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放縱, 讓賀梨遊神地想什麼場所是能混跡一夜的?
她坐在副駕駛座上,玻璃倒映著自己那張秀麗白淨的臉蛋,表情茫然然的,心想現在太陽還沒下山, 放縱的時間有點早吧?
簡娉的車行駛了快一個小時, 緩緩地開進一家雜亂不堪的老破舊小區, 在單元樓下, 賀梨望著周邊的環境, 就是個很普通的居民樓, 連門禁都沒有。
“這是你住的地方嗎?”
賀梨見簡娉把車停在車位上, 又對這裡的環境無比熟悉, 便問出心中疑惑。
簡娉帶著她走進了單元樓,裡麵終年不見陽光, 所以狹窄的走道看起來昏暗潮濕, 發黃的牆麵都早已脫落了許些, 賀梨這會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一路打量著, 而且這裡沒有電梯,要靠爬樓梯,上了四樓。
簡娉的住處, 就在這, 一套兩居室的舊房子。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她房子裡裝修的很精致乾淨,連地板上都是一塵不染, 與外麵的世界格格不入,賀梨發現有一麵牆壁裝裱著酒架,牆角處還堆滿了繪畫的染料。
她站在客廳的中央,仿佛走近了簡娉的世界。
“你坐。”
簡娉將外套脫了擱放在一片衣架上,穿著黑色吊帶白色長褲,輕易地將女人的成熟氣質一覽無餘,她抬手將直黑色的長發挽起,又卷起袖子。
賀梨沒有到處亂走,而是很守規矩的坐在客廳淺紅色的沙發上,看著簡娉走進廚房。
她搗鼓著,過了會端著一盤精致的杯子。
賀梨靜的下心,等待著簡娉下文。
隻見她從酒架上拿出兩瓶酒,然後當著她麵,動作熟練地調了起來。
“嘗嘗。”簡娉將一杯顏色純真的淺藍色酒,遞給她。
賀梨眼眸輕眨,接過來。
“酒精度不高,你身體能接受。”
簡娉調的顏色很好看,而且味道聞著確實也不烈。
賀梨淺抿了一口,唇角終於浮現出笑容:“你又開花店,又會調酒……好像還會畫畫,簡娉,你會的東西好多。”
其實也談不上多,但是都是賀梨不會的東西,所以她才會認為簡娉很厲害。特彆是這杯酒,簡單的調酒步驟,卻讓賀梨覺得比那些珍藏的名酒還好喝。
簡娉笑道:“我以前開過酒吧,也開過刺青店,技多不壓身。”
“刺青?”賀梨看向那些牆角的一堆染料,還以為是畫畫用的。
“想試試嗎?”簡娉坐在對麵,手指把玩著玻璃酒杯,紅色的指甲映在上麵很是好看,她看著賀梨茫然地表情說:“我看你今天挺不開心,在花店都快哭了,為什麼嘗試點新鮮東西,找一下刺激?”
賀梨猶豫地握緊酒杯,她從小活的中規中矩的,是典型家長口中的好孩子,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叛逆的事,彆說刺青這種事了,她連豔麗的顏色頭發都沒有染過。
要在自己一塊肌膚裡,刺上畫嗎?
簡娉似乎看出了她糾結,又笑道:“我可以給你畫上,不喜歡了,等半個月褪色,拿水就能洗掉。”
賀梨眨了一下,慢慢地,點了點頭。
*
簡娉雖然刺青店不開了,卻把工具和材料都搬了回來,又先讓賀梨先去洗澡,給她遞了一件透著清香的浴袍。
衛生間裡,賀梨抱著衣服進去,看到有一麵很大的鏡子鑲在牆上,洗澡的時候完全能將女人妙曼的身軀倒映出來,不放過每一處地方,這裡沒有浴缸,占地都給了這麵鏡子。
賀梨將滑落的衣服整齊放好,用水開始衝洗肌膚。
她挽起長發,後背有一副白淨漂亮的蝴蝶骨,腰線纖美,都在鏡麵上展露出來。那水細細的朝肩膀淋下去,隨著燈光朦朧,霧氣蔓延開了整個衛生間。
賀梨花了幾分鐘,簡單的衝洗了一番。
她裹緊了浴袍走出來,外麵簡娉早已經把東西都備好。
“趴在沙發上。”
她很專業,笑容浮現臉上:“把浴袍脫了。”
賀梨第一次把身體這樣給女人看,有些害羞,耳根子微微發紅。
雖然脫,也隻是背對著簡娉,隻露出雪白的後背:“是繪畫在肩膀上嗎?”
簡娉伸出手指,觸碰到她的蝴蝶骨,聲音傳來:“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這一身皮膚,很適合拿來繪畫用。”
這種台詞,很像是電影裡變態的專屬用語。
賀梨指尖揪著沒有徹底滑落的浴袍,剛要轉身,就聽見她說:“喜歡蓮花嗎?”
“還行……吧。”
簡娉輕笑兩聲,開始準備畫筆。
賀梨乖乖趴在舒適的沙發上不亂動了,能清晰地感覺到畫筆落在一片肌膚上的冰冷溫度。
簡娉喜歡跟她講話:“知道嗎,蛇在神話傳說中一直都是神聖的象征。”
這個賀梨也相信,不過很多時候它都被人代表著邪惡的化身。
簡娉指尖,隨著畫筆也在她後背遊走。
仿佛是碰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膚,比她還要了解這份美麗是有多迷人。
賀梨感覺之前喝的酒,現在才上腦了
有點迷迷糊糊的,呼吸淺淺聞著簡娉點燃在旁邊的檀香,這場繪畫需要四五個小時,偶爾累了,簡娉就會給她喝酒,而賀梨會用浴袍擋著胸前,聽她說起開刺青店遇上了形形色色的客人。
很有趣,比她簡單的生活豐富多了。
簡娉還有三分之一沒繪畫好,讓她坐起身休息會。
賀梨微微偏頭看自己後背,鮮豔的色彩,深淺濃淡,皮膚上畫著蛇盤蓮花的精美圖案,一點也不會猙獰,細細的蛇仿若藤蔓枝條般糾纏著蓮花,就這樣盤踞在後背上,無聲透著隱秘禁忌的性感。
畫的很精致,像是紋上去的。
簡娉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見她盯著後背發呆,唇角揚起瀲灩的笑容:“喜歡嗎?”
賀梨情不自禁的點點頭,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在自己皮膚上出現這樣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