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李請媒婆上胡問靜家求親, 媒婆沒有挨打,還得了十文錢的消息飛快的傳遍了譙縣,有人對此不明所以, 這求親傷害性不大, 羞辱性極強, 堂堂胡霸天也就配嫁給中年瘸腿殺豬佬, 胡問靜沒有發飆已經稀奇了,反而給了十文錢, 胡問靜是不是腦袋有病?
王梓晴淡淡的道:“換做了我,隻給兩文錢。”胡問靜為什麼給了那個媒婆十文錢,那是因為媒婆對胡問靜的真心勸告的言語就隻值得十文錢。
“名聲不好, 好人家不肯娶她,這些都對,但是隻能嫁給娶不到老婆的男子……嘿嘿。”王梓晴冷笑幾聲, 平民的思維怎麼能夠看到胡問靜此刻的價值呢, 若不是胡問靜當場切斷了可能性,好些門閥家主已經把家中子弟洗乾淨打包送到胡問靜家中了。
王老爺點頭,一個當官的媳婦或者姻親, 這帶來的利益巨大的不敢想象, 譙縣決定沒有一個門閥可以禁得起這種誘惑,什麼汙妖王, 什麼胡霸天, 小小的缺點統統沒有關係。他重重的歎氣,當初真是缺乏眼光啊, 若是胡問靜救了王梓晴的那一刻認了胡問靜做義女,現在王家立馬風生水起。
王梓晴悠悠的擺弄著手中的毛筆,案幾上的山水畫隻畫了一角。她假裝思索著構圖, 心裡想著若是胡問靜真的是王家的養女,王家又會怎麼樣?其他不知道,她的日子肯定會難過。家中出了一個惡霸汙妖王,其他女兒的名節定然是受損了,怎麼嫁的出去?她微微的搖頭,胡問靜的道路隻適合一無所有的孤兒,不適合一大家子任,甚至不適合與胡問靜血脈相連的小問竹。
王梓晴在紙上輕輕的落筆,一片山勢漸漸的有了輪廓。她細細的想著,若是她和胡問靜易地而處,能夠有如今的成就嗎?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胡問靜可以為了利益和生存拋棄一切名譽名節良知良心,雙手沾滿了鮮血,被惡鬼纏身,她能做到嗎?不用想都知道不行,僅僅看著胡問靜殺了幾個賊人都嚇得她手軟腳軟,每天晚上做噩夢,許久不敢一個人待著,她怎麼可能像胡問靜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
“唉。”王梓晴重重的歎氣,毛筆在紙上落下了一點墨跡。自以為傲的琴棋書畫在現實麵前再一次受到了沉重的打擊,這些才能在胡問靜或者說的更明確一下,是在現實中好像不是那麼的有價值,而她的大半價值卻都在琴棋書畫上,是不是她就毫無價值了?這個問題讓她迷惘。
……
大清早,胡問靜的家門外擠滿了三姑六婆。
“胡家閨女,我有一個忠厚老實的男人介紹給你!”某個老婦人大聲的叫,“那個男人真的非常的老實,給某老爺做保安呢,還有比保安更老實的人嗎?”
另一個老婦人叫著:“胡家閨女,恭喜啊恭喜,有個性格溫柔善良的男子托我做媒,他家中兩兄弟,大哥大嫂綾羅綢緞,他每天都要放牛,不然就沒有飯吃,他很勤快的,每天從早忙到晚,狗睡了他都沒睡!”
又是一個老婦人用力的拍門,笑的嘴角都裂開了:“我有個老實人推薦給你!再也沒有比他更老實的人了,因為他不識字!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他一個字都不認識,肯定是不會負心的。”
又是一個老婦人急死了,拚命的往前擠,焦急的叫著:“胡家閨女,我有個大好機會告訴你!有個男子喜酒都定好了,結果女方拒婚,你趕緊嫁個他,喜酒都是現成的,但是聘禮就算了,他現在沒錢出聘金。千萬要抓住這個機會啊!”
