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衣裳很輕薄, 何況葉婉清穿著的又是吊帶內衣, 更加清涼。
她圓潤的肩上除了兩根細細的肩帶之外再沒有任何遮擋, 肩頸處一片雪白細膩的肌膚就這麼被戈淵看在眼中,明明聖潔得就像是天山上的初雪,卻讓他隻想褻瀆, 瞬間就點燃了他黑眸裡的幽火。
這麼近的距離,一低頭就能親上去……
親上去再咬兩口,那滋味……
戈淵狂跳的心臟像是被羽毛給刷了幾刷子, 酥酥麻麻的,軟成一片。
他鬼使神差地低頭, 卻在嘴唇快要碰觸到葉婉清纖細脖頸的時候猛地頓住, 狼狽地捂住了口鼻,嘴裡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靠!”
葉婉清:“……又流鼻血了?”
戈淵不說話, 黑眸中滿是鬱卒,對此刻的自己不滿極了。
他現在這樣子,活樣子一隻把飛盤給咬壞了的大狼狗,知道自己錯了, 怕主人不喜歡了,叼著壞掉的飛盤蹲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地僵著。
葉婉清覺得好笑。
她拉開了男人的手, 果然發現他的手上沾了不少血, 下巴上都沾上了, 看著彆提多可憐。
被這麼一打岔, 原本的乾柴烈火也隻能按下暫停鍵。
“傻子。”葉婉清一點也不嫌棄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去給你打盆井水冰一冰, 晚上……一定讓你好好泄火,嗯?”
戈淵:“……”
好好泄火?
那,那……
完蛋,他的鼻血流得更快了!
心裡哀嚎一聲自己不爭氣,戈淵仰著頭看天,就是不敢去瞅自家小女人臉上的笑顏。可是他能控製住自己的眼睛,卻控製不了思想,止不住的心猿意馬讓他身體裡的血液奔湧得越發厲害。
這要是鼻血繼續流下去,他今晚還要不要乾大事了?!
媽的,絕對不能這樣!
葉婉清打了一盆清涼的井水進來,忙活了半天總算給戈淵止住了血,結果她去倒水再加收拾收拾的功夫,回來就見某人拿著一瓶白酒往口裡倒,酒瓶子裡已經隻剩下幾滴酒了。
“你這時候喝酒?”
“嗯。”戈淵點頭應了一聲。
也許是有點醉了,他往日裡黑沉發亮的眼眸染上一層薄霧,帶著幾分醉意,微微勾著一側唇角衝她笑,燈光下看著竟然有幾分不羈的邪肆,勾人得很。
葉婉清下意識按住心臟位置,瞪他:“喝什麼酒,不……那啥了?”
喝大了很有可能硬不了啊,戈淵同誌!
“當然要!!!”戈淵急了,毫不猶豫將手裡的酒瓶往地上一丟,大步走到她身邊將她一把抱住,埋在她頸窩處深深呼吸了一口獨屬於她的氣息這才安心,悶聲道,“就是不想再出醜了,壯膽……”
“那你現在膽子大了?”
沒有回答葉婉清這個問題,戈淵埋在她頸側低低一笑,仿佛帶著幾分羞澀又有幾分得意,牽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按:“……不止膽子大,這裡也有,你摸摸。”
葉婉清咽了咽口水,手卻沒抽開:“……淵哥,你膽子真的大了哦。”
說實話,她心裡還是有點羞,臉紅得不行。
前世是有過不少次親密行為,可直接上手接觸還真的很少,也……挺新鮮的。
“你之前就想摸我,我知道,都給你摸!”戈淵帶著幾分醉意得意低笑,又握著她的手往自己腹肌上懟,“舒服的……你喜歡!你偷看我!”
某人覺得自己可慷慨了,還懂得交換要先付出的道理,給人摸夠了才提要求。
“我也要親你。”
葉婉清忍笑,仰起頭:“你來。”
她以為自家男人是想親吻她的唇,卻不料他黝黑的雙眸在她唇上流連了一瞬,很快就順著她精致白皙的鎖骨往下,定定地鎖住那一片更吸引他的、他從未涉足過的神秘聖地。
“想親這裡。”
葉婉清:“……”
不等她反應,男人就粗魯地一扯她身上的睡裙,將她給剝了一半出來。也幸虧睡裙質量不錯,不然以他這能拉動幾頭牛的力氣都得給扯壞了。
身上一涼,葉婉清下意識伸手環住身體,卻被呼一吸一粗一重的戈淵給鉗製住,在他幽暗的目光中丟盔棄甲。
算了……
她羞澀又無奈地想:反正是要給他的,就算跟她想象的“先躺上床,擁抱著聊一會兒天,再水到渠成”的進程不一樣,但這樣……也很好。
有葉婉清溫柔的配合,戈淵點起來的火熊熊燃燒,一發不可收拾。
吻著吻著,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再一次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隻是,到最後一步,他卻又喘著粗氣給硬生生停住了。
“怎麼?”葉婉清也有些呼吸急促,睜開迷蒙的眼睛看著戈淵,卻見他滿目隱忍掙紮。眼中的醉意輕了不少,看起來倒是醒酒了。
“……”戈淵憋了半分鐘,“不行。”
“不行?”
