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本座麵前隻有拿起刀劍與敵人廝殺的勇士,以……(1 / 2)

臨晉城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覃文靜等人與胡問靜帶來的人內外夾攻,想要逃走的胡人被屠戮殆儘,臨晉城內外到處都是屍體, 血腥氣濃厚到令野狗都不敢靠近, 唯有一群烏鴉嘎嘎地叫著, 落在枯樹上,盯著地上的屍體。

有男子大聲地歡呼著:“贏了!我們贏了!胡人被我們殺退了!”拉著身邊素不相識的人歡快地笑, 手舞足蹈。

有老人扔下手中染著鮮血的長矛,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這些天的經曆宛如噩夢, 如今噩夢是結束了,還是才剛剛開始?又如何麵對這死傷無數的世界。

有男子在人群中尋找著家人:“娘子!娘子!娘子你在哪裡?”他仔仔細細地看著每一個身形相似的女子,然後失望又懷著希望的離開,搜尋下一個。

有人提著一把破刀, 雙目無神地在屍體堆中翻檢著, 他全家都沒了,連屍體在哪裡都不知道, 他隻想招呼他家人的屍體, 老天爺這都不答應嗎?

有女子癡癡地望著地上的屍體,柔聲道:“相公,我終於找到你了。”附近好些人默默地看著那女子, 有的感同身受, 有的不敢多想, 有的唯恐那女子想不開, 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臨晉城內,幾個大夫遠遠地第一眼看到胡問靜,立馬覺得這個重傷的女官老爺估計是沒救了, 堅固的魚鱗甲都被砍得稀巴爛了,這人還能活下來?再看胡問靜活蹦亂跳,深深地感覺自己老了,官老爺怎麼可能真的打仗,砍砍殺殺那是手下的活計,一切上級的責任都是下級的,一切下級的功勞都是上級的,這是任何一個組織的規矩,眼前這個女官老爺多半一直躲在安全的後方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哪裡需要向覃文靜向德寶李朗等人拿命去拚,眼前這個官老爺身上滴下來的鮮血肯定是找了人噴灑到身上去的,就是為了刷功勞度鍍金。幾個大夫微笑著走近,恭恭敬敬地道:“小人見過……”然後一個大夫直接暈了過去,另外幾個大夫死死的看著胡問靜身上的傷口,認真地反思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從來沒見過有人挨了幾十刀還能活蹦亂跳的。

麵對一群大夫的失態,覃文靜厲聲道:“若是刺史有什麼閃失,拿你九族陪葬!”幾個大夫哀怨地看著覃文靜,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不用怕,我家老大最溫和善良了,就是你把她醫死了,也是天意。”如今比山賊還凶,哪裡像是威武的將軍,檔次瞬間跌倒了腳底板。

李朗嗬斥道:“豈能這麼與大夫說話?”幾個大夫欣喜地看著李朗,究竟是年紀大的人懂得做人。李朗繼續道:“……要是這幾個大夫心懷怨懟,把老大醫死了怎麼辦?砍了他們九族老大就能活嗎?你該直接把表現不好的大夫砍了!”幾個大夫深深地看著李朗,你的傷口還是我包紮的!

在一群脾氣極差的將領的嗬斥和威脅聲中,幾個大夫努力鎮定,小心翼翼地給胡問靜處理傷口,眼看胡問靜不停的下令,好像很是精神,唯恐這隻是回光返照,最好的傷藥不要錢的用在胡問靜的身上。

胡問靜忙著安排諸般要事:“……傷勢輕的立刻組建起來巡邏,搜查臨晉城內每一間房間和城外的每一處村莊樹林荒野,所有角落都要查到,潰兵比平時還要沒有人性一百倍,不要讓他們禍害鄉裡……凡是有胡人潰兵儘數殺了,凡是我方人員還有氣的立刻找人救治……找些吃的喝的,有糖就多放點糖,算了,再放點鹽,不要管味道好不好,所有人都喝點,恢複體力比較快……傷口要清洗乾淨再包紮,有酒水就在傷口上淋點酒水消毒,馬蛋啊,隻有黃酒?湊合著用了再說……燒水,把乾淨的布條煮沸晾乾,千萬不要用肮臟的繃帶……傷口太大就用針線縫起來?怎麼縫?就當那些血肉是一床被子,你說該怎麼縫?……讓那些孩子去撿刀劍弓箭箭矢,害怕死人不敢去什麼的就打他們P股,仗打到這個份上隻要是個活人就要出力,不然大家都要嗝屁!”

