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太子妃駕到!(1 / 2)

“胡騎都尉, 且開開門啊。”有人大聲的叫著。

另一個人輕輕的拍著門,聲音溫柔又富有節奏,僅僅這敲門的動作和聲響就拉開了與大聲叫嚷的人的素質差距:“胡騎都尉, 我家主人正在門外等候胡騎都尉,還請胡騎都尉開門相見。”

身後的人卻鄙夷極了:“你以為在這鬨哄哄的時候還有人能夠聽見你說話?”斯文啊,情調啊, 先決條件都是能夠被胡騎都尉聽到看到, 在周圍無數大嗓門的人嘶吼之下,胡騎都尉就算有順風耳都聽不到你敲門的溫柔聲音。

胡問靜家門口擠滿了人, 雖然不知道堂堂大縉朝的四個皇子為什麼突然都喜歡上了胡問靜,但是四個皇子追求,太尉賈充登門拜訪, 這透露的信息實在是太恐怖了, 那謠傳胡問靜要成為皇後的不靠譜消息都讓很多人半信半疑了。大縉朝的官員和門閥子弟就是白癡也知道非同小可, 說什麼都要拚命巴結胡問靜謀取一個好印象。

有人被擁擠的人群擠得官服都撕破了, 很是憤憤不平,胡問靜就是一個小小的六品官, 至於搞得這麼誇張嗎?太尉賈充的門前都沒有胡問靜的十分之一熱鬨。他低聲罵著:“什麼都沒有搞清楚,燒P個香啊!”要是四個皇子追求胡問靜的原因隻是因為四個皇子無聊的打賭, 看誰能追到手大縉朝唯一的女官,追到手就直接甩了,那眼前擠成梅乾菜的官員們不都成了傻瓜?

與那冷靜官員擠在一起的某個官員同樣唉聲歎氣:“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是馬屁精, 沒想到所有的官員都沒有節操。”全城的官員都來了自然是誇張的, 隨便看看眼前的擁擠人群的衣服就知道擠在這裡的官員極端的兩極分化, 要麼是皇族,要麼是六品一下的小官員,真正手中有權的大官幾乎看不到身影。

那冷靜官員微微歎氣, 大縉朝想要當官就要拋下節操,潘嶽石崇可以望塵而拜,他們這些普通小官員自然可以做的更加的誇張。他悄悄的握住了拳頭,胡問靜此刻炙手可熱,以後不是和皇子攀扯上了關係就是和太尉賈充有密切往來,巴結上了胡問靜就是搭上了賈充這條線,這次說什麼都不能錯過了。他深呼吸,調整表情,擠出最燦爛的笑容,大聲的叫著:“胡騎都尉!胡騎都尉!”

有幾十人拚命的護著一個人前進:“都閃開了!不要擠壞了我家的鮮花!”中間那人捧著一大束鮮花,傲然看著其餘菜鳥,以為喊幾聲就能得到胡問靜的青睞了?幼稚!鮮花一出,分分鐘就搞定了胡問靜。

有人驚訝的看著那捧花的人,叫道:“崔兄!”撥開人群擠到那捧花的崔兄麵前,低聲的提醒:“你瘋了!和皇子搶女人!”送花送珠寶送華麗的衣服送魚塘都是泡妞用的招數,你丫有幾個腦袋敢和四個皇子搶女人?

那崔兄轉頭看四周,果然四周無數王孫公子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白癡。他大笑,低聲道:“我瘋了?我白癡?你們才是白癡呢。”那提醒他的公子死死的盯著他,多年的老友,不能眼看著他的腦袋被四個皇子當球踢,認真的勸:“天下女子多得是,千萬不要和皇子搶女人!”

那崔兄又是一陣大笑,湊到那朋友的耳邊低聲道:“誰說我送花就是和皇子搶女人了?”他招呼十幾個仆役,一齊大聲的道:“清河崔定奉九皇子濮陽王司馬允殿下之命向胡騎都尉送花!”十幾人大聲的喊了幾遍,整條街上的人都聽見了,所有人齊齊的看著那崔定,一秒鐘就搞明白發生了什麼。

麻痹!馬屁精!

四周的官員敢拿自己的腦袋打賭司馬允絕對不知道這個崔定送鮮花什麼的,司馬允想要送花不會自己送,還需要有人代勞?這個崔定肯定是想要巴結司馬允,把送花的功勞送給司馬允,若是司馬允真的一舉贏下了美人心,那崔定自然是最大的功臣,一舉成為了司馬允的心腹,若是送花失敗,胡問靜鐵石心腸,那也無妨,崔定能夠想到司馬允的道謀士們想不到的計劃,獲得司馬允的賞識,成功巴結上司馬允的幾率至少有五成。

有人喃喃的道:“好一個清河崔定啊。”聽這個報名就知道要麼是還沒有官職,要麼就是官職小到不好意思說出來,但從今日起崔定就打出了名聲了,指不定就飛黃騰達了。

又是一人眼中精光四射:“小覷了天下英雄。”還以為隻有自己是聰明人,沒想到天下聰明人這麼多。

好些人後悔極了,早知道有這麼容易的巴結皇子的機會就該掃蕩整個花市啊!

