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代理省長的誘惑啊啊啊啊啊啊(2 / 2)

胡問靜果然一臉的感動:“為人民服務!”

劉弘穿著普通士卒的衣服混在將士當中鄙夷的看著胡問靜,腦殘!然後又微笑,他屬於潛伏人員,見不得光的,送賈南風進了城門立刻就要退走,一絲絲的風光都沾不到,封官嘉獎也沒他的份,但是身為帝黨自然知道這份功勞的重要性,若乾年後太子登基就是他成為朝廷重臣的時刻。

眾人慢慢的靠近迎接的人群,歡呼聲陡然響了數倍:“太子妃娘娘千歲!”“娘娘!”

幾百個身穿官服的官員熱淚盈眶,直接跪在了地上:“太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滴滴淚水從他們的臉上滑了下來,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好幾個官員還有餘暇偷眼看對麵的官員,笨蛋,菜鳥,竟然伏地大哭,你丫不會以為哭得越是感動太子妃娘娘越是當你是自己人吧?太子妃娘娘就是這麼走馬觀花的看了一眼附近的人而已,哪裡看得清伏地大哭的官員是誰?迎接上級的時候最要緊的不是感情真摯,而是讓上級看清你的臉啊。一群老油條官員仰麵激動地看著太子妃娘娘,不求哭得好看,不求哭得斷腸,隻求太子妃娘娘一定要看清自己的臉。

一群少女擠了出來,在賈南風的馬前撒著鮮花,片刻之間花瓣滿地,芬香撲鼻。賈南風呼吸著花香,隻覺熏人欲醉。

又有幾個耆老跪在地上頂著托盤:“太子妃娘娘!”賈南風大喜,這就是簞食壺漿以迎王師?想要下馬,卻被胡問靜死死的拉住:“小心流言!”哪個白癡安排的,不知道簞食壺漿以迎王師不合適大軍得勝回朝嗎?賈南風看城樓之上,太子司馬衷和賈充都在笑,她也笑了,胡問靜還是嫩了些,她甩開胡問靜的手臂下了馬,拿起某個耆老托盤中的酒杯,傾灑在地上,朗聲道:“這杯水酒敬跟隨本宮出戰而殉國的將士!”

四周的歡呼聲更加的響亮了。

賈充捋須微笑,總算這個女兒沒有蠢到家。

賈南風在歡呼之中,踩著鮮花鋪就的地麵,一步步的走上了城樓。太子司馬衷大聲的道:“中郎將賈南風平定叛亂,有大功與國,賞賜黃金萬兩。”

周圍無數的百姓歡呼,一群官員跟著歡呼,心裡卻立即明白了皇帝司馬炎的思路,司馬炎沒有把“中郎將賈南風”的官職升上一級,這是告訴所有人太子妃出征的鬨劇到此為止,以後賈南風就要母儀天下了。

胡問靜使勁的瞅賈充,我的好處呢?

賈充微笑,到了紫禁城自然知道你的好處是什麼。

……

紫禁城。

司馬炎微笑著,衛瓘跑了?這是做賊心虛了。他微微擺手:“朕知道了。”

一群大臣恭恭敬敬的站立著,對衛瓘鄙夷到了極點,愚蠢的派人襲擊太子妃已經是腦子不清楚了,現在竟然舉家出逃?整個天下都是司馬家的,衛瓘能跑到哪裡去?幾個衙役就能抓了堂堂司空衛瓘了。

想到威風凜凜的大縉司空衛瓘竟然要被幾個衙役抓住毆打羞辱,一群大臣暗暗地歎息,衛瓘晚節不保,何苦呢?

賈充慢慢的出列,胡問靜死死的盯著賈充,王敞輕輕的扯胡問靜的衣袖:“你的眼珠子要掉了。”

賈充慢慢的啟奏:“……並州東嬴公司馬騰綏靖不力,請罷免並州刺史,降爵一等。”

司馬炎道:“準。”司馬騰販賣胡人奴隸的事情他也有耳聞,這麼昏庸的人占據著並州刺史的位置不太合適,還是讓他退下來換個清閒的位置吧。

肅立在一邊的司馬瑋司馬允司馬演打了個顫抖,皇叔司馬騰就從東嬴公成了東瀛侯了?這侯爺還有P個藩國,隻怕被撤藩也就是一兩個月內的事情。

一群官員早就料到了,太子妃賈南風在並州遇到了數萬胡人襲擊,司馬騰怎麼可能不被追究?這還是因為司馬騰是皇族的緣故才僅僅罷免刺史的職務,從東嬴公成了東瀛侯,換成了非皇親國戚此刻隻怕已經被一擼到底全家坐牢。隻是司馬騰都被降爵撤職了,這與衛瓘明顯穿一條褲子的司馬攸又會如何呢?有官員悄悄轉頭,這才發現司馬攸竟然請假沒有上朝。幾個官員很是理解,這是洗乾淨脖子等著被司馬炎和賈充翻出證據,然後貶為庶民呢。

