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適的副駕駛座上, 溫酒蜷縮著雙腿坐著,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車門外英挺的西裝男人,見他的臉龐神色逐漸變僵, 說這一句要喝溫的, 就不說話了。
徐卿寒默了幾秒,修長大手伸到西裝褲袋想要掏煙盒,卻發現空空如也。
他抱著她往醫院趕,除了車鑰匙什麼都沒帶上, 連手機也被她發脾氣給摔了, 身上的襯衫還有些血跡擦不去,皺巴巴的,完全沒有了平時一絲不苟地精英人士形象。
徐卿寒思忖幾許, 沒有任何預兆地朝她靠近,透著強勢的男性氣息。
溫酒想要往裡縮,不過車內空間就這麼大,躲不到哪裡去,很快,精致的下巴就被男人有力的手指捏住了。
他那張英俊的臉龐慢慢逼近,嗓音的語調也低:“彆動,你額頭還有傷。”
好不容易縫好的傷口不疼了,彆又發作……
溫酒果然變得很乖,看來也是怕疼。
徐卿寒的長指這才放開她的下巴, 沿著臉頰,掌心移到了後腦勺處, 力道溫柔,卻低下頭,用薄唇去輕輕磨著她微涼唇角處。
那種似吻非吻的觸感,又將自己男性好聞的氣息都渡了過來。
溫酒腦袋一片空白,忘記掙紮了。
她睜著酸澀的眼睛,大大地,就這樣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徐卿寒起先隻是俯身,在她的唇角溫柔磨著。
很有耐心地試探,見溫酒沒有抵觸和厭惡的表情,才開始用了力道,深吻下去。
*
“隔著遠我有點遠視……清貝,你過來看看徐總他媽的在乾嘛?!”秦眸單手抄著褲袋站在保姆車旁邊,情緒幾度在暴走邊緣,將清貝像抓小雞一樣,給拽過來。
清貝裝模作樣扶了一下鼻梁上網紅眼鏡框,眨眨眼,認真地盯著後方那輛車。
她嘴上實時彙報情況:“徐總在給酒酒擦眼淚吧?”
“擦眼淚兩個腦袋靠那麼近做什麼。”
秦眸火氣很旺:“他是不是在垂涎溫酒。”
清貝努力地瞪著圓圓的眼,突然驚叫了聲:“酒酒把人推開了啊……”
徐卿寒克製的深吻落下不到一分鐘,溫酒唇間呼吸進去的都是他氣息,恍惚遊走的意識也猛地回過神來了,眼眸顫動,嘴上突然用儘力氣。
一記刺痛襲來,有股血腥味從彼此唇齒間彌漫開。
徐卿寒深深皺起眉頭,連帶額頭的青筋都繃緊起來,薄唇被咬出傷,有些血跡流淌而下。
緊接著,就叫溫酒一把給推開了。
她瞪起的漆黑眼眸,呼吸微微急促,紅唇卻濕潤了很多:“我要喝水,不是要被你親。”
徐卿寒麵不改色,就好像剛才那一幕沒發生過。
他抬起手,指腹用力道擦去嘴唇上的血跡,然後才開腔說話:“我知道了,你彆生氣。”
溫酒一發脾氣,額頭就隱隱作痛。
她漂亮的臉蛋透著蒼白,實在經不住氣。
兩人便先歇戰,徐卿寒從錢夾子層拿出幾張鈔票,看到附近有一家便利店,走過去前,先不忘先交代她:“我回來前,你不許跑,乖乖坐在車裡等。”
溫酒連一個白眼都懶得給他了,這會兒自己還是傷患,能跑哪裡去。
她彆過臉靜了會,又忍不住去看徐卿寒逐漸走遠的高大身影,一時間,心情百感交集。
這一幕,叫前麵秦眸和清貝兩人看見,又在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秦眸:“人都送到他麵前安慰了,他這是拋下溫酒去哪裡?!”
清貝:“秦哥,徐總是朝便利店走呀,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是老花眼了?”
秦眸:“靳清貝,你給老子嫌這個月獎金太高了是不是?”
清貝:“不是不是的秦哥……咦,徐總好像買了一袋零食出來唉,他是在用零食哄酒酒嗎?”
秦眸嗤之以鼻:“他以為溫酒是外麵那些眼皮子淺的小姑娘,一袋零食就跟人跑?”
清貝咬著指尖,很有道理點點頭。
她們家酒酒一袋零食拐不跑,不過換成奢侈品就另說了。
……
徐卿寒用了兩三分鐘時間,就將便利店貨櫃掃了一遍。
然後不疾不徐地回到車上,他將零食袋子遞給溫酒,嗓音低沉道:“你有什麼想吃的裡麵都有,渴了也有水,溫的。”
他還能買到溫水?
這讓溫酒一時間低頭,不計前嫌的去翻袋子。
裡麵有瓶礦泉水,指尖摸著瓶子是熱的,溫度不是很高。
她意外抬頭,看著啟動車子的男人。
幾乎是愣了許久,才說:“怎麼會是溫的?”
徐卿寒大手掌控著方向盤,神色淡定道;“便利店有微波爐。”
溫酒差點沒把這瓶水拿穩,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震驚的事,忍不住說:“塑料瓶子是不受熱,你是怎麼想的……把礦泉水拿微波爐去加熱?”
“收銀員有幫我把水先盛出來加熱,你放心喝。”徐卿寒的嗓音清晰傳來,話落,怕她不信,還說了一句:“我加了錢。”
溫酒眼眸瞳孔微微有些縮緊,握著手心的水瓶,胸口湧上來的情緒在影響著自己。
要說現在委屈什麼的,是已經沒了一大半。
之前太波動的情緒,都被額頭那五六針給縫冷靜了。
一旦處於理智的狀態,有什麼問題就能輕易迎刃而解。
徐卿寒將車停駛在彆墅門前,先下車,又把她抱下來。
“我自己可以走。”在醫院她剛縫完傷口,整個人都疼的說不出話,彆說走路了,坐起來都吃力。
而現在基本上是緩過勁來了,再讓他這樣抱上抱下的,像什麼話。
徐卿寒有力的手臂卻沒有鬆開,提醒道:“你沒鞋。”
溫酒原本想下地的動作,瞬間被他這句話給阻止住。
她臉蛋兒板著,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