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奸臣最後的良心 當官第一課就是不要相……(2 / 2)

賈南風呆呆地看著賈充,失聲道:“我們賈家與胡問靜的關係可不同。”

賈充冷笑著:“有什麼不同?是我們賈家腦袋上長角,還是胡問靜有三個腦袋?”

賈南風使勁地搖頭,賈家和胡問靜的關係實在是太好了,賈家從來沒有對不起胡問靜過,若不是賈家,胡問靜現在還是一個九品秘書令使。她說道:“胡問靜數次將小問竹留在賈家,除了這一次,什麼時候留下五百騎兵過了?這次留下五百精銳騎兵一定是另有原因。”

賈充歎氣,有個蠢貨女兒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涼。他問道:“胡問靜擁有半數天下,得天下之勢銳不可當,如今胡人作亂,而做亂之地在關中、在並州、在幽州、在冀州,就是不在胡問靜的地盤,不論是司馬家的人平定了胡人,還是胡人殺光了司馬家的人,此消彼長,實力都會大降,胡問靜取天下隻會更容易。若以天下為棋盤,此刻代表洛陽的黑子已經得到了一百顆讓子,就算換個剛學會圍棋的人對陣棋聖,依然可以贏棋聖到地老天荒。”

賈南風點頭,天下大局已定,隻是怎麼收官而已。

賈充冷冷地道:“若是老夫取代了胡問靜下這盤棋呢?必勝的棋,老夫再蠢,也定然贏了天下。”

賈南風打了個寒顫,道:“父親不是要賣女求榮嗎?胡問靜怎麼會提防你?”

賈充笑了:“為父說過無數次了,曆朝曆代都強調忠義,而隻有大縉朝以孝治天下,因為大縉朝從來不存在忠心啊。為父作為弑君的狂妄悖逆喪心病狂之輩,額頭上用曹魏皇帝的鮮血寫著叛徒二字。”他用力拍著腦門,哈哈大笑,忠義?大縉朝從來沒有這麼高級的東西。

“為父身為曹魏之臣,弑君,這是第一次叛變。”

“作為司馬炎之臣,聯合了胡問靜取代司馬氏,這是第二次叛變。”

“當今天下論‘腦後長反骨’,天下人雖多卻絕沒有人可以超過老夫,老夫的名字就代表了叛徒和毫無忠心度,老夫可以背叛曹魏,背叛司馬氏,胡問靜難道就不怕老夫一二不過三,再背叛她嗎?”

賈南風顫抖著道:“可是胡問靜手中有大軍無數,是殺出來的天下,我賈家憑什麼背叛?”

賈充冷笑:“曹魏也是殺出來的天下,然後司馬懿又憑什麼背叛了?大縉朝上至天子,下至不識字的農夫,誰不知道謀朝篡位不需要有軍功,不需要能打,隻要會抓住機會(奪)權就可以了?難道如今洛陽城中以老夫與胡問靜為首,我們的權力就不是抓住機會從司馬氏的手中(奪)權而來的嗎?”

賈南風無言以對,此刻的洛陽(政)權就是抓住機會政(變)得來的,辯無可辯。她掙紮著道:“可是胡問靜很能打,不是這麼容易(奪)權的。

賈充冷笑:“胡問靜三千人入關中,老夫為何要笑她是個傻瓜?因為老夫隻要聯合了司馬暢,胡問靜三千人就會在關中被十幾萬大軍包圍,屍骨不存。”

賈南風用力搖頭:“怎麼可能!胡問靜一定會在潼關留下信任的人手把守關卡,有潼關在,胡問靜隨時可以退回司州或荊州。”

