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菜鳥們的神級操作 涇陽縣外(1 / 2)

渭河南岸的某個渡口, 數十艘小船和上百木筏一齊下水,船上四五百人和岸上兩萬人儘數死死地盯著對岸。對岸靜悄悄地,開闊的渡口也不見有什麼人影, 但是眾人一齊屏住了呼吸, 偌大的渡口隻聽見船槳劃水的聲音。

短短的渡河時間仿佛過去了數百年, 百餘小船和木筏終於安全靠岸,船上木筏上的士卒衝上了渭河北岸的渡口, 帶隊的將領瘋狂地打手勢,五百士卒飛快地集合,而數十個斥候衝向了四處查看敵情。

那帶隊的將領仔細查看了許久, 又帶著五百人整齊地前進,終於確定沒有胡人埋伏,心中大喜,立刻下令士卒就地戒備, 然後向渭河南岸的將士用力地揮動手中的旗幟。

渭河南岸的將士終於鬆了口氣,胡人就是胡人, 完全不懂得打仗的技巧,竟然不知道派人守住渡口。

北岸的將領望著已經開始回南岸的小船和木筏,忽然看到南岸有人不斷地揮舞旗幟,他微笑著,這是看到他揮舞旗幟所以回應他了?他笑了笑,就想要轉身, 忽然一想不對, 那個傻逼怎麼有好幾麵旗幟開始揮舞了?難道想要傳達什麼重要的信息?他額頭見汗,第一反應是四周出現了胡人,而他沒有發覺,立刻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看四周, 卻沒有看到一個胡人,又唯恐是他出現了觀察盲區思維盲區,打手勢叫過幾個士卒,附耳低聲下了搜查的命令,幾個士卒立刻沿著河岸四處搜索,沒見到胡人的蹤跡。那北岸的將領微微放心,可看到南岸一片旗幟亂舞,起起落落,卻絕不停下,這是絕對有什麼重要消息要傳達給他啊,可是自古以來軍旗傳達命令的方式一直都是不同顏色的旗幟,或者左搖三圈右搖三圈什麼的,哪有全魔亂舞一般的亂搖的?

北岸將領莫名其妙,怎麼都看不懂,一群親衛也站在一邊看,南岸到底想表達什麼?一個親衛看著旗幟起起落落忽然之間靈光一閃,附耳道:“都尉,那是讓我們趴下,偃旗息鼓。”

北岸將領眼中精光一閃,對,就是讓我們都趴下!立刻讓親衛對五百士卒一一耳語。五百士卒反應很快,毫不猶豫地趴在了肮臟的泥土地上,五百人站在這裡列陣的目標太過龐大,若是遠處有三五個出來溜達的胡人看到了怎麼辦?大家趴在地上,有樹木和雜草遮擋,不走近了絕對看不到他們。

南岸的將士們這才抹了一把汗,北岸的笨蛋終於反應過來了,偷襲的軍隊站得整整齊齊還把旗幟舉得高高的,這不是找死嗎?趴下的姿勢雖然難看了一點,但是那實在啊。

征西大將軍府兩萬士卒算軍齡個個都是老兵了,但是有的是第一次上戰場,有的是第一次在敵人的鼻子底下渡河,個個緊張地發抖,人人咬住牙齒不敢吭聲,唯恐兩萬人的竊竊私語彙聚成了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對岸的胡人。

敵人都沒看到竟然這麼緊張,是不是有些驚弓之鳥,草木皆兵,膽小如鼠的味道?兩萬士卒一點點不覺得過分,人生第一次打仗就遇到了十萬胡人,真是狗屎到了極點。十萬胡人啊,換成三國時代那是主力決戰了,畢竟諸葛亮數次北伐,最多一次出兵也就十萬左右而已,十萬胡人就在渭河北岸,若是來一個豬突進攻,上岸的士卒個個都要掉腦袋。

看著渭河北岸的士卒個個小心的趴下,有人還在自己的腦袋上蓋樹葉,渭河南岸的士卒終於放心了,然後又憤憤不平,胡人怎麼這麼大手筆,動不動就是十萬幾十萬大軍,這大縉朝的胡人就不能講點科學嗎?

