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寒開車了會,側目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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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喃喃開口:“我已經和秦眸說了,近一兩年都準備退圈的事。”
以殷蔚箐現在的身體狀態,最需要人,她沒辦法為了工作到處飛。
所以溫酒索性也不折騰了,把工作的事物放在一旁。
想當年,她進娛樂圈那年,是為了給殷蔚箐還債,如今退圈,也是為了殷蔚箐。
徐卿寒對這個安排很認同,出聲道:“你需要休息,這樣才能有精神陪伴你母親。”
溫酒閉了閉眼,說:“從我出生開始,我媽就精心養著我,一點點把我養大,吃喝用度都是她親自安排,平時她不讓任何人碰我一下,時刻都要看在眼皮子底下。”
徐卿寒分神道:“那你還這麼調皮?”
“被家裡慣著啊。”溫酒也不知為何想提起往事,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越說越想:“我母親,還有我父親以及奶奶,她們經常說女孩子嬌慣點好,脾氣壞,才不會被人輕易騙走。”
徐卿寒莫約是已經清晰地認知到了。
溫酒這一副脾氣,是被溫家養成,刻在了骨子裡。
而接下來,溫酒話又是一轉,說:“我曾經以為這世上,我母親是最愛我的,後來,我被告知……她對我的愛,是從彆人身上轉移的,我怨恨了很長一段時間,不去見她,不去關心她的生活起居。”
說著,她那眼眶已經溢滿了淚水,隻是沒有掉下來。
徐卿寒將車停下,側目,視線注視著她低垂的眼睫。
溫酒停了好半天,才低低的說:“我媽怎麼能愛彆的小孩,又怎麼說病就病了。”
一直以來,溫酒從未把殷蔚箐當成負擔,她就算知道自己母親精神上有些問題,還極力地維護著,在她的認知裡,我對你這樣好,你也得真誠地對待我。
徐卿寒此刻後悔讓她在醫院哭一次了,現在眼淚繼續的掉,明天眼睛搞不好要難受。
他傾身過去,嗓音溫柔安撫著她的情緒:“我明白你現在對你母親的感情很複雜,溫酒,你隻要記住一點,不管以後你要承擔什麼,我都在你身後。”
溫酒抬起臉,淚眼朦朧地盯著男人英俊的臉龐,吃力的揚起笑:“謝謝。”
“我們之間不說謝字。”徐卿寒再次強調,就怕她以後也記不住一樣,眉目間的神色是嚴肅的,薄唇字字清晰:“以後再從你嘴裡聽到這個字,會發現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有數。”
溫酒心口酸澀的同時,又有一絲暖意慢慢彌漫開。
見她情緒好些,徐卿寒才重新啟動車子,說道:“我先送你回去休息,醫院的情況,護士和秘書都在,會及時向你彙報。”
接下來半個月。
溫酒除了第一晚跟徐卿寒回彆墅住後,基本上都是在醫院病房內,比起她時常的焦慮,殷蔚箐表現的太過平靜,仿佛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有時候看著她坐在輪椅上,這樣長時間凝望著窗外,溫酒站在後麵,不禁地問:“你是不是早就想死了?”
殷蔚箐轉過頭來,之前的她很美,哪怕已經四十多歲了看上去依舊年輕,卻在住院的短暫時間內,迅速地憔悴了下去,藥物對她身體的影響實在太大了,加上被病痛反複琢磨,整個人就像是枯萎了一般。
她看著溫酒,竟是在笑:“媽媽不想死,卻覺得很好,有你這樣陪著。”
溫酒推掉了所有工作,人情交際,包括連和徐卿寒獨處的機會都少之又少,在殷蔚箐眼裡,異常的感到滿足,仿佛這才是她一直盼望的,也終於等到了。
“酒酒,你彆再讓徐卿寒來醫院了。”
殷蔚箐說:“媽媽不想見到他……”
溫酒從她眼裡看到厭煩,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這種癌症幸存率非常低,得了這個病,昨天醫生說一年以後,十個都剩不下一個。”殷蔚箐坐在輪椅上沒力氣站起來,她隔著一段距離,認真地看著女兒,說:“你就讓媽媽好過一段時間吧,彆讓這個男人繼續出現在我們母女之間。”
溫酒沒有回應,過了片刻,才轉身出去。
病房的門被關上,她一個人站在牆壁前靜了許久,也不顧路過的護士側目望來,臉蛋麻木,白皙的手從口袋拿出手機,撥通的徐卿寒的電話。
自從殷蔚箐住院後,徐卿寒手機時刻都帶著身上,不會錯過她任何一個電話。
嘟嘟聲還沒響起三秒,就被接聽。
溫酒乾澀的嗓子說:“你明天彆送你媽過來看望我母親了,她不想見任何人。”
徐卿寒在那邊沒說什麼,默了幾秒道:“你聲音聽上去很疲憊,還好嗎?”
“挺好的。”溫酒呼吸著說:“我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