賈充冷笑著:“老夫是大縉朝的太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你猜這中央軍之內老夫安排了多少奸細?你猜胡問靜帶去的三千人當中會不會有老夫安插的人手?你再猜老夫對胡問靜如此的了解,猜到她作為奸臣最後的良心是百萬百姓的性命,老夫會不會提前與司馬暢聯合,胡問靜前腳剛出潼關,後腳潼關之內立刻伏兵四起,奪了潼關,斷絕了胡問靜回洛陽的通道?胡問靜率領三千士卒親入關中,從戰略上而言錯誤無比,就是個傻瓜,老夫有幾百種手段可以取胡問靜的性命,而且能夠讓荊州係官員毫無所覺,以為老夫是個忠臣,在胡問靜死後乖乖地跟隨老夫。”

賈南風怔怔地看著賈充,冷汗濕透了衣服,道:“所以胡問靜回答……”賈南風記不清胡問靜當日聽到賈充取笑她是個笨蛋的時候是怎麼回答的了,好像大致意思是“小心彆人當真”?不,好像是小心“你女兒會當真”。

賈南風此刻回想當日那平平無奇的兩句對話,渾身發抖,越是回味,這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越是深刻到字字見血刀光劍影。

賈充淡淡地道:“為父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老夫、荀勖、以及你和賈午、賈混等人從來不在胡問靜信任的名單上,從來沒有。”

“胡問靜市井出身,身邊都是想要占她便宜喝她血吃她肉的‘善良百姓’,到了朝廷之中屢屢見到朝廷的爾虞我詐,動輒人頭落地,她何時見過善良,她又敢信任誰?老夫與你在胡問靜的仕途上起到了大作用沒錯,但每一次都是雙方博弈和交易的結果,各取所需,何來恩情?今日老夫與你可以為了利益對胡問靜客客氣氣,仿如一家人,明日會不會因為利益就背後捅了她一刀?胡問靜怎麼敢信任老夫與你?”

賈南風用力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賈充看著前一刻痛恨胡問靜背叛,此刻卻覺得胡問靜對賈家信任無比的雙標蠢貨女兒,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情,他慢慢地提醒道:“就在一盞茶之前,你還在憤怒父親賣女求榮,女兒都不信任爹,你又憑什麼奢望胡問靜會信任你?”

賈南風張大了嘴,滿臉通紅,想說這不一樣,又覺得缺乏說服力,為了皇位,司馬瑋殺兄逼父退位,司馬炎和司馬攸兄弟相殘,司馬亮等皇室宗親內訌,琅琊王氏等門閥乘亂而起,為了一畝地都能打得頭破血流,為了皇位有什麼做不出來的?難道她和胡問靜之間有比父子、兄弟更深刻的感情?賈南風自問是沒有的。

賈充歎息道:“為什麼我等總是鄙夷你隻會宅鬥,卻又不精明,因為你隻會想著你是最聰明的,彆人都會被你騙,彆人都不可能騙你;你給彆人一滴水,彆人就要湧泉相報,彆人給你一滴水,你還彆人一滴水就是兩不相欠;你可以為了利益背叛彆人的信任,這叫機靈和計謀,彆人卻絕不會為了利益背叛你,這叫良心。”

他長歎道:“如此心態,你又怎麼會看清世界,怎麼能與彆人爭鬥?”

賈南風臉色更紅了,這一點賈充不是第一次說了,但是從來沒有像今日讓她羞愧到無地自容,她就是覺得胡問靜應該為她無私的奉獻。

賈充慢慢地道:“天下大局已定,換任何人都可以統一天下,老夫身為當朝太尉,胡問靜的娘還沒有出生老夫就已經是朝廷重臣,胡問靜是老夫一手提拔起來的,老夫會不會無法接受對以前的手下跪下高呼萬歲,乾脆殺了胡問靜自己當皇帝?”

“老夫就算快死了,沒了當皇帝的野心,但是胡問靜可以當女帝,老夫有兩個女兒,為什麼不能當女帝?老夫有四個外孫女,河東、始平、弘農、女彥,個個都是正統的司馬家的血脈,為什麼就不能繼承司馬家的帝位當皇帝?若是河東、始平、弘農、女彥當皇帝,老夫是不是可以順利拉攏司馬越司馬柬等等司馬家的王侯,平息與司馬家的大戰,集中全力清洗胡問靜的忠心手下?”