胡問靜臉都青了,白癡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看那媒婆白跑一趟肯定拿不到殺豬李的做媒工錢,一時心軟給了媒婆十文錢,結果那些三姑六婆以為隻要給她介紹一個男人就能有十文錢拿。
“來人,給她們十個巴掌。”胡問靜對手下們下令,然後聽著門外傳來一群老婦人見到胡家開門的驚喜歡呼,又轉為挨打的慘叫。這件事必須深刻反思,孤女在古代是站不住腳跟的,一個殺人惡霸孤女依然站不住腳跟,立地成佛或者洗白等等手段在古代完全不適用,想要站得穩睡的香就必須天天為非作歹欺男霸女。
胡問靜轉身瞅瞅小問竹,小問竹和幾個小朋友正在逗狗,幾隻小奶狗幾個月的時間已經長大了,會圍著小問竹搖尾巴吐舌頭了。她認真的思考,因為狗吃得多而且不太好馴服的原因廢棄的百狗大軍是不是該再次啟動?每天太陽太陽升起和下山的時候帶著幾百條狗招搖過市,踢翻所有不長眼的家夥的攤子,見了好吃的就拿走不給錢,見到美女就吹口哨,估計這惡霸之名就真的穩了,再也沒有蒼蠅敢找上門了。
胡問靜想了想,有轉身吩咐幾個手下:“有事情交給你們做。”
……
街頭的肉鋪前圍著好些人,有人嘻嘻哈哈的看著殺豬李指指點點:“就是這個家夥向胡霸天求親,哈哈哈,憑他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有人很是同情:“唉,想不到你要落魄到求娶胡霸天,結果好心被狗吃了。”“算了,我另給你尋一門親事。”
那殺豬李滿臉通紅,在眾人圍觀下隻覺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他舉起切肉刀,狠狠的一刀看在砧板上,雙眼幾乎冒出火來,怒視著周圍的人,厲聲說道:“胡霸天以為她是……”眼角掃到了幾個憤怒的為他抱不平的街坊領居,忽然發現他們憤怒的表情下竟然隱藏著期盼,他心中一動,轉頭四顧,隻見幾個男子遮遮掩掩的躲在角落,衣衫中似乎藏著兵刃。唰!一道靈光從腦門透入直到肺腑。
那殺豬李閉上眼睛,祖宗有靈啊。
周圍的人期盼著看著殺豬李,就等他繼續罵人,比如“胡霸天以為她是誰”“胡霸天這種賤女人”“胡霸天不嫁給老子,這輩子都嫁不出去”等等,殺豬李哪一次被人拒絕後不是罵的女方狗血淋頭?
那殺豬李大聲的道:“那胡霸天看不上我,實在是太對了!我殺豬李是老幾,也敢向胡霸天求親?我絕對是豬油蒙了心了!胡霸天是天上的仙女,是人間的貴女,是世上最美麗最善良最純潔的人,就是嫁給皇上做皇後都不稀奇,我殺豬李怎麼敢高攀?切莫說笑。”
一群圍觀的人失望的看著殺豬李,這年頭滿口臟話的殺豬李都學機靈了,這就太無聊了。眾人重重的歎氣,人心不古啊。
幾個遮遮掩掩的男子走了過來,冷笑著看著殺豬李,殺豬李一臉諂媚的笑:“諸位辛苦了,要不切兩斤豬肉回去嘗嘗?”果然沒有猜錯啊,真的是胡霸天的手下。
那幾個胡霸天手下冷笑,走過去抬手就給了那殺豬李一個耳光,殺豬李笑眯眯的受著,彆說還手了,笑容都沒有減少一分。
“若是被我們知道你的嘴不乾不淨,你就等著在亂葬崗喂狗。”那幾個胡霸天手下冷冷的警告,揚長而去。
殺豬李得意的大笑,就算是胡霸天又怎麼樣,他昨晚早就在家裡關上門偷偷的罵過了。他在心中吐唾沫:“呸,兒子打老子!”
……
韋家。
韋家不論男女,上到八十歲,下到嗷嗷待哺的嬰兒儘數到場,將偌大一個大堂擠得滿滿的,好些人沒有座位,隻能坐在地上或者站在角落,人人臉色都極差。有人尋著檀香,罵罵咧咧的:“這麼多人擠在大堂之內必須有檀香啊,難道韋家窮的檀香都用不起了?”有人冷冷的諷刺:“這麼多人都不講究,就是十五哥特彆的講究。”那十五哥冷冷的瞪過去,不等他開口,另一個角落嬰兒啼哭,周圍的人不耐煩的嗬斥著,嬰兒卻哭的更加的大聲了。有人皺眉甩袖子:“這麼小的地方擠得下這麼多人嗎?”身後猛然一疼,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有人陰陽怪氣的道:“你的袖子打到我了。”兩人怒目而視,轉眼就打成了一團。
韋家族長和幾個長輩冷冷的看著紛亂的大堂,心中又是煩躁又是無奈。某個長輩睜大了眼睛,韋家什麼時候如此鬨哄哄過?這群一點點世家門閥子弟的氣質都沒有的人真的是韋家的子弟?這末世降臨的紛亂感隻讓他想到了一個詞語,他喃喃的道:“大廈將傾!大廈將傾!
周圍幾個韋家長輩的臉色更差了,忒麼的就是大廈將傾!胡問靜竟然有可能當官!這個消息簡直是晴天霹靂啊。
韋家誰不知道胡問靜與韋家勢不兩立?韋家有多少次想過了要殺了胡問靜泄憤?
