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誰告訴你曾經有功勞就要網開一麵?(2 / 2)

周言高高的舉起了刀子,李三河瘋狂的衝了過去想要奪刀子,一個士卒一棍打在李三河的腦袋上,鮮血直流。

李朗冷冷的道:“再有下次就按照劫法場論罪,直接殺了。”一群士卒點頭,握緊了刀劍。

李三河倒在地上大聲的哭泣:“我為刺史老爺流過血!我為公社流過汗!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兒子!”

周言盯著李天逸,一刀切下,一片血肉橫飛。李天逸淒厲的慘叫,周言笑了:“我力氣大,可是沒練過刀,肯定不能將你淩遲三天三夜的,算是便宜了你。”

四周的人聽著李天逸的慘叫,有人激動地滿臉通紅,有人嚇得麵無人色,這活剮比築成京觀更加的恐怖。有人渾身發抖,在刺史老爺手中千萬不能犯錯。

……

華容縣。

一群人敲鑼打鼓:“官府處死賊人咯!大家都來看啊!”

無數百姓從殘破的房屋中跑出來,惡狠狠的盯著一群被捆起來的賊人,大聲的怒罵。

白絮看著四周,很是期待有人蹦出來劫法場。亂戰之中逃掉的賊人不少,若是肯講義氣出來就賊頭那就實在是太好了。她掃了一眼士卒們,士卒們默默點頭,人人都做好了準備,隻要有賊人出來救人,那麼第一件事就是砍下張昌的兩條腿,縱然張昌被賊人搶走了也絕對不能舒舒服服的死,更不可能再次成為賊頭殺回來報仇。

“來人,動手!”白絮大聲的下令,手中死死的握住了棍子,就等有賊人跳出來救人。

可惜四周平靜極了,一個講義氣出來劫法場的賊人都沒有。

覃文靜在不遠處的一間房屋中大罵:“這年頭講義氣的賊人都沒有了嗎?”一群士卒唉聲歎氣,賊人不來劫法場又該哪裡去找賊人。

……

數日之後,百餘人直入江夏郡太守府,守門的衙役厲聲嗬斥:“你們是什麼人?”立刻有十幾把刀子架在了那衙役的脖子上,好些刀子上血跡隱隱,腥臭撲鼻,那衙役當場就尿褲子了。

“荊州刺史府辦事!誰敢妨礙公務殺無赦!”領頭的女子厲聲道,揚起手中的令牌。

百餘人在太守府內橫衝直撞,但凡見人就儘數驅趕在了一起。有個英俊的衙役眼中精光四射,厲聲道:“且慢,你們是刺史府的人又怎麼樣?這裡是江夏太守府,沒有太守的命令誰也休想在這裡亂來。”他伸手去推驅趕他的一個士卒,那士卒毫不猶豫的一刀當頭砍下,那英俊的衙役身手矯健,隨手就抓住了那士卒的胳膊,鄙夷的道:“我管你是誰,敢在江夏太守府內放肆就要……”

十幾把刀亂砍了下來。

那英俊的衙役大驚失色,拚命格擋,卻哪裡格擋的了,隻是一個照麵就中了七八刀,不等他慘叫出聲又挨了十幾刀,無聲無息的就被砍成了肉醬。

四周的江夏太守府人員臉色慘白如紙,好幾個人嚇暈在了地上。

那領頭的女子厲聲道:“江夏郡太守何在?”

江夏郡太守顫抖著道:“本官就是。”一邊向周圍的人打眼色,快找衙役士卒保護本官!周圍的官員堅決不動,沒得拿自己的小命去救上級的。

那領頭的女子厲聲道:“來人,拿下了!”立刻有士卒惡狠狠的抓住了江夏郡太守。江夏郡太守嚇得渾身發抖,不停的道:“本官犯了什麼罪?為什麼抓我?”

江夏郡太守府中一個官員慢慢的走了出來,從懷裡取出一張紙,慢慢的念道:“……鹹寧二年四月,收取蒯家銀兩五百兩,殺了狀告蒯家吞並田地的原告;鹹寧二年六月,與楊家子弟在酒樓喝酒,打死了一個店小二……太康元年七月……”他慢慢的念下去,數年時間總有四五十條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案子。

四周的官員死死的盯著那個官員,認得是江夏府倉曹,馬蛋啊,叛徒最可恨了!