賈南風臉色慘白,她竟然覺得有道理。

賈充繼續道:“老夫是快死了,女帝的壓力也比較大,賈家很大的可能會安分守己。但是荀勖還身強力壯啊,荀勖有好幾個兒子啊,荀勖還有很多荀家的族人啊。荀勖會不會想當皇帝?”

賈南風臉色更白了,太有可能了!

賈充看著賈南風:“你作為太後以為高貴無比,如今知道胡問靜想要做女帝,會不會感受到了背叛,是不是想著殺了胡問靜,是不是覺得胡問靜可以當女帝,為什麼你不可以?你有司馬家太後的名分,有司馬家正統皇帝司馬遹在手,會不會想著乾掉胡問靜,讓司馬遹做個傀儡,而你垂簾聽政?”

賈南風汗水更多了。

賈充冷笑:“看,你自己聽了都猶豫了,你說胡問靜會不會惶恐,會不會覺得我們不可信任?皇帝的位置太過耀眼,誰都想要,誰又敢信任誰?”

他帶著無奈,淡淡地道:“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以前可以共患難,不代表現在可以共富貴。以前胡問靜可以放心的將小問竹托付我們,因為我們與胡問靜的利益是一致的,損害胡問靜就是損害我們自己,我們斷斷不會這麼不智,如今皇位隻有一個,我們卻有一大群人,胡問靜憑什麼敢信任我們?”

賈南風顫抖著道:“所以……小問竹……”

賈充認真地道:“洛陽想要固若金湯,能夠抽出三千人已經是極限,但僅僅三千人的軍隊,胡問靜沒有絲毫把握可以帶著小問竹毫發無傷。胡人在關中看似是騎在縉人脖子上的第一等人,其實沒有產業,全靠搶劫和朝廷救濟為生,人的貪心沒有止境,縉人恨胡人,胡人亦恨縉人久矣,胡人起兵之初,積怨爆發,定然勢不可擋,胡問靜想要遏製胡人勢必要經曆血戰,縱然她一身武藝也隻能保全自身,若是帶了小問竹,如何保證她的安全?這小問竹定然要留在洛陽的。可你都知道小問竹是胡問靜的逆鱗,這洛陽城中還有幾人不知?若是老夫挾持了小問竹為質還是小事,若是老夫將小問竹交給司馬暢甚至胡人頭領呢?或者老夫也有底線,做不出與胡人聯手的事情,隻是砍下小問竹的人頭祭旗呢?”

賈南風打了個寒顫,想想就覺得可怕。

賈充淡淡地道:“胡問靜留下五百最精銳的騎兵在洛陽,而不是帶去關中,原因有三個。”

“其一,此去關中需要麵對胡人士氣最高的時刻,絕不是五百騎一次衝陣就可以獲勝的,此戰沒有任何的取巧,定然耗時長久,五百騎兵的優勢是戰馬和紙甲,戰馬無法長期衝刺,紙甲雖輕卻容易損壞,長期作戰之下缺乏後勤難以修複,時日久了天氣又變化莫測,可能遇到雨雪,這五百騎兵的兩大優勢在關中蕩然無存,遠不如老老實實帶著三千個穿著全套鎧甲的中央軍士卒更加的有利。”

“其二,留下五百騎兵在洛陽就是監視和警告老夫、荀勖,以及洛陽城中蠢蠢欲動的人,誰敢切斷胡問靜的退路,或者與司馬暢聯手對付胡問靜,五百騎兵分分鐘就能砍下誰的腦袋。”

“其三,若是老夫等人挖了地道或者使用了其他辦法瞞過了五百騎兵的監視,從城外調了數萬大軍入城,那麼五百騎兵就立刻護著小問竹衝出洛陽,召喚胡問靜安排在各地的手下圍攻洛陽。”

