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運輸艦是直接將他們送到了訓練場,之後的日子一直圍繞著訓練場和宿舍的一畝三分地轉。而安健的醫療室顯然不在訓練場的範圍內,偌大的空間站他轉了半天也沒找到眼熟的路,想要通過智能平
台查詢也因為權限不夠而被拒絕。
“草,應該問了路再走的!”
林懇暗罵,忽然感覺有人接近。
回身一看隻見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巡邏路過,發現他後立刻圍了過來。
“逃兵?”為首的隊長冷冷問道。
林懇趕忙立正站好,大聲回答道:“報告,不是!新丁119號剛從醫療室出來,正在找回訓練場的路!”
“找路?”
隊長的眼神更懷疑了。
“你的醫生是誰?”
“報告,是安健少校!”
“安主管?安主管什麼時候親自動手給廢物看病了?站好!現在我懷疑你是逃兵,等我聯係完安主管確認情況後再決定怎麼處理你,敢動一下你就去外麵陪其他廢物轉圈圈吧!”
命令手下看好林懇,隊長接通了安健的通訊
。
“誰?乾嘛?不知道我在.嗯?你說誰?119號新丁?該死,我就說我覺著忘了點什麼,我他嗎忘了叫人送他回去了!”
安健咆哮般的呻吟傳出,裡麵還有腦袋撞牆的悶響,林懇真想鑽進去掐死他。
就說44號營怎麼忽然間這麼寬鬆,新丁回訓練場都沒有人押送,敢情是這貨給忘了!
得虧眼前這位隊長心善,幫他確認了一下真實情況,要是碰見那些心狠手辣的早就給他一槍裝裹屍袋了,管你是逃兵還是迷路。
隊長也滿頭黑線,瞥了眼林懇稍稍離遠了些,他也嫌丟人。
“現在,我命令你們小隊護送他回去,確保他回到隊伍中後才能離開!”
“護護送?”
這個字很刺耳,隊長皺眉問道:“少校,能問一下理由嗎?一個一期訓練都沒完成的廢物,至於
.”
“我呸!他如果是廢物,你就連廢物都不如!”
安健的唾沫星子仿佛穿越了時空,隊長黑著臉,臉上火辣辣的。
“理由去問內摩爾中校,彆來問我!現在、立刻、馬上送他回去,聽明白了嗎,桑奇斯少尉?”
“是!”
桑奇斯趕忙應是,說完立刻切斷了通訊,生怕再被那個古怪的醫官多罵幾句。
轉過身看著林懇,他很想在這個新丁身上撒撒氣,奈何安健的弦外之音讓他不敢動手,隻能黑著臉冷冷的一擺頭,帶隊向訓練場走去。
巡邏隊的紀律很好,雖然對一個新丁如此受重視很好奇,卻沒有一個人多打量。
可林懇仍如坐針氈,心裡暗暗給安健打上了豬隊友的標記,發誓以後能不接觸就絕不接觸這個人,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在巡邏隊護送式的押送下,林懇終於再次回到了熟悉的訓練場。
隔著老遠便見到傲立觀禮台的黑人教官內摩爾,經過安健的科普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家夥不是普通的教官,而是整個44號營的總教頭、駐紮空間站的抵抗軍A1335艦隊特級大隊血怒的最高長官。
血怒隸屬A1335,但管轄權卻並不完全屬於艦隊所有。抵抗軍的每一支特級隊伍都是由覺醒者組成的,高出普通作戰部隊的戰鬥力和覺醒者的珍貴性使他們擁有部分自主權,可以不經過艦隊司令部獨立安排部分任務,並且可以對艦隊下達的一些不合理的命令選擇拒絕,但事後必須說明正當理由。
整個抵抗軍中隻有最高統帥部的命令不能拒絕。
血怒剛從前線撤下來不久,正缺人手,林懇這批人便是他們的補充兵。
比起某些特級戰隊血怒的規定還算仁慈,一年的適訓期結束後血怒不會強行征收補充兵,他們允
許新丁們自由選擇去向,對於無意參軍的人他們會安排離開。
當然,前提是你得先能活到那個時候。
看見這麼多人押著林懇過來,內摩爾皺起了眉頭。等到巡邏隊長桑奇斯把情況說明完畢,本就是黑人的內摩爾臉似乎更黑了,林懇清楚的看見他兩側頜骨處的肌肉使勁鼓了鼓。
“滾回去訓練!”
一腳踹在屁股上,林懇一個趔趄趕緊收回了目光。
一路小跑回自己的小隊,報告完畢獲準入列,沒有去看光頭,而是用餘光掃了下觀禮台,他發現內摩爾已經離開了。
忽然感覺作訓教官冰冷的眼神盯了過來,林懇趕忙收攏心思打起精神,時隔多日後重新投入到非人的折磨當中。
他並沒有發現,比起之前的他,現在的他更專心、更刻苦。
他的眼神依然孤獨而冷漠,但少了些迷茫,多了份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