那江夏郡太守漸漸的鎮定了,這些人應該真的是荊州刺史府的人,看來胡問靜想要清理荊州的官場了,可是哪有這麼容易就能扳倒他的,他在洛陽也是有後台的,而且說他有這些罪名他就認了嗎?沒有人證物證,你說有罪就有罪?江夏就能太守從容的整理著衣衫,道:“既然胡刺史誤信了謠言,本官隻能與刺史慢慢的辯解,總有雲開日出的時候。”胡問靜以為拉攏了倉曹就能抓住他的把柄了?真是單純啊,信不信他隨手翻出倉曹的老底,再發動江夏郡的門閥鬨事,搞幾千人圍攻府衙?

那江夏郡太守一點都不慌張,胡問靜雖然是刺史,但是一個沒有爪牙,對地方不了解,對基層手段不了解的刺史老爺又怎麼可能抓得住他?

那領頭的女子厲聲道:“來人,殺了!”

那江夏郡太守一怔,一柄長刀沒入了他的胸膛,他驚愕的看著那領頭的女子,顫抖著道:“你……你……你怎麼敢……”

那領頭的女子盯著江夏郡太守的眼睛,冷冷的道:“記住我的名字,我是周渝。”

那江夏郡太守慢慢的軟倒,周渝厲聲道:“江夏郡太守勾結門閥刺殺荊州刺史,意圖謀反,殺無赦。”一群太守府的官員瑟瑟發抖,驚恐的看著周渝。

周渝冷笑,取出一份名單遞給江夏郡倉曹:“上麵所有的人都參與了刺殺荊州刺史意圖謀反,全部找出來,殺了。”那江夏郡倉曹點頭,既然開了頭就沒了退路了。

一盞茶時間後,江夏郡太守府邸內血流遍地,官吏十不存一。

周渝踩在血泊之中看著周圍惶恐不安的官吏們,道:“在朝廷的新太守到達之前,這江夏郡暫時由我主事。”

一群官吏們急忙鞠躬行禮:“下官見過周太守。”這個稱呼絕對不合法,但是這個時候誰在乎。

周渝道:“江夏郡的門閥參與謀逆,你們說該怎麼做?”

一群官吏們想都沒想,義正言辭:“為朝廷誅殺叛逆!”

一個時辰之後,江夏郡門閥儘數被誅。

同一時間,李朗血洗了新城郡,白絮執掌了襄陽郡,原千陽縣官吏血洗了南鄉郡、南平郡,至此,江漢平原區域除了宜都郡儘數落在了胡問靜的手中。

荊州天門郡某個酒樓。

一群官員和當地的小門閥的閥主坐在一起飲酒作樂。

某個門閥中人笑著道:“聽說馬閥劉閥楊閥在襄陽起事了。”馬閥劉閥楊閥向各地送了檄文討伐胡問靜,天門郡與江陵城隻隔了一個南平郡,距離襄陽也不算遠,自然也收到了檄文。

另一個門閥中人笑道:“真是好文章啊。”檄文他看了,果然是字字珠璣,言簡意賅,不知道是哪個才子的大手筆。

一群天門郡官員笑著,胡問靜可能是一條過江龍,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荊州八大門閥哪裡是這麼好對付的,胡問靜隻是出其不意才乾掉了五個門閥,剩下三個現在正麵硬杠胡問靜,胡問靜多半就要麻煩了。

一個門閥中人笑道:“何止麻煩?馬閥劉閥楊閥要人有人,要錢糧有錢糧,要人脈有人脈,一旦起事,從者雲集,聽說三日功夫就聚集了萬餘人,隻怕一個月內就能聚眾十萬,這荊州啊隻怕是要變天了。”他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案幾,一副老謀深算算無遺策的模樣。

周圍的人一齊笑著點頭,胡問靜最好的結果就是知難而退臨陣脫逃,丟下官帽官服官印回了洛陽,那還能保住一條小命,若是敢和三個門閥扳手腕就會被十萬大軍撕成碎片。

一個官員笑了:“其實以我看,胡問靜……”

有人跌跌撞撞的衝進了酒樓,眾人轉身望去,見是太守府的某個官吏,好些人皺起了眉頭,這個人太沒規矩了,不知道門閥和官員在這裡設宴嗎?