賈充笑著,一點不覺得胡問靜太過不信任他,相反,他很是滿意胡問靜的謹慎,一個信任他人的奸臣已經愚不可及了,一個信任著名叛徒的奸臣更是去死好了,胡問靜雖然有些天真,但是基本的心眼還是有的。這賈家跟著胡問靜終究可以榮華富貴的。

賈南風閉上了眼睛,淚水流了出來,她也不知道這是慚愧、緊張、害怕、氣憤,還是以為其他更加複雜的感情,淚水隻是不受控製的長流。

賈充溫和地道:“所以啊,傻孩子,不是為父要害你,不是為父要賣女求榮,而是我們全家必須看清局勢,萬萬不要做錯了事情,結果全家人頭落地。”

賈南風無力地點頭,胡問靜要做皇帝了,她這個太後要成為前朝太後了,不知道會不會住冷宮啊。想到冷宮中數千司馬炎的妃子,賈南風苦笑,她對那些妃子馬馬虎虎,至少沒有短了她們衣食,不知道她進了冷宮之後,胡問靜,不,胡皇帝陛下會不會短了她的衣食呢?

賈充注意著賈南風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終於確定賈南風老實了,他很是高興。賈南風就是這麼的愚蠢和單純,隨便說點聳人聽聞的言語就能唬住了她。胡問靜會怕賈充荀勖造反?真是可笑,這洛陽四周都是胡問靜的兵馬,賈充荀勖用P股造反嗎?

但賈充並沒有全部說謊,胡問靜留下五百騎兵確實是為了鎮壓洛陽可能存在的叛亂,以及保護小問竹,隻是那個叛亂的核心不是他和荀勖,而是賈南風。賈南風的宅鬥腦袋深不可測,胡問靜賈充荀勖三個人加起來都搞不明白賈南風會想什麼做什麼,天知道賈南風會不會與司馬暢聯手,與司馬越聯手,或者抓了小問竹要挾胡問靜投降什麼。

賈充苦笑,他若是活著,這些都不可能發生,若是他死了,這些很有可能變成真的。所以,他今天必須徹底的打消賈南風的愚蠢念頭。

賈充盯著寶貝蠢女兒,認真地道:“你此刻其實有兩個選擇。其一,在胡問靜稱帝之後成為前朝太後,帶著前朝皇帝和公主回沛國做個富貴閒人,胡問靜一定會按照慣例封賞你們為侯爵,從此之後雖然遠離權力中心,但是一身衣食無憂。”

賈南風想起洛陽城中的蜀帝劉禪和吳帝孫皓,打了個寒顫,前朝皇孫就是俘虜樣板,人人可以羞辱。

賈充道:“以我賈家的關係,就算你和司馬遹退隱沛國也絕不會有人敢欺(辱)你們。”

賈南風搖頭,沾染上了“前朝”二字能有什麼好的,隻怕要指望賈謐和司馬女彥與小問竹的交情了。

賈充繼續道:“其二,就是進入胡問靜的新朝為官。”

“你隻是前朝太後,且這太後之位得來的苦澀無比,無權無勢,不成享受一絲威勢,賈家又是胡問靜的盟友,你入胡問靜的新朝為官並不算太難,隻是這職務未必會高,多半要看你的能力了。”

賈充緩緩地道:“你一直以為自己能力超群,想要有個施展的機會,隻是司馬衷死得早,大縉朝風雲變化,竟然沒有給你施展的機會就成了太後,你若是能夠在新朝為官,倒是也能一展抱負。”

賈南風皺眉,成為胡問靜的臣子?麵子上有些不好看啊,道:“且讓我考慮考慮。”

賈充微笑著點頭,看著賈南風離開。他鬆了口氣,賈南風是真的沒了鬨事的心,那他就放心了。賈混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擦掉了額頭的汗水,道:“還好,還好。”

