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府縣生活11回來(2 / 2)

“有的,兩位秀相公這邊請。”老板客客氣氣的招呼引著兩位過去,麵依舊笑的熱情和氣。

“大哥,這個好看啊,你來瞧瞧。”顧兆叫鄭輝。

這人哪哪都好,隻要是交了心的朋友,那定是掏心掏肺的相待,平日爽朗不拘小節,旁人借他的書看也是爽快答應,可唯獨點就是臉皮薄,點小事容易陷入情緒中,先腳趾摳地起來。

鄭輝被顧兆叫,便回過神,見老板沒看他,態度和剛樣,便定了神,看了起來,最後買了支嵌珠蜻蜓銀簪子,蜻蜓眼睛是紅寶石的,不過小巧點,花了三兩銀子。

拿了錦盒裝著,十分漂亮。

顧兆看了圈,店沒有他能買的,撤退!

出了店鋪,鄭輝摸著懷的盒子,歎了口氣。顧兆看了過去,說:“怎麼?得了心儀的寶貝還不開心了?”

“兆弟你我想什麼。”

顧兆辜:“我不。”

鄭輝氣笑了,不過笑開那口氣也沒了,說:“沒來府縣官學前,說實話我還是有傲氣的,自小聰明,家人都這般說,說我以後會有大出息大長,在鎮我們家也算是二等的,錢財不缺,可了官學人有人天有天,論詩賦比不得嚴謹信,論勤奮刻苦不及你們二人——”

“怎麼我不伶俐嗎?”顧兆故意鬨著玩。

誰鄭輝點頭,說:“論大智慧我與嚴謹信都不及兆弟你。”

“倒是不必這麼捧我,是人就會有缺點有犯錯,也有消極的情緒。剛了店鋪,我什麼都買不起,還靠著我家周周養我,哪能沒有懊惱愧疚的時候,可日子還長,不爭時的物。”

“隻要夫妻二人心在起便好。”

鄭輝點點頭,把剛心話說完了,“那時我心浩然誌氣,總覺得自己會平步青雲,嘴雖是說我高攀了妻子,可心其實是瞧不起庶出的妻子,如今想來,我當時想法可笑愚蠢之極,還多虧了兆弟點醒我。”

“下月放假,若是我妻子願意,便前來,在學院附近租個院子安定下來。”

顧兆正正經經作揖,而後笑開,“鄭兄當句大丈夫。”

能正視過去的自己,能改過便好了。

這時候的玩具沒什麼花樣,多是稚童玩的,再大些就是翻繩、頭繩、頭花、絛子掛件等。顧兆便買了條翻花繩,回去和他家周周在床翻!

五文錢條!

當天回去,吃過飯,洗漱後今日休息不課,顧兆和老婆穿著衣坐床翻花繩,顧兆認真說:“邊翻,顧老師邊提問,周周小學要是沒答起來就要——”

“就要乾什麼?”黎周周問的正經。

顧兆樣抱著正經臉,說:“那周周便解衣條帶子。”

黎周周明白過來了,臉下子紅了。

“好。”

兩人便玩了起來,彆說五文錢的快樂也快樂。

第二日自然是起晚了些,兩人收拾妥當吃了早飯,便起去買下水。顧兆打聽了花草院子,西邊豬肉鋪這條街老舊,為以前後頭連著荒地,早遠了是便宜的,都是不入流的人家住這。

花草鋪子就離豬肉鋪不遠,百來米的距離,後頭的荒地能種花草,平日都是給府縣的大戶人家送去。

顧兆挑了盆月季花,隻長了枝芽,已經好活了,聽了花農說了日常怎麼打理,便端著盆付了錢。

盆月季花十五文錢。

兩人回去,先緊著下水來,處理就快了,等下水下鍋鹵著,黎周周開始做他和相公兩人吃食,顧兆在旁邊侍弄月季花,把花就栽在灶屋對麵的空地,這樣以後長出了花,他家周周出灶屋就能看。