胡宅的房門緊緊的閉著,絲毫沒有打開的意思。眾人大喜,鮮花失敗了,轉頭鄙夷崔定:“送鮮花可定是可行的,哪個女人不喜歡鮮花?可是你太小氣,隻有這區區幾十多花,若是換成了我,至少沒有能夠將整條街都鋪滿了鮮花,至少也要準備9999朵最美的鮮花。”“崔定,你誤了濮陽王的大事了!”

崔定怒視眾人,這是拉他的後腿?一群人淡定極了,猜對了!

擁擠的人群之中有人拚死擠到了胡問靜的門前,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大聲的道:“胡騎都尉,我是十皇子代王司馬演殿下的管家,我給騎都尉送兔子來了。”他揮手,身後一群仆役滿頭大汗的扛著竹籠擠了過來。那管家笑道:“不隻有兔子,還有鳥雀,可漂亮了。”

周圍眾人之中好些人眼睛都直了,捶胸頓住後悔到了極點,該死的,習慣性的用拍大佬馬屁的手段對待胡問靜了,完全忘記了胡問靜是個少女,少女肯定喜歡貓貓狗狗兔子小鳥啊。

胡問靜家的大門忽然有了動靜,四周所有人都安靜了,死死的盯著大門,大門露出了一條縫,眾人一瞅,咦,怎麼沒人?

“小兔子好玩嗎?”有個糯糯的聲音道。

後排的人悲傷極了,是胡問靜那小的被人群擋住都看不見的小妹妹。

那司馬演的管家蹲下,微笑著:“當然很好玩啊。”一群仆役急急忙忙的將竹籠送到小問竹的麵前,一隻隻小兔子小鳥立刻晃花了小問竹的眼睛:“哇~”

門開的更大了,一隻手伸了過來,一把將幾個竹籠都拿進院子,道:“代王殿下的管家是吧?回複你家殿下,胡某收下了。”

四周的人看著胡問靜的笑容,憤怒的看著代王的管家,竟然想到了曲線救國,卑鄙!

胡問靜想要關門,卻被一隻手擋住,一個男子湊上了,大聲的道:“我是……”

“噗!”那男子被一腳踢飛了出去。

胡問靜厲聲喝問道:“你是誰?你老大是誰?”四周的人看胡問靜眼神中精光四射,白癡都知道胡問靜怒了,這家夥的老大肯定出局。

有人憐憫的搖頭:“一步踏錯就是地獄。”以為誰都可以學霸道總裁擋住門不讓關的嗎?回頭肯定被背後的主子打死。

有人冷笑:“為財生,為財死,不過如此。”其實是為了“權”,但是說的太明白會誤傷所有人。

有人仔細的盯著那白癡,此刻不多看幾眼,很快就要看不到了。

那白癡張大了嘴看著胡問靜,又看看陡然安靜的四周,眾人無限同情憐憫的眼神,瞬間想通了一切,大聲的道:“我是送外賣的!有你的外賣!”四下的看,驚愕又悲憤的道:“我的外賣呢?我的外賣被人搶了?誰喪儘天良搶我的外賣?打工人容易嗎?”就在人群中找來找去,順順利利消失不見。

胡家的門再次關上,猶能聽見門內小問竹的歡呼聲:“小兔子!”

好些人轉頭吩咐:“快去買兔子!”“沒有兔子就買小馬小羊!”

司馬瑋站在最外圍,憤怒的看著遠處擁擠和喧鬨的人群,隻覺今天真是喂了狗,老子為了皇位考慮,你們又為了什麼?

幾個小皇子跳下車,看看遠處的人群就沒想擠過去,湊在一起熱切的說著:“我也想要小兔子。”“小兔子不好玩,我有一隻小烏龜。”“我喜歡吃兔肉!”

司馬瑋的管事拚命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臉色很是不好,道:“胡騎都尉四周的所有房子已經全部被人買下了。”司馬瑋大怒:“誰!是誰!本王要他死!”他轉頭看周圍,是這些垃圾小官員還是幾個皇弟?

司馬瑋的管事尷尬的道:“是胡騎都尉……聽說胡騎都尉說了,今天傍晚公開拍賣四周的房子,價高者得。”他偷眼看司馬瑋,總覺得這拍賣會很有殺豬的味道。司馬瑋麵無表情,殺豬也得去!能夠買下胡問靜的高價房子好歹也是一個交談的話題,再說還能建造高台居高臨下看胡問靜的一舉一動呢,說什麼都不能錯過了。

司馬瑋的管事忽然一怔,低聲道:“殿下,看那邊,是王敞!”

司馬瑋飛快的轉頭,果然看到王敞麵無表情的從一輛馬車上下來。司馬瑋冷笑道:“怎麼,王敞也想娶胡問靜?也不看看他的年紀。”忽然心中一動,死死的盯著王敞,該死的,王敞是父皇的表弟是他的表叔,王敞到這裡是不是代表了司馬炎的意思?他心中一驚,父皇出手了?