韋家知道,譙縣所有人都知道,那該死的胡問靜也知道!
如今胡問靜要當官了,韋家會是什麼下場?韋家人個個渾身發抖,胡問靜可不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某個韋家子弟深呼吸,道:“其實未必這麼糟糕的,胡問靜九成能夠當官的可能隻是她自己說的,不能做準。”大堂內一群人鄙夷的看著那蠢蛋,胡問靜與其餘門閥家主的對話並不是絕密消息,譙縣的門閥中人個個都知道了,細細思量之下隻覺胡問靜分析的極其有道理,胡問靜做官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另一個韋家子弟小心的問道:“胡問靜就算當官,也未必是大官,我韋家縣令都不怕,不會怕了胡問靜吧?”一群韋家人苦笑著看著那個幼稚的家夥,大縉所有官員都是門閥中人沒錯,但不代表朝廷就會允許門閥對抗官員對抗朝廷。你丫沒聽說過破門的縣令,滅門的太守?朝廷可以假裝沒看見偏遠地方的小門閥掌控地方架空官員,那是因為朝廷想要控製每一塊土地的成本太高,利益微小的地方與門閥地頭蛇合作,大家尋求一個利益平衡點得過且過才是最簡單的方法,有種換個有重大利益的地方比如洛陽試試?朝廷分分鐘讓門閥知道什麼是雷霆一擊。
譙縣的陳縣令沒有存在感是因為對他而言這才是最佳選擇。陳縣令若是與譙縣的門閥起了爭鬥,對他又有什麼好處?不論是收不到稅,還是激起了門閥的民變,縱然鎮壓了下去,都會讓陳縣令的履曆上有了黑漆漆的一筆,陳縣令腦子進了錢塘江的大水才會和譙縣的門閥硬杠。門閥與陳縣令彼此往日無仇,今日無冤,都知道對方的底線,都確定自己隻是對方人生中的過客,自然可以無視對方,敷衍了事。可是胡問靜就不同了,一旦當了官不殺光了韋家還等著韋家殺了她嗎?胡問靜當官後第一件事一定就是殺光了韋家滿門。
某個門閥子弟額頭青筋都凸了出來,厲聲道:“胡問靜若是濫殺無辜,無罪誅殺我韋家滿門,就不怕朝廷怪罪嗎?”話音剛落,他自己就想通了關鍵,默默地低頭。
當年蜀國法正成了劉備的第一謀主之後把一大群當初與他有仇的人都乾掉了,理由都沒找一個,仁慈善良的劉備吭聲了嗎?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一定是燒死以前的仇人,這點屬於官場和民間允許範圍之內,很多百姓甚至很是支持這一點,若是當了官老爺之後不能報複仇人那還當什麼官?跟著老大造反就是為了砍死那搶走我家媳婦的周扒皮,若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子憑什麼提著腦袋跟你造反?這受人欺淩,得勢之後報仇血恨一直是民間最喜聞樂見的故事之一,僅次於窮小子娶了白富美。
胡問靜殺光了韋家,朝廷絕對不會嚴厲的處罰她的,頂多就是嗬斥幾句,罰酒三杯。
大堂之內鬨哄哄的,有人啼哭,有人憤怒,有人陰冷的看著韋宇軒,若不是這個王八蛋惹事,今日會有如此絕境?韋宇軒惡狠狠的瞪回去,若是依他的,早早殺了胡問靜,韋家豈有今日?
韋家族長慢慢的舉起了手,鬆開了手中的茶杯,茶杯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大堂中終於又安靜了。
韋家族長冷冷的看著眾人,積威之下,眾人不敢與他對視,默默的低頭。韋家族長平靜的道:“此刻討論是誰的錯,該怪誰,毫無意義,韋家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決定怎麼度過這一劫。”
眾人緩緩的點頭,秋後算賬也不遲。
韋家族長的目光掃過了愚蠢的兒子,道:“吾有上中下三策。”
眾人驚喜的看著韋家族長,竟然有三個辦法?
