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其修沒接她下句。
這樣病房也變得氣氛僵持起來,直到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
賀梨站起身,走到沙發坐,出聲道:“請進。”
這兩個字剛出口,隻見推門進來的是孟馨蔚,她仿佛永遠都是一抹濃鬱的色彩,穿著露肩的連衣裙,完美地展現了自己嫵媚誘惑的身材和腰線,皮膚更是襯得雪白,踩著高跟鞋走進來,笑容也是刻意偽裝過的。
像這類的女人,有幾個是不擅長能言善辯的?
“賀小姐也在啊。”孟馨蔚眼尾往上翹,空手來,連一束花也沒拿,或許是關係已經熟到不分彼此了,才會這樣肆無忌憚。
而這也應該是邵其修住院以來,第一次見她露麵。
賀梨看向邵其修,見他反應不大。
孟馨蔚看了看周圍堆滿了鮮花和禮品,她淺淺一笑:“其修,我說你這三天怎麼沒繼續送花給我,原來你變成收花的那位了啊,抱歉,最近實在太忙了,我都沒空親自過來一趟,聽說你下午出院,我請了假,來陪你。”
她口中的聽說,多半是從李蓴那邊得知。
邵其修吐字輕輕淡淡,讓她坐。
孟馨蔚眼角餘光掃向賀梨坐的那張沙發,不願意走過去。
她在病床前的一張椅子坐下,是賀梨剛才的坐過。
“其修,下午是去公司嗎?”
女人的聲音嬌媚入骨,字字像是賣乖撒嬌。
賀梨很少在外人麵前流露情緒,現在也如此。
她幾分恍神,沒有留意到邵其修是怎麼溫聲回答的,兩人旁若無人的聊著,孟馨蔚真的很會陪男人聊天,標準的瓜子臉妝容賞心悅目,偶爾眼睛調皮輕眨,配上她的笑聲,就算是邵其修,賀梨也發現他嘴角會浮現出一抹很淡的笑。
她始終低垂著眼睫,呼吸正常,胸口的心臟卻漸漸收緊。
下午兩點多,費秘書辦好出院手續後,賀梨將藥叮囑好給他,也沒跟邵其修打聲招呼,就先自己一個人離開醫院去花店。
她一走,孟馨蔚依舊待在病房舍不得離去般,眼神含情脈脈地凝望著邵其修俊漠的側臉:“看來你太太對你的感情,也沒幾分真。”
孟馨蔚很佩服賀梨能沉得住氣,就坐在病房裡靜靜看著自己丈夫和他的舊情人在一起。
她幾分輕嘲的笑意溢出豔紅的唇,暗有所指:“要我就做不到……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
倘若不是她氣度小不容人,幾年前也不會一而再的去跟溫酒爭風吃醋,誰知都是給賀梨做了嫁衣,孟馨蔚滿心情愫想傾訴,奈何邵其修無動於衷,慵懶地斜靠在病床上,目光望著窗外。
有什麼好看的呢?
孟馨蔚發現她的心情,和外麵藍天白雲是正正相反的。
*
賀梨到花店,雖然表麵上平靜如常,可是低落的情緒,還是很容易就被慣會揣摩人心的簡娉識破。
“你丈夫晚期了嗎?”
簡娉突然一問,讓賀梨表情茫然。
“晚期?”
“不然你一副喪夫的表情做什麼?”簡娉裹緊單薄的毯子,靠在藤椅上,漫不經心地看著這個失魂落魄的美麗平和女人。
賀梨這才解讀過來簡娉口中的晚期,是什麼意思。
她要笑不笑的,扯著唇:“我想,我應該快離婚了。”
“哦?”簡娉的眼睛似乎亮了下。
賀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注意,食指擺弄著花瓣,豔麗的顏色就宛如孟馨蔚那般,看著刺眼,她表情麻木,低低的說:“他有一位舊情人,是個很受寵的女人。”
“一個受寵的女人?多受寵?”
賀梨恍惚地想,轉身對簡娉說:“我不知道。”
邵其修對孟馨蔚的態度,始終是念著情,給足了這個女人物質上想要的一切。可是私底下到底有多寵愛孟馨蔚,賀梨聽說過些傳聞,卻還沒有機會親眼見過,她心緒很亂,眼眸沒有想要含淚的意思,隻是有些透不過氣來。
簡娉掀開毛毯慢悠悠地起身,還是白天就直接把店關了,對她說:“跟我來。”
賀梨站在原地,起先茫然無措,然後跟著簡娉離開花店,然後坐上她的車。
“我們要去哪?”
簡娉係好安全帶,轉頭對她揚了揚唇:“去放縱。”
作者有話要說: 念念碎:下章邵狗要被氣死了,晚上更新隨緣,寫出來就更……彆熬夜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