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男朋友的義務(1 / 2)

這句話乍一聽很曖昧, 但震驚之後,結合越歌平時的為人來想,又好像很平常, 算不上多大的事。

可如果再往深了細想, 普通同學之間用安慰或開解可能更貼切點, ‘哄’這個字本身就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色彩。

這個念頭一旦閃過, 一班學生又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好像沒必要想太多。

圍觀群眾腦子裡都千回百轉, 何畢更不用說,臉色變了又變, 耳尖處的紅暈飛快褪去,長年在室外打籃球而曬黑的皮膚好似都白了幾分。

他腦中突然浮現出那天江畫來找越歌換衣服的一幕。

當時隻覺得兩人逐漸熟稔了, 如今再去回憶, 突然發現何止是熟稔,最近一段時間,兩人基本同進同出, 連放學後都一路。

注視著他的越歌和往常一樣, 一眼看去溫和而無害, 可何畢這會兒與他對視,總感覺後背泛著股淡淡的涼意, 有種自己的小心思都被這雙眼睛看穿了的感覺。

越歌話音落下, 其餘人安靜了一瞬, 隨即爆發了新一輪討論。

“畫兒,你多大個人了還偷哭, 哭還要人哄,丟不丟人!”成墨陽最先開口打趣:“是不是喬哥他們走了, 你才偷偷哭鼻子。”

他反應很大,矢口否認:“不是!你彆胡說八道!”

要不是情況允許,江畫真想搖著越歌問他是不是發瘋了!

成墨陽不依不饒:“那你偷哭什麼?”

他頓了頓,下意識瞄了眼喬修遠,卻見喬修遠也在驚疑不定地望著他,放在腿側的手指微微蜷著,緩慢攥成了拳頭,光是看著那泛白的指節,都能想象出打在身上的重量。

江畫縮了下脖子,不自覺朝越歌靠去,喬修遠的目光瞬間淩厲,江畫欲哭無淚,又磨磨蹭蹭地退開了。

“都說了我沒偷哭,他們胡說!”

江畫嘴硬不肯說,成墨陽撬不出話,沒一會兒就張羅著開始下一輪。

蘇聞是猜得到原因的,他看了眼喬修遠,又看向江畫和他身邊眉眼親切的少年,皺了皺眉,扼住了發散的想象力。

國王遊戲再次開始,之後的兩輪遊戲,抽到國王的分彆是個公子哥和一班少年,公子哥挑了兩個倒黴鬼乾吃檸檬,結果不幸選中了自己,惹了一番笑話,而一班的少年也提高了尺度,抽中兩個班上的男女玩pokey遊戲。

隨著氣氛不斷升溫,初次見麵男男女女逐漸熟悉起來,玩起遊戲不再拘束克製。

直到第五輪遊戲,成墨陽沒被抽中爆料,卻終於如願當了一把國王。

拿到國王卡,他興奮的往桌上一摔,原地蹦迪:“哈哈哈哈終於輪到我了!”

一個遊戲而已,看他那摩肩擦掌的樣兒,江畫鄙夷道:“摔壞了賠。”

“找事兒是不是!”成墨陽眼梢微揚,端起副‘國王’架子,不懷好意地睨著江畫:“小東西,找事兒就拿你開刀。”

等所有人抽完卡了,他站在原地,餘光瞄了眼蘇聞正看的卡片,結果一瞄瞄兩個,順帶連旁邊的喬修遠的號碼都看到了。

在他們這小圈子裡,江畫這個小傻瓜對喬修遠的心思可能說不準,但蘇大少爺對江畫的心思卻是人儘皆知。

十幾年的朋友,除了個彆傻瓜,大家相處得不錯,又都算知根知底,成墨陽愛玩之餘,趁著地理位置之便,心裡難免升起撮合二人的心思。

在他看來,江畫這隻表麵齜牙咧嘴,實際好哄又好騙的貓崽子,搭配蘇聞這種耐心十足,鮮少與人紅臉的飼養員再合適不過了,跟在喬修遠屁股後純屬找虐。

成墨陽眼珠轉了轉,琢磨著乾脆趁這次機會讓江畫認清現實。

他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清了清嗓子:“那就六號和十號送今天的大壽星一個祝福吧。”

成墨陽剛才表現的那麼興奮,如今說出如此簡單的要求,在座的眾人都鄙夷望向他。

“就這?”

