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放不下心,難得嚴肅道:“喬喬。”
他一這樣,沈喬就得聽話,無奈道:“那也得吃飯吧。”
鄭重到巷子口打飯菜,專挑清淡的。
沈喬覺得他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好笑道:“我真沒事。”
她也不是強撐,而是那股子疲倦確實一掃而空。
鄭重對她的情緒還是一清二楚的,說:“還是聽醫生的。”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要去醫院。
沈喬隻當是消食,兩個人溜溜噠噠到醫科大附屬醫院。
離五花巷也不遠,幾步路的事。
夜裡急診室開著,隻有一位三十來歲的女醫生值班。
她例行公事給測體溫,看過後說:“沒發燒,有惡心嘔吐拉肚子嗎?”
沈喬搖頭說:“就是提不起勁。”
這能算什麼毛病啊。
醫生剛想讓他們走,忽然目光在這對夫妻之間逡巡。
她道:“結婚多久,有孩子沒?”
沈喬心裡嘀咕問這個做什麼,還是老實道:“快六年了,還沒有。”
沒孩子啊,說不準是哪個有問題,這才沒往彆的想。
醫生道:“你最後一次月事是什麼時候?”
沈喬掰手指說:“上個月17號。”
她一直挺準的,估摸著過幾天就該是這個月的了。
其實話到這兒,她已經覺得有點不對勁,偏過頭看鄭重。
值班醫生也不是管婦產科的,開單子說:“你明天查個血。”
沈喬頗有些明知故問道:“為什麼?”
得虧是女醫生,她道:“興許是有了。”
一句話,惹得夫妻倆一夜都沒睡。
沈喬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都怕傷到這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孩子。
她尚且這樣,鄭重的忐忑更彆提,他連動一下都不敢,整個人僵得跟死屍差不多。
沈喬依偎著他說:“你覺得是真的嗎?”
雖然是一直用著計生用品,但鄭重有一種莫名的直覺說:“應該是。”
又道:“比我們想象的來得早。”
但意外也不都是不討人喜歡的,起碼沈喬有一種淡淡的喜悅。
她嘟嘟囔囔著說:“天怎麼還不亮。”
夫妻倆盼著日出,不到八點就到醫院。
昨天晚上已經開好的單子,也不用另外掛號排隊,針頭還沒紮進去,沈喬臉就彆開,壓根不敢看。
可惜難熬的是等結果,最快也要第二天才出來。
不過沈喬已經是嚴陣以待,上課的時候能坐著儘量坐著。
學生們倒沒對比奇怪,隻有辦公室有位問道:“沈喬,你家自行車壞了嗎?”
哪裡是壞了,是怕後座太顛簸。
但她也沒解釋,順著說:“是啊,壞了。”
那老師調侃道:“那你愛人也來接。”
兩條腿走著多費勁,人家是掐著點眼巴巴在校門口等著。
沈喬不好意思笑笑,知道鄭重有多緊張哈其實兩個人的心情都差不多,那就是期待居多。
說真的,雖然是比計劃早一些,但這個孩子來的也算是時候。
因此第二天拿到報告單,夫妻倆麵麵相覷,眼睛裡就四個字——果然如此。
按老規矩,懷孕不滿三個月不能說。
沈喬一個字也沒往外透露,隻是行動間更加小心翼翼。
鄭重本來就看她看得緊,這會更是有時間就寸步不離地守著,尤其是到處搜羅好吃好喝的,恨不得自己馬上就畢業領工資,多給家裡添東西。
他的工作是早已經定下來,那就是進農研所,專門給陳教授打下手。
這對他來說算是熟門熟路,一點也不需要適應。
上手快,即使是剛進職場的人也輕鬆許多。
七月裡,大學剛畢業的鄭重就開始上班,每天按點出門回家。
沈喬快四個月的肚子已經顯懷,慶幸自己是趕上暑假才開始孕吐。
那真是吃什麼吐什麼,下巴尖尖的,看得人心疼,鄭重不管買什麼她都是勉強吃兩口,壓根沒食欲。
他身邊也沒什麼長輩,隻得去問陳教授的愛人徐教授。
徐教授也沒什麼秘方,隻說:“都有這一遭。”
熬過去就行。
鄭重尋思這還得了,沈喬本來就沒幾兩肉。
他隻得四處打聽偏方,動靜鬨得還挺大。
沈喬被好些人調侃,心裡得意又好笑,揪著他說:“彆折騰了,人家說過一陣就好。”
鄭重搖頭說:“那也得試試吧。”
哪怕微乎其微的效果都行,不然人怎麼撐得住。
沈喬懷孕以來心情總是起伏不定,尤其是人家跟她講“為了孩子啥啥啥的”,她總有股火氣冒起來,好像自己一點都不重要似的。
但她在鄭重跟前也是這麼講的,笑笑說:“彆給孩子試壞了。”
鄭重不知怎麼蹙眉道:“你好,孩子才能好。”
要是她身體也不好,那肚子裡那個更彆提,說來說去還是她最要緊。
沈喬點頭說:“那當然了。”
又吐舌頭道:“我這樣當媽是不是不好?”
鄭重看她的樣子,仍舊是天真活潑,不過大家好像都默認當媽的人有個當媽的樣。
可那該是什麼樣呢?他也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他永遠把她擺在第一位。
他道:“很好。”
總之沈喬樣樣都好。
作者有話要說:作為未婚人士,認真檢索了“懷孕初期症狀”。
不好意思,今天有點事,明天加更。
以及:從開文到現在都沒決定他們會有個兒子還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