周圍注意到王敞並且如司馬瑋一般想法的人多如牛毛,擁擠的胡問靜家門口立刻神奇的空出了一條道路,直達王敞的麵前。所有人都盯著王敞,指望著從王敞的臉上看出胡問靜忽然詭異的成為所有人焦點的理由。

王敞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群,微微有些恍惚,上一次在這條巷子裡看到如此多的人還是在《二十四友豔行記》紅遍洛陽的時候。

一群人盯著王敞的表情,立刻抓住了王敞的那一絲恍惚,人人更加確信王敞是身懷重任前來,不然不至於一點點笑容和期盼都沒有,反而滿臉的心不在焉。

有人心中一驚:“難道真的是進宮為妃?”謠傳胡問靜要當皇後的時候他還嗤之以鼻,沒有一點點背景怎麼當皇後?真是愚蠢人的白癡想法。可看眼前的陣仗,難道不是皇後而是皇妃?

周圍的人慢慢的點頭,那三個小不點皇子絕不可能是追求胡問靜的,王敞與胡問靜有仇,也不可能,那麼隻能是王敞奉旨接胡問靜進宮了。眾人很是理解王敞的神情會如此的恍惚,昔日的對頭今日成了皇妃,換成誰都會心神不寧。

有人盯著司馬瑋,注意到了司馬瑋臉上一晃而過的震驚,更是確定了:“就是不知道這是子奪父妃,還是父奪子妃。”一個女人不會引起司馬家的父子相殘吧?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王敞掃了一眼四周,立刻被四周炙熱的眼神嚇住了,你們都盯著我乾嘛?他低頭看衣服,沒穿錯啊。王敞咳嗽一聲,提醒周圍的人,不要看著我了!周圍的人理都不理,老子在這裡擠成豆腐乾就是為了知道胡問靜到底是飛過了龍門還是飛進了皇宮,憑什麼你咳一聲我就不看你了?想要我們不看著你就說出真相啊。

眾目睽睽之下,王敞硬著頭皮慢慢的走到了胡問靜的門前,短短的幾十丈距離竟然有穿越槍林劍雨的感覺,他好不容易到了胡問靜家的門前,在一片寂靜中敲了敲門,朗聲道:“胡騎都尉,我是王敞,我有陛下的……”他頓了頓,轉頭看四周。四周的人毫不避諱的死死地盯著王敞,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該死的,真是胡皇妃!

胡家的門被打開,胡問靜冒了出來,瞅瞅四周無數雙放光的眼睛,道:“進來說話。”

王敞堅決的搖頭,這麼多人盯著他呢,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所有的神經都告訴他一旦進了胡家的大門肯定會有更大的麻煩,道:“我家在三日後設宴,你務必要參加。”遞上一份大紅的請柬。

胡問靜惡狠狠的看著王敞,叫你進來說話你偏不聽,要是周圍的房子賣不出去,你必須賠償我的損失!

周圍的人死死地盯著王敞,前頭還說“有陛下的……”後腳就變成了王家請客,白癡都知道這是王家奉了聖旨設宴。

周圍的人如潮水一般退去,胡問靜擺明了不肯會客,那就必須去搞一張王愷王敞家的請柬,王家的宴會之上一定能夠得知更多的消息。

司馬瑋冷冷的看著越來越冷清的四周,冷笑一聲,也轉身離開。父皇這是警告,是鼓勵,還是坐觀其變?他必須想清楚了才能做下一步。

幾個小不點皇子歡快的看著四周退去的眾人,這是可以回去了嗎?

……

皇宮的某個小花園之中,一個陳美人冷冷的看著周圍的宮女太監,嗬斥道:“廢物!”既然到了胡問靜家門口,那說什麼都要擠進去啊,胡問靜不開大門就撞破了門,然後笑著說賠錢啊,難道胡問靜還能翻臉打皇子不成?隻要進了胡問靜的家,自然就會有巨大的好處。

一群宮女太監低頭不敢吭聲,他們也想按照陳美人的囑咐強行進入胡問靜家啊,可是長沙王司馬乂鬨著要回宮,他們還能押著司馬乂不成?

司馬乂聽著娘親發怒,一點都不在意,趴在地上玩弄著一隻小兔子,好像小兔子也不是那麼的好玩啊。

陳美人低頭看著司馬乂,柔聲道:“乂兒,明天再去胡騎都尉家與她一起玩耍好不好?”

司馬乂用力搖頭:“我要在自己家玩!”那個胡騎都尉家門口好擠,一點點都不好玩。陳美人繼續柔聲的哄著。

有太監進來稟告:“始平王殿下駕到。”

陳美人冷冷的哼了一聲,繼續哄著司馬乂,司馬瑋進了小花園,看了一眼四周,一群宮女太監急忙退開幾十步。司馬瑋憤怒的道:“娘親,為什麼叫十四弟去胡問靜家?”

陳美人轉頭看著司馬瑋,道:“十四弟?是啊,他是你的十四弟,你倒是還記得。”

司馬瑋皺眉,道:“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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