江畫‘嘁’了一聲,頭發絲都透著輕蔑,成墨陽咧著嘴,朝他粲然一笑:“沒說完,送大壽星個祝福之吻。”

無視霎時懵住的江畫,成墨陽老神在在地坐回位置擺弄卡牌,一臉無所謂地看戲姿態:“至於誰送祝福誰送吻呢,你們自己分。”

要換成彆人,他肯定說來個三分鐘舌吻或者隔著衣服親下小點點什麼的,但一想到蘇聞和江畫肯定不會做,說不定還要揍他一頓,成墨陽也就勉為其難放低了標準。

喬修遠直接翻開了卡片,卡片上印著十號。

“生日快樂。”他隨口丟下句祝福。

接到喬修遠的祝賀,江畫剛開心一點,可旋即想到喬修遠說了祝福,那就代表剩下那位要來親他。

江小少爺不想被說玩不起,目光在興致勃勃的人群轉了一圈,最後看了眼越歌,為難地緊咬嘴唇,暗忖親下手親下臉算不算過關。

不管怎麼說他都在談戀愛,當著白蓮花的麵被彆人親到,好像不太好。

難怪這種遊戲隻適合單身玩,想到這,他眼裡帶刀,惡狠狠瞪向成墨陽,成墨陽壞笑著彆過頭,假裝沒看見。

喬修遠祝福完了,餘下圍觀男女開始起哄,對於這種無條件服從的遊戲來說,兩個不搭邊的人接吻一直是眾所期待的環節。

早預料到會這樣,成墨陽攤了攤手:“現在祝福沒了,剩個親親。”

他嬉皮笑臉地逗弄江畫:“畫兒,這不會是你初吻吧?”

“放屁!”

說起實話,江畫挺著胸膛,特彆有底氣,但幾乎沒人信。

“誰是六號啊?”周大嘴瞄著越歌,忐忑不安地問。

蘇聞愣愣盯著手裡的卡片,紅蔓順著白淨的脖頸一路上攀,很快砌紅了整張臉。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江畫,本想看他的眼睛,目光卻不自覺落在那兩片桃色的嘴唇上,隨即臉漲得更紅。

喉結滾了一圈,蘇聞艱澀開口:“我是”

剛發出兩個音節,正對自己的江畫突然被一隻手勾過下巴,顏色豔麗的嘴唇轉至一側,被手的主人擷住,眨眼便消失在了視野裡。

溫熱的呼吸纏繞,看著眼前的越歌,江畫險些心臟驟停,他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念頭。

說好的要保密呢!

這個吻很短暫,一吻結束,麵對癡呆臉望過來的眾人,越歌抿著唇,似是有些羞赧。

他看向僵直得猶如一座雕塑的成墨陽,猶豫了一下,問:“這樣可以嗎?”

成墨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抹了把額頭的汗珠,再次確認蘇聞手裡還沒放下的卡片。

“可以是可以,但我記得我說得是六號啊。”

越歌怔了下,目光裡盈出幾分不解,他再度朝手裡的卡片看了一眼,大概過了兩三秒,他眼眸微微睜大,懊惱和尷尬接連躍現,將卡片亮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可能有點緊張,剛剛拿反了。”

卡片上寫著數字9,因為是印刷體,如果反過來看的確是6,即便牌頭有生產商的logo,如果不注意,確實可能看反。

但可能性很小。

不管怎麼說,唯一知情人周大嘴仍是鬆了一口氣,打著哈哈說:“哎呀,祝福之吻總歸都送了,這把就這樣吧,看把我們畫兒都親懵了。”

江畫確實還懵著,身子都沒轉回來,不止他懵了,一班學生下巴都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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