一群人忙忙碌碌的,好些人一邊走一邊身上都滴著血,洗澡什麼的壓根沒人想起來,防備胡人反攻、救治傷員等等事情就夠所有人忙得團團轉,誰有空想身上的血汙。

幾個大夫看著精神百倍的胡問靜,心中高興極了,這個官老爺看來不會有事了。

“啪嘰!”胡問靜暈了過去。

一群將領驚慌失措,幾個大夫鎮定極了,慢慢捋須:“慌什麼,這是太累了,需要睡覺,睡一會就好。”一群將領寬慰地點頭,他們也累極了。幾個大夫微笑著,此刻手不能抖,腳不能軟,若是被這些粗人看出了他們胡說八道,分分鐘腦袋落地。幾個大夫互相看了一眼,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祈禱神靈保佑,千萬不要讓這個女官老爺死了。

到傍晚的時候,一直烏雲密布的天空終於開始下雨了,胡問靜被雨聲吵醒,一看下雨,臉色變得鐵青:“來人!下令所有人放棄其餘工作,全力在荒野中尋找重傷的縉人。”

向德寶看了一眼天色,隻覺嘴角發苦,荒野中的士卒多半都是重傷號,雨水之中飛快失溫,能有幾人活下來?

黑暗和雨水之中,火把的光亮照亮了臨晉城內外,不時有人尖叫著:“快來,這裡還有人活著!”然後是急促的腳步聲,數人手忙腳亂的救助著傷員。

有一處忽然有人驚呼:“張都尉!”有人聞聲跑過去,卻見一個士卒呆呆地看著地上的一具屍體,跑過來的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士卒,在數萬屍體之中找到熟人的屍體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眾人無聲地回到了原地,再次仔細地尋找著幸存者。

幾個潼關的士卒跑了過來,看著張都尉的屍體淚流滿麵,張都尉決定為了保住小命而投降的言語猶在耳中,但是膽小怕死的張都尉此刻卻躺在了關中的肥沃土地上。

有潼關士卒長歎道:“當兵遲早會有這一天的。”其餘潼關士卒點頭,當兵打仗的下場幾乎都是如此,今日是張都尉,明日可能就是自己,張都尉有人收屍,自己未必就有人收屍了。

幾人歎息著,轉頭望四周,上萬縉人士卒和百姓與五六萬胡人決戰,幸存的人基本都在這裡了,不過三四千人,這四周有多少熟悉的或陌生的縉人的屍體?幾人將張都尉的屍體扛在了背上,一點沒覺得這是胡問靜故意坑死了張都尉和潼關的將士,大家都在戰陣之中廝殺,是死是活各安天命,哪有什麼故意不故意的,胡問靜不就一直在最前麵廝殺嗎?胡問靜身上受的傷隻比彆人多,不比彆人少,沒死隻是她命大而已。

某個角落,一個胡人男子無力地叫著:“救我!救我!”

