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又連累你了。”雲知意的嗓音已沙啞到不像她的聲音。
上輩子顧子璿比她先死在槐陵,是因為她下令讓顧子璿將有瘟疫症狀者圈禁在見龍峰。
這輩子顧子璿在此冒死攔人,追根究底,還是因為她執意“能救一個是一個”。若她不固執這個,霍奉卿不會發出那份倡議,盛敬侑不會啟用緊急治權,顧子璿就不會來集瀅。
兩輩子,她對顧子璿都是有愧的。
上輩子她在焦頭爛額下隻來得及趕去槐陵善後,沒有為顧子璿做過太多,這輩子總算沒有那麼遺憾了,至少她還能站到顧子璿身邊來共進退。
顧子璿高聲喊道:“說什麼連累?我自己簽了那倡議書來的,生死自擔!”
須臾過後,有人撞向雲知意與顧子璿挽在一起的手臂上,兩人齊齊吃痛悶哼,卻沒始終沒有鬆開。
待那些人轉去衝擊彆處,雲知意才艱難發出聲音:“似乎有人搞鬼!我先前隱約聽到有誰喊了一聲‘進城’……”
說話間,有個古怪念頭從她腦中一閃而過。可惜此時她的腦子已有些趕不上趟,終究沒能抓住那個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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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不遠處的城樓上似乎有越來越嘈雜的人聲,鋪天蓋地的雨勢都遮不住身後那動靜,看樣子大約是城裡的人也被這意外失控驚動了。
身後就是關乎十萬人安危
的城門,三百官兵誰也不敢退半步,幾乎是以孤軍守城的氣勢在全力阻擋。
衝撞。抵擋。驅回。倒逼。
雲知意跟隨著顧子璿的腳步,在無數次循環往複的拉鋸中艱難挪步,麻木地做著肉盾,一次次抵擋著人群的衝擊。
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有人來到她的右手邊,握住了她的手腕,也成了人牆的一份子。
雲知意轉過頭,在滿目雨水中勉強撐開一道眼縫,透過滿麵散亂的濕發,驚見
竟是本該在城中的霍奉卿。
暗夜雨幕中,雲知意隱隱約約能瞧見他的薄唇勾起,也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手掌摸索著滑下,堅定地與自己十指相扣。
她已在雨中淋了好半晌,指尖早已沁涼。此刻與他掌心相貼,食指交握,有溫熱源源不絕傳遞過來。
此情此景讓她恍惚,卻又矛盾地讓她感到分外真實。
這些日子,霍奉卿在城裡通過信使、飛鴿與各方勢力通聯協調,還要幫著集瀅縣令調整藥材、糧食的分配、幫忙安撫城中十萬人,當真半點沒得閒。
而雲知意在城外也忙,白天要在棚外巡防,入夜還得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對突然情緒波動的染症者好言相勸,嗓子也啞得不行,好多天沒睡上過一個整覺。
兩人就隔著一道城牆各自竭儘所能,始終無暇見麵。
誰也沒料到會在今夜這場麵下重逢。雲知意不必照鏡都知自己此刻是如何狼狽不堪的鬼樣子,今夜絕對是她這輩子最醜的一刻。
雖有巾子遮麵,但她已多日不曾好生睡過一個整覺,眼中滿是憔悴血絲。此刻又是披頭散發,渾身上下全濕透,泥水濺了滿身。
其實霍奉卿冒雨奔出城來,形容也光鮮不到哪裡去,大家誰也不用笑誰。但雲知意心中仍不免有幾分羞恥的火氣。
她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嚷道:“你出城來做什麼?!”
她以為自己喊得很大聲,但霍奉卿卻傾身將耳朵湊近了她:“嗯?”
又有人衝了過來。霍奉卿旋身擋在她麵前,那人撞到了他背上。
衝過來的人力氣似乎不小,雲知意在嘩啦啦的雨聲中聽到霍奉卿一聲吃痛悶哼,卻始終沒有放開與她交握的手。
待這陣衝擊過去,霍奉卿重新站到她身旁,
“你該在城裡。為什麼出來?”她又說了一遍。
滂沱雨勢中,霍奉卿的聲音模糊貼著她的耳廓:“自是為你啊。”
原本清冷的嗓音像沾了糖霜的珍珠子,在滂沱大雨中順著耳道骨碌碌跌進心窩,奇異地撫平了雲知意心中因惱羞成怒而起的邪火。
她沒有力氣再說話,隻是眉眼俱彎。心中拚命祈禱著天亮。
等眼前這群人平靜下來,她就可以沐浴更衣,用最好看的模樣抱住身邊這個狗嘴裡終於吐出象牙的家夥。作者有話要說:抱歉讓大家久等了。這個文在最初設定的時候,沒想到會撞上三次元社會事件,搞得我怪尷尬的。集瀅這裡原本還有一場戲,但怎麼改都覺得不合時宜,為避免引發大家聯想,也為了避免我把自己薅成禿頭,就這麼直接進入該副本收尾階段吧,請大家海涵。
最近是疫情關鍵時期,大家不要鬆懈大意,如果可以的話,請儘量少出門,保護好自己。大家都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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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念念穿成了一本瑪麗蘇古言的作精女配,原主作天作地,愛好搶妹妹女主的男人。
於是,她被指婚給了皇商樓家,那個終年昏睡在床,不能人道的長子樓清晝。
原主哭天搶地,出嫁前吊死了自己,而穿來的雲念念表示:竟還有如此好事?
皇商=有錢。
丈夫=植
物人。
雲念念興奮想:這哪是嫁人?這分明是嫁了尊財神啊!!
洞房花燭夜,雲念念激動對著床上的省心夫君拜了三拜:“謝謝大財神,小女子今日以身相許,隻求夫君保我榮華富貴一生無憂!!”
“這可是你說的。”床上的人幽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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