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介紹完,那位段郎君就站著不動,沈白有些不滿:“你是怎麼□□的人?連行禮也不會嗎?”
媒人表情為難,看了眼段郎君。
段郎君身子頓了頓,垂頭行了一禮。
沈白又皺眉:“既已入沈府,為何還要戴著冪籬?”
媒人忙圓場道:“這是納男妾的規矩,得讓三郎君親手幫他摘去冪籬,他的臉也隻能三郎君一人瞧。”
沈鹿溪給整的一腦門子汗,沈白又問道:“針線女紅我就不指望了,端茶倒水,做飯遞菜,這些你可會?”
媒人正要開口,沈白已經擺了擺手,不耐道:“讓他自己回答,他是啞巴嗎?什麼都要你來替他說?”
那位段郎君又頓了頓,才答道:“會。”
聲音有些低啞,在壓著什麼似的,彆的奇怪之處倒聽不出來。
沈白倒也不是主動要跟一個男妾為難,主要是怕他日後生出不當的心思來,所以提前給他個下馬威,敲打一二,日後他也能更好地服侍他閨女。
他淡淡道:“沈家自有規矩,你以後要好生侍奉主子,殷勤周到,凡事無違,絕不可三心二意,吃裡扒外,可明白?”
段郎君又停頓了一下,這次比之前停頓的時間更久,半晌才道:“是。”
這次的聲音更加緊繃,仿佛在苦苦忍耐著什麼。
沈白這才鬆了口:“隻要你日後好生侍奉,沈家也絕對不會虧待了你。”他起身,想讓兩個年輕人先熟悉一下:“我還有事,你們去偏廳吧,對了,記得給阿茸敬一盞茶。”
如果說之前沈鹿溪對男妾還挺期待的,現在隻能用頭大如鬥來形容,這要是讓姬雍知道了,而且她目前當真沒什麼納妾的心思,可能是和姬雍太熟了,她現在看其他人,總覺著平庸。
她乾脆把這位段郎君帶去了偏廳,打算瞞著沈白給他點銀子打發他走。
段郎君不知道是不是冪籬帶的太嚴實,下台階的時候身子晃了晃,沈鹿溪順手扶了他胳膊一把,隨即被飽滿的力量感震驚了:“豁,你不是教書的嗎?手臂倒還挺有力道。“
段郎君怪怪的聲音從冪籬底下傳來:“力道不大,怎麼打不聽話的?”
沈鹿溪還以為他說的是不聽話的學生,不由嘿嘿一樂:“你還挺風趣。”
段郎君又看了眼她搭在自己小臂上的手,冷冷淡淡地道:“三郎君當真是憐香惜玉,對男妾也這般體貼。”
沈鹿溪莫名聽出一股陰陽怪氣,細聽還有股森然意味。
她心下覺著不對,帶著他到了偏廳之後才鬆開她的手,她反鎖上門,故意問道:“你也是堂堂先生,為何要自甘墮落跑來當男妾?”她故意嗤笑了下:“你有什麼當妾的本事?”
‘段郎君’無視了第一個問題,就著第二個答道:“天文地理,經史子集,戰場朝堂,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最重要的是,我還會...”
他慢慢拋來兩個字:“暖床。”
沈鹿溪:“...”
你也太直接了吧大兄弟!!!
沈鹿溪直接給氣笑了:“我還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呢就給我暖床?就是買東西也得先驗驗成色吧?”
她給這人陰陽怪氣的語調弄的十分不悅,說話也不客氣起來,伸手去揭‘段郎君’冪籬。
‘段郎君’也不激烈反抗,隻輕輕按住她手腕:“揭開冪籬,就得對我負責一輩子,你確定要揭?”
沈鹿溪嗬了聲:“少來這一套!”
她直接伸手把段郎君的鬥笠掀開。
片刻之後——
她嚇得摔在地上,慘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