寧白自言聞聲走去,那胡人男子深深地注視著寧白自言,眼神中滿是哀求和痛苦:“救我!求求你,救我!”大雨之下,他的臉龐上的泥汙血跡被衝刷的乾乾淨淨,竟然是個胡人帥哥,那憂傷的眼神足以讓所有少女迷醉。

四周好些人冷冷地看著那胡人男子,不少人慢慢地走過來,若是寧白自言沉迷男色不能自拔,那麼他們來動手好了。寧白自言轉頭看著周圍的人,道:“這是我的!”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刀。

那胡人帥哥將憂慮憂傷的眼神發揮到了極致:“不要殺我,救我,以後我就是你的奴隸。”他又不是傻瓜,沒有選擇裝死而是選擇求救是深刻考慮過的,寒冷的天氣之下又是重傷又是大雨,裝死很容易變成真死,唯一的活路就是讓縉人救他。那胡人帥哥看準了寧白自言走近這才呼救,他從來沒有在女人麵前栽倒過,隻要他那眼睛放電,女人立馬就會腿軟。

寧白自言看著胡人帥哥,道:“去死!”奮力砍下。那胡人帥哥不敢置信的淒厲慘叫,寧白自言不停地砍,鮮血濺了她滿臉都是,她毫不停手,直到那胡人帥哥血肉模糊終於沒了聲息。

周圍的人搖著頭,為什麼就不是自己遇到了呢?有人不滿地一刀砍在一具胡人的屍體上,期盼著哪一個胡人沒有死,能夠讓他親手多殺一個胡人。

遠處,有人叫著:“誰遇到了沒死的胡人讓給我!我出五兩銀子!”沉默哀傷的戰場忽然變得歡快了,有人大聲地叫著:“老子出六兩銀子!”“我出十兩!”價格不斷地攀高,好些人一邊笑,一邊淚水簌簌地落下。

大雨將地麵的血跡變成了血灘,又變成了血河,一眼望去,火光之下儘是深紅色的鮮血,無窮無儘地蔓延向遠方。

天亮的時候大雨停了,臨晉城內還在搜查胡人。某一個院子內躺著幾具屍體,胡人縉人都有,血流遍地,幾個搜查組的人見房門緊閉,心中立刻警惕了,互相打了眼色,悄悄地圍了過去推門,卻發現房門從裡麵被頂住了。幾人中的一人微微點頭,出去召喚其餘搜查組的人,而剩下的人圍著那房屋,這房子怎麼看都不太對勁,隻怕有胡人躲在裡麵。

片刻後,又是十幾個搜查組的人到了,眾人看了滿地的屍體和完好的房屋,一齊點頭,若是房間內是縉人,肯定會把那幾具縉人的屍體安置好。眾人一齊握緊了刀劍,有人看看那房間緊閉的窗戶,從窗戶進去倒是方便,可惜若裡麵是胡人,慢騰騰的爬窗戶就是送人頭了,必須從正麵突破。

一個最粗壯的漢子悄悄作出手勢,然後猛然一腳踢在了那房門之上,房門發出巨響,激烈地搖晃,但是門後顯然頂著堅固的物品,並沒有順利的撞開。

房間內,有幾個女子尖聲驚叫。

門外的眾人立刻就懂了,有胡人在此奸(淫)女子!

那粗壯的漢子怒吼一聲,不管不顧地合身撞在了門上,那房門終於倒下了,房間內女子的尖叫聲響徹半條街,好些搜查組的人飛快地向這裡趕。

房間外,十幾個搜查組的人奮力衝進了房間,個個做好了麵對一群胡人禽獸以及慘遭不幸、身無寸縷的女子的準備,好些人心中已經想好了要把那些胡人禽獸砍成幾十塊。

房間內,幾個女子淒厲地尖叫。

十幾個搜查組的人呆呆地站住了,小小的房間內既沒有胡人禽獸,也沒有身無寸縷慘遭不幸的女子。一眼可以看到頭的房間內隻有三個衣衫華麗整齊,手腕上發髻上滿是首飾,渾身珠光寶氣的美麗年輕縉人女子,以及一個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縉人男子。

有搜查組的人反應極快,認真地檢查床底下和箱櫃,確定沒有看到一個人。

房間內的女子淒厲地尖叫著,那風度翩翩的貴公子輕聲安慰著,許久,那三個尖叫的女子才看清踢開房門的是縉人,而且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終於冷靜下來。一個女子大喜叫道:“胡人呢?胡人都死光了嗎?你們是官府的人嗎?”又嫌棄地看著一群渾身都是汙漬血跡,散發著惡臭的搜查組成員,捂住了鼻子。