韋家族長緩緩的道:“下策,就是將我與韋宇軒綁了,負荊請罪,韋家全麵向胡問靜投降,她要殺了我父子二人也好,要羞辱我父子二人也罷,是要韋家割讓全部田地也好,是要韋家並入胡家也罷,韋家都眼睜睜的看著,采取一萬分的忍讓,隻求能夠留下一條性命。胡問靜殺了我父子二人又得了韋家的全部財產,應該不會繼續殺光了其他人,其餘人也就安全了。”
眾人呆呆的看著韋家族長,將韋家族長和韋宇軒父子兩個罪魁禍首獻給胡問靜的想法早就在眾人的計劃之中,隻是沒想到這還不夠,還要獻上全部家產,沒了家產,剩下的韋家子弟喝西北風嗎?可根據胡問靜一貫的個性,多半就是做的這麼絕,絲毫不給韋家報仇的機會。
這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韋家族長冰冷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掠過,長長的歎息,道:“能夠活命已經是萬幸,錢財乃身外之物,我韋家有百年的曆史,在外地也有些錢財,大夥兒身上也有一些銀錢,怎麼也不至於一無所有的,隻要起早摸黑的努力工作,二十年內碗裡有塊肉吃,三十年內有自己的屋子,五十年內再也不用挨餓,還是很有可能的,怎麼也比死了的好。”
大堂中好些人發抖,這個未來真是不敢想象啊。有人看著擁擠不堪的大堂,伸手細細的撫摸著光滑的梁柱,有人更加臉都貼了上去,閉上眼睛感受豪宅的氣息。現在必須多看幾眼多摸幾下,搞不好下半輩子都沒有機會住進豪宅了。
韋宇軒憤怒的注視著眾人,用他的性命救這些廢物?他的眼神冒著怒火,廢物,廢物,廢物!韋家的兄弟姐妹們,韋家的叔叔伯伯們,還有他的老頭子全部都是廢物!韋家有多少機會可以殺了胡問靜?胡問靜第一次公開侮辱他的時候就是機會,什麼譙郡門閥的威脅之下必須妥協,譙郡門閥力量再大,在譙縣就是過江龍,壓得住韋家的地頭蛇嗎?韋家若是擋住了譙郡門閥的攻擊,韋家就是譙郡第一門閥,韋家人所到之處譙郡的所有門閥子弟都要站起來行禮。胡問靜成為了胡霸天,明顯有了自己的勢力之後是第二次關鍵點,韋家若是殺了胡問靜,譙縣王家趙家等等的門閥聯盟難道敢與韋家翻臉?活著的胡問靜能夠替他們收錢,死了的胡問靜一文不值,抓緊時間尋找一個新的暴力收租的打手遠遠比為了一個死人與韋家翻臉更重要。這兩個在韋宇軒看來關鍵之極的時間點都被韋家的人輕易的錯過了,不論他怎麼的建議韋家殺了胡問靜,都被韋家的長輩們否決了。
韋宇軒惡狠狠地看著一群叔叔伯伯,就是這些廢物害死了他!
某個長輩沉聲問道:“那麼中策呢?”
眾人急切地盯著韋家族長,心中已經不是那麼的焦躁,畢竟保命的手段已經有了,還有不小的成功可能,現在隻想要一個能夠保住更多利益的方案。
韋家族長笑了笑,沉聲道:“中策就是召集韋家所有家丁佃戶,雇傭方圓百裡之內的所有地痞流氓無賴,在胡問靜正式成為官員之前漏夜殺入胡家,將胡問靜砍成幾百段,然後一把火燒了胡家。”
他看著眾人,道:“胡問靜死的時候不是官,就不算殺官造反,事情的影響就不算大,花錢掩蓋事實、推到刺殺任尚書的奸賊的報複上的機會還是很大的。我韋家很有可能毫發無傷,縱然走了黴運被朝廷發現了,死的也是作為主使之人的老夫父子,韋家並不會受到牽連,頂多被罰沒部分田地家產,絕不會儘數抄家充公,諸位大可以繼續過上門閥世家的生活,當然,這譙縣第一門閥的地位是不用想了,也就一個普通門閥而已。”
大堂中眾人緩緩點頭,彼此意味深長的看著,這個方案非常的不錯啊,依然是犧牲韋家族長父子保全大家的思路,風險就在於能不能殺了胡問靜,以及朝廷究竟會不會為了胡問靜嚴厲的懲罰韋家。
某個門閥長老問道:“那麼,上策呢?”眾人熱切的看著韋家族長,雖然有個廢物兒子,但是身為族長還是很有兩手的,下策和中策其實都不錯,上策會不會更加的精彩。
韋家族長的眼睛中陡然射出了複雜之極的眼神,緩緩的道:“這上策與任尚書有關,若是操作的好,我家說不定可以將胡問靜取而代之。不過……”眾人聽著“任尚書”“取而代之”等等詞語,心中火熱。
韋家族長慢慢的道:“還有些細節需要等消息,三日後我就能知道結果了。”他眼中閃著光,傲然起身出了大堂。
眾人望著韋家族長的蕭瑟背影,隻覺這個家夥太不厚道了,上策到底是什麼?
韋家大堂之內的陰霾氣氛一掃而空,人人笑逐顏開。
有人眼中閃著激動的光芒,道:“難道是誣陷胡問靜其實是刺客的一夥,賊喊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