一個將領看著百餘小船和木筏紛紛回來,心中依然焦急無比又火冒三丈。征西大將軍府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隻找到了幾十條小船,幾十條小船能夠一次裝載一百個還是一百二十個士卒?夠北岸的胡人填牙縫嗎?征西大將軍府的士卒瘋狂製作了上百木筏,這才能一次性運輸五百士卒過河,百餘小船和木筏堆在河麵上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其實渡河的效果差到令人絕望,小船木筏一次來回半個時辰才能運送五百餘人,這兩萬多大軍難道要花二十個時辰在渡河上?若是再計算糧草,馬匹,箭矢,器械等等物件需要運輸,以及扣掉晚上風大夜黑無法渡河等等因素,這兩萬人渡河豈不是要三五天了?搞個毛線啊!

遠處,數千士卒砍伐樹木製作木筏,隻是砍木頭容易,這捆綁木頭的繩索竟然讓難住了眾人,誰家打仗會帶著長長的繩索?隻能再次浪費時間去長安城中尋找,還不知道有沒有,眼看至少在今天之內是不可能有根更多的木筏了,難道隻能靠這百餘小船和木筏運輸士卒過河?

那將領虔誠向老天爺祈禱,三五天平安無事不被胡人發現的要求太高了,老天爺一定會生氣的,但是老天爺能不能給個麵子,給他們三四個時辰安安全全的渡河?若是對岸有個五六千士卒,再紮下營地,怎麼也能頂住胡人對灘頭陣地的進攻了,大部隊加把油就能完成渡河。

幾個將領退開老遠,絕不可能被河對岸的胡人聽見一絲一毫的動靜,這才敢說話,道:“還好,還好。”在敵人眼皮底下渡河是傻瓜才做的事情,在其他地方渡河才是兵法正道,但是糧草有限,胡問靜的態度又嚴厲,幾個將領咬牙拿人頭做賭注賭胡人沒想到他們會忽然支援涇陽縣,目前看來還算成功。

一個將領道:“第二批渡河多派一些弓箭手過去,但不要急著紮營寨,等第三批人過去再紮營。”其餘將領對這個建議又是不滿又是無奈,按理當然應該第一時間紮營立寨,但是在十萬胡人麵前伐木紮營動靜太大,兩萬菜鳥個個都沒有這種勇氣,還是人多一些再紮營的好。

一個將領道:“第三批人帶上伐木的斧頭,第四批人多派易於防守的長矛兵,而後看敵人的動靜選擇兵種。”

一群將領點頭,心中一點沒有指揮千軍萬馬的豪情壯誌,隻覺得肩膀上的壓力快要把自己壓垮了,作為一個小小的都尉直屬手下隻有不到三千人,隻需要考慮進攻和防守就行,什麼後勤啊,作戰序列統統都是統帥的事情,如今一群小都尉討論著安排大戰略,這才發現處處都是學問。

一個聲音插了進來:“為何不命令對麵的大軍建立營地?”

幾個將領轉頭,竟然發現是胡問靜和文鴦,急忙跪下:“參見陛下。”然後解釋了對岸人少,唯恐驚動了胡人,而且沒有斧頭,也無法伐木建造營寨。

胡問靜死死地盯著文鴦:“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將領?”文鴦尷尬極了,想要搖頭,這些人怎麼會是他帶出來的?他一個三姓家奴,與大家喝酒聊天打屁,防備對方挖坑告狀還來不及,哪裡敢對將領們的軍事能力說三道四?但這些話怎麼都不能在此刻說出來,隻能默認。

胡問靜道:“老文,你留在這裡調動大軍渡河,朕去河對麵看看。”

一群征西大將軍府的將領瞬間熱淚盈眶,將領甲跪下膝行:“萬萬不可!對岸危急,若是陛下被胡人圍攻,如何是好?”一群將領含淚點頭,若是你死了,洛陽絕對不會信是你自己作死,肯定認為是我們坑你,搞不好幾十萬大軍殺入關中乾掉他們為皇帝報仇。