鬆鬆土,澆了水,還有肥,把剪下來不要的下水弄碎碎的,加了水,天氣熱就曬下午發酵發酵,晚澆土,再翻遍。

等明日放學回來從盆移這。

院子日子有條不紊的過著。

黎記鹵煮生意如既往,每天開了鋪子兩刻不就賣光了,隻是越來越多的生麵孔趕著來排隊,有的後頭來晚了,像是今個兒許阿嬸晚了些,結果輪她賣光了,自然是難受。

“我想著近近的,怎麼就沒買呢。”

周氏便說:“誒呦幸好了,我眼明手亮的,買了兩勺,晚又有鹵煮吃了。”

每日就兩鍋的量,頭的人買了,可不是巷子的人沒有了。

許阿嬸今日沒買,瞧周氏那副得意樣子,麵說:“沒買就沒買,見天吃也吃膩了,今個吃吃家菜還省了錢。”

周氏笑了聲,說:“是啊是啊,吃膩了少了你家買的,正好空了我家能多買些,也不黎夫郎是咋做的,這鹵煮越吃越香。”端著碗得意回了醋鋪子,簡直是翻了之前的敗風。

“不就是碗鹵煮,輕狂的。”許阿嬸朝周氏背影啐了口。

可拿著空碗回去,下午吃飯時,男人兒子瞧著桌不動筷,許阿嬸便說:“沒有鹵煮了,今日沒買。”

許文斌還鬨了會,說要吃鹵煮要吃鹵煮,許阿嬸便隻能說阿奶明日早早去排隊,明日咱們吃。說完了,不由嘀咕:這鹵煮還真是越來越香了。

後來還鬨起了前頭排隊人口氣買十勺,正巧是撞見顧兆休沐在家幫忙乾活,聽了十勺先看了眼對方,這人拿著鍋來的,穿的是普通的裋褐,不過說話方式像是做買賣的夥計。

眉眼看著油滑靈活,微微弓著腰,說話先臉帶笑。

他們家不怕人學了,鹵煮就是鹵料越老越香。可這買了十勺回去,不管是抬高價再賣出去——他家鹵煮店竟然有二販子了。

可見黎記鹵煮略略打出去名氣了。

還是人真拿回去自家吃,先不管人家十勺吃不吃得完,肯定是有這種家人多,愛吃,多買些的情況在。

這位說十勺,後頭排隊的先站不住了,要鬨。

排了這麼久的隊,前頭買十勺這就占了大鍋,輪他們還有的買嗎?

顧兆先抬手穩了情況,高聲說:“咱家人手就我家夫郎人,每天出兩鍋,自今日起限量——”

“啥是限量啊?”

“不啊,前頭哪個犢子買十勺?”

“他買了,我指定沒了,今日又白跑了。”

隊伍開始吵雜。

顧兆大聲:“限量就是每人限兩勺,多餘不買!後頭隊伍排了隔壁家的,這前頭都快二十位了,最後麵的來晚了,實在是抱歉,估計是買不了,明日請早。”

人兩勺,兩鍋出三十勺,排隊十五人就夠了。

沒想有朝日,他家也乾限量。顧兆以前在現代,那時候蘋果機火,剛出款新的,舍友家有錢就要換,說等手機回來就要十天半月有時候還有個月。

還排隊買手機。

顧兆覺得是品牌饑餓營銷,炒熱度。他當然不會花高價買手機了。夠用就成。

可現在,鹵煮也限量了,他絕對不是炒熱度!

沒辦法啊。

前頭排隊買十勺的夥計自然不樂意,可後頭排隊的高興,拍手稱快,說顧秀做的好,就該這樣,他們大家夥都能買。夥計被後頭人高聲嚇得氣場先怯了,便弱弱說那就來兩勺。

這麼耽擱了下,後頭買的快。等收鋪子時,黎周周還心有餘悸,相公說:“幸好今日相公在家,不然我就亂了。”

前頭十勺賣出去,後頭隊伍那麼長,要是鬨起來——

黎周周想起來,眉頭蹙著發愁。

顧兆握著周周手,安慰說:“如今六月底了,馬就七月了,時候爹回來了,你不是還想鹵些素的豆腐豆乾,還有雞鴨,時候能多做鍋,應該鬆快些。”這是其,要是有爹在家壓陣,顧兆也放心。

