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原本隻是喉嚨哽著,頃刻間,連帶眼角處都紅了。
她用力去眨眼睛,越眨,卻發現淚意越重:“秦眸……我能問出口,卻怕知道。”
每個女人在感情上都是自私者,想完全去占有深愛的那個男人,她也不例外。
溫酒這是第一次,在秦眸麵前紅了眼眶:“這三年……我把自己封閉住,不敢去打聽他在國外的感情狀況,就怕自己會後悔當初分手的決定。我嘗試去喜歡一切他不喜歡的,他不愛吃芒果,我就天天吃,他不喜歡我喝酒,我就偏要喝醉……”
可是,到頭來溫酒突然發現她自以為這樣就能把徐卿寒這個男人踢出局的行為,幼稚而可笑。
芒果也會有吃膩的一天,對於他的念想,卻在逐漸加深。
【忘不了】
這三個字,對於溫酒而言,就像是打碎了她一身倔強骨頭。
“我向往絕對忠誠的一夫一妻製愛情,彆說肉/體出軌,我連他精神上有片刻走失都接受不了。”
溫酒這樣說的很明白。
她就是害怕徐卿寒這三年,有過彆的女人。
如果有,那她滿腔情愫該怎麼收場?所以倒不如,一開始就抹殺彼此間所有可能,彆任由這段舊情複燃的關係發展下去。
秦眸表情複雜地伸手,給她遞了張紙巾。
有時候內心在強大的女人,沾染上愛情,都會變得不堪一擊。
溫酒變成了很好的例子,她如今的狀態,整個人都是廢的。
她沒掉眼淚,卻快哭了一般,眼睛看起來很濕潤。
這時,清貝驚呼了聲:“秦哥,酒酒……徐總的車,好像緊跟著我們?”
保姆車行駛了一路,後麵,徐卿寒的車也跟了一路。
隻是沒人發現。
本來溫酒慣來要強的性子本來能忍下想哭的衝動。
一聽到這句,她眼睛頃刻間,就變得酸澀難忍。
是再也忍不住了。
張開嘴哽咽幾許,突然嗚咽出聲。
*
車內,溫酒用雙手捂著臉,眼淚止不住從指縫裡淌下。
哭聲壓的很低,卻能聽出是真委屈了。
秦眸與清貝麵麵相覷了一眼。
“怎麼辦?”清貝用口型說話。
秦眸臉色沉重,雖然他前不久不顧一切懟了徐卿寒,卻又不得不承認,現在能哄好溫酒的,也隻有他了。
所以,隻能忍著暴脾氣道:“沒看見她一聽這三個字,眼淚都止不住,還能怎麼辦?”
叫徐卿寒過來唄!
保姆車被喊停,司機往路邊靠。
秦眸帶著助理等人都下去,臉色沉沉地站在路邊抽煙,他犀利的眼神盯著徐卿寒英挺的身影從另一輛緊隨其後的車走下來。
沒有對話,男人間眼神的對視,就已經知道彼此的意思了。
徐卿寒步伐邁的很大,身影出現在車門前。
此刻溫酒坐在背椅上低著頭,雙眼浮腫,淚水不爭氣往下掉。
想找紙巾擦,纖細的手腕突然被男人伸來的大手扣住,傳來的溫度帶著熟悉的氣息,讓她心尖倏地停止了幾秒鐘般。
“我和施宜初不是你想的那樣。”
徐卿寒嗓音變得很沙啞,有三個字,從他喉嚨反複滾了幾次,才低低說出口:“隻有你。”
車內的空氣不流通,讓溫酒感覺悶的厲害,哭過一場,呼吸也感覺阻塞了。
她半天不說話,徐卿寒這次卻沒有耐心跟她倔下去。
“你現在狀態我很擔心,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溫酒依舊沒有說話。
她怕自己開口,就完全暴露了自己哭腔的聲音。
徐卿寒見她也沒掙脫出自己的手,當她默許了。
他英挺的身軀朝前傾,小心翼翼伸出手臂,將她從保姆車抱下來,女人這具溫軟的身體一到懷裡,變得空寂的胸膛瞬間就心安下了。
此刻在徐卿寒眼裡,溫酒就像個脆弱的陶瓷花瓶。
要精心保養,去護著,否則一不留神摔出裂痕。哪怕是細細的一條,就再也修複不了。
他轉身朝後麵的車大步走去,將溫酒放在了副駕駛座上,又給她扣好安全帶。
“要不要喝水?”
看她又哭又不說話,徐卿寒擔心她嗓子到時候要難受。
溫酒低垂著眼眸,視線看著自己白皙的手指,半響,才點頭,也終於開口了:“我要喝溫的。”
喝溫的……
在這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即便是傍晚了氣溫也很熱,頂多就路過幾個匆匆的人影而已。
徐卿寒車上有冰的,涼的,唯獨沒有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