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殺人放火金腰帶? 朕一個都不放過!……(1 / 2)

小小的戶縣以西的荒野中的戰鬥規模不斷地擴大, 三日之後,雙方已經在戶縣外各自聚集了數萬兵力,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刀槍劍戈,旗幟飄飄, 數裡連營, 號角聲聲, 端的是殺氣直衝雲霄。

一群胡人頭領騎在馬上,冷冷地望著前方的泥土高牆,泥土高牆外密密麻麻地堆滿了屍體, 那三尺深的土坑竟然被屍體填平了。

一個胡人頭領冷冷地道:“這不是一個小村子, 這是漢人的主力。”

一群胡人頭領緩緩地點頭,誰要是再以為這是一個小村子誰就可以去吃狗屎了。

一個胡人頭領笑了:“沒想到竟然要在這裡與漢人決戰了, 真是走運啊。”另一個胡人頭領也笑道:“漢人口口聲聲兵法無敵,其實根本不懂得兵法,竟然挑選這裡與我等決戰,真是愚蠢。”

眼前的數萬漢人一定就是拱衛長安的中央軍了, 如此精銳士卒若是留在有堅固城牆的長安城,那麼胡人想要攻克長安隻怕要消耗大量的力量,正麵硬杠隻怕還打不下來, 多半要圍上三年五載,但如今這些精銳漢人軍