難道是酒醒了,就不行了?
不存在吧?
葉婉清不解,目光朝男人身上看去,明明……很行啊。
順著她的目光一看,戈淵也是臉上一紅,但跟著就用身體壓住她,把自己藏起來,不準她再看自己。
還一邊在她耳邊委屈地低聲道:“我知道你去了診所,你……現在還不適合跟我同房,我不想害你身體不好。”
“你跟著我?”
“……嗯,怕你身體不舒服,還瞞著我們,不顧惜自己。”戈淵有點小心虛,可眼中又分明是固執,要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走進她去的那家診所。
葉婉清又好氣又好笑。
氣的是這家夥明知道她去了診所也不跟她通氣,傻兮兮地在這時候憋著自己。好笑的是……就是心裡暖暖的,明明他這麼衝動,卻還是為她隱忍。
今晚被這家夥弄得,她被打亂了原本的計劃,自己也有些意亂情迷,竟然忘記這事了。
她抬頭在自家大男人臉上親了一口,微微起身摸了摸,從枕頭下摸出一枚“小雨衣”,忍著羞意說道:“我身體還行,醫生說了不忌諱同房,不懷上孩子就沒關係,用這個就可以了。”
從老中醫診所出來之後,為了新婚之夜她還專門去了一趟醫院,盯著異樣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問醫院買了一些“小雨衣”,就是準備著婚後用的。
雖然這時候的小雨衣比較粗糙,沒有後世的超薄加香潤滑等種種分類,但實用性也還行。
戈淵:“……”
可是,他還是不同意。
“不行……”他委屈地啃了她一口,“就這麼薄薄一層,那要是被我蹭破了,怎麼辦?”他可是很厲害的!
“怎麼會蹭破,這東西質量還是不錯的。”
戈淵更得意了:“我也問醫生了,她說就算沒弄破也不一定能防住……我這麼厲害,我的那個什麼肯定也很厲害!咱們現在不適合要寶寶……”
“……”葉婉清忍笑,“那你要怎麼辦?”
這傻男人……
看他能想出什麼好主意。
戈淵深吸一口氣,突然鬱卒了。
他身材高大又結實,此刻就跟山一般壓在葉婉清身上撒嬌:“我再親親你,彆的不管了,等會兒自己就會消停下去。”
“那我可舍不得。”葉婉清眉眼含笑。
再親,能消停下去就怪了。
難為她家糙漢子能為她想得這麼仔細,她怎麼能看著他煎熬呢?方法……多得很嘛。
“淵哥,我教你一個新的親密方式好不好?”她語帶誘惑,輕輕在他耳邊道。
“……”戈淵想到什麼,有點臉紅,“好。”
葉婉清抿唇一笑,湊到他耳邊,低聲跟他說了兩句。
戈淵:“啊……”
原來是那樣啊,不過也不錯。
他紅著臉翻身躺好,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家小娘們兒軟軟依偎過來,她身上帶著沁人的香味,那暖香醉人得很,讓他又有點上頭了。
她掌控著他的命脈,讓他的喜怒都為她而誕生,強烈存在,綿綿不絕。
夜色濃濃,情意也濃濃。
隻是,眼看著到了最後關頭,戈淵感受著那猶如浪潮般一波推得比一波更高的極一致的歡一愉,眼看著快要爆發前的一刻,院門突然被人狠狠砸響了。
外人有人大吼:“淵哥,出事了!”
心裡一驚,葉婉清的手也跟著一抖沒控製好力道,正得意的戈淵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嗷”的一聲弓起身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葉婉清:“……”
完蛋。
她錯了……
*
“嘭嘭嘭!”
“淵哥,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嫂子嫂子,你們睡了沒有?”
“婉清,你快開門啊!”
“……”
拍門聲不斷,外麵的人好像不止戈淵那群兄弟,仿佛還有認識葉婉清的人,遠遠聽著有些熟悉。
這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一般人早就上床睡覺了,外麵的人這麼著急,也許真出大事了。
“我們出去看看情況。”葉婉清對上自家大男人委屈唧唧的目光,心虛地在他臉上親了親,“剛才是我不好,我錯了……等回來再好好給你服務一次?”
戈淵疼死了,但他不能說:“……行。”
兩人速度起床,收拾了一番,穿上能出門的衣服打開院門。
情況似乎比葉婉清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小院子外竟然站了好幾個人,不僅有猴子和花襯衣,竟然還有汽車站的李主任和其他幾個葉婉清熟悉的職工,就連葉向黨的幾個戰友也來了。
“什麼情況?”葉婉清問。
她倒是沒有什麼被打擾的不滿,但戈淵站在她身後,冷著一張臉,氣勢迫人。
也是這時候,大家這才紛紛想起今晚是葉婉清和戈淵的新婚之日,人家說不定正濃情蜜意的,突然就被這麼打擾了……換誰誰能有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