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42(2 / 2)

“生義哥,厲害呀,黑吃黑呀!”

韓生義微微一笑,他問這兩人:“雞已經有了,是不是得再搭個雞窩?”

楚紹:“沒磚頭,我去弄點稻草來,編兩個雞籠出來就得了,用不著弄那麼豪華,酒酒,你把門打開,這雞還小,隻要把院門關上它們就飛不出去。”

韓生義:“我跟你一起去。”

楚酒酒一聽,立刻說道:“那我也去。”

然而楚紹和韓生義聽到她的話,一起把頭轉了過來,還異口同聲道:“你去乾什麼?在家待著吧。”

楚酒酒:“……”

他倆都去弄稻草了,楚酒酒就隻能在家看著雞,讓它們彆把菜地霍霍了,沒一會兒,楚紹和韓生義抱著一大堆的稻草回來,他倆一人搬一個板凳,楚紹教韓生義怎麼編,韓生義看了一會兒,很快上手,他倆都不說話,安靜又快速的給雞造房子,楚酒酒笨手笨腳,被他們趕到一邊去蕩秋千了。

楚酒酒:就很氣。

坐在秋千上,楚酒酒輕輕晃動雙腿,兩隻小雞今天受到了驚嚇,被趕出屋子以後,一直躲在楚家後院的細竹叢中,隻是清脆的雞叫聲不斷,讓人一聽就知道它們在哪。

韓生義弄來的這兩隻都是母的,楚酒酒已經可以想象以後肉蛋雙收的愜意日子了。

……

正閉眼暢想美好生活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大笑,楚酒酒睜開眼,看見一個人邊笑邊往前跑,嘴裡還喊著,“二嫂子!三奶奶!快出來看呐!可熱鬨啦!”

某戶人家走出一個女人,她隔著老遠就問:“咋的了?”

“你可想不到!”

“今天陳二柱趁著大紅沒在家,從窗戶偷爬進去,脫光了躺在她床上,本來想耍個流氓,誰知道大紅那麼厲害,拿起癢癢撓對他一頓抽,直接把他抽到了門口,趙連長正好在外麵帶人巡邏呢,聽說以後,他跟另外兩個民兵,把陳二柱按在地上又抽了一頓,陳二柱被打的都沒人樣了。哈哈哈,你說解氣不解氣,陳二柱這個懶漢,不勞動,還想耍流氓,早就該揍死他!二嫂子,趙連長已經帶人到隊部了,我就是來叫你一聲,咱們趕快走,晚了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說完,兩個女人風風火火的去隊部了,可憐的三奶奶,因為耳背沒聽見,就這麼錯過了一場年度好戲。

……

她們的對話清晰的傳到楚酒酒幾人耳朵裡,韓生義聽了,沒什麼反應,畢竟他跟這個故事裡的人都不熟,楚酒酒和楚紹其實也不熟,但這裡麵有個名字,碰到了他們警惕的神經。幾乎是同時,楚酒酒和楚紹一起扭頭,看向對方。

楚酒酒的表情十分精彩,既震驚,又懷疑,還複雜,她從秋千上跳下來,快速跑到楚紹身邊,她指著隊部,說話都結巴了:“陳、陳陳……”

陳了半天,她也沒說出來下麵的話,隻是睜大眼睛問楚紹,“這兩件事有關係嗎?”

楚紹疑慮重重的看了一眼大隊部,然後不怎麼確定的說道:“不會吧,周小禾和陳二柱,從來沒聽說過他們倆還認識啊。”

韓生義放下編了一半的雞籠,不解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有沒有關係?”

楚酒酒蹲下來,仰頭看著韓生義,“生義哥,你還記得我之前問你,有沒有人表麵裝得跟你關係特彆好,背地裡卻討厭你討厭的要命,我說的那個人,就是趙連長的媳婦周小禾!”

