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寶嘉問完又柔聲補充道, “不想說或者不好說就彆說, 告訴我是真的假的就行了,這樣有人問我我就幫你駁回去。”
被最近的事情鬨的, 周寶嘉也總覺得雲心恵的話很可能都是坑了......
阿錦聳了聳肩, 笑道:“沒什麼不好說的, 以前在京市的時候裴家老夫人和我奶奶交好,所以我小時候常去裴家, 那時候就有些喜歡裴正, 不過他比我大很多, 在他眼裡我就一直都是個沒長大的黃毛丫頭, 對我可沒什麼興趣, 所以雲心恵說什麼男朋友,不過就是為了羞辱我罷了。”
應該是還以為她迷戀著裴正,得知裴正有女人的事隻是個誤會,讓她回京市。
雲家人也真是可笑, 以為她好拿捏的時候就連蒙帶騙, 千方百計把她弄到南城來。
現在發現掌控不住, 不僅財產沒拿到還威脅到他們了, 就想把自己弄走了。
不過想到裴正昨晚那兩個短信,阿錦也不知道裴正是個啥意思了。
難道裴正也不是完全不喜歡“雲錦”, 人走了,才發覺自己的心意?
她搖了搖頭,實在不想深究。
不管怎麼樣,最後“雲錦”都慘死了。
“原來這樣。”
周寶嘉“切”一聲, 道,“多大點子事,誰小時候沒暗戀過人呢。好了,明天你過來,彆人問起,就直接反駁了就是。”
阿錦知道周寶嘉都是為自己好,所以笑著回抱了抱她,道:“好,隻要你不嫌我的瓦數太大就好。”
她倒不是被周寶嘉給說服了,而是不想拒絕這樣的善意。
“不會,”周寶嘉眨眨眼,笑道,“阿錦,其實交個男朋友也不錯,明天我帶你去相親。”
阿錦:......
***
阿錦本來以為周寶嘉說什麼“相親”是開玩笑,所以早餐時她收到周寶嘉的短信,去到餐廳,被周寶嘉招呼了扔到一位男士麵前,跟他說:“許則,今天一天阿錦就交給你了”的時候,很有點反應不過來。
“坐下吧。”許則笑道,“要喝點什麼?”
阿錦覺得周寶嘉就是在捉弄自己。
她有些假地笑道:“黑糖珍珠鮮奶,謝謝。”
許則去吧台前取了咖啡和黑糖珍珠鮮奶,將珍珠鮮奶遞給了阿錦,坐下,看著阿錦打量自己的模樣,就笑道:“是我拜托寶嘉的,如果我自己直接上前來找你說話,估計會跟那個杜老板一樣的待遇吧?”
“不至於。至少你不會一上來就跟我說,小姐,這紅寶石挺襯你的,要我拍下來送給你吧?”阿錦慢慢道。
許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如果你想要的話,其實也沒什麼不可以。昨天本來我還真有這個打算。”
他的確有競拍那個紅寶石瓔珞,不過主要原因還是為了湊熱鬨。
不像陸延的冷,周言川的溫和多情實則神經病,許則的長相和氣質都很陽光。
他這一笑,牙齒露出來,真正的陽光燦爛,好像連天氣都變好了些。
雲錦轉頭仔細看他,也放鬆了一些。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其實對她興趣不大,怕是想看熱鬨的成分更濃厚些。
許家是傳承數代的古董商,底蘊很深。
阿錦知道周寶嘉將許則介紹給自己是好意。
她笑道:“你不是和周大哥是朋友嗎?不怕他跟你翻臉?”
許則搖頭,道:“嗯,我估計寶嘉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她一向裝的溫婉大方,但實際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她還總喜歡沒事就撩撥一下言川。”
重點是,言川女人雖多,但卻很少認真。
難得見到一個讓他亂了分寸的,總讓人忍不住去撩撥一下的。
“不過......”
他說到這裡目光正好隨意的看向門口,頓時麵色就有些古怪起來。
他道,“不過,言川他正在忙著,應該顧不上跟我翻臉吧?”
他的表情實在有些古怪。
阿錦下意識就隨著他的目光也轉頭看過去。
真是背後不能說人,說曹操,曹操就到,門口不是周言川是誰?
而且,他身旁還有一位漂亮的姑娘,不過不是何希妍了,又換了一位。
這位看起來神情有點高傲矜貴,倒不像是貼著周言川的。
阿錦深悔自己口太快,說什麼“不怕他跟你翻臉”,真是打臉好快......
周言川怎麼會缺女人......
阿錦收回目光,輕咳一聲,道:“嗯,這個黑糖鮮奶的味道還不錯。”
她目光轉的很快,也就忽略了門口周言川見到她和許則在一起時麵上不怎麼好看的麵色。
許則很愉快地欣賞著她尷尬的表情。
然後還特意給她解惑道:“那是季恵姍,言川他爸屬意的兒媳婦,以前言川避她如洪水猛獸,今天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和她同出同入了。”
阿錦繼續喝嚼著黑糖珍珠。
這話她也不知道怎麼接。
畢竟那是周言川的事。
她有點覺得,對麵坐著的這位也太八卦了些。
就這麼坐著嚼了一會兒珍珠。
隱約還能察覺到剛進來那兩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阿錦尷尬兼且無聊。
她咬著吸管,把目光轉向窗外,原本隻是隨意看看,卻沒想到竟然讓她意外地看到了遠處的陸延。
他穿了一身休閒運動裝,就這身鬆鬆的衣裳,竟然也能被他穿出氣勢來,也是不容易。
他過來的方向應該是海邊的方向。
這一大清早的,他怎麼從那個方向過來?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保鏢。
總不會是遊泳吧......
他遊泳也帶著保鏢嗎?
那將來他如果戀愛身邊也會二十四小時帶著保鏢嗎?
阿錦思維發散得很快。
她看著他穿過前麵的草坪往左邊的那棟彆墅走過去,這中間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竟然還轉頭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隻是一眼,就又轉開了。
但明明隔得很遠,阿錦竟覺得剛剛他就是在看自己。
想到那晚的那個“吻”,還有昨晚的碧璽蝴蝶簪,她不由得又生出一抹不真實感來。
那個人,和自己像是隔著天塹。
她的目光停在窗外的時間有點久,許則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自然也看到了陸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