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越歌的叮囑,他努力忍著沒管,如果情節特彆嚴重就去找越歌幫忙,次數多了,他發現江子恒看越歌的眼神開始變得不太對勁。
開始是慌張自慚,逐漸就變成了憧憬依賴,最後都不用江畫偶遇,江子恒自己就會主動去找越歌幫忙。
而越歌,這家夥完全端著白蓮花嘴臉,每次都笑盈盈地回應,半點排斥的意思都沒有。
江畫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係統如今生機煥發,看熱鬨看得很歡,天天在他耳邊吹風:“放心吧,黑蓮花不可能有事。”
江畫:“誰說他有事了?”
係統咯吱卡殼,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他不可能出軌。”
江畫:“你怎麼確定?”
係統:“因為他不是看內在的人啊。”
江畫:“”
自己的男朋友那麼過於關照彆人,江畫心裡當然會不是滋味。
不過越歌裝的就是白蓮花,不止江子恒,其他同學他也很照顧,至少表麵上一視同仁,看在江子恒是個受氣包的份上,江畫一直說服自己大度點。
直到高二學期末那節體育課。
體育課自由活動,江畫和越歌在籃球場比賽投籃,規定誰得分多誰請客,然而在比賽中途,隔壁球場突然因江子恒起了爭執。
他好不容易投進一個球,興高采烈地就要炫耀,結果轉頭卻發現越歌正朝隔壁走,壓根就沒看見。
江畫:“!”好氣!
爭執的開端是球場外的江子恒走神,把滾到腳邊的籃球踢飛了,打球的兩隊人篤定他是故意的。
事情鬨大時,被一群男生圍住的江子恒不斷搖頭道歉,瘦小的身影看起來可憐又無助,很能激起旁人同情心。
見狀,江畫雖然不爽,到底跟了過去。
在看見走近的越歌時,人群中央的江子恒雙眼瞬間迸發出了璀璨的亮光,這一幕落在江畫眼裡,晃得他腳步一滯。
最終是越歌出麵解決的問題,勸和後,帶著江子恒回到兩人比賽的球場。
“彆擔心,已經沒事了。”安慰了江子恒一番,越歌溫聲問:“時間還早,要不要一起玩?”
江畫一個人拍球生悶氣呢,一聽這話,瞬間瞪了過去,滿眼寫著不樂意。
而越歌像是沒看見一樣,將江畫手裡的籃球遞給江子恒,說:“我發現你很少運動,除了學習也要經常鍛煉身體。”
聽到越歌在關注自己,江子恒滿麵潮紅,低頭抱著籃球不知所措。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班長,我、我不會。”
越歌貼心道:“先試著投一投,我打得也不好。”
江畫眼底火氣更旺了。
放屁,剛剛是誰投一個進一個
被越歌溫柔的聲線所說服,江子恒顫顫巍巍投出籃球,籃球輕飄飄的劃過半空,連球框都沒碰到。
被晾在一邊的江畫‘嗤’了聲,刺激得江子恒連脖子都紅了。
越歌輕聲失笑,也不知道在笑誰,他撿回籃球,示意江子恒繼續。
整節體育課,江畫像個第三者似的全程圍觀,後半節課,他一個人跑到一旁生悶氣,越歌時不時看他一眼,眼裡含著莫名的笑意。
下課後,心臟承受能力有限的江子恒先走了,走時佝僂著小跑,就像隻煮熟的大蝦。
越歌投了個籃,沒再管地上的籃球,到休息區撓了撓江畫的下巴。
“我贏了,你晚上要請客。”
江畫冷哼:“屁,不比投籃了,比誰更像白蓮花,你像你請。”
“脾氣真大。”越歌也不生氣,理了理江畫有些亂的頭發說:“你不想轉學我才得繼續演,你還生氣,講理麼?”
“誰讓你帶他玩的。”
越歌無辜道:“你不是看不慣他被欺負麼?”
江畫一噎,心裡隱約有點後悔了,隻是一點點。
“那那我讓你幫他,又沒讓你帶他玩。”
越歌認錯態度很好,當下點頭道:“那好,下次不帶他了,回去吧。”
“”
江畫還是覺得鬱悶,但又說不上哪裡鬱悶,總之就是憋著口氣。
在那之後,直到期末考試結束,他再撞見江子恒被欺負就不太想讓越歌管了,江子恒毫不反抗的態度也讓他很火大。
想來想去,江畫找班主任提了一嘴,直接把事情推給了老師。
對於這樣的結果,江子恒很失望,越歌很滿意。
滿意之餘,他不忘叮囑江畫,在校外撞見也不要多管閒事,報警就行。
醋壇子打翻後,江畫一直對江子恒態度微妙,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越歌問:“如果發現他被欺負得很慘呢?”
江畫背對他看電視,不耐煩道:“你最近怎麼總說他。”
“怕你不聽話。”
係統插話:“要不你就聽他的話吧。”
江畫怒了:“閉嘴,關你什麼事!”
他直接說出了聲,越歌愣了愣,眸光一閃:“它說什麼?”
江畫一丟遙控器,回過頭控訴:“我早懷疑你倆一夥兒的,它讓我聽你的話!”
越歌勾了勾嘴角:“是麼”
係統的反應間接證實了他的猜想。
種種跡象看來,係統出現的原因十分耐人尋味。
如果掉進度的原因在江畫對江子恒的好心幫助,所謂抹殺威脅就很可能隻是變相的警示。
越歌一直在想,係統為什麼偏偏讓江畫接近自己,還說這是最好的辦法。
現在看來,恐怕係統並不是真心想讓江畫學壞,隻是像借由旁人來幫他規避掉危險罷了。
而若換成其他人,很可能會縱容江畫的做法,他卻隻會覺得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礙事。
不想磨滅江畫的善良,又不想他未來因此而深陷危險,係統為此著實煞費苦心。
如果三年是抹殺期限,三年後,江子恒恐怕是一個可能危及江畫生命的存在。
越歌不信什麼靈異神怪,卻不得不相信有荒誕的存在,因為他了解江畫,江畫根本不會撒謊。
無論事實與否,大膽推測後,他很快做出了決定。
如今江子恒的注意力已經從江畫轉移到了他身上後,就算給江子恒三年成長,三年後麵臨危險的也說不定是誰。
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