賈充繼續道:“……騎都尉胡問靜性行淑均曉暢軍事,可假並州牧。”

豎立兩邊的官員一齊發出驚呼,“假並州牧”就是暫代並州牧,考慮到並州刺史司馬騰已經完蛋了,這是要把並州交給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嗎?州牧是四品官啊四品官,大縉朝有幾個州牧?多少官員努力一輩子都沒能成為州牧。

一群官員死死看著賈充,誰忒麼的說胡問靜不是賈充的親女兒老子就和誰急!

胡問靜同樣死死的盯著賈充,不是吧?不是說好了五品伏波將軍和多兼職一個西郡太守嗎?怎麼變成了並州州牧了?胡某懂了,你是覺得西涼太遠了,並州近在眼前,有什麼事情招呼胡某比較方便,無恥!背約!沒信用!

王敞怒視胡問靜,看你的模樣竟然不滿意?四品州牧啊,我還想要呢。

賈充轉頭看胡問靜,不想要?那你站出來反對啊,老夫立馬就撤回建議。

胡問靜內心激烈的掙紮,西涼天高皇帝遠,並州可以獨掌一州……西涼有馬隆作為掎角互相幫助,並州可以獨掌一州……西涼在五胡亂華之後進可以占領關中虎視天下拯救黎民百姓,退可以獨善其身,並州可以獨掌一州……馬蛋啊,獨掌一州啊!並州代州牧放在二十一世紀就是山西省代理省長啊!

胡問靜惡狠狠的看著賈充,這個誘餌夠大,胡某吃了!

賈充淡淡的笑,胡問靜的心思太容易猜了。

司馬炎麵無表情的看著周圍的大臣們,似乎在詢問大臣們的意見。山濤第一個出列,道:“不可!胡問靜聲名狼藉,與性行淑均有何關係?胡問靜有功與國……”山濤說得模模糊糊,但其餘官員都懂,太子妃遇襲案終究是皇家的醜聞,不太好公然拿出來說事,“……可以晉升一級為五品牙門將。”

一群官員點頭,胡問靜的真實功勞其實是護駕,這個功勞當然必須賞賜,但這麼多天過去了,眾人都看了出來太子妃的遇襲根本是釣魚和苦肉計,胡問靜這護駕的功勞也就有了水分,小小的晉升一級已經很不錯了。

胡問靜大怒,摩拳擦掌,一群官員盯著胡問靜,這是要打了任愷之後再打了山濤?山濤傲然轉身挺胸,有本事你就當庭打死了老夫啊。

王敞死死的扯住胡問靜,勸道:“你要是敢打山司徒立刻就被貶為庶民!”山濤的威望可不是任愷可以比擬的,你丫動山濤試試!

胡問靜驚愕的看王敞:“神經病,我隻是假裝一下嚇唬嚇唬他,就他那老骨頭我一拳打下去……”斜眼看山濤,嚴肅無比的道:“……我立刻就跪在地上痛哭,‘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賈充哈哈大笑,司馬炎死死的忍住,山濤惡狠狠的盯著胡問靜,竟然有如此不知道禮儀和羞恥的女子!

司馬炎慢慢的道:“準……”

胡問靜大喜,仰天45°角看房頂,握拳:“以後胡某就是大縉有數的高官了,哈哈哈!”

“……授散騎常侍……”司馬炎繼續道。

胡問靜不笑了,看王敞:“散騎常侍,做什麼的?”雖然聲音不大,但是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聽見了,好些人嘴角露出了微笑。

王敞後悔極了,真不該站在胡問靜的身邊,他板著臉道:“散騎常侍就是跟隨在陛下身邊的侍從,入則規諫陛下的過失,接受陛下的顧問,出則騎馬跟隨在陛下的身邊。這是一個……高才英儒才能擔任的職務,任愷任尚書,魏舒魏左仆射都擔任過。”

胡問靜懂了,閒散職位!而且直接架空了她的假並州牧。

朝中一群大臣似笑非笑的看著胡問靜,原來胡問靜的“假並州牧”中的“假”不是暫代的意思,而是真假的假啊。

山濤躬身道:“陛下聖明。”原來就是感激胡問靜穩固了太子的根基,給她一個名譽職務,千金市馬而已,那就不同了,沒有必要為此與司馬炎硬杠。

胡問靜怒視賈充,這是被賈充坑了?

