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快到工地上的時候,江芝蓮無奈地發現,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遠遠地看到,陳夫人帶了兩個小警察模樣的人,看樣子是來給弟弟討公道的。
朱寶妹雙手掐著水桶腰,站在他們麵前,毫無懼色。
蒜頭趴在她腳邊,悠閒地曬著太陽。
陳夫人一臉嫌惡地看向朱寶妹,淡淡開口,“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忙你的去吧,我在這裡等等江芝蓮。”
“江廠長不一定過來,有啥事你跟我說,我可以幫你傳話!”朱寶妹一開口,唾沫橫飛,氣勢十足。
陳夫人不禁後退了兩步,皺皺眉頭,冷笑,“廠子還沒建起來呢,就開始叫廠長了,還真是迫不及待。”
朱寶妹聽出她話裡的譏諷,亮開嗓子噴道:“你管天管地,還管人拉屎放屁呢!我樂意叫江廠長,礙著你什麼事兒了?我還沒笑話你穿個被人撕爛的破裙子就跑出來丟人現眼呢,你倒先酸不拉幾起來了!”
陳夫人下意識扯了扯旗袍開叉的地方,頓時氣到失語。
跟這麼個粗鄙的女人,還有什麼可說的?
多講一句話,都覺得掉身份!
這時她看到江芝蓮走了過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小江廚師,你終於來了,我找你有點事情。”
江芝蓮微微一笑,“嗯,你說。”
“你來,咱們到那邊慢慢
談。”陳夫人說著往旁邊走去。
朱寶妹扯住江芝蓮的手腕不讓她動地方,“就在這裡談,我也聽聽,到底啥事兒!”
陳夫人停住腳,轉過身,一臉崩潰。
江芝蓮見她一幅極力忍耐怒氣,努力保持端莊的樣子,不禁暗自偷笑。
這位高貴優雅的夫人,最近在接二連三的刺激下,越來越控製不好麵部表情了。
朱寶妹眼珠子一轉,哼道:“你要談瘦猴的事兒,那正好。我也有話要跟小警察說!”
陳夫人繃著臉,“我弟弟叫侯明!不要隨便給人起這麼難聽的外號,顯得很沒有家教。”
江芝蓮冷笑出聲,“這話你還是跟你弟弟講去吧。他可太有教養了,不僅張口就罵人,還帶著馬仔過來打人呢!”
陳夫人哽了哽,她知道自己弟弟的德性,也就按下這些細枝末節,轉而進入了正題。
“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我就直接說重點吧。我弟弟的腿被你們的狗咬傷了,差點丟了性命。經過搶救,雖然保住了命,但是他那條腿以後都不能走路了。我弟弟不幸成了殘疾人,你們是肇事方,需要承擔全部的責任。”
江芝蓮剛想開口反問,隻聽朱寶妹嘴比她還快。
“你個賤娘們,嘴是真臭!都能把羊糞硬說成驢糞!我呸你祖宗十八代!”
“明明是你弟弟指使小跟班先動手打人的,把我男人和兒子,還有幾個徒弟打得滿臉開花,你還有臉讓我們承擔全部責任?!屁的責任!”
“你到底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嗎,就把警察拉過來了!你也不怕把你弟弟直接送到監獄裡麵過下半輩子!”
江芝蓮一聽,朱寶妹真是個大活寶。
胡說都能說到點子上。
陳夫人不會不知道自家弟弟是乾什麼營生的,非法狩獵那可是要判刑的。
雖然證據不好查證,但是估計她也不敢冒這個風險。
今天陳夫人帶過來的是倆假警察,單純是為了唬住江芝蓮,跟她談條件的。
可她來了半天,沒講幾句正事,就被狂懟了一通,啥條件都還沒說呢!
太心塞了!
心口痛!
江芝蓮拍了拍朱寶妹的肩膀,“嬸子,你先歇口氣,彆氣壞
了身子。咱們先聽聽她這次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