黎記鹵煮限量,每人隻能買兩勺,這個規矩出來後。街麵做生意買賣的還談了起來。

“我做買賣這麼多年,就沒聽說還有限著拘著客人買的。”

“可不是嘛,今日差點就鬨起來,如今加限買,鬨得不愉快了,以後傳出去,怕是生意以後要淡。”

“淡好啊,這樣咱們巷子買鹵煮就方便輕巧了,不用排隊。”

“這倒是,也不黎夫郎咋做的,我咋覺得越吃越好吃,比之前還香。”

那就不了,這是人家黎記的秘方,能傳嗎。

可沒想的是黎記鹵煮生意沒淡,反倒越來越好了,這排隊晌午的都來了。

顧兆後來聽周周說起來,頓時:……

排隊都卷嗎。

“還有我瞧著像是起的,就是次買十勺的夥計小二,這次來了四位。”黎周周跟相公說。

那這也沒辦法,說了每人兩勺,人家確實是四人來買,要是掰扯起來,鬨的難看,他家也不在理,便隻能先暫時這樣。

兩人躺床,錢都沒心思數了,隻想著爹啥時候回來。

都七月二號了。

黎大趕著騾車,頭裝的滿滿當當的,有糧食,麻袋裝的麥子,也有之前沒帶走還要用的家夥什,走的自然慢了些,不巧在府縣城門睡了宿,七月天熱,夜也不怕冷。

大早城門開了,黎大便趕了車交了錢城。

六月時村收成麥子,黎大人就是十畝田,可就是像他想的那樣,村租他家水田的,家家戶戶都來出力了,收回來自然要晾曬,那些麥秸稈還送了幫忙的人家。

這是好東西,能肥田當肥料,幫忙出力的自然高興。

晾曬裝袋稱重,便是交糧稅,還有賣糧。黎大給自家留了四石,留的多,府縣院子沒地方放,等十月時還能回村拉稻米,夠吃就成。

賣的官價,得了十四兩銀子。

如緊趕慢趕的收拾完已經是六月底,黎大不耽擱,趕了騾車天沒亮便出發了,也不曉得周周和兆兒如今咋樣,他這走兩個月,兆兒學花銷大,沒個營生,黎大愁啊。

夜睡在府縣城都不踏實,身裝著銀子,更多的是想著過去了,不乾莊稼地的活,他得乾啥,來去時府縣有村子,可以做老本,給人劁豬殺豬,再不濟他把子力氣,能給搬東西扛東西,也是夠日常花銷嚼頭的。

騾車裝著東西重,黎大舍不得坐去,路都是牽著騾子走著。這慢了,在路睡了兩宿,了府縣,身灰塵,不過精神好著,心難掩高興,了騾車趕著,想早早見兒子和哥婿。

等了石榴巷子,巷子石榴樹下玩的小子姑娘好奇看黎大。

黎大了自家院子門前,從騾車跳下來,看兩扇門怎麼鎖著了?

不啥時候,石榴樹下剛玩的孩子散了,其中就有三娘,跑回自己家中,說:“阿娘,剛巷子來了個伯伯。”

“啥伯伯?”周氏正洗衣裳,手沾著水,沒停活問女兒。

三娘搖頭不記得,意思是生臉,說:“趕著騾車,在黎家門。”

周氏下子想起來了,手的水在胸前掛的灶裙擦了擦,戳了下女兒腦門,笑說:“什麼臉生伯伯,那是黎阿叔的爹,見了麵要叫聲黎爺爺。”

“曉得了娘。”三娘點頭。

周氏想這會黎周周應該還沒回來,便抬腳出去,看果然是黎周周的爹,便動說:“黎夫郎這會去西邊肉鋪了,估摸著應該還有兩刻就家了,不然黎叔來我家坐坐,等會?”

走的時候,這巷子人來人往,看著客氣也沒幾個人他認識打招呼,怎麼回來了,還熟絡起來?黎大也沒多想,想著周周與兆兒住了倆月,估摸和鄰都熟了。

黎大拒了,說不用,他就在門等。

果然沒兩刻,巷子口黎周周推著車回來了,眼瞧見了家門口的騾車,頓時撒了手,高興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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