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宇軒見眾人無言,心中冷笑,這是被說中了心思,所以無力反駁了?他踏出一步,淡淡的道:“我是門閥子弟,行事有準則,有底線,有些事萬萬不能做,但胡問靜是市井之人,行事毫無底線,卑鄙下流,我一時不適,以對付門閥的手段對付胡問靜,這是我的失誤。可是,你們以為換成其他人就不會犯這個錯誤了?或者你們以為其他人麵對胡問靜的時候會比我更有辦法?三弟?他能想出對付壯陽藥膳館的方式?他隻會派人砸了酒樓而已。四弟?他隻會假裝威嚴,假裝隱忍,什麼都不做。或者八弟和十四弟就有辦法了?嘿嘿,他們什麼都想不出來,他們隻會騎馬打獵而已。”
韋宇軒冷冷的看著韋家的長輩們,嚴肅又自豪的道:“我韋宇軒縱然這次失敗了,但是我依然是韋家最傑出的弟子,韋家絕對沒有人可以頂替我,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韋家的長輩們看著臉比平時腫了十幾倍,眼睛隻能從腫脹的皮膚中擠出一道細細的縫隙,站在那裡肩斜腿抖,卻依然雙手負於身後,像一隻玉樹臨風的豬一樣的韋宇軒,互相看了一眼,終於有人開口問道:“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韋宇軒笑了:“怎麼做?當然是反擊!胡問靜下流無恥,竟然敢捏造我陽痿,我必須取下她的腦袋才能一泄心頭之恨。”他冷冷的轉頭看眾人,諷刺的笑道:“還想著文鬥?以為隻是我韋宇軒一個人被人汙了名節,我韋宇軒就是韋家的門麵,我受辱就是韋家受辱!這是你死我亡不共戴天的死仇!我,韋家所有人,必須立刻,現在,馬上斬殺了胡問靜,用她的鮮血洗刷我和韋家受到的屈辱!”
一群長輩冷冷的看著韋宇軒,緩緩的搖頭,半個譙郡的門閥一齊發的通牒怎麼可能因此而改變?在韋家看來是羞辱了整個門閥,此仇不共戴天,但在那些門閥的眼中是韋家活該,罪有應得,小事一件,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韋宇軒對韋家的長輩們的心智失望到了極點,韋家就是譙縣的天,什麼時候要怕了外地的門閥?但他手中沒有權力,隻能忍氣吞聲。
“文鬥也能收拾了胡問靜。”韋宇軒冷笑。
“派人傳言胡問靜是蕩(婦),與兩百個男人上過(床),有五十個私生子。”韋宇軒冷笑著,胡問靜毫無廉恥的汙蔑他陽痿,他無法證明,那麼他就反過來汙蔑胡問靜是蕩(婦),胡問靜同樣無法證明。
“女人沒了名節,就隻有死路一條。”韋宇軒淡淡的道,隻有女人因為失節而自儘的,沒有男人因為陽痿而自儘的,從一開始他就站在了不敗之地。
“這怪不得我心狠手辣,這是你教我的。”韋宇軒仿佛看到胡問靜驚恐絕望的跪倒在他的眼前。
“這一招叫做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韋宇軒傲然看著一群長輩,保證一招清空了胡問靜的血槽。“胡問靜看似聰明,其實愚蠢至極,她就不知道她在羞辱我的時候就是走上了死路?”
韋家族長慢慢的站了起來,欣喜的站到了韋宇軒麵前,大聲的讚道:“好,好,好,不愧是我家的麒麟兒,老夫好些沒有想清楚的事情竟然被你點醒了。”韋宇軒傲然看著父親,他本來就是韋家,不,譙縣第一人。他微微仰頭看著屋頂,自信的道:“隻要我可以調動韋家的資源,胡問靜絕對活不過三……”
“啪!”韋宇軒的臉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蠢貨!”韋家族長眼神之中又是傷心又是失望,明明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為什麼就是沒有想到?
“父親!”韋宇軒捂著臉倔強的看著韋家族長,憑什麼打他?他的計劃不完美嗎?是嫌棄他的手段太卑鄙嗎?憑什麼胡問靜可以用,他就不能用?隻要能過打敗敵人,誰在乎用了什麼手段!
“來人,送信給胡問靜,不,帶上厚禮,給胡問靜賠禮道歉……”韋家族長慢慢的道。韋宇軒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怎麼回事?
韋家族長看也不看兒子,轉頭看其餘長輩,道:“我們韋家希望與胡問靜化乾戈為玉帛,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可有意見?”
一群長輩一齊嚴肅的點頭,本來還覺得必須用最狠辣的手段教訓胡問靜,挽回韋家的名聲,現在才知道胡問靜竟然手下留情了。
“父親,你們都瘋了?是我們韋家被胡問靜羞辱了!”韋宇軒隻覺今天的一切都太瘋狂了,他是不是沒有睡醒?
“蠢貨!”韋家族長嗬斥著。
“你竟然知道胡問靜是市井小人,什麼卑鄙無恥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你為什麼還會覺得她會在乎名節?你難道以為一個出售壯陽藥膳,當眾大叫陽痿的女子在乎名節?你的所有反擊對胡問靜毫無作用!”
