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修遠那邊很安靜:“嗯,打電話什麼事?”
冷戰一個多月,打電話就這反應。
江畫不開心了:“沒什麼事,我聽說你在國外闖禍了?喬阿姨教訓你了吧。”
喬修遠默了默。
係統:“...你可真會說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無奈的歎氣:“沒事我掛了,等下有課。”
好不容易打通電話,江畫連忙說:“有事有事!”
喬修遠:“什麼事?”
“喬哥,你還喜歡白蓮...咳,你還喜歡越歌嗎?就是我同學。”
話筒裡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江畫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喬修遠終於開口了。
和蘇聞如出一轍,卻多了句囑咐。
“不要惹事,如果他遇到麻煩,彆傻看著。”
江畫還沒搞懂什麼意思,喬修遠已經掛斷了電話。
如果越歌遇到麻煩,他彆傻看著?
原地走了會兒神,江畫突然打了個寒顫。
那要是他給越歌找了麻煩呢。
......
電話耽擱,江畫比預計晚了整整十分鐘才到達麻煩現場。
白蓮花居住的地方對於江畫來說,就像個大型的陳舊迷宮,低矮的平房和破舊的老樓交錯,每一個拐角都是相同的風景,最後還是那家小賣部喚醒了他的記憶。
光是抵達現場,他就費了好大一翻功夫,等找到人時,江畫當場就傻眼了。
和想象中劍拔弩張的場麵不一樣。
江畫交代的保鏢叫李磊,算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他平常都親切地稱之為老李。
這位將近四十的大叔性格內向,外表卻是保鏢堆裡出了名的凶神惡煞,結合一身健碩的肌肉,不動手就足以懾得人腿軟。
江畫也是看中他這一點,才安排他去演戲的。
他結結巴巴地問係統:“這,這是怎麼回事?”
係統並不意外,歎了口氣:“我都說了,那可是純純的白蓮花,黑的都能漂成白的。”
幾米外的巷子裡,李磊捧著手機,在越歌的指導下頻頻點頭,說著說著,還撓頭對越歌露出了一個憨厚感激的笑容。
越歌嗓音溫溫柔柔的:“這幾本書基本囊括了今年中考的重點,結合課本複習是最合適的。”
“行,我回去就給靜靜買,要是說你推薦的,她肯定會好好看。”李磊點頭如搗蒜:“太謝謝你了。”
越歌搖頭:“叔叔,不用客氣。”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江畫按捺不住了,他剛走近,正在說話的兩人齊刷刷望來。
李磊好像突然想起身上的任務,臉上掠過一抹無措,下意識開口:“少...”
“咳咳!”
江畫猛地咳嗽了一聲。
不曉得兩人之前發生了什麼,江畫擔心暴露身份,想了想,腳步一停,又掏出手機給李磊發了跳短信。
傍晚時分,鮮少有人經過的巷子寂靜異常,隻有寥寥幾聲嘰嘰喳喳的鳥叫。
叮當。
一聲短信提示音,李磊趕緊看向手機。
【記住,你不認識我!】
李磊了然,打了個ok的手勢。
越歌在旁無聲站著,目光在兩人身上環繞一圈,停在了江畫身上。
江畫表情放鬆了許多,雙手插著口袋走近,桃花眼飄忽不定,就差把虛張聲勢寫在臉上。
眼看著就要路過兩人,越歌隻是眨眼看他,竟然沒有叫住他的意思。
江畫嘴角抽了抽,裝不下去了。
“你、你又被勒索了?”他儘量自然地問,同時狠瞪了李磊一眼。
李磊縮了下脖子,想說什麼,在江畫的眼神警告下,訕訕低頭。
越歌:“我沒有被勒索。”
江畫:“那你是被找茬了?”
越歌還是搖頭:“你彆誤會,我和李叔認識,今天很巧遇見了,所以聊聊天而已。”
果然,老李根本沒好好工作!
江畫咬牙切齒地想回去一定要扣他工資,就聽越歌說。
“江畫,謝謝你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江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道:“我隻是路過!”
第一次是路過,第二次還是路過,這理由假的江畫自己都不信。
說完他就後悔了,改口道:“老師不是讓你輔導我嗎,你怎麼就走了。”
班主任讓越歌幫忙輔導隻是請求,並不是命令,但江畫少爺脾氣慣了,不僅態度頤指氣使,還一副質問的語氣。
但凡有點脾氣的人,恐怕都會發火。
越歌微低下頭,眼中掠過一抹思量,隨後略帶歉意地說:“抱歉,是我不小心忘記了。”
白蓮花的眼睛清澈又真摯,看得江畫有點彆扭。
他避開眼說:“...那現在想起來了吧。”
“嗯,明天開始可以嗎?”
江畫一句‘行’衝到嘴邊,餘光突然掃見了後方不足一百米處的筒子樓。
他清楚記得,上次越歌就是走進了這棟樓。
係統很會挑時機地慫恿:“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多好的機會。”
江畫隻糾結了一瞬。
不能再拖了,萬一讓喬修遠知道,到時他不但沒法完成任務,還沒辦法收場。
“不可以...”江畫皺巴著小臉,口是心非地說:“我現在就想學習,去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