賈充轉頭看著賈混,冷冷地道:“我叫你送兒子去西涼,你心疼兒子,不想送他去西涼吃苦,結果陷落在了洛陽,差點送命。”賈混汗如雨下。

賈充繼續道:“現在,你若是再管不住你兒子,鬨出了什麼事情,我連親女兒都能殺,難道就不會殺了你兒子?”賈混用力點頭,這回絕對不會任由兒子胡鬨,若是兒子有一絲一毫鬨事之心,堅決打斷了手腳關起來。

賈充看著賈混飛快地離開,真是高興賈混也是個蠢貨。若是賈南風執意要與胡問靜作對,賈充絕不會殺了女兒,他隻是胡說八道而已。

賈充支持胡問靜為帝就是為了子孫後代的榮華富貴,殺了女兒豈不是荒謬極了?賈南風若是執意與胡問靜做對,賈充甚至不需要下令如何對付賈南風,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之間將賈南風身邊的人儘數置換,但凡有能力有野心作亂的人儘數被隔離了與賈南風的接觸,賈南風若是想要鬨騰也就是在宮中鬨騰而已,隻怕太監宮女都不會陪著她鬨。胡問靜心還算寬,絕不會為了一個冷宮中大呼小叫的前朝太後就殺了賈家滿門的。

賈充閉上眼睛細細地想著,已經唬住了賈南風和賈混,斷了賈南風與外界的聯係,若是他死了,賈南風應該鬨騰不起來了吧?他笑了笑,一點不敢小看宅鬥女兒的本事,還是要多加提防。不過有荀勖在,賈南風應該翻不起風浪了。

賈充微笑著,奸臣之間就是容易溝通,荀勖很清楚賈家和荀家的定位就是互相監督,誰敢造反就滅了對方,絕不會傻乎乎地亂來的,畢竟荀家同樣沒有兵權在手。

賈充想著賈謐始平等人,還是要讓小問竹與她們多玩耍,抱小問竹的大腿比抱胡問靜的大腿容易多了。

……

花園中,司馬女彥期盼地看著天空:“問竹姐姐,今天會下雪嗎?”小問竹搖頭,她怎麼知道。司馬女彥扁嘴:“我想打雪仗。”小問竹眼睛睜得大大的,她也想打雪仗。

“為什麼不下雪呢?”兩個小女孩唉聲歎氣。

姚青鋒坐在一邊,瞅瞅天空,剛入冬怎麼會下雪?又想著胡問靜與三千士卒在關中不知道如何了。

祂迷過來,遞上了一張紙條,低聲道:“是賈太尉派人送來的。”紙條上隻寫了一行字:“不要讓賈南風接近小問竹。”

姚青鋒冷笑,她們當然知道不能讓賈南風接近小問竹,賈充這是以為她們傻嗎?她們可是受了胡問靜的最嚴格的命令的。姚青鋒想了想,單純了,賈充這極有可能是故意的。她低聲道:“加強戒備!”

……

荀勖斟酌著詞語,能夠寫胡問靜登基的詔書是重大政(治)資本,但他已經不需要這種資本了,他更擔憂胡問靜會怎麼樣想。黃袍加身對有的人是驚喜,對有的人卻是驚嚇。

荀勖幽幽長歎:“唉,但願胡問靜明白賈充的苦心。”他並不因為賈充要死了,荀家沒了賈家的監視,以及以後他將會在胡問靜的朝廷中得到更大的重用而感到高興。老實說,荀勖一點都不希望賈充在最近過世,在司馬炎死亡之前荀勖與胡問靜幾乎沒有接觸,談何交情與信任?荀勖能夠在洛陽朝廷得到重用的唯一理由就是他是賈充一黨,若是沒了賈充牽線,他與胡問靜之間的各種隔閡、猜疑將會以超出想象的速度爆發出來。這對荀勖還是對胡問靜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荀勖看著天空,又一次長歎,真是一個狗屎的時代啊,當個奸臣都這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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