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青年登時往前, 一把拉開舒堯,直直與周君寧的兄長對視。
在對方明顯被激怒的目光中,阿列克謝分毫不讓, 說:“我就知道——”
兩個A+級的哨兵視線撞在一處, 哪怕兩人並不處於同一個空間門,周邊空氣還是仿佛冒出熊熊火花。
周君寧的兄長已經認出阿列克謝。他們看到星網上的消息之後, 第一時間門就對與舒堯在一起的哨兵做了調查。如果不是阿列克謝是羅伊德家族的人, 他們也許根本不會來要求舒堯, 而是直接把阿列克謝從他身邊趕走。
但是, 這不代表他要在一個剛成年的毛頭小子麵前退讓。
年長的哨兵正要冷笑, 阿列克謝卻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他道:“希恩·萊倫突然‘舊傷複發’, 是因為他聽說周君寧已經和其他哨兵結合了嗎?!”
這話出來, 不單是周君寧的兄長, 就連舒堯,同樣瞳孔一縮。
電光石火的工夫, 希恩當時的諸多反應在舒堯腦海之中串聯。他垂下眼,若有所思。至於周君寧的兄長, 他渾身一震,看向阿列克謝的目光中多了許多警惕。
阿列克謝看在眼裡,“嗤”地笑了聲, 嘲諷道:“看來我們終於能坐下來溝通了, 對不對?”
周君寧的兄長目光閃動一下,語氣仍然生硬,但態度的確客氣了很多, 說:“是我的疏忽。小羅伊德先生,”一頓,看一眼舒堯, “舒先生,我們是應該坐下來商談。”
阿列克謝懶洋洋說了句“等著”。而後便拉著舒堯,從書房內走出。
周君寧的兄長麵色微沉,卻還是要克製住怒意,叫道:“小羅伊德先生,你這是——”
阿列克謝頭都沒回,用很明顯的敷衍態度,說:“能在三句話內‘商談’完嗎?不能的話,周先生家裡有傭人端茶送水,我們可還得自己泡茶呢。”
周君寧的兄長被他頂得無話可說,隻能眼睜睜看著舒堯與阿列克謝出門,還將書房的門關上。
到了屋外,他們的行動、話音,都不再在周君寧兄長的眼裡、耳中。
在阿列克謝說話之前,舒堯先微笑一下,說:“你這樣子,倒是有點學校論壇上的‘飛揚跋扈’。”
阿列克謝一頓,看他一眼,目光好像有點緊張。
舒堯見狀,有點無奈,又覺得阿列克謝這副樣子好玩兒。剛剛被周君寧兄長激起的怒意也消散很多,笑意更加真心,說:“我就這麼一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呀?”
他那一個“呀”字說得十分輕快。阿列克謝聽在耳中,鬆一口氣,略帶不好意思的咕噥道:“畢竟也頂了這個說法這麼久,怎麼能一點了解都沒有。不說這些了,”話鋒陡然一轉,“上次說了希恩·萊倫的狀況可能和周君寧有關之後,我就拜托薑叔去查了查前線的狀況。”
舒堯看他,阿列克謝補充:“沒說起你和希恩·萊倫的婚事。呃,當然也和我沒關係。就說是幫你打聽點事兒,薑叔也沒有多問。
“總之,他很快就告訴我,這一年多的時間門裡,的確有一個精神獸是天鵝的向導展露頭角。而且,就在幾個月前……”
舒堯想到他剛剛說的話,接口:“他和其他哨兵在一起了?”
“不能說‘在一起’。”阿列克謝說,“雖然的確很多哨兵、向導是在有了感情關係之後才選擇綁定,但也有些時候,他們的綁定隻是為了更好的執行任務。我也不知道周君寧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有一點。舒堯,你的機會也來了。”
這是舒堯曾經對阿列克謝說過的話,這會兒,被阿列克謝又拿出來。
阿列克謝心中有點振奮。如果不是舒堯,他不會走到今天。而現在,他終於有了可以幫舒堯的地方。
不用他分析太多,舒堯也明白過來:“對。這下子,不再是我或者希恩希望離婚,而是周家。”
阿列克謝笑笑,說:“我們去點醒他。對啦,他肯定會答應的,但是,他答應之後,你不要多說話。”
舒堯疑惑:“為什麼?”
阿列克謝:“你實在太好應付了!隻是幾棟樓,就能讓你有一個‘離婚’的履曆。啊,不行不行,我要讓他們把這段婚姻關係直接取消!”
舒堯對此不置可否。他內心也覺得,能取消當然最好。隻是不知道,周家是否能答應這點。
阿列克謝繼續道:“現在,變成了他們有求於人。所以,必須要讓他們狠狠出血。”
舒堯看他一臉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就連白虎,也在這會兒冒出來,高高抬起下巴。
舒堯忍不住想笑,點頭答應:“好。”
說完這些,兩人才去泡了茶。
等到回到書房的時候,周君寧兄長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還是阿列克謝在投影裝置上敲了兩下,才把對方敲出來。
再度現身時,對麵的哨兵顯然也經過了一番與人商議。他開門見山,對舒堯說:“舒先生,近段時間門,希恩會回到坦陶星球,與你辦理離婚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