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不想了。
起碼宿主現在是安全了,兩年後不會再被因愛生恨的小炮灰給弄死了。
在江畫傻愣著走神時,警車已經到了,江子恒這會兒也看出來江畫不是傻的,恐怕比誰都清楚越歌是什麼樣的人。
但這樣江子恒更加想不通,眼底溫暖而柔軟的江畫怎麼會和那種人渣在一起呢?
兩個打著哈欠的警察下車朝兩人走來,江子恒撐著麻痹的雙腿站起身,沒有時間去多想。
但他蹲坐的時間太久了,忽然起了,下半身幾乎沒有知覺,身子不自覺搖晃起來。
江子恒剛想去依靠牆麵,身前的江畫突然又走近了一點,有些僵硬地扶住了他。
“彆告發他。”他聽見江畫忐忑哀求的說:“我我會想辦法賠償你的。”
一句話,讓江子恒的滿心期待幻滅了。
他推開江畫,木著臉,邁著酸麻的步子直接上了警車。
眼見果然不一定為實。
他在江畫眼裡看到的溫度,都是假的。
江子恒被警車帶走了,隻剩下寒風裡傻站著的江畫。
江畫這會兒掐死越歌的心都有,和江子恒有聯係才會掉進度,他不聯係不就好了,越歌有必要去欺負人麼?!
這下好了,欺負同學,活該被罰。
具體怎麼欺負的江畫還不清楚,但看江子恒今天的樣子,八成欺負得不輕。
江畫氣得齜牙咧嘴,還是有點吃不消他的做法,恨不得立刻揍越歌一頓解氣。
係統竭力壓抑,但話語間的欣喜壓都壓不住:“宿主,好事啊,大好事。”
江畫罵:“屁的好事,說不準會記過,也可能被叫到警察局!”
係統:“進度漲了啊,漲得蹭蹭快,一下子漲到百分之九十七了!”
係統喜笑顏開,這會自己打臉,堅定一開始就選對了方法。
它在心裡默默給越歌比了個大拇指,夠狠!
江畫果然是朵沒什麼原則的白蓮花,到底被越歌帶歪了不少,比起那些外人,已經不知不覺把更親近的人放在第一位了。
這樣太自私,太冷血,係統知道有悖初衷,但這麼對江子恒卻是最好的。
起碼現在,蝴蝶效應已經大到磨滅掉江畫未來最大的危機了。
江子恒對江畫失望,以後自然就不會再關注他,江畫也不再是帶他走出黑暗的太陽,所有的羈絆一瞬間煙消雲散。
不管這群人類怎麼樣,係統是開心了。
嗨皮了,滿足了,接下來再當兩年鹹魚,它就功成身退去拯救下一個可憐人!
至於江畫以後可不可憐就不歸他管了
越歌是第二天下午回來的。
他沒有請假,回到A市後直接去了學校,然後就被幾個警察請去喝茶了。
結果當然是沒有結果。
街道上有攝像頭,幾個打人的小混混很快被抓,但嘴巴一個比一個嚴,寧可道歉賠錢也不承認有人主導,越歌又不在A市,不在場證明鐵證如山。
更何況,來學校打聽一番後,警察也懷疑江子恒說聽到越歌的名字可能隻是聽錯了。
一個三好學生,保送國內著名醫學院,校內風評極好的普通學生,哪有什麼可能雇傭小混混欺負同學?
更何況他們調查過越歌家世,簡直慘得沒邊了,沒人欺負他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去欺負彆人。
要是這些都不能說明問題,光看麵向和身型,越歌也不像是能收服幾個小混混的人啊,要知道欺負江子恒那幾個混混可是那一帶的小頭目!