天門郡太守打圓場,笑著道:“你來遲了,要罰酒三杯。”

那人臉色慘白,死死的盯著天門郡太守道:“急報,胡刺史已經收複了襄陽郡。”

“什麼?這麼快!”天門郡太守脫口而出,這才幾日工夫?隻怕大軍都沒有集結呢。

有門閥中人厲聲道:“馬閥劉閥楊閥呢?可有他們的消息?”一群門閥中人死死的盯著那報信的官吏,這才是重點。

那官吏眼神詭異,道:“馬閥劉閥楊閥儘數被誅。”一群人倒抽一口涼氣,有人跌坐道:“馬閥劉閥楊閥完了……”

儘數被誅的言詞其實很含糊,馬閥劉閥楊閥定然有漏網的,但是隻怕以後再也不存在馬閥劉閥楊閥了。

一個門閥中人慘然道:“荊州八大門閥執掌荊州已逾百年,不想一朝遇難,竟然……”他泣不成聲,很有兔死狐悲之感。眾人一齊哭泣,傷痛其實是沒有的,荊州八大門閥倒下才有小門閥的發展空間,才有地方官吏更好的為人民服務,但是為死者悲痛那是禮儀,絕不可廢。

那報信的官吏眼神依然詭異,道:“胡刺史……”

一群人驚愕的轉頭看那官吏,胡問靜還有下文?一個官員厲聲道:“難道胡刺史對馬閥劉閥楊閥斬草除根,不分男女老幼儘數殺了?這也太過分了。”那報信的官吏慢慢的搖頭。

一個門閥中人眼中精光閃爍:“難道胡刺史將襄陽郡太守府的官員儘數殺了?”

一群官員臉色大變,三個門閥之襄陽起事,胡問靜肯定怒不可遏,多半會殺了襄陽的所有官員。一個官員顫抖著道:“這不合法!”就算是荊州刺史想要誅殺朝廷官員也要上報朝廷,真以為這荊州是刺史老爺的荊州了?這荊州是大縉司馬家的荊州,刺史老爺隻是代替司馬家管理荊州事務而已。

那報信的官員渾身激烈的發抖,眾人懂了,胡問靜果然斬殺了襄陽的所有官員。

一個官員一掌拍在了案幾上:“我要寫奏本告死了胡問靜!”其餘官員點頭,要是上級可以肆意的屠殺下級,下級哪裡還有安全感?這荊州到底是姓胡還是姓司馬?必須往死裡告胡問靜,就不信朝廷會放過了她。

那報信的官員抖得更厲害了,一群人鄙夷的看著那報信的官員,難道襄陽的官員中有同族?這膽子也未免太小了。

那報信的官員抓起案幾上的一杯酒水一飲而儘,顫抖著道:“南平郡……”

一群人鄙夷的看著那報信的官員,又關南平郡什麼事?

那報信的官員顫抖著道:“胡刺史派人血洗了南平郡太守府所有官員和門閥。”

一群人呆呆的看著那報信的官員半晌,這才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吼叫:“你說什麼?”“你哪裡得來的消息?”“這不可能!”“我們怎麼不知道?”

亂七八糟的吼叫聲中,好幾個官員搖晃了一下,陡然倒在了案幾上,又有門閥中人尿了褲子。

那報信的官員慘然又充滿報複感的看著眾人,你們不是覺得我膽小嗎?你們不是覺得自己膽子大嗎?一群廢物!

胡問靜撕下一切官場規矩,血洗荊州北部官場的手段激起了荊州中部和南部郡縣地方官員的激烈反應,無數官員一齊遞交了辭呈,堅決不拿項上人頭染紅胡劊子手的雙手。

某個庭院中,有人對馬閥劉閥楊閥和襄陽的官員破口大罵:“一群王八蛋,要是他們沒死,我就親手砍死了他們!”有人慘然道:“唉,其實胡刺史原本還是很講規矩的,要不是馬閥劉閥楊閥做的太過分,哪裡會有今天。”一個人點頭:“若是我與胡刺史易地而處,多半也是要……唉。”馬閥劉閥楊閥起兵那就是徹底要置胡問靜於死地,哪裡怪得了胡問靜臨死反撲,而襄陽的官員們既然選擇了站隊自然就要付出代價。

其餘人沉默不語,默默地舉起了酒杯。

這些人一日之前還都是官員,但是此刻已經都是平民,這一次聚會是他們最後的一次聚會,喝完了這杯酒以後就立馬連夜出城回故鄉,堅決不在荊州停留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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