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鐘,喧囂散去,晚宴落幕。
在會場內遊走幾個小時,江畫感覺骨頭架子都要累散了,回家後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房休息了。
臨睡前,他強提起精神給越歌發送了一條晚安,想到零點時會收到祝福短信,特意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手機信箱險些擠爆。
周末,江家又舉行了一場小聚會,這一天才是江畫生日,他不用作為家族的一員去交集,開開心心過生日就行。
聚會在下午一點,為了他能玩的輕鬆,江父江母早早離開了家,布置精巧華麗的江家除了江畫,就隻剩下了傭人和管家。
時間越接近,江畫就越緊張得渾身發冷,為了緩解壓力,他在客廳放了首歡快的音樂,又讓保鏢一二三四五號在庭院裡待命,囑咐他們聽到自己求救就趕緊衝進來。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江畫喝了杯酒精飲料壯膽,才跑到落地窗周圍緊盯大門。
江母給班裡的同學都發了邀請函,光顧江家的大概有一半,將近二十人左右,都是平常班上比較愛湊熱鬨活泛男女。
讓江畫有點意外的是,何畢竟然也來了,踏進江家後,一行人東張西望,顯得有些拘謹,但大都是一副激動驚喜的表情。
“江畫,你家好大!好大好大!”作為班裡和江畫關係最好的周大嘴,在逐漸適應了一旁站立的傭人後,就忍不住大著嗓門感慨起來。
隨著他發出信號,其他同學紛紛恭維感歎,江畫揉了揉太陽穴,這會兒倒沒有甩臉子,隻說了句隨便玩,人仍流連在落地窗邊。
越歌不在其中,他說他上午要打工,可能會稍晚一點到。
在他等人時,何畢突然走近,生硬問:“禮物放在哪?”
江畫轉過視線,看到他手裡銀色的禮物盒子,又詭異望向何畢的臉,直把何畢盯得耳根紅了一片,才指了指壁爐旁。
“放在那裡就行,不是炸彈吧。”
何畢一噎,瞬間黑了臉色:“是炸彈!”
丟下一句,他憤懣走向禮物堆,江畫撓了撓頭,實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姑且沒再理會。
“滴滴滴,行人避讓!”
沒過一會兒,周大嘴開著室內的兒童車來到窗邊,偏胖的身體隻能塞進車裡兩條腿,模樣看起來特彆滑稽,逗得江畫緊皺的眉頭都舒緩了。
他嘲笑吐槽:“彆開了,蠢得要命!”
“臥槽,我剛才數了下,那禮物堆裡四五十盒!”
江畫嗤了聲,給他個‘沒見過世麵’的眼神:“樓上還有。”
“媽的,有錢人的快樂!”周大嘴低罵一句,問:“班長呢?”
“說要晚點。”
“你知道麼,你現在特像那眼巴巴等情郎的深閨少女。”
“滾!”
周大嘴挨了一腳,嬉皮笑臉還想逗弄江畫,周圍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伴隨著開門的聲響,幾道衣著有品的人影邁進客廳。
看到幾人,原本熱鬨的一班同學漸漸安靜下來,隱隱還能聽到驚呼和吸氣聲。
江畫望去,是喬修遠和蘇聞,還有一眾圈子裡還算熟悉的同齡人。
這群人家裡非富即貴,打扮得又時尚靚麗,長期浸淫上流社會,和普通學生相比,出場難免自帶一些光環。
其中最顯眼的要屬喬修遠身旁的紅毛,他是之前班上同學提起過的當紅小鮮肉,對上江畫的目光,立馬摘掉墨鏡露出了八顆牙齒標準笑臉。
“畫畫,想我了沒?”成墨陽目光轉了一圈,狐狸眼彎成對月牙:“呦嗬,今年真夠熱鬨的,不枉我推掉一部廣告過來。”
喬修遠淡淡掃了他一眼,接過傭人遞來的拖鞋:“你還有廣告拍呢。”
成墨陽被嗆得咳了兩聲,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喬哥,其實我挺火的”
相處模式一旦形成就很難改變,從小喬修遠就是圈子裡的眾星捧月的‘頭領’,無論學習成績,興趣愛好,甚至最普通的小事,他隨便做做,就能呈現出讓一眾小孩子敬仰膜拜的效果。
隻不過相較他人,出於某件意外,江畫對喬修遠的崇拜要更狂熱一些,再加上他們經常來往,才掩蓋住了其他崇拜者的‘光芒’。
然而今天,一看到喬修遠,江畫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知是昨天太累還是條件反射,渾身的骨頭都開始隱隱作痛了。
第二波人一到,場麵頓時更加活絡起來,在接連給江畫送過祝福又放下禮物後,一眾人很快形成各自的小圈子散布在各處。
有的打牌、有的閒聊、有的要簽名、還有人沒事做,四處亂竄,除了聚會主角,一切都很其樂融融。
“畫兒,過來!”成墨陽喊道。
江畫賴在窗邊:“我不去。”
一點半,在成墨陽的躥騰下,一堆人圍坐在沙發打算玩遊戲。
聚會開始後,江畫心事重重,一直沒怎麼應付朋友,包括剛剛回國的喬修遠和蘇聞,注意到異樣的人頻頻望來,有的因此而竊竊私語。
在和蘇聞小聲說了幾句話,成墨陽走了過來,縱使不願,作為主角,江畫也硬是被扯到了沙發。
挾著江畫,成墨陽納悶了:“你自己發什麼呆?”
“嘖,彆拽我!”
一眾人興衝衝地圍觀著,隻有蘇聞有些憂心。
“畫畫,身體不舒服?”
“不是”
幾乎剛落坐,手機就傳來嗡得一聲震動。
江畫收起話音,打了個激靈,立馬打開手機。
【x:我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