最終,事情調查一天後不了了之,而警察調查那天江子恒沒來學校,他父母直接來恒安中學搬了轉學手續。
為這事,江畫擔心的一晚上都沒睡好覺,得知最終沒鬨出什麼水花,鬆了口氣的同時,後知後覺湧現出深深的罪惡感,覺得自己實在太壞了。
明明是越歌做的不對,彆人不知道,隻有他和江子恒知道,他竟然不去揭發。
他可真是太壞了。
帶著濃重的負麵情緒放學回家,一路上,他也沒注意到越歌不太對勁的眼神。
直到吃過晚飯洗過澡,被越歌壓到床上問。
“想要生日禮物麼?”
江畫雖然這會兒看他煩,但聽到禮物,還是誠實地動了動耳朵。
耳朵誠實,嘴巴不太誠實:“不想要,你欺負同學的事不打算先解釋一下嗎?”
柔軟的床鋪向下凹陷,屋內隻亮著橘色的床頭燈,根本不足以映出眼底的危險。
越歌現在沒心思管那些小事,一邊解他的睡衣扣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解釋什麼?你和他說話,和彆人去酒吧,我也不用你解釋,兩清了。”
江畫腦子沒轉過來彎,一時竟懵了懵。
帳是這麼算的?
而越歌壓根沒給他轉過彎的機會,下一秒,鋪天蓋地的吻就落了下來,幾個呼吸間,身上的衣服就扯落在地。
意識到可能要做一些舒服的事,江畫一雙開始有些迷離,不太負責地想不然還是等下再算賬吧,反正已經這樣了。
越歌就是這種壞東西,自己早就知道。
先對付過唄,又舍不得分。
他勉強通過被吻住的唇縫歎了口氣,欲哭無淚地想,自己好像真被帶壞了。
他發誓,要是下次越歌再這樣,或者來欺負他,他就把越歌送進警察局改造。
下次一定!
直到吻到兩人喘息淩亂,越歌又問了一遍:“想要禮物麼?”
這一遍的音色比上一遍更加甜膩,江畫呆呆看著眼前這張褪去‘仙氣’,五官因攀上情.欲而多了幾分清媚的臉,宛若受到蠱惑似的點了點頭。
隻有這時候,越歌一點白蓮花的樣子都沒有。
越歌滿意地笑了,眼尾彎彎,濃密的長睫撲閃,輕聲喟歎道:“總算是成年了。”
這句話一出,伴隨著越歌去床頭拿東西的動作,江畫打了個激靈,就算再傻也意識到他想乾什麼。
“等等!”他抓住越歌的手臂:“我怕疼,我想在上麵!”
然而他那點力氣根本不夠看,越歌自顧自地繼續:“想想吧。”
“真的!我查了會疼死的,我不做!用手不是一樣麼!”
越歌停下動作,幽幽看著他問:“真不做?”
江畫最怕疼,這會兒都快嚇哭了,拚了命的點頭。
“不做就沒有禮物了,你確定?”
江畫點頭的動作一滯,很快繼續小雞啄米。
越歌幽幽道:“不要禮物,你會後悔的。”
江畫動作更遲緩了,臉上浮現出幾抹糾結猶豫。
剛才越歌還沒點白蓮花樣,眨眼卻像白蓮花附體似的裝起了可憐,說完這句就不再說話,隻是用一種失望又落寞的眼睛看著他,仿佛期待了很久的願望落空,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長長的眼睫垂下,打落一片陰影,此刻這朵白蓮花柔弱得不得了,是朵喪失理想的枯花。
幾秒後,江畫終於頂不住了,艱澀道:“那讓我在上麵。”
越歌半遮的眸子動了動,說:“不行,哭得可愛的在下麵。”
被誇可愛江畫是很開心,但更多是疑惑。
他抽著鼻子,用軟糯的哭腔問:“為什麼要哭得可愛?”
話音一落,眼前的白蓮花忽地朝他勾唇一笑,如明月般聖潔無暇的臉邪氣四溢,江畫一時不備,竟沒出息得看呆了。
隨即,溫熱的身體貼近,在耳邊挑起曖昧氣流,他聽見越歌調笑似的柔聲細語。
“因為太舒服也會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