胡問靜深思:“有道理,那麼就你替朕去對岸一趟。”將領甲用力點頭:“是,末將領命。”心裡後悔到死,早知道不該說話的。

胡問靜道:“你去了對岸,讓士卒挖泥土建泥土高牆。”細細地對那將領甲說了挖泥土高牆的訣竅,比如深坑要在麵對敵人這一麵,如此深坑的底部就成了敵人攀爬的基礎,一丈高的泥土高牆加上一丈深的坑立馬成了兩丈高了。

那將領甲認真記住,又問清了一些不明白的細節,這才搭上了第二批的船去了渭河北岸,上了岸,立刻指揮士卒挖泥土高牆。

第一批渡河的士卒惡狠狠地看著那將領,大聲說話會傳到敵人的耳朵裡的!而且挖泥土當城牆有個P用。

將領甲鄙夷地道:“陛下聖駕到了渭河南岸,陛下說了士卒低聲說話,將領隻管普通音量,聲音絕對傳不到幾百丈外的。聖上說了,為了不驚動敵人不說話,簡直是菜鳥中的菜鳥,軍隊做事要講究效率,將領必須發號施令才會有效率。”

第一批渡河的將士聽到胡問靜就在對岸,心中立刻定了,胡問靜打仗的經驗豐富極了,肯定不會錯。

第一渡河的將領乙惡狠狠地下令道:“還愣著乾什麼?挖泥土高牆!”雖然千餘士卒嚴重缺乏可以挖泥土的工具,但是個個精神百倍,皇帝陛下親自下達的軍事命令肯定沒錯。

第三批渡河的人帶來了糧食,渡河的將領丙笑道:“聖上說了,無論如何吃飽了飯才能作戰。”眼看北岸平靜如水,但是太陽快到正中間了,胡問靜直接下令第三批隻過一半人,其餘空位交給軍需官先運輸糧食和箭矢。她想到齊萬年就聯想到了周處,曆史上的周處率領五千人與齊萬年七萬人作戰,殺敵過萬,但是因為一天沒有吃飯,最後精疲力儘,委委屈屈地嗝屁了。所以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絕對要先運輸糧食。

渭河北岸士卒用力點頭,現場製作的木鏟子挖泥土不是一般般的費勁,小小一堵泥土高牆幾乎耗儘了全身的力氣,必須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將領丙微笑,果然有了糧食大家心中就定了。他笑道:“來人,先做飯。”一群士卒歡笑著翻撿運輸過來的物資,隻見箭矢、盔甲、刀劍、長矛,統統都運過來了,甚至還有不少止血藥。眾人欣喜極了,這是所有急需的東西都到位了。有士卒翻出了米麵,欣喜極了:“我找到了!”

眾人一擁而上,然後傻了半天,再次埋頭翻撿。

將領丙有些生氣,這是嫌棄米麵不好吃,想要有酒有肉?當兵打仗能夠吃米麵已經是走了大運了,沒看見許多百姓隻能吃野菜粥?

一群士卒悲涼地看著將領丙:“都尉,沒有鍋子。”當兵也要吃野菜粥的,誰會嫌棄戰地午餐沒有酒肉,可是翻遍了所有的物資,就是沒看到鍋子。

將領丙怔怔地看著一袋袋白花花的米麵,竟然沒有鍋子?然後暴怒了:“誰說沒有鍋子就不能煮飯了,把頭盔接下來煮飯!”一群士卒悲傷極了,征西大將軍府的鐵甲有限,不過前幾批渡河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全身鐵甲,個個都有鐵盔,但是想想自己上一次洗頭的時間就感覺這個頭盔不洗半個時辰根本不敢仔細看,再考慮到一個頭盔一個行軍灶,這是要挖一兩千個行軍灶嗎?

