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冬夏手指摩挲方形胸扣, 沉默打量。
翡翠色胸扣的形製紋路給蘇冬夏很模糊的熟悉感。
雖然淺淡,卻若隱若現。
恍惚間提醒她,自己曾見過類似的玩意兒。
可具體回憶, 隻空白一片, 沒甚線索。
收起胸扣,蘇冬夏歎氣,打算尋唐金舊問問。
唐金舊被蘇冬夏在餐廳尋到,人家重新束好了金發,碎發散落在耳畔。
單片的華美布料傾斜從右肩膀裹到左側腋下,布料垂感很好,隻在腰間堆起層疊褶皺。
青年袒露出左肩與一小節鎖骨, 正被許多人包圍著,撒出大片眼熟的方形胸扣。
天青、碧綠、青綠……淺淡不一的綠色係胸扣紋路精致,古樸華美。
紋路風格跟蘇冬夏手裡的如出一轍。
“……這是我誤入啟天帝國的遺跡無意發現的。文物專家說, 是資料庫權限鑰匙,珍貴特殊得很。”
“你騙人!啟天文明的遺跡大半在淪陷區,剩下的在帝國手裡……”
唐金舊熟練捏起胸扣, 灼灼聖潔的祭司式長袍完全不能影響他的推銷,一身裝束反而為這些小玩意兒鍍上了層神秘莫測的麵紗:“對啊,我就是帝國人!”
“要不是缺錢花,我也不會乾這種偷渡的買賣。”
“怎麼樣, 要不要試試手?萬一你們以後走運了,有權限在手, 保準發大財!”
看客們躍躍欲試, 又擔心貨品質量,猶猶豫豫著難以下決定。
蘇冬夏眼皮跳動,覺得自己可能想太多, 唐金舊分明是個騙人的奸商!
她轉身欲走,胳臂被人按住。
女孩偏頭,對上張似吸血鬼般瑰麗的異域麵孔。
青年眼眸波光流轉,把蘇冬夏當成自己的貨品質檢員,趕緊揚聲:“諸位,這是蘇小姐,認識嗎?!憑一己之力修複宋史的曆史專家,診療係天才!她買過我的胸扣,這還不能證明古董的真實性?”
“蘇妹妹,看在我送你禮物的份上,千萬彆拆穿我。”
蘇冬夏:“……”
顧客們:“我買我買!”
“啪!”蘇冬夏甩開某人胳膊,大踏步離去。
客人們蜂擁而上,開始挑揀著唐金舊手裡的古董。
青年立在收攏的窗簾旁,笑著收錢。
窗簾陰影遮蓋住他漂亮好看的嘴唇下巴,碧波萬頃、深如幽潭的眼眸褪去笑意。
唐金舊慣常愛笑,笑起來三庭五眼都生動起波瀾,似吸血鬼般勾魂奪魄。
無人注視時,他閉了眼,反而麵孔似冰了。
蘇冬夏懷揣著心事,踱步行到艦橋上,仰頭看遠處熠熠閃爍的星輝。
“叮!流沙號報告,目前成功黑入航行狀態的穿梭民用艦。”
“引擎模塊、星途導航模塊、定軌模塊……37處運行機製已成功掌控,是否奪取中樞控製權?”
蘇冬夏:“???”
小完蛋居然沒完蛋,還能黑人家中樞係統?
等等,未經允許黑入公共交通設施是犯法的呀!
蘇冬夏拒絕接手掌控權,女孩耷拉下眉眼,氣哼哼:“趕緊撤出中樞控製網絡,還有,你給我通讀一遍東廈律法!不準乾犯法的買賣。”
“叮——”
“引擎啟動模塊被反入侵中……”
“流沙號被剝奪中樞係統控製權,流沙號被剝奪星軌圖控製權,被剝奪……”
蘇冬夏無言以對:“這就被人家踹出來了?”
我真是高看你了。
果然還是小辣雞。
流沙號:“檢測到本艦脫離原定航線,中樞控製係統權脫離原機組……”
“等等!”