韓生義稍微回想了一下,周小禾的長相不算漂亮,卻非常有特色,在這個全國都素顏,醫美還沒傳到這片土地的時候,她長了一張天生的蛇精網紅臉,隻可惜,她五官不夠好看,所以驚豔度大大降低了。

“是她啊,她好像不常出門,上一回我看見她,還是上個月,咱們一起去張家偷東西,她在外麵跟彆人站一起。”

頓了頓,韓生義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說她?”

楚酒酒看向楚紹,沒發現他有製止自己的意思,於是,楚酒酒把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

“……陳大紅的事情你沒看見,但你已經聽說了吧,她改陳大紅的工分,還改楚紹的工分,今天的事不知道跟她有沒有關係,要是有關係,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韓生義聽完,思索一秒,他扔下手裡的稻草,然後站了起來,“在這猜,又猜不出什麼結果來,走,咱們也去看看。”

楚紹也有這個想法,三人一起向隊部走去,圍觀的人群把隊部門口圍的水泄不通,楚酒酒在外麵找空隙的時候,還能聽見村民落井下石的怒罵聲。

“我呸!咱們青竹村的風水真是壞了,先有一個趙石榴,又有一個陳二柱,虧得你還姓陳呢,畜生!敢欺負大紅,你今天彆想站著出去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啊,現在都是新中國了,怎麼還有人敢乾這種豬狗不如的事,大紅一個人過日子容易嗎?陳二柱就是看上她寡婦的身份,沒人照拂,缺德死了!”

“打他!趙連長你拿槍是當筷子使的啊,直接**了他!”

“就是就是,這種人讓他活著有什麼用,要我說彆**了,浪費**,咱們直接挖個坑,把他埋了!”

村民群情激奮,一個個都喊打喊殺的,大家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每個人都一副恨不得陳二柱血濺當場的模樣,但要真的趙連長掏出槍來,把陳二柱打死在他們眼前,除了那些一聽見車槍就激動的不要不要的小青年,剩下的人今晚估計都要做噩夢。

趙連長光著膀子站在隊部的院子裡,在他旁邊,陳二柱被綁了雙手,正跪在地上等待發落,他鼻青臉腫的,衣服也破了,然而他臉上還帶著笑,聽到外麵的村民喊他的名字,他還回過頭,樂嗬嗬的看著人家。

陳家三兄弟,陳大柱早就搬到了鎮上,村民們對他不熟悉,提起來,除了羨慕嫉妒,就是卑微恐懼,畢竟人家能管他們一整個鎮,權力比大隊長還大。而陳二柱,村民們其實也不怎麼熟悉,因為陳二柱見人就笑,還不是韓爺爺那種和善的笑,而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傻了吧唧的笑,他懶得要命,掙的工分比孩子都少,要不是陳大柱和陳三柱幫襯他,他早餓死了。

大家在私底下一直懷疑他腦子有問題,所以也沒人敢給他介紹對象,一來二去的,陳二柱今年都三十多歲了,還是光棍一條。

原本隻是懷疑,如今,大家看了在這種情況下都笑的出來的陳二柱,頓時把懷疑兩字去掉了。

他肯定是個傻子!

……

趙連長被陳二柱笑的心頭一陣陣火起,他最痛恨這些仗著沒有損失,就到處耍流氓的男人,所以在聽到陳大紅的聲音以後,他跑過去,抓住陳二柱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狠揍了一頓,因為出力太多,身上全是汗,他連上衣都脫了,可被他打的陳二柱除了挨打時叫喚兩聲,再之後,他就是如今這副優哉遊哉的模樣,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好不容易找到一條縫,楚酒酒用力的擠進去,韓生義和楚紹跟著她,也不知道後麵誰推了一下,楚酒酒直接被推進了院子裡,她嚇一跳,連忙往回走了幾步,幸好,院裡的人都在看陳二柱,根本沒人關注她。

大隊長聽說陳二柱做了什麼,出來就是一腳,“你還真有種啊!”

