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在放任湛柯,還是在放任自己。
“放著就行,等一下我去洗。”湛柯跟在他身後說。
陳硯當作沒聽到,順手將自己的碗筷都洗了。洗的時候才發現,這碗越看越熟悉。
——跟自己家的碗是一樣的。
至於嗎?
陳硯心說。
周五下午。
陳硯下班到家的時候湛柯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口等了。
黑色短袖黑色修身褲。
陳硯覺得他這樣穿比一身西裝年輕起碼五歲。
“回來了?”湛柯說。
陳硯無奈地點了一下頭,“嗯。你這是連個喘氣的時間都不給我留?”
湛柯表情有些擔憂,“工作累嗎?那要不改天?我都可以。”
門開了,陳硯拉開門走進去,沒關,大開著。
湛柯抓準機會跟了進去,把門順手帶上了。
陳硯沒有回答他,倒了杯水一飲而儘,說:“等我一會兒吧,換個衣服。”
這邊夏天就是個燥熱,濕氣不重,但汗水還是足夠將衣服汗濕。
陳硯也不避著,邊往臥室走邊就抬手將上衣脫了,手剛搭在褲腰邊時他剛好走了進去。湛柯隻看到了他白的晃人的後背,和那精瘦的腰。
他眸光深邃,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
他隱約聽到有水聲,想來陳硯是去洗澡了。
不急。
不過陳硯比他更不著急,磨磨蹭蹭了將近一個小時,換上件白短袖,黑色休閒五分褲一邊打著瞌睡一邊往門口走。
湛柯站起來,就看到他彎腰在鞋櫃裡找了雙運動鞋。
他是真的
打算去散步的。
湛柯沉默著,半晌後跟著陳硯一起出了門,邊走邊問:“吃飯了嗎?”
陳硯低頭回消息,“沒。”
“我也沒有。”湛柯目光從他手機屏幕上掃過。
他沒有偷窺的打算,但一看到陳硯和彆人聊的開心他就控製不住會很好奇。
陳硯一點都不避著,手機拿的不高,似乎就是在對湛柯說:想看就看。
“現在路邊攤挺多的。”陳硯隨口說。
湛柯一聽,眉頭皺起,“那還是回家我給你做飯吧。”
陳硯聞聲摁滅手機,回頭看他,“那你選,散步還是做飯。”
湛柯想說,難道不可以並存嗎?明明現在時間還很早。
但陳硯問這個問題就是擺明了二選一,字裡行間都透著不願意和他多相處的意思。
湛柯視線低了低,不說話了。
既然說好是出來走走,陳硯周身的氣場就沒有平日那般壓抑,和湛柯說話時的語氣也放的比較緩和。
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一出門就是一股熱浪撲麵襲來。
湛柯想了想問:“先吃飯吧,想吃什麼?”
陳硯認真地想了很久,突然“嘶”了一聲,“想吃大排檔,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讓吃。”
原本是陳硯走在前,湛柯跟在側後方。但走著走著湛柯就有意識的加大步子走到陳硯身側。
傍晚的斜陽將影子拉的極長,湛柯低頭看著兩人近乎重合在一起的影子,突然感覺心裡的某一處被填滿了。
語氣不自覺地就更加柔和,“不是不讓吃,就是擔心不乾淨。”
陳硯餘光看清了他的小動作,於是他趁著湛柯不注意,低下頭,視線飛快地從兩人的影子上一掃而過。
原來在看這個。
“那你說吃什麼?”陳硯問。
“都行。”湛柯下意識說。
陳硯白了他一眼,“最煩你這種人,問就是都行,結果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湛柯覺得被說了也很開心,“那就聽你的。”
陳硯低頭看了眼時間,語氣很隨意地說:“那你那個寶貝胃受不了了可不怪我。”
湛柯微微愣了一下,心裡雀躍起來。
他居然知道。
其實自己胃就是這些年作踐壞的,陳硯嘴上恨不得他原地消失,卻還是注意到了他胃
不好。
湛柯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在被反複折磨著。一邊麵對陳硯全方位的冷漠,每天信心都在受挫,打擊接連不斷;卻又一邊總能感受到陳硯隱隱約約給自己的暗示,讓他覺得被打擊是活該,但陳硯心裡一定有他,所以無論怎麼受打擊,他都不會想要放棄。
陳硯話一脫口自己就意識到了。
但他什麼也沒補充,沒打算補救。
反而是心裡突然酸痛著暢快了幾分,他特彆想看看湛柯的表情是怎麼變化的,可又一點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反正現在讓他知道也無所謂。
陳硯突然很想給自己一個放肆的機會,放過自己也放過湛柯。
反正就這些天了。
“湛柯,吃火鍋嗎?我第一次帶你去吃的那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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