蘇冬夏有些懵。
但很快反應過來,情況不對!
方才奪回中樞控製權的是並非星辰九號中樞機載ai,有第三方入侵了艦船!
“檢測到巔峰超A級信息控製者,巔峰超a級戰鬥係三名。”
“檢測到B級戰鬥係天賦者八名,三十六人入侵星艦,已徹底掌控星艦。”
蘇冬夏:“……”都掌控了,還需要你播報?!
“檢測到B級天賦者靠近契約者,契約者將被捕捉,請契約者小心應對。”
“叮咚,聽,他來了。”
蘇冬夏:“!!!”
B級巔峰期天賦者,跟東方學長同等級的戰士。
蘇冬夏脊背挺直,繃緊神經。
她迅速攀爬上天窗,跳進通氣孔,避開搜尋的入侵者。
女孩艱難爬行,氣音低若蚊蠅:“超S級運算力敗給巔峰超A?”
“請契約者冷靜,流沙號與契約者一體,流沙號未得到充足能量補充,運算力不足。”
蘇冬夏爬過一個個氣窗。
流沙趁機調出星艦監控,蘇冬夏蹙眉尋過一圈,沒找到東方學長與曲江池。
“找到了嗎?”
嘶啞奇怪的聲線回蕩在走廊,就位於蘇冬夏正下方。
蘇冬夏脊背發涼,身體努力貼上側壁,不敢移動。
數道腳步聚集在一處,顯得氣急敗壞。
“我們四處尋過,沒找那家夥。”
“奇怪,這女人能跑到哪裡去?”
“繼續找!”
蘇冬夏眼角餘光透過氣窗,偷看。
虛空屏幕顯出道熟悉至極的圖像與信息。
“蘇冬夏,19歲,C級巔峰……”
“這外快賺得真不容易。”
“行了,彆發牢騷,繼續找,找到她為止!”
蘇冬夏呼吸急促,憋在小小的氣窗孔中,汗水打濕衣裳卻不敢挪動。
直到人徹底離去,她屏息又等了片刻,確定無人才支撐起身體,搬開氣窗,輕盈跳下走廊。
“流沙,這裡有沒有好躲藏的地方?”
蘇冬夏躡手躡腳,弓身貼著牆壁移動,依照流沙的指點,有驚無險地藏進星艦的雜物倉。
空氣裡的灰塵嗆入鼻孔,蘇冬夏鼻頭發癢,卻被她死死捂住,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她小心翼翼挪開亂七八糟的雜物,藏進不知是誰布置的秘密小天地裡。
黑暗中,時間緩緩流逝,蘇冬夏確定無人關注此處,給東方宿發去通訊信息。
“學長,我藏起來了,你們怎麼樣?”
蘇冬夏呼吸粗喘,額頭隱隱滲汗。
雜物倉外,第三次響起奔跑尋找的腳步聲,混著氣急敗壞的呼和。
若是她被找到,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蘇冬夏不敢有太大動作,指節泛白,恐懼地隱隱顫抖。
她緊緊盯住發出幽藍光芒的虛空屏幕,咬牙,繃緊心弦。
*
星辰九號,中樞控製室。
東方宿低眉垂目,手腕間的合金精神控製鎖壓製了精神力。
男人風流跌宕的麵容被頭頂光芒照成冷白,他與曲江池等人被鎖在一起。
裹黑布長袍的陌生劫持者收攏控製了整個星艦的覺醒者戰士,集中看管。
普通人被棄之不顧,不安分的都被他們殺了,隻剩下膽小懦弱的隱藏著。
東方宿垂下眼睫,緩緩舒出一口氣。
他最是擔心蘇冬夏,小學妹躲藏起來便好。
“小曲,冷靜些。”
東方宿胳膊肘壓住曲江池的。
他沉沉冷靜的眸光凝著一汪深潭,不似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
曲江池嘴唇哆嗦,臉上倉皇之色逐漸褪去。
他微微低頭,心跳聲混雜著驚慌,難以抑製恐懼感:“東方學長,我……”
“老大,幫我們調下監控,那蘇冬夏滑不溜手,不知藏到哪去了。”
曲江池呼吸微滯,眼眸睜大,東方宿迎著他駭然的目光極輕微搖頭。
裹黑色長袍、罩麵的巔峰超a級首領精神力牽連艦船控製中樞,信息流穿梭湧動,極為忙碌。
“東方,你、你可得保護我們啊。”
我方唯一的巔峰超A唐金舊倉皇失措,畏縮地藏在東方樹身後,生怕亡命之徒盯上自己。
他絮絮叨叨:“我剛賺了2786塊星羅幣,可不能死在這裡呀!”