陳二柱被踹,他從地上爬起來,仰著頭,對大隊長嘿嘿笑了兩聲。

大隊長:“……”

陳大紅就站在一旁,她看著陳二柱的眼神都能冒火了,如果可以,她真想現在就掐死這個人,然而不行,掐死他自己也完了,所以,她忍了又忍,指著陳二柱,她對大隊長和趙連長一起說:“大隊長,趙連長,你們也看見了,我今天就把話放這,你們要是不好好處理這件事,等我走出這個門,我一定拿剪刀攮死這個畜生!”

“然後我再一頭撞死在這門上,讓你們看看,我是怎麼被逼上絕路的!”

大隊長嚇一跳,他連忙安撫陳大紅,“彆動不動就說這種話!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這不是馬上就要處理了嗎,誰也沒說會放了他啊!大紅你這個脾氣,太烈了,行行行,先不說這個了,前進,你看怎麼辦?”

陳二柱這種行為,往輕了說是強行**,往重了說就是**未遂。可不管哪一種,都給不了太嚴重的處罰,畢竟在青竹村以外的人看來,陳大紅沒出事,反而是陳二柱被打了個半死,那何必太計較呢,意思意思就完了,也給人留條活路是不是?

從古至今,多數人,就是這麼的冷漠。除非這事發生到他們自己身上,除非那根燒紅的針從他們自己的指甲縫裡紮進去,不然,他們永遠都隻是扮演理中客,沒人會想,假如陳二柱得逞了,如今又是一副怎樣的光景,到那時候,又有誰能留陳大紅一條活路呢。

趙連長倒是有心把陳二柱弄得再也回不了青竹村,但他沒那麼大的權力,皺眉想了一會兒,他說道:“把他關我們民兵連的角屋裡,先關上一陣子再說。”

民兵連的角屋,是青竹村不成文的小監獄,屋子不大,每回也就是關一兩個犯人,多數都是**、**,情節輕的關幾天就放了,情節重的還要送到公社去,讓公社領導決定他們的命運。按理說,陳二柱這種情況,趙連長應該把他送公社去,然後公社再送鎮上,但一想到陳二柱的哥哥陳大柱,趙連長就決定,不送了,就把人壓在這,他手底下那麼多人呢,每天挨個的折磨他,總有把陳二柱折磨到笑不出來的時候!

裡麵的大隊長和趙連長正在商量,外麵,楚酒酒看著趙連長的模樣,感覺他不像是知情的樣子,而且他那麼生氣,如果陳二柱和周小禾是一夥的,趙連長怎麼可能還對他下這麼狠的死手呢。

環顧四周,楚酒酒也沒在周圍看到周小禾的身影,她不禁小聲的問楚紹和韓生義:“是不是咱們想錯了?”

往後退了一步,楚酒酒說話聲音變得更小,“我看了,她沒來。”

楚酒酒覺得,如果這事是周小禾乾的,她肯定要過來,畢竟計劃失敗了,她的同夥還被抓了,她不過來場麵肯定更加失控。但韓生義望著院裡的陳二柱,有不同的看法。

抿了抿唇,他往牆邊退了一點,讓楚酒酒轉過身,他低下頭,在楚酒酒耳邊小聲的說了兩句話。

楚酒酒聽完以後,她愣了一下,韓生義直起腰,對她說道:“一定要快。”

楚紹不明就裡的看向他們兩個,打什麼啞謎呢。

想了想,楚酒酒的眼神堅定下來,她點點頭,“放心吧。”

說完,她轉過身,順著牆縫溜走了,楚紹抱著胸,他沒去攔楚酒酒,隻是狐疑的看著韓生義。

韓生義笑了一下,“你覺得,這事到底是不是她乾的?”