其餘幾個女子急忙推了她一下,笑著道:“諸位壯士辛苦了,且吃一些點心。”端了一些糕點茶水遞給搜查組的人。

幾個搜查組的人盯著房間內的女子,小小的房間內躲了三個美女一個帥哥,個個衣衫靚麗,如花似玉,巧笑嫣然,若是平時見了這些美人帥哥,縱然心無邪念,看著這些美人帥哥的笑容隻怕也會情不自禁的微笑,但此時此刻搜查組的幾人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越來越多的搜查組的人進了這個房子,有人冷冷地看著幾個美女帥哥,外麵打得你死我亡,整個臨晉城的人口加上救援的萬餘人,最後活下來的不過六七千人,人人帶傷,無數人重傷昏迷,而這幾個人卻躲在房間中喝著茶水,吃著點心。

有人手腳顫抖,這些貴女貴公子想要體麵的活著,體麵的死去,一點都沒有錯,可是為什麼他的心中如此的憤怒?

一個男子淡淡地道:“好一個我見猶憐的美女啊。”語氣中聽不出一絲的愛慕,反而透著憎恨。

幾個美女帥哥望去,見那男子滿頭滿臉都是血汙,頭發披散,身上的衣衫比乞丐還要破也就罷了,上麵黃的黑的紅的各種顏色都有,分不清是鮮血是汙泥是糞便,幾個女子一齊皺眉,這些低賤的人也配與她們說話。

一個搜查組的女子吃吃地笑了:“大名鼎鼎地楊公子竟然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

那楊公子轉頭看那同樣滿身血汙渾身腥臭的女子,怎麼也不認得那是誰,但聽她的言語竟然與自己是認識的。

屋子幾個美女盯著那滿身惡臭和血汙的女子,其中一個女子忽然叫道:“你是劉家妹子!”那楊公子驚愕地看著那劉家妹子,怎麼都沒能認出來這比乞丐還要肮臟,身上裹著傷,手裡拎著一把染血的長刀的女子竟然是城中劉家的貴女。

一群美女死死地看著那肮臟的女子,確定無疑:“是劉家妹子!看那眼睛,看那眉毛,就是劉家妹子沒錯。”女人看男人或許會認不出來,女人看女人絕對不會認錯,劉家貴女就是臉上貼幾百張狗皮膏藥也會被她們認出來。

幾個美女哀傷地看著劉家貴女,沒想到她竟然會落得如此狼狽,不說身上的傷口,就這一生的汙漬隻怕都會壞了她的名聲,以後再也休想在聚會中出現。

一個美女道:“多謝諸位殺退了胡人,請受小女子一拜。”盈盈下拜,不論是姿勢、衣衫、首飾、神情,處處挑不出錯來。其餘女子反應很快,同樣客客氣氣地行禮。

搜查組的人古怪地盯著她們,真忒麼的見了鬼了。

那劉家貴女慢慢地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幾個美女微笑著,帶著後怕,道:“這是我家的一處彆院,我們幾個正在此處小聚,忽然聽見外麵胡人作亂,幾個忠仆拚死保護我們,眼看胡人就要殺入房中,街上似乎有大隊士卒趕到,幾個胡人衝了出去,然後再也沒有胡人來過。”

那劉家貴女籲了口氣:“你們真是好運啊,這許多天,就沒有聽見什麼動靜?”

那幾個美女帥哥笑著,她們幾個小心翼翼地在這裡過活,倒是有吃有喝,偶爾聽見外麵有呼喊聲,就立刻退了回來。

那劉家貴女笑道:“呼喊聲?奉荊州刺史胡問靜令,臨晉城中所有百姓拿起刀劍,跟隨我殺敵,保衛家園,保衛妻兒,違抗者殺無赦?”

