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謝:“……”
阿列克謝咳嗽了聲,回答“沒有”。
他也意識到,剛剛那一刻,自己是有些犯傻了。不過想到眼前的人是舒堯,他又忍不住微笑。
屋子裡氣氛和睦,屋外,布萊德利遇到一個有點莫名其妙的人。
在對方出現的時候,他下意識捂住了自己還帶著血絲的嘴巴、腫起的麵頰。但是,對方好像半點兒看不懂他的躲閃,還是熱情地迎了上來,問他:“請問,您是希恩·萊倫先生的朋友嗎?”
布萊德利腳步停下,問:“你是?”
他倒不意外於對方知道自己與希恩的關係。自己剛剛從希恩家的方向過來,這裡又是好友工作的校園。眼前青年模樣年輕,沒準兒就是坦陶大學的學生。雖然不把希恩叫“教授”,而是叫“先生”是有點奇怪,但是,布萊德利並未考慮這麼多。
在他的回答之後,對方露出一個微笑,說:“我是誰並不重要。隻是,這段時間,我一直留意到,萊倫先生的伴侶和另一個哨兵走得太近了。”
布萊德利聽著這話,麵色微變。
羅伊德夫人的外甥看著他,意識到,自己正戳到對方在意的點上。
他斟酌言辭,又道:“我之前上過萊倫先生的課,對他非常崇拜。他是聯邦的英雄,可惜後麵遇到了那種事……”一頓,麵上透出幾分悲傷、惋惜,“竟然隻能和一個普通人結為伴侶。即便如此,舒堯還不知道珍惜。”
這些話,完全是說在布萊德利心坎裡。
布萊德利的情緒立刻被調動起來,憤憤道:“是啊!可被我戳破之後,他非但不知道反悔,竟然還——”
想到剛剛自己被阿列克謝按在地上的狼狽模樣,布萊德利麵色脹紅,沒再繼續說下去。
羅伊德夫人的外甥輕聲開口,說:“我想為萊倫先生做些什麼。先生,您呢?”
布萊德利說:“對。一定要讓他長教訓,還要讓希恩和他離婚!”
離婚?羅伊德夫人的外甥腦海裡過了一遍這兩個字,認為這無關大局。
即便之後離婚了,舒堯“婚內出軌”的事實也已經為眾人所知,他一定會身敗名裂。
他唇角勾起,說:“好。我有一個想法,先生,您聽我說。”
講話的同時,青年打開自己的終端,從中調取出大量照片。
羅伊德夫人為什麼總能及時地趕去給“受害者”們道歉?自然因為在校園之內,一直有不止一雙眼睛盯著阿列克謝。
阿列克謝對此有所察覺。但是,他僅能解決其中一部分。還有更多的,依然隱藏在暗處。
這會兒,布萊德利看著照片中舒堯與阿列克謝親近的樣子,怒火中燒。
“你把這些發給我。”他當即道,“我要曝光他們!”
羅伊德夫人的外甥聽到這話,笑意更深。
他圓滿完成任務,回到姑母身邊。
聽到外甥彙報的羅伊德夫人也十分滿意,微笑道:“好,我們就等著。”
這一等,就等了整整兩天。
眼看布萊德利那邊依然沒有結果,法院的傳票卻已經到了。羅伊德先生每天都十分暴躁,竟然吼了小兒子、小女兒們好幾次。羅伊德夫人坐不住了,決定主動出擊。
她再度喚來外甥,詢問對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卻不知道,同一時間,舒堯也遇到類似情境。
隻不過,和他談話的人不在坦陶星,而是仍然在另一顆行星上。
時隔數百天,僅在婚禮時和舒堯見過一麵的周家人再度出現了。
周君寧兄長的投影出現在舒堯家書房。這也是他們刻意要求的,原話是“要找一個適合談話的地方”。
到這裡,舒堯的態度還算隨意。但緊接著,看著周君寧兄長展示給自己的東西,他的麵色一點點變化。
那竟然是一張張主角是他和阿列克謝的照片。除了照片,還有視頻。難以想象,竟然有那麼多次,他和阿列克謝毫無所覺地出現在另一個人的鏡頭裡。
舒堯對此毛骨悚然。更讓他憤怒的,是帖子裡的配字。一看就知道發帖人是布萊德利,對方還是那一套,可憐的希恩·萊倫遇到了一個水性楊花的伴侶,正義的布萊德利·費蘭挺身而出,要為好友討回公道。
“這些東西,不會出現在星網上。”播放完照片,周君寧的兄長冷冰冰地宣布,“但是,舒先生,我們希望你以後注意自己的身份。在不知情者看來,你是我們家的人。”
舒堯驀地抬頭,原本就被激起的怒意更深一重,他的態度同樣冰冷,說:“周先生,我想你弄錯了。需要注意自己身份的人不是我,而是布萊德利·費蘭!他才是引起這件事的人,而我,隻是你弟弟荒唐行徑下的受害人,出於人道主義,願意幫你們在一次次慰問時演戲。我擁有交朋友的自由,甚至擁有談戀愛的自由。你的怒氣不應該對著我,而應該去找真正差點鬨出事端的人!”
“你?!”周君寧的兄長麵色一變,大步朝舒堯走來。可惜他隻是一個投影,哪怕近在舒堯麵前,也沒法對他做些什麼。
不過,即便如此,當下場景還是很能引起誤解。
至少阿列克謝推門進入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舒堯被欺負了,周家實在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