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帶,之前戰敗的屈辱襲上心頭,眾將皆是跪下請命。
衛黎扶著眾人起來,連連說好,“兩萬年了,如此的奇恥大辱是聞所未聞!諸位,天界的尊嚴絕不能毀在我們的手裡!
你們若有誰能斬殺江愁楓,立刻官升三級。衛黎願意將這帥印拱手相讓,向帝君請命,封其為鎮北候,世襲罔替,永保富貴!”
“末將願往!”一時間帳中喊聲震天。
衛黎朝旁邊的秦易文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有了些笑意。
結果最後上場的主將還是落在了衛黎姐姐手上。
不過眾人到沒有覺得是衛黎故意偏袒鳴煙鏵,畢竟他們雖然一腔熱血卻也清楚自己的斤兩。要打敗江愁楓,整個天界除了足不出戶的鳴阡鶴,也就隻有他的座下弟子鳴煙鏵了。
這場景和前幾天相似,不同的是,衛黎的身旁不止是秦易文,還多了個和他有著七.八分相似的女子。
鳴煙鏵拉了拉身.下自己特地帶過來的蜚獸,覺得放眼望去,沒有一個人的坐騎比她大、比她威風。
鎮北將軍鳴煙鏵於是非常有麵子。
“你這蜚哪來的?”衛黎皺眉,這可是魔界的四大魔獸,怎麼會在他們天界將軍的座下。
“彆人送我的。”鳴煙鏵抬起了下巴,“我的。”
能送得起這東西的無非就是殷旬。衛黎無奈,“你收斂著點。”真是生怕彆人不知道她和殷旬關係匪淺。
對麵的魔軍也是一片嘩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家的魔獸跑到對麵當坐騎了。平常這可是讓他們跪著侍奉的祖宗,這是吃了什麼藥了?難不成這鳴煙鏵厲害如斯,連蜚獸都甘願折服於她的□□?
那他們這次還打的贏麼,聽說鳴煙鏵的資質比當年的鳴阡鶴還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愁楓和鳴煙鏵對視一眼,省去了上次副將放話罵人的階段,二話不說直接朝對方衝去。
衝到一半鳴煙鏵停在了半路,她丟下坐騎轉而自己飛身朝江愁楓竄去。
是的,鳴煙鏵衝到一半才發現有哪裡不對勁。
哦,是底下這個東西跑得太慢了。
她從前上場都不帶坐騎,最多就在兩軍相對峙的時候撿匹馬當椅子。真正打起來的時候從來都是一個人在場上竄的。
事實上,這蜚獸因為個頭極大,鳴煙鏵坐在上麵近乎劈叉,著實怪異的很。可她又不能雙腿並攏的斜坐,這般小仙女的坐姿憑的讓人笑話。於是鳴煙鏵毅然決然的丟下了坐騎,一個人帶著驚蟄朝江愁楓俯身衝刺去。
蜚獸站在原地進退兩難,有些尷尬。蛇尾在地上一掃,隻好低著頭轉身回去。
對麵江愁楓的坐騎獬豸見了,覺得有些不高興,這蜚分明是瞧不起它,不願意同它交手。自己雖然不及蜚來的個頭大,但它獬豸也是上古神獸,哪裡就不配和蜚作戰了?
於是它立刻不管不顧地朝離場的蜚撒蹄而去,江愁楓臉色微變,不得已也棄了坐騎。
兩人的坐騎在一邊撲來滾去,揚起雪塵無數,一下子就掩蓋了場上的兩人。
江愁楓手執著長.槍警惕地望著四周,茫茫雪煙之中,那抹纖細的黑影忽然失去了蹤影。不僅視線之中毫無痕跡,連神識也探查不到。
多年征戰的經驗讓江愁楓下意識朝天上看去,然而天上一片灰白,依舊沒有預想之中的黑衣女子出現。
正疑惑時,倏地腳下的雪地震動了起來。江愁楓眯了眯眸子,立刻躍至空中,隨即見一大塊的土地顫巍巍地浮了起來。
土地表層的白雪紛紛掉落,狀如山丘似的土塊被下方的女子拖著離開了地麵浮至半空。大地像是被巨大的勺子挖掉了一大塊似的,中間的場地空缺了出來。
眾人張望著,不知道這是在乾嘛。卻見那巨大的土塊忽的被女子擲向了魔軍的矩陣中,魔軍大驚,想要躲避卻被方方正正密集的隊列阻礙。陰影靠近,還未發出慘叫就被狠狠地壓在下麵昏死了過去。
“你的對手是我!”眼見幾個愛將都被壓死在土山下,江愁楓當即提槍朝鳴煙鏵衝去。
鳴煙鏵下巴微斂,雙手合掌架住了那杆長.槍,對上江愁楓的目光沉沉,“我知道是你。”
“但他們殺了我天界四位上將,我們一早約定死仇必報。”
噌——
清鳴的鏗鏘聲兀地響起,長刀已而出鞘,於空中劃過半弧朝江愁楓刺去。
江愁楓立刻想要抽槍躲避,可那槍被女子死死地禁錮在兩手中,一時間竟是動彈不得。
危急之下他隻好棄槍,轉而去對付那驚蟄。
卻不想方才還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的長刀生生轉了個彎,又回到了鳴煙鏵手中。
鳴煙鏵抬手,握上了自己的武器。彼時她一手長.槍一手長刀。
“江愁楓,輪到你了。”
颯颯寒風襲過,女子冷冷地補完方才未說完的話——
“九十八萬七千六百五十一條性命,該輪到你償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