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天 遊戲(1 / 2)

“客人,您站的是我的位置。”

香取晴隻是低頭沉默的看著自己的手,那雙手在深綠色的桌麵襯托下,簡直白的發光,他總覺得自己才是應該站在這裡的人。

“客人……”

惠子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一張黑卡擋住了她的視線,黑卡上有著金色紋路的烏鴉,這是日本銀行頒發給vip客戶的定製黑卡,每張卡的最低額度是三百萬日元。

雖然三百萬日元在銷金窟裡算不上什麼,但這張黑卡卻代表了客人雄厚的實力,如果能套牢對方,讓他們成為自己的專屬顧客,至少半年的營業額都不用發愁了。

惠子臉上的笑容更真誠了三分,雙手接過那張卡片。

金發男人漫不經心地吩咐道:“先兌一百萬的籌/碼吧,他喜歡站在那裡玩,就讓他在那裡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的目光依舊盯著桌旁的青年,半分目光都沒有分給惠子,惠子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不再試圖和他搭話,轉身去幫他們兌換籌/碼了。

實際上惠子隻要再仔細觀察一點,她就會發現金發男人的死盯著的目光裡,完全就是蓬勃的怒火。

安室透為了不叫女服務員起疑心,他隻能甩出足夠多的錢在低級場買籌/碼。因為想要去目標所在的高級場,不僅需要有錢還需要有技術,香取晴現在已經暴露了他是連位置都會站錯的新手,隻能想辦法把自己包裝成技術高超的賭徒。

問題是!

他們的經費隻有三百萬!!

這種地方想要花掉三百萬就像是花掉三塊那樣輕鬆,如果不精打細算的話,很快他們兩個就會因為沒有錢,而被人掃地出門了!

安室透壓低聲音叮囑:“儘量拖延時間。”

香取晴點頭的時候倒是很乖。

安室透歎氣:“你……儘量吧,每次的籌/碼少丟一點,多玩幾把。”至少讓這一百萬的時間更長點。

等到惠子回來的時候,她不僅帶來了一籃子充作籌/碼的鋼珠,還帶回來了另一名女性。

對方看起來和惠子年齡相仿,穿著卻要更正式妥帖,深紅色的西裝套裙,頭發挽起露出細長的脖頸,單側耳朵上的耳飾是枚銀色的黑桃K,在燈光下閃動著細碎的光芒。

惠子顯然先和她說過了這兩位特殊客人的情況,她並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顏色,隻是走到原本屬於客人的位置上,在香取晴的對麵,手指靈活的開始切牌,分牌。

惠子給香取晴他們找了兩個軟椅,在得到不需要作陪的答案後,就麵帶微笑的退出了房間。

“兩位客人,我是您0125房間的專屬荷/官雅子,接下來將由我陪您進行遊戲。”她的聲音並沒有惠子的聲音輕柔悅耳,但也有種沉靜的味道,讓人討厭不起來。

香取晴的目光跟著雅子的切牌的手移動,微皺眉頭,看起來三分不爽七分鬱悶:“你會什麼?”

雅子一愣,這種問題通常都是她們問客人的,客人給出回答,她們才能有選擇的進行下一步遊戲。

香取晴沒有聽到答案,有些不耐煩地又問:“那你最擅長什麼?”

“是二十一點,不過因為客人您們是兩位,所以不如試試更有特色的德/州/撲克,還可以帶著那位先生一起……”

香取晴很快作出決定:“那我們就來玩二十一點。”

雅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客人要和她玩她最擅長的紙牌遊戲,她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多放幾輪水,避免這位客人輸的太慘。

讓新客人在牌桌上嘗點甜頭,已經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了,甚至於很多外行人會覺得新人在牌桌上會格外幸運,就像是新手保護期那樣。

但這隻不過是賭/場用來套牢客人的手段,讓客人先覺得玩牌是件簡單的事情,然後再逐漸開始輸牌,讓客人產生不甘心的情緒,從而更加不想離開。

儘管雅子並不是賭場中的頂級荷官,但陪這種從來沒接觸過牌技的普通人玩牌,已經足夠控製牌桌上的輸贏了。

讓他贏三次?還是五次?

五次好了。

雖然這位客人看起來很冷淡,但雅子對另外那位,看起來像是混血的金發男人很有好感,那位溫和有禮又多金,讓人很難討厭呢。

雅子維持著微笑發牌,同時講解規則:“二十一點的遊戲規則,由荷/官向玩家發牌,玩家底牌兩張明牌,莊/家底牌一明一暗。”

“每輪發牌一張,由玩家先行要牌,可以選擇hit(加牌)或者stand(停牌),如果中途超過二十一點,則莊家直接獲勝。”

“玩家要牌結束後,莊/家翻開暗牌,開始拿牌。”

“雙方都結束要牌後,誰的點數更接近二十一點,則哪方獲勝。”

“客人,我說明白了嗎?”

“可以開始。”香取晴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雅子也很難判斷他是否聽懂,隻能先抱著玩玩看的想法,開始發牌。

香取晴的牌不錯,黑桃2和紅心9無限接近十七點,卻又沒有超過十七點。

這是雅子剛才洗牌時做的手腳,她把這摞牌最上麵的五張分彆換成了黑桃2、紅心9、黑桃2、草花6和草花2。

這樣隻要香取晴一直要牌,就能輕鬆達到二十一點,拿到第一局的勝利。

就算他要到第四張牌後不敢再繼續hit,雅子的下一張牌就是方片10,這樣她的點數就超過21點,依舊是玩家獲勝。

萬無一失的方法。

這也是雅子說自己擅長二十一點的原因,其實不隻是她,低級場裡百分之八十的荷/官,都會說自己擅長二十一點。

相比於變數更大的德/州撲/克、百家/樂,二十一點規則簡單翻台也快,是客人們和荷/官都喜歡的遊戲。

而且低級場裡的客人們,大多數也看不出來荷/官們出千,隻會以為自己運氣差,翻台越快越上頭,總是覺得下一局運氣就會變好,卻不知道牌捏在荷/官手中,客人會拿到什麼牌,早就在發牌前就決定了,荷/官們贏得毫無懸念。

“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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