東方宿:“……”
暴戾隱沒在他眼眸深處,似未出鞘的劍,暗凝不發:“你們是密約教團?”
“叮叮叮——”
精神力牽連中樞控製室的巔峰超 a信息控製者側身轉頭,露出來的雙眼不似人。
他眼神癲狂,眼尾肌肉不受控製地興奮抽搐:“東方宿,S級潛力天賦者。”
“你該感激我,我即將帶你脫離原罪,成為神子。”
“你們這些背棄神恩的無信者,將重新被神接納,成為神國的貢獻者,沐浴異神的恩澤。”
果然是密約教團。
東方宿俊朗麵孔陰沉似水:“你們如何潛入東夏星域的?”
“難道不怕黑白守護發怒嗎?”
密約教團供奉異類為神,宣揚精神覺醒戰士與普通人平等,應共享精神力,共享所有。
他們認為,異類會破除所有舊秩序,滌蕩階級塵埃,重塑萬眾平等、萬類共存共生的完美世界。
這是群瘋子。
普通戰士避之不及的異化區是他們趨之若鶩的聖所。
他們會搶掠宇宙各文明的戰士與平民,充當祭品,投入異化區,為異類場域的壯大提供營養。
美其名曰,祭神。
“曲江池,啊,S級潛力天賦者。”
“……”
三位巔峰超a首領詠歎吟唱著。
曲江池聽到自己名字被他們念誦出來,心驚膽顫,恨不得拔腿就跑。
黑袍教士高舉雙手,交疊置於胸前。
他們躬身,居然對曲江池他們所在的方向開始虔誠叩拜:“神子已至,神恩將下,神的力量終將臨凡!請偉大的神為卑微的原罪者洗滌罪孽吧!”
被束縛的階下囚們心驚膽顫,很多人環抱膝蓋,瑟瑟發抖地蜷縮成一團。
狂熱的誦念吟唱在他們聽來,是催命符,是祭文。
“您的降臨是宇宙宿命,是大宇宙的意誌,無可更改!”
*
星辰9號偏離預定航線,跳躍駛入星域邊緣。
“警告!警告!乾坤海已被軍管,禁止通行,請您按原路返回。”
警告標識自動彈出,鋪滿中樞控製屏幕。
密約教團首領眯著眼睛,操縱星辰九號星艦橫衝直撞,無視發出警告的巡航軍艦,衝進漂浮著淡紅霧氣的軍管禁區。
蘇冬夏凝神,借流沙號調用的監控屏幕看見了跳躍的軍用巡航艦。
一艘艘飛行器包圍住星辰9號,遙遙與其對峙。
“星辰九號艦長方亮,你已違背異類禁區管理法!此地禁止任何人出入,迅速離去。”
“第1次警告。”
“第2次警告。”
“第三次警告……”
“密約教團問候東夏諸位,老朋友久違地與您見麵了。瞧,我們特意乘坐了朋友的民用船過來。這些人會為我們做保證的,我們並無惡意,還請放我們過去。”
包圍而至的軍艦駕駛們:“!!!”
“快,報告將軍閣下!”
乾坤海禁區臨時指揮所。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虛空屏幕閃爍兩下,顯出裹住黑袍的三位首領。
他們身後是精神力鎖束縛的覺醒戰士,滿星艦的尖叫哭喊聲被當成背景樂。
肅穆而立、服裝齊整的指揮所軍長眼神森冷,駭人威勢似咆哮的猛虎:“密約教團,爾等找死!”