周圍都是人,他們自然不能說名字,隻是一個代指,已經足夠了。

楚紹抿直了唇角,然後搖搖頭,“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生活上的智慧,他擁有很多,可一旦麵對這種可以稱得上殘忍二字的爾虞我詐,他的智商就不夠用了。

韓生義猜也是,他靠著牆,扭過頭,繼續看向院子中央的幾個人,“那就等著吧,馬上你就能知道了。”

*

趙家,周小禾看似心情挺好的在家門口掃台階,其實她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借著掃台階,觀察外麵的動向。

陳大紅那邊一出事,全村就都咋呼起來了,她住的本來就和陳大紅不遠,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聽到了,但她聽說以後,果斷回到家裡,把大門關上,直到趙前進他們把陳二柱抓走,她才又走了出來。

她當然不能出去,更不能在陳二柱麵前出現,陳二柱雖然不是真的傻子,但他智商確實有限,他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她供出去,可如果她站在現場,陳二柱還不一定會有什麼反應呢。

周小禾打定主意,不管隊部那邊做出什麼結果,她都不摻和這個熱鬨,反正陳大紅還好好的,等風頭過去,陳二柱沒事了,她也就沒事了。

隻是想到這,她不禁生氣的跺了跺腳,沒本事就是沒本事,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真是白瞎他這麼大的個子了!

周小禾一邊掃地,一邊在心裡埋怨,突然,耳邊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跑步聲,周小禾扭頭的同時,楚酒酒已經拽住了她的胳膊。

她的表情十分害怕,眼眶還是紅的,仿佛哭過,她拽著周小禾,一個用力,就把她從台階上拽了下來。

“嬸娘!你快去看看吧,趙連長他發瘋了,他非要打死那個叫陳二柱的人,嬸娘,趙連長要是真的打死他,他也要償命的呀,你快去看看,再晚就出事了!”

如果說楚酒酒從張富來那裡學到了什麼,那就是莽就完了。張富來極度開心的時候能把楚紹生生拽出院子,那她假裝極度害怕,自然也能把自稱身嬌體軟的周小禾拉到隊部去。

周小禾聽見她的話,她愣了一秒,然後連忙快步往隊部走,都不用楚酒酒拽了,發現是跟自己想象中不一樣的反應,楚酒酒正詫異著,周小禾突然反應過來,她又走了回來。

楚酒酒連忙又把表情切換回去,周小禾走到她身邊,嗬嗬笑了一下,“傻孩子,前進他不是那麼莽撞的人,彆擔心了,吃糖嗎?嬸娘去給你拿糖。”

說著她就要走,楚酒酒快速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然後眼疾手快的伸出手,不讓她跑回家裡去,“是真的,我沒騙你啊!嬸娘,你怎麼都不著急啊!”

說到這,她的眼神變得疑惑起來,“嬸娘,你不關心趙連長嗎?你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呀。”

一邊說,她一邊上下打量周小禾,周小禾被她看的心驚肉跳,連忙乾笑起來,“怎麼會呢,我、我就是覺得……”

楚酒酒打斷她,一臉真誠道:“我就知道,嬸娘是咱們村對趙連長最好的人了,你跟趙連長夫妻感情多好呀,遇上這種事,你怎麼可能不會過去看看呢,要是說出去的話,咱們村,一個人都不會相信的!嬸娘,你說是吧?”

這回,她再去拽周小禾,周小禾不再跟她往反方向使勁了,咬著牙,周小禾笑的那叫一個僵硬。

死小孩,就會壞我的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你們都煩周小禾,但每回寫她的時候我都好歡樂,太搞笑了

周小禾在這篇文裡沒那麼重要啦,她隻是前期劇情的一個遺留物,都算不上正式的反派

本文隻有一個對劇情至關重要的反派,早就有過描寫,隻是比較難看出來,你們可以猜猜,第一個猜對的人,我會偷偷發個大紅包

在那個反派正式出場之前,一直都有效,加油吧,寶貝們

2(爺爺比我大三歲[七零]);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