

小女孩清亮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大家聽得很清楚,就是因為清楚,才覺得怪異,楚酒酒這番話很長,又沒有打斷,足夠給大家留出思考的時間來。終於,圍觀的村民們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們看熱鬨看的太忘我了,都忘了冒認彙款是多大的一件事,還有,到底有多少彙款啊?

不論什麼時代,錢,總是能成為群眾的重點關注對象。大家都看著趙石榴,想聽她怎麼回答,趙石榴僵著身子,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能怎麼說,去是死,不去還是死。

張慶收被戴綠帽的憤怒總算降了一點,後知後覺的發現,周圍安靜無比,再想起楚酒酒之前說的話,他也緊張了起來,要不說夫妻同心呢,張慶收的腦子就是比張慶國活絡,猛地抬起胳膊,張慶收又扇了趙石榴一巴掌,他力氣比楚紹大多了,直接把趙石榴扇趴下了,趙石榴眼前一黑,隔了好幾秒,視野才恢複過來,她震驚抬頭,張慶收卻拽起了她的胳膊,同時罵:“你個丟現眼的玩意兒,跟我回去!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

趙石榴懵了一會兒,很快反應過來,一邊哭,一邊快步往家裡走。

想跑?

門都沒有!

楚紹往旁邊邁了一步,登時擋住了張慶收和趙石榴的去路,張慶收抬手就想推他,誰知下一秒,楚紹旁邊又多了一個,韓生義站在距離楚紹兩步遠的地方,他倆一邊一個,跟門神一樣擋在前麵,就是不讓他們過去。

韓生義還對他倆笑了一下,“說張鳳娟丟的時候,喊的十裡八鄉都能聽見,現在怎麼不說話了,難不成,因為這回丟的是你了?”

張慶收愣在當場,一開始沒想起來他是誰,等想起來以後,他頓時囂張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給老子滾開!”

張慶收想打他,隻是手剛揚起來,他的胳膊就被楚紹擋住了,望著楚紹凶悍的眼睛,他驚了一下,緊跟著,他的膝蓋窩又被後麵的踹了一腳,他猝不及防的跪倒在地,而趙連長嚴肅的聲音也在後麵響了起來。

“動手打是不對的,再讓我看見,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趙石榴:“……”

剛才她挨打的時候,怎麼沒說這句話?

路被擋住,他們夫妻回不去,就又回到了之前的局麵,而且這回大家都反應過來了,局麵變得更加混亂。

張婆子扯著張慶收的袖子,一個勁的問他,“慶收,彙款是咋回事,有給娟子彙款?這事我咋不知呢?”

張老頭遲疑的看著家:“該不是老二媳婦瞞著我們老兩口子,把彙款昧下來了吧。”

張婆子一聽,頓時轉身,把炮火對準了趙石榴,恨不得撕爛她的臉:“好啊!你個黑心肝的,有彙款都不跟我說,你這是當我死了啊!說,彙款你放哪了,是不是都給你娘家,還有你的相好送去了?!”

哪有相好啊!趙石榴一頭撞死以證清白的心都有了,另一邊,張富來竟然還不消停。

他站在趙連長旁邊,跟個複讀機一樣,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楚紹偷東西,抓他啊,他偷我們家的東西,快抓他,把他送農場去啊!”

趙連長眉頭緊皺,說實話,直到現在,他也沒理清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張富來說得對,偷東西就該抓起來,可是……

他抬起頭,望向不遠處的楚紹,他其實是習慣性的看一看,但他的這一看,讓楚酒酒緊張不已,她怕趙連長真的把楚紹抓起來,於是,她快步跑到趙連長麵前,仰起紅撲撲的小臉,楚酒酒語速極快的解釋:“不是的,我們沒有偷東西,是我昨天發現自己家的彙款被冒領了,於是我想帶著楚紹一起過來,找到郵局給的彙款收據,但是我們沒看見收據,隻看到了被他們偷藏起來的介紹信。我們沒想過偷東西,楚紹和我都在掙工分,我們自己就能養活自己,哪怕養活不起,我們也絕對不會做小偷的!”

她說的言辭誠懇,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看著趙前進,每個細微的動作都在強調著她對證明自己的清白有多迫切。

今天的楚酒酒還是穿的那身白底黃花的衣服,至於頭發,她沒有盤起來,而是紮上了一個從三嬸那裡學到的麻花辮,白皙可愛的小女孩仰著頭,惶惶又緊張的看著自己,趙前進望著她,短暫的沉默了一秒,然後,他對楚酒酒點點頭:“知了。”

趙前進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這三個字也是硬邦邦的,楚酒酒摸不透他的想法,心裡的緊張感就一點都沒消失,說實話,她有點怕趙前進以權謀私。

畢竟根據楚紹講過的故事,趙前進是被張鳳娟狠狠落了麵子的,萬一他一直記恨著……

楚酒酒擔心的開始揪褲子,周小禾在外麵看著他們兩個說話,不禁眯了眯眼睛。

趙前進不善言辭,從楚酒酒這裡了解了情況,他便向前走去,張婆子還在和趙石榴撕扯,她連罵帶動手的,趙石榴一直躲著她,卻總有躲不過的時候,現在頭發都被她扯亂了,身上也被擰了好幾下,疼的她直掉淚。趙石榴嗚嗚的哭,張慶收本想護著她,但一想到楚酒酒說的話,還有他老娘嘴裡一口一個的相好,他的腿就邁不動了。

趙前進過來,不需要言語和動作,張家隻看見他這張臉,囂張的氣焰就滅了大半。

張婆子的表情十分凶惡,在趙前進走近以後,她放下胳膊,喘著粗氣:“前進,這是我們自家的事,你就彆摻和了。”

趙石榴還在哭,不過她也順著張婆子的話說:“對……對,二哥,這件事我們關起門來自己解決,楚紹你也不用管他了,都是自家,算不上偷。”

張慶收左右看看,跟著點頭,“是啊,趙連長,讓你看笑話了,你先回家吧。”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