一艘快船將北岸士卒等米下鍋,不,是等鍋下米的噩耗帶到了渭河南岸,胡問靜目瞪口呆,打死沒想到軍需處竟然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軍需處將領隻覺冤枉極了,彆看這裡的士卒腦袋上都頂著“征西大將軍府”六個大字,其實與中央軍一樣是七八個都尉湊起來的大軍,七八個都尉都有自己獨立的軍需官夥頭兵,每個軍需官打包物品的方式不同,對物品的重要性看法不同,這些統統都可以理解和包容,但是倒黴的是有的軍需官不識字,有的軍需官喜歡楷書,有的軍需官喜歡隸書,有的軍需官隻會寫錯彆字,有的軍需官遇到寫不出的字就畫個圈,又更該死的遇到了搶時間渡河,所有的後勤物資稀裡嘩啦的堆在了一起等著運過河,誰知道這一堆堆彙總的物資當中都是什麼東西?能夠找出米麵已經是走了大運了,哪裡想到做飯竟然還要鍋子?有頭盔就用頭盔啊,嫌棄頭盔臟就怪自己不講衛生咯,趕緊多洗幾回,洗不乾淨就閉上眼睛,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水煮熟的東西吃不死人就不要緊,人家賣包子的用陰溝水煮包子也沒見吃死人的。

胡問靜瞅瞅對岸,河對岸無數士卒跑到江邊洗刷刷洗刷刷,真是彆有一番風味,哪怕被胡人看到了頂多以為是縉人正在洗衣服。

“老文,你負責安排渡河的兵馬,朕親自去管後勤!”

文鴦點頭,他雖然也缺乏隻會大規模作戰的經驗,但是好歹比征西大將軍府的人多了實戰經驗。

胡問靜下令道:“調兩千人過來開箱查看物品,然後重新打包,分類堆放。”必須先搞清楚裡麵都有些什麼,沒鍋子煮飯還能將就,若是鬨出光有箭矢沒有弓,或者前方缺箭卻運了幾千個碗過去,那胡問靜真是要吐血了。

文鴦調動兵馬,安排了渡河的次序,眼看已經有兩三千士卒成功渡河,胡人依然毫無反應,他想了想,決定親自去北岸指揮,那些士卒膽子太小了,他一定要把泥土高牆再擴張出去數裡地,不然怎麼容納數萬士卒渡河?

忽然,有巨大的腳步聲從長安城方向傳來,渭河南岸兩萬士卒一齊變色,誰忒麼的製造噪音,不知道維持戰場的寂靜嗎?

文鴦轉頭,眼看遠處塵土飛揚,顯然有大批人馬靠近,他絲毫不擔心,這是長安城內的中央軍士卒和百姓到了。他揮手道:“來人,命令他們立刻停步!不許發出聲音!”

傳令兵去了,過了好一會,那腳步聲終於沒了,嘈雜的聲音也消失了。

又過了一會,千餘士卒趕了過來,為首的中央軍將領見了文鴦,一驚,又急忙壓低聲音問道:“文將軍,陛下呢?”見文鴦不理他,也不生氣,是他失言了,陛下的行址豈是普通人可以揣測的?他急忙問道:“如今戰局如何?渡過去了多少人?”那中央軍將領伸長脖子望著渭河北岸,看了一眼河裡百餘小船和木筏,立馬感覺了到了不靠譜。

文鴦皺眉道:“老實說,渡過去的人少得可憐。”其實大軍渡河哪有集中在一起渡河的?數萬大軍分開在十幾個渡口渡河,然後集結,豈不是更簡單?但是在狗屎的糧食危機以及政(治)表態之下所有人必選傻瓜一樣擠在這裡渡河。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胡問靜的方向,這次渡河算是打仗還是算是政(治)鬥爭?文鴦暗暗長歎,他果然不是當統帥的料。

文鴦平心靜氣地對中央軍將領道:“中央軍分成三部,一部守長安,一部向西去鹹陽附近渡河,一部向東去臨潼附近渡河,而後圍攻涇陽。”隻有如此才有可能最快完成渡河,不然僅僅十萬士卒渡河很有可能就要排到明年元宵之後。

……

涇河縣外,一支胡人隊伍縮著脖子在寒風中行走。有人低聲地咒罵著:“王八蛋!”也不知道是罵這寒冷的天氣還是再罵下命令巡邏的人。

有胡人將手攏在袖子裡,環抱著長棍,有氣無力地道:“忍忍吧,等打下了涇陽縣一切就好了。”其餘胡人都懶得說話,誰都知道隻要打下了涇陽縣,大軍就能威脅長安了,稱霸關中就在眼前,可是這麼冷的天還要巡邏實在是讓人不爽。為什麼其餘人就能在營帳中吃酒吃肉,他們就要在這裡受苦挨凍?

