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沈喬聳肩道:“我也覺得很奇怪。”
但事實是不乏其例。
鄭重覺得這工作也不容易,小樹不修不直溜,他這樣性格的人,自己都有不少缺陷,怎麼可能對彆人有所幫助。
他道:“你們什麼時候放寒假?”
夫妻倆現在是年年都回滬市,逢年過節的不提前買票肯定不行,尤其是這一兩年流動人口多起來,連臥鋪都變得搶手。
沈喬道:“估計得二十號才能走。”
今年過年早,各校期末考也早,但老師的瑣事多,且還有得忙。
鄭重道:“那差不多要買票了。”
這中出力的時候向來是他,沈喬點點頭,兩個人繼續閒話家常。
鄭重也說著自己的學業和工作。
他現在是大四上學期,因為學校是學分製,每星期隻剩幾門必修課,和之前幾個學年比起來輕鬆很多,更多的時間就待在實驗田裡。
不過眼下哪怕是再肥沃的土地也得修養,事情顯然少很多。
沈喬聽著都得說:“還是上學輕鬆。”
鄭重倒是盼著早點正兒八經的工作,對他來說養家糊口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隻要一想到現在家裡的吃喝全靠她的收入,就讓人坐立難安。
他道:“我覺得上班好。”
沈喬知道他的著急,說:“再過幾個月你就畢業了。”
這樣算起來時間好像快得很,來報道的那天還在眼前。
鄭重掐指一算,覺得連剩下這幾個月都變得有些難熬起來。
他道:“越快越好。”
沈喬摸摸他的頭說:“我都想好你第一個月工資要怎麼花了。”
雖然陳教授也給他發點補貼,他也有過其它的收入,但意義上是不一樣的。
鄭重喜歡和她規劃未來,聽她說得明明白白。
他道:“回頭給你買輛自行車。”
沈喬上班走路就十來分鐘,搖頭說:“冤枉錢。”
又滿是希冀道:“還不如攢個電視。”
這條巷子裡就一戶人家有,還是剛買沒多久的,好些人原來天天去看。
大概是惹得不耐煩,索性改成收錢,不愧是乾個體發家的人。
不過收錢的沈喬他們才去看,畢竟他們才搬來沒多久,看的話一個月也就幾毛錢。
而且那上頭演的彆提多熱鬨,連續劇就是讓人今天看完想明天。
就是總去彆人家不方便,兩口子挨著坐街坊鄰居都多打量。
彆看他們才搬到這兒沒幾天,都已經算是街知巷聞。
老巷子就是這樣,彼此之間沒秘密,很快大家連他們結婚多少年沒孩子都知道。
大嫂大娘們最愛說這個,私底下總給沈喬傳授生子秘方。
外人的話,打哈哈就能過去,娘家媽卻不能不理。
又是一天,沈喬收到她媽的包裹,有些厭煩地打開看,裡頭除開些吃的喝的,還有塊“神石”,據說放在床底保證生兒子。
她歎口氣連信都不想拆開看,甚至能背出上麵寫什麼。
這中令人窒息的“關心”,讓她想起來自己當年為什麼報浦化的學校,而不是抓住這個機會回滬市。
父母家人對她固然有好的方麵,但很多事情未必能如她的意,住得近隻會是麻煩。
沈喬是思來想去,都覺得她媽實在太過界,恨不得問清楚他們一個月到底有幾次房事。
這信恐怕她弟都寫得很折磨,畢竟年輕人總是要點臉皮。
但她媽堅定這是為她好,就像當時想逼她嫁人一樣。
父母子女之間恐怕真的是爛帳一筆,永遠有不能叫彼此滿意的地方。
沈喬去年回滬市就聽她姑姑旁敲側擊說“女兒還是得待在父母身邊,否則他們老了沒人照應”,抱怨她不應該選擇浦化。
細想起來實在諷刺,怎麼一到這中事上就惦記著女兒。
可說要恨,好像又沒有那麼強烈的理由。
越想越煩,沈喬索性不想這些,把“神石”丟在一旁。
倒是鄭重回來看見多問一句,聽完說:“要不你跟她說是我的問題。”
是女婿的話,總能消停些。
沈喬豎起手指搖晃說:“你在做夢。”
她媽就是這樣子,恐怕是女婿也有諸多叫人難堪的事情。
鄭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對付長輩,隻得小心翼翼哄著她,讓她把這件事先忘記。
作者有話要說:說起來,我記得小學的時候老師打人真的很狠,是那種一棍子下去就淤青的程度,換現在估計學校都能被家長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