幾個美女帥哥很是機靈,用力搖頭:“不是,當然不是。”有美女眼看情況不對,大眼睛裡滿是淚水:“我們隻是幾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殺敵?留在這裡不給大家添亂就是最大的貢獻了。”

那劉家閨女笑著:“你說得很對,你們說得都很對。你們隻是普通的弱女子,怎麼可能殺敵呢,寫首詩詞畫幅畫歌頌壯士殺胡人豈不是更好?”她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認真地道:“李家閨女死了,就死在我懷裡,她是被胡人一刀砍死的,胡人想要淩(辱)她,她奮力不從,咬了胡人,被那個胡人砍死了。”

“一個老婦人砍了胡人一刀,隻破了點皮,然後被那個胡人砍死了。”

“有個小孩子,真的是個小孩子,看上去大概隻有十歲,被胡人砍掉了半個身體。”

“有個年輕的女子很厲害,砍下了一個胡人的腦袋,不過後一次遇到胡人的時候,她被胡人砍下了半個肩膀,我沒有來得及看她是死是活。”

劉家貴女冷冷地說著,忽然眼中滿是淚水:“我挨了一刀,小傷,真的是小傷,身體沒有斷成兩截,腸子沒有流出來,雖然很疼,但是裹了一下就沒事了。”

“這是我第三把刀子了,我砍了好幾個胡人,那些胡人都死了,不過我都是在亂軍之中砍得,除了我還有彆人一起砍殺,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我殺的。”

劉家貴女平靜地看著幾個美女帥哥:“整個臨晉城都在奮力廝殺,若是被胡人贏了,我們都要死。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門閥貴人,平民,官吏,商人,農民……”

“我們在血戰,而你們卻在這裡喝茶聊天討論人生。”

劉家貴女厲聲道:“奉荊州刺史胡問靜令,臨晉城中所有百姓拿起刀劍,跟隨我殺敵,保衛家園,保衛妻兒,違抗者殺無赦!”

幾個美女帥哥看著猙獰的劉家貴女,陡然明白了,指著劉家貴女厲聲道:“你想殺人滅口!”

劉家貴女一怔。

那幾個美女帥哥憤怒地看著劉家貴女,厲聲道:“你今日醜態畢露,若是被我們傳了開去,你這輩子都休想嫁人,所以你想殺了我們滅口,以後再也沒人知道你今日的醜態。”幾個美女鄙夷又不屑地看著劉家貴女的衣衫和發髻,這滿是泥汙血跡甚至沾染著糞便的模樣將會毀掉劉家貴女的人生,所以劉家貴女不顧一切地要殺了她們幾個。

幾個美女悲憤地對周圍的搜查組成員控訴道:“大家來評評理,我們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麼殺人?我們是普通百姓,不是士卒,我們能夠在危機之中自保已經做得非常的好了,為什麼要因為我們沒有殺敵就殺了我們?這世上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嗎?若是此刻敵人到了眼前,劉家賤婢說我們臨陣脫逃,按照軍令當斬,我們沒有半分怨言,此刻沒有敵人,我們唯一遇到的敵人也死了,劉家賤婢為什麼還要苛求我們,為什麼還要用不合理的軍法處罰我們?劉家賤婢假公濟私,濫殺無辜就沒錯嗎?我要去衙門評理!我要去告禦狀!”

一群搜查組的成員古怪地看著幾個美女帥哥,一時之間竟然覺得她們說得沒錯,強迫百姓殺敵本來就不合法不合理,在大戰之時還能說一句事急從權,此刻戰事已經停歇,若是再按照不合理不合法的命令處理她們,好像確實不怎麼妥當。

一個搜查組的成員道:“不如讓官老爺決斷?”其餘幾人點頭,這事情確實不怎麼好處理。

幾個美女帥哥趾高氣昂地看著劉家貴女和楊公子,人心都是肉長的,絕不會冤枉了無辜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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