韋宇軒聽著父親的責怪,隻覺父親胡攪蠻纏,胡問靜怎麼會不在乎名節?賣壯陽藥膳、討論陽痿等等事情與被人說淫(蕩)完全是兩回事,有人就是會對他人胡說八道,輪到自己就覺得委屈和無法接受。
韋家族長懶得理睬韋宇軒心中想些什麼,繼續道:“胡問靜為什麼造謠你陽痿,為什麼在譙縣傳得這麼快?”
“因為你是韋家大公子,是高高在上的貴人!”
“那些市井平民最喜歡的就是看到貴人倒在泥地裡,最喜歡說的就是貴人的八卦消息,能夠看到韋家出醜比過年都要開心!”
“你說,若是胡問靜繼續造謠,將韋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抹成黑的,譙縣百姓會不會信?會不會到處流傳?”
韋宇軒聽著父親的質問,隻覺父親老糊塗了:“會!那些百姓會四處傳播我韋家的謠言,可是我韋家有皮鞭,有刀子啊!難道還怕了他們傳播謠言?誰敢傳播就抓起來打死了!”甚至都不用韋家親自動手,讓縣令動手就好了。為了根本不是問題的問題擔憂,韋家老一輩果然都是老糊塗了。
韋家族長氣笑了,道:“是啊,我們韋家不在乎那些泥腿子說些什麼,可是王家趙家柳家呢,還有那些等著看熱鬨,一心想要我家出醜的半個譙郡門閥呢?”
他厲聲道:“你破壞了壯陽藥膳館的開業,不僅僅得罪了王家柳家趙家,還得罪了半個譙郡的門閥!他們不需要如何的報複我們韋家,他們隻需要將胡問靜造謠的韋家醜事報給譙郡的中正官,我韋家的所有人的鄉品立刻全部完蛋!”
“你說!我會不會為了你一個人的榮辱搭上整個韋家的榮辱和前程?”韋家族長厲聲道。其餘韋家長輩冷冷的看著韋宇軒,若是譙縣之中傳出了半個對韋家不利的消息,絕對不會放過了韋宇軒。
“難道就這樣放過了胡問靜?”韋宇軒悲憤極了,這輩子沒有受過如此的羞辱!
“放過她?”韋家族長笑了。
“胡問靜肆意羞辱我韋家的大公子就是羞辱我韋家,小小的平民也敢羞辱門閥,我韋家必須將她千刀萬剮,掉在城門之上!”韋家族長厲聲道,韋家與胡問靜不死不休!
“但是,在一年之內韋家絕對不能動胡問靜一根毫毛。”韋家族長一字一句的道。
“半個譙郡的門閥都在指望借胡問靜之手報複我韋家,我韋家隻有老老實實的受著,今日你被胡問靜造謠誹謗,那是你應得的,隻要我韋家再向胡問靜低頭認錯,各個門閥心中的怨氣也就消了,這段梁子就此揭過,以後大家還是好友。”
“若是我韋家殺了胡問靜,那就是不在意半個譙郡門閥的臉麵,就是對半個譙郡的門閥的挑釁,這後果我韋家承受不起。”韋家族長死死的盯著韋宇軒,就是這個該死的混賬把局麵搞得一團糟。
“老夫低估了胡問靜,老夫還以為胡問靜是個魯莽之人,沒想到胡問靜從一開始就已經看透了局麵。”韋家族長此刻終於撥開了眼前的雲霧,看清了整件事的因果。胡問靜在壯陽藥膳館的廚師和食材被卷走的時候就下定決心抱譙郡門閥的大腿了,這才會當眾毆打韋宇軒。
“韋家不能有這種敵人,胡問靜必須死。”韋家族長下定了決心,胡問靜這等心思敏捷,出手狠辣之人絕對不能活在這個世上。
“一年之後,譙郡各個門閥再也不會記得胡問靜這個小人,老夫要親手剝了胡問靜的皮!”韋家族長臉色鐵青,韋家今日所受的屈辱必須用胡問靜的鮮血才能洗刷。
“一年之內,韋家不但不能動胡問靜一根毫毛,還要保護胡問靜的平安?”韋宇軒醒悟了,咬牙切齒的問道。
韋家族長冷冷的看著韋宇軒,這個蠢貨終於想清楚了。“是!一年之內任何人殺了胡問靜,其餘門閥都會以為是我韋家安排的!”若是胡問靜得罪了其他人被殺了,或者被某個小賊殺了,從理論上說隻要不是韋家做的,當然可以查得清楚說得明白,可是萬一有人挑撥呢?萬一查不清楚說不明白呢?所以這一年之內韋家說什麼都要保得胡問靜平安。雖然事情狗屎無比,但是韋家既然已經忍辱負重願意接受其他門閥的敲打,何必在意這一點點狗屎呢,說什麼都要做到儘善儘美。
韋宇軒死死的咬住牙齒,隻覺半個譙郡的門閥全部都是王八蛋。
“終有一日,我要你們都死在我的手中!”他惡狠狠的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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