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晴剛想伸手去翻牌,就感覺自己的後背被人輕推,是安室透。
安室透的手指在他後背上小幅度的滑動,香取晴分神辨認。
「她…作…弊…了」
哦。
沒關係。
香取晴並不覺得這是不可饒恕的錯誤,賭桌上各憑本事,能出千也是人家的本事。
香取晴神色如常的翻開那張黑桃2。
雅子笑眯眯的說道:“客人您今天運氣很好呢,說不定會拿到頭彩,要不要加倍呢?”
這是她屢試不爽的話術,在客人即將勝利的時候,提出真誠的建議,這樣客人就會在潛意識裡相信她,後期她再推薦客人充些錢的時候,客人也會更快鬆口。
香取晴支起下巴也勾起嘴角:“好啊,Double(加倍)怎麼樣?”
香取晴說完就用手撥弄桌上的開關,這裡用作籌/碼的鋼珠都帶有磁性,把鋼珠從軌道中推出去,停在中間的凹陷處,就算是擺上桌的籌碼。
那張一直沒有表情的臉,因為這個笑容而生動起來,在這個狹小的包房裡,雅子卻好像看到了夏威夷的陽光和晴空,在那雙眸子裡蕩漾。
猝不及防的美色衝擊,讓雅子忽略了某些違和怪異之處,恍惚的發牌,然後就聽到了對麵的誒呀聲。
“誒呀。”香取晴用手指在那四張牌上劃過:“我贏了嗎?”
黑桃2、紅心9、黑桃2……和紅心8!
雅子猛的站起來,下意識的想去翻下一張牌,在最後一秒理智回歸,克製住了自己這個愚蠢的動作。
如果她真的翻開牌,那就和親口承認自己作弊沒有什麼區彆。在賭/場出千很正常,但如果荷/官被抓住出千,那和賭場可沒有半分關係,完全屬於荷官個人行為。
雅子深吸一口氣,勉強扯出個笑容:“恭喜客人。”
軌道上的鋼珠重新滾回香取晴這邊,香取晴並不把鋼珠拿下軌道,又重新把鋼珠推回去,笑著問道:“再來?”
如果真的是他趁著她走神的時候出千,那她這回必然會露出破綻!雅子咬牙,這回她必然不會再輸掉了。
……
紙牌摩擦絨質的桌麵,發出細碎的嚓嚓聲,鋼珠在軌道裡彼此碰撞聲,不絕於耳。
雅子雙手撐在桌麵上,雙目緊盯著香取晴,呼吸急促,發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怎麼可能呢?
這家夥絕對是出千了。
但他是什麼時候換的牌?
她甚至沒有眨眼,就在她的眼皮下,這個人一次又一次的換牌。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香取晴拿牌的手突然停頓,對著麵前的兩張底牌歪歪腦袋,問道:“你的籌/碼不多了吧?”
雅子臉上職業化的笑容完全消失,她草草低頭掃了眼自己的鋼珠。荷/官的鋼珠數量也並非是沒有上限,根據每個荷/官的等級,每天會從係統內提到數量不等的鋼珠,晚上再用鋼珠的數量結算工資。
但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情計較今日的結算工資了,雅子腦中剩下的唯一想法就是,這些鋼珠還夠她再玩一次,隻要把這些鋼珠輸乾淨,她就下場。
“All in。”雅子推出自己全部的鋼珠。
香取晴看著那幾顆鋼珠慢慢滑進軌道,眼中的笑意更盛,吐出幾個音節。
“split。”
雅子呼吸一窒,看向了那兩張相同的草花4。
split,分牌。
在底牌相同時,玩家可以選擇分牌,分牌的同時加注,相當於同一局裡玩兩次,但相應的莊/家也需要強製加注。
而雅子已經沒有能加第二份注的籌碼了,如果這局她輸了,她的籌/碼就是負數,也就是賭場中所說的‘掉瓶底’。
他不在開牌前加倍,偏偏在開牌後分牌,就是想要贏光她全部的籌/碼。
他是故意的。
他根本就不是什麼新人!
香取晴也並不催促她,隻是看著雅子的臉色變黑變紅,用指尖夾著自己的牌轉著玩,像是開玩笑那樣說:“我今天運氣很好,說不定下輪發牌的時候,會雙贏呢。”
雅子極度不甘心地把那兩張牌推給他,看著那家夥翻開,極其敷衍的驚喜道:“誒呀,真的呢。”
雅子咬牙切齒地想道,出千的家夥,裝模作樣的家夥,她雖然沒看到這家夥是怎麼出千的,但他絕對是出千了!
怎麼可能有人,能在打亂順序的兩副牌裡,連著摸出十六張A和10。
他以為自己是發牌機嗎?
太離譜了吧!!
他壓根就是仗著手快,自己抓不到他的把柄,連掩飾都懶得掩飾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