……

“坑個頭啊!你不會以為你真的可以直接當一方諸侯吧?”賈充冷笑著。

胡問靜不服:“五品牙門將就是一方諸侯!”西涼最高軍銜的馬隆也是五品,她當然是一方諸侯了。

賈充冷笑著:“然後在軍部掛職吃閒飯?你真以為朝廷會允許你小小年紀就稱王稱霸?實話告訴你,老夫不把你調到京城,有的是官員將你調到京城,老夫不把你架空了,有的是官員架空了你。老夫出手架空了,至少陛下滿意,朝廷重臣能夠接受,你隻要熬上幾年就可以轉虛為實。”

賈南風笑道:“是啊,最多熬上十年你就可以成為真的州牧。”十年還說得多了,司馬炎前幾年重病之後身體一直不好,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駕崩了,等司馬衷當了皇帝,她當了皇後肯定第一時間給胡問靜加官進爵。

胡問靜和賈充一齊轉頭看了一眼賈南風,這個孩子又發傻了,賈充說得“熬上幾年”是指並州胡人下一次作亂,假並州牧胡問靜不率軍出征誰率軍出征?這胡問靜率軍到了並州之後當然是“一直平定不了”並州的胡人,一口氣打了十七八年,安安穩穩的當十七八年的假州牧了。

胡問靜對賈充道:“衛瓘有些不太對。”賈充也皺起了眉頭,衛瓘不想這麼愚蠢的人,隻怕在布置天大的陰謀。

賈南風笑著:“大局已定,衛瓘又能怎麼翻盤?”胡問靜和賈充緩緩的點頭,怎麼都想不出衛瓘翻盤的機會。

胡問靜總是覺得不安,道:“還是要盯緊了司馬攸。”賈充點頭,一直死死的盯著司馬攸呢,巴不得他跳出來做些什麼,可是司馬攸老老實實的待在府邸之中,哪裡都不去,真是怪了。

……

始平王府。

司馬瑋的臉色就像是個死人,司馬允和司馬演伏案大哭:“皇叔啊!”淒厲的哭聲簡直像是死了親兒子,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司馬允和司馬演也就見過司馬騰幾麵,司馬騰長什麼模樣都不太記得了,有個P的感情,但是司馬騰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兔死狐悲不過如此。

司馬瑋呆呆的看著案幾,喃喃的道:“東嬴公成了東瀛侯……我們呢……”

賈南風在並州遇到了數萬胡人圍攻,其中東嬴公司馬騰的責任到底有多大,需要大到降爵撤職嗎?怎麼看都是借著機會乾掉所有想要染指皇位的人。

司馬瑋嘿嘿的笑著:“我們也完了……我是成為一個縣候還是一個太守?”司馬允和司馬演渾身發抖,太守?作為皇室宗親竟然連最低級的縣候也得不到,隻能成為普通官吏嗎?

司馬瑋盯著兩個皇弟,冷冷的道:“司馬騰可有想要當皇帝?司馬騰可有與太子搶女人?司馬騰可有招攬權臣?司馬騰不過是占著刺史的位置,手中有兵,近在並州而已,這都不能被父皇容忍,何況我們?”

司馬演和司馬允麵如土色,悲傷逆流成河,直接和太子打對台,擺明了想要影響太子繼位的他們怎麼可能不受到更嚴厲的打壓?

司馬瑋冷冷的道:“父皇無情無義,隻心疼太子,在父皇在位的時候我們定然是隻能流落異鄉當個小小的太守或者縣候了,我們在有生之年想要回到京城不如祈求太子皇兄宅心仁厚,能夠赦免我們的過錯吧。”

這句話說得實在是太生硬了,太子是真宅心仁厚,一個白癡怎麼會不宅心仁厚?可是太子妃不會宅心仁厚啊。

司馬允和司馬演縱然坐著依然搖搖欲墜,這輩子就要在某個窮鄉僻壤做個七八品的小官,被一群五六品的爬蟲肆意的羞辱了?

司馬瑋冷冷的道:“你們說呢?”

司馬允和司馬演呆呆的看著司馬瑋,心中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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