有氐人嘟嘟囔囔地道:“都是氐人,何必分得這麼清楚呢。”在縉人的眼中他們都是胡人或者都是氐人,但是在他們內部還有更微小的區分,某某地的氐人,某某族的氐人,某某姓的氐人,跳出了一個小圈子互相之間就不怎麼親密了,被縉人欺負的時候有同仇敵愾之感,但是分好處的時候就絕對會區分得清清楚楚。比如他們這一支氐人與齊萬年的那一支氐人就毫無關係,輪到的差事就是大冬天四處巡邏。

另一個氐人道:“知足吧,至少我們都是氐人,不需要與縉人廝殺。”其餘氐人也都點頭,目前為止進攻涇陽縣的胡人隊伍以羌人為主,齊萬年身為氐人終究對氐人更親切些,有意無意消耗羌人的兵力。

眾人慢悠悠地走著,前麵是渡口,必須去看一眼。眾人越走越近,眼看就要到渡口了,領頭的胡人忽然停住了腳步,驚訝地道:“那裡怎麼有了一堵牆?”走在他身後的胡人措手不及,急忙停步之間腳趾踢到了石頭,一疼之下彎腰摸腳趾,嘴裡罵道:“王八……”

“嗖!”一支箭矢從他的頭頂飛過。

同一時間,數聲慘叫聲在他的身邊響起,與他一起巡邏的胡人儘數中箭慘叫倒地。他瞬間反應過來,淒厲地叫著:“縉人來了!縉人來了!”領滾帶爬的向涇陽縣方向跑,數支箭矢從他的頭頂和身邊掠過,顯然有弓箭手正在追殺他,他這輩子的力氣全部都用了出來,兩條腿跑出了幻影,腳下的泥土揚起了煙塵,瞬間就從道路上消失不見。

文鴦得到了埋伏的弓箭手的彙報,氣得想要殺人,胡人會有巡邏隊一點都不稀奇,此刻才有巡邏隊來渡口已經是走了大運了,但是你丫的作為伏擊一方,竟然不知道要等對方深入包圍圈,切斷退路,這才開始伏擊嗎?垃圾!菜鳥!

文鴦深深地理解了司馬駿對胡人懷柔,以及大縉嚴禁地方保留軍隊的嚴重後果,彆看征西大將軍府號稱有私軍有將領有日常訓練,其實說到打仗個個都是菜鳥,什麼軍規軍法陣法配合完全忘記得乾乾淨淨。他想到征西大將軍府最後一支真正能打的軍隊被斷送在了扶風城,心中就是一陣劇痛。

文鴦忍住心中的澎湃,厲聲道:“準備戰鬥!”既然胡人已經發現了他們,那麼胡人的大軍很快就要到了。

周圍三千餘士卒神情緊張,厲聲道:“必勝!必勝!必勝!”上了泥土高牆,縱然是大冬天,縱然寒風吹拂,三千餘士卒額頭、背後都是汗水。

文鴦環顧四周,很是惋惜,若是他能有一匹戰馬在,誰是他的敵手。但是這小船運輸戰馬實在是有些浪費運力,他隻能堅決的防守了。

“文將軍!”有士卒驚訝地叫著。

“戰馬!有戰馬!”

文鴦豁然轉頭,見最新一批小船和木筏上有百餘匹戰馬。一股狂喜湧上了心頭,有騎兵在,他文鴦怕了誰?下一刻,他才想起為何有戰馬?

等小船和木筏靠近,文鴦急切地追問牽馬上岸的士卒:“為何有戰馬?”那士卒答道:“陛下說文將軍善於騎兵突擊,以攻代守,豈可沒有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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