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天 好奇心(1 / 2)

香取晴身後的安室透由於角度關係,把香取晴所有小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從剛才開始他就像是石化的雕塑那樣一動不動。

他雖然很想騙自己說,香取晴是剛學會的賭/博,但曾經的某些片段,反複在他腦子裡閃過。

「天才的手怎麼能洗碗?這可是價值上億的手!」

「這種東西還用算嗎?掃一眼不就知道答案了?」

「撲克?我不玩……哼,我是怕你們輸的太慘,萬一被我贏哭,你們豈不是太丟人了。」

「我可是當年在賭場裡無人能敵的top1。」

原來一直以為這家夥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居然說真的??

安室透之前一直認為人都是有隱私的,朋友之間更要注意這點,但現在……他有點懷疑這件事了。

九年!他們認識了整整九年!結果他卻不知道這家夥原來還有可能在賭場裡當過荷/官?唯一一次提到,還是喝醉酒之後說的,被他們當作醉話一笑而過了。

這家夥到底有沒有拿他當朋友?!

香取晴。安室透涼絲絲地盯著前麵那顆灰色的腦袋,這家夥應該慶幸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啊。

香取晴突然感覺後脊發涼,縮了縮脖子,回頭看到安室透正衝他‘讚揚’的笑,並沒有任何異樣。

錯覺吧。

香取晴用目光示意對方趕緊過來說話,他需要完成的部分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安室透的工作了。

“結束了?”安室透也走到牌桌邊,香取晴順手把他拉過來擋在身前,把手上剩餘的撲克塞進安室透口袋裡。

安室透摸了一把,臉就綠了。

香取晴至少塞給了他半副撲克,鬼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偷來的這麼多牌。

好在雅子神情恍惚,沒看到這邊的小動作,喃喃道:“結束了。”

“荷/官小姐。”安室透說道:“聽說這間賭場還有更高級的場次,現在能否帶我們去看看?”

香取晴的勝利,就像是敲開高級場的敲門磚,讓雅子沒有辦法拒絕他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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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子把他們送上電梯後,沒有跟上來,而是在電梯門口鞠躬道彆,她的等級並不足以她到樓上去。

電梯上升兩個人短暫的獨處,安室透問道:“你不是失憶了?還記得那些東西?”

“不知道。”香取晴含糊地說道:“牌拿到手裡的時候,就知道該怎樣做了。”

“不過,我不想再玩了,等下你自己想辦法。”

“哈?”安室透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半路甩手不乾。

香取晴輕聲道:“總感覺答應過什麼人,不會再碰這些,是很重要的約定……”

‘叮。’

門口身材嬌小的男服務生揚起熱情的笑容:“歡迎兩位客人來到失樂園,您將會在這裡度過美好的下午。”

他身後是數十個賭桌,每個都圍滿了人,電子顯示屏上滾動著桌號、正在進行的遊戲、荷官的名字,以及翻倍到可怕的金錢數額。

蘋果樹上吐信的毒蛇,誘惑夏娃偷嘗禁果,從此人類有了欲望,來到了失樂園。

失樂園,放縱的天堂。

安室透想辦法打發了那名服務生,服務生很識趣的離開。

這裡的客人都是資深賭徒,即使沒有服務生帶領,他們也會主動的去尋找樂趣。所以大多數的人周圍都沒有服務生跟隨,看起來竟然沒有樓下服務周到。

大廳裡人聲嘈雜,還夾雜著煙味,到處都是人,找起人來十分困難。

安室透的找人速度卻出乎意料的快,就像是早就知道了對方的位置,隻不過是上來抓人而已。

中長二郎在人最多的那張桌子上,那裡煙味汗味交雜,還有人在瘋狂大喊,香取晴不願意過去,就留在電梯邊等人。

他看著安室透像是靈活的魚擠進人群,接近目標後一擊即退,等到安室透都已經再次摸到香取晴邊上的時候,那邊的中長二郎才渾身軟倒,順著牌桌倒下,周圍的人群發出驚恐的尖叫。

在安保人員趕到現場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從應急通道離開了,把一團混亂的會場拋在身後。

“任務完成,開始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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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完成順利的好處,就是那塊金毛巧克力終於能從他家搬走了,雖然隻是搬去隔壁。

在香取晴出任務的時候,已經有人來收拾過了公寓,把鐵鏈和監控拆掉,碗櫃裡放好新的瓷碗和餐具,正常的剪子和刀具,還有電視和新手機。

手機是最新型號,操作起來有些難度,香取晴最終隻記住了撥打電話的方法,至於上網和郵件,可以留到以後慢慢學。

和手機放在一起的,還有十萬的現金,看起來應該是生活費。香取晴在找早上吃剩下的蛋撻時,還在冰箱裡看到了新鮮的菜和水果。

不過他在轉了兩圈後,還是決定去隔壁安室透那裡蹭飯,比自己出去買或者做要方便多了。

就在香取晴即將踏出門的時候,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這種異樣很難形容,潛意識裡他肯定看到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但他的腦子卻沒有反應過來。

門,沒有被強行撬鎖的痕跡。

窗,關的好好的。

櫃子,他剛才都看過,絕對沒有藏人的可能。

那麼就隻剩下了一種可能。

香取晴反手抓起桌上的塑料勺子,在腿上折斷成銳利的尖角,身體緊貼牆壁,悄無聲息地來到臥室的窗簾前。

把勺子柄夾在攥成拳頭的指縫間,香取晴一拳打了上去。

打中了,有鮮紅色的血漬透過窗簾暈染開來。

香取晴抽手,窗簾應聲撕開一條口子,窗外銀白色的月光撒了進來,那人的臉也露了出來。

“是你。”

#(一個月前)

香取晴在到處都是碎石的樓梯間醒來時,四周算得上是絕對寂靜,身上沒有手機沒有現金,更沒有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更要命的是他還受著傷,左手手腕無力下垂,估計是傷到了骨頭。

他逃出來了?

不。香取晴低頭看看自己明顯屬於成人的手,就算是從那個地方逃出來,應該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足夠他從十四歲的少年變成一個成人。

他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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