身形瘦長的黑袍人再次恭敬行禮,文質彬彬,除了那雙癲狂冰冷的眼泄露了他們的本質,倒真像極了禮貌的客人,“明神在上,還請軍長閣下通融。”
“您瞧,咱們帶了多好的禮物啊。”
他講話客客氣氣,癲狂混亂的思緒下,其實前言不搭後語。
顛三倒四的話叫人聽不懂。
滿星艦的人質……賀爾軍長深呼吸,切斷通訊。
三位首領不惱,殘留的一絲理智令他們相信,東廈軍方會如他們所願,送他們進入異化區。
在破而後立的東廈文明,同胞性命高於一切。
軍方絕不敢視星艦眾多乘客於無物。
賀爾軍長環視會議桌,暴怒的麵孔風雨欲來。
東廈軍方態度素來強硬,他們自打贏黑暗戰爭、守護戰爭後,再沒人敢明麵上挑釁他們。
一中年上校攥緊拳頭,眼窩深陷、眼眸赤紅,也不知多久沒有休息。
“密約教團這群雜碎,好大的膽子,還敢踏入我東夏星域!”
“黑白守護大人沉寂百年,這群陰溝裡的老鼠冒頭不奇怪。隻是,他們如何躲過了天網稽查?”
會議桌四方,軍官們有的沉默,有的聲線冰冷,各自發表意見。
“不能慣著他們!”
“這裡是戴因合眾財團的經營區,財團的大本營,咱們強龍難壓地頭蛇。肯定是這群家夥搞得鬼。早該在異災爆發後,就把他們踢出去!”
說話者夾槍帶棒,賀爾軍長恍若未聞。
乾坤海是東廈星域與戴因合眾財團交界地。
這裡航線稀少,是重要的資源地。
東夏軍方有意徹底掌控乾坤海。
但戴因合眾財團手裡捏著與紫薇守護的八百年經營協議。
明麵上,乾坤海北部2/3區域是財團經營區,東廈軍方無權驅趕財團。
他們隻能暗地裡給對方使絆子,形成了雙方對峙的局麵。
21小時前,異類災難爆發於乾坤海。
賀爾第一時間趕到異化區,封鎖乾坤海,損失了三批精銳,確定了異化源的方位。
他知道財團在暗地裡搞小動作。
異化區雖危險,亦是資源最豐厚之地。
財團以利為上,偷偷派人進入異化區,他一點也不意外。
隻是,這密約教團……賀爾軍長閉目沉思,虛空屏幕再次有光芒閃爍。
一雙雙眼眸凝望過去,下一刻,所有人露出驚訝的神情。
“嗯?” 寬臉方額的大嗓門上校哈了聲:“有人在爭奪中樞控製權?”
“快,你們也行動!”
軍方巡航艦的戰士們跳躍出艙,奔行至星辰9號的艦身上,破門而入。
蘇冬夏頭痛欲裂,她精神海翻騰不休,澎湃的精神力被牽引至機械魔方內。
“叮,正在奪取中樞主控權。”
幽藍色光芒膨脹收縮,映亮蘇冬夏,滿溢著痛苦的麵龐。
蘇冬夏強忍淚水:“你個小垃圾,到底行不行?”
“緊急切斷中樞能量通道,啟動應急控製係統……啟動失敗,重啟中……”
中樞控製室滿地混亂。
牽連各模塊的虛空屏幕自動彈出警示,警示框重疊閃爍,一層疊一層。
近百個屏幕鋪天蓋地,遮滿控製室。
“明圖!”
明圖手忙腳亂,無法挽回崩潰的中樞控製係統:“那家夥破壞了星艦中樞,星艦能量快沒了。”
“不過……”明圖眼神凶戾,癲狂而笑。
他驅動星辰九號,利用慣性,轟然撞向被封鎖的237星。
流星劃過夜空,衝破237星的大氣層,
滾滾白煙炸開,無數白色救生艙散落開,似蒲公英群砸進大地、山林與海洋。
蘇冬夏頭痛欲裂,扶著額頭醒來時,她立在懸崖邊上,身下流沙緩緩。
“叮!檢測到可抽取能量,流沙能量恢複中。”
蘇冬夏太陽穴青筋突起,麵色浮現出不正常的潮紅。
陌生的山脈連綿盤曲,她忍著刺痛,確認了自己身處何地。
這裡是……異化區?!
嘶——
自小聽異類恐怖故事長大的蘇冬夏心驚膽顫,收攏精神力,感受精神海的變化。
許久,她疑惑,“好像,沒有被侵蝕?”
10分鐘過去,半小時過去……蘇冬夏的精神海正常得很。
甚至,精神力在逐漸盈滿。
思考無果,蘇冬夏抓起恢複原狀的機械生命魔方。
六麵體魔方一麵閃爍銀光,浮現出對圓形眼睛:“能量補充完畢,防禦、攻擊模式已開啟。”
蘇冬夏眼神微動:“能量?什麼能量?”
流沙:“探索者能量,已補充完畢。”
啟天文明機械生命的能量補充來源於異化區?
這一認知讓蘇冬夏有些心悸。
她試探性問:“你隻能補充探索者能量嗎?”
流沙大眼盯她:“流沙不知道,流沙以前是超s級機械生命,可以自主生成精神能量。你是第一位契約者,可惜,無法為流沙提供S級能量補充。”
潛台詞:你這個小辣雞!
蘇冬夏:“……”
*
星辰九號撞入異化區,近五百名乘客散落到禁區。
焦頭爛額的指揮部氣氛沉重,數次開會後,年輕軍官們親自率領隊伍進入異化區。
賀爾將軍翻動異類場域資料,冷酷拒絕了戴因財團的援助請求。
指揮部的顧問參謀們在激烈探討密約教團的目的,聯絡各星區,試圖尋找他們的來路身份。
通訊網絡又響了起來:“將軍閣下,有人申請進入異化區。”
“軍管區拒絕訪客!”賀爾將軍焦頭爛額,不耐煩回。
“這種事……”
“這種事,我覺得賀爾將軍需要好好考慮!”
修長手掌一把扯開通訊兵,蒼白的臉覆蓋了通訊界麵。
賀爾震驚:“林大師?”
林束呈已多年未出現在人前了,居然……想到這,賀爾頭更痛了。
“賀爾將軍,好久不見。”
數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麵龐,令賀爾頭疼欲裂。
這群人……怎來的如此之快?!
第一軍校、勝利學院、龍騰學院……七八家名校的診療係曆史係導師聚集在一處。
張張陰沉冷厲的麵孔盛滿怒火,眼神如利劍,刺向賀爾。
他們的學生啊!
林束呈:“賀爾將軍,我們學院要求派人進入異化區,請給我們開放通道。”
“不錯!我們也一樣!”
第一軍校導師肺都要氣炸了,毫不客氣:“賀爾閣下,我們的天都要塌了,你還能坐得住,當真好涵養!”
賀爾被陰陽怪氣地罵,臉色越發難看:“異化區不得隨意出入。”
若是叫這些學校導師親自進了異化區,去尋學生出來。
他們玉衡星駐軍軍團的臉就丟大了!
“各位,發生此事誰也預料不到,請再給我們些時間。我保證,三天內一定將你們的學生帶出來!”
“三天?我學生可能都沒了!”
臨時指揮部與焦急如焚的學校導師們你拉我扯地爭執準入權。
蘇冬夏已經適應了異化區的特殊,她驚奇地沿著山脊線緩緩前行。
機械魔方化為臨時飛行器,載著她直入天穹。
女孩俯瞰過似盤龍臥泉的山勢,眼眸閃爍:“是我的錯覺嗎?”
她從這山水脊梁之間感受到了22世紀風水之學的勢。
山勢水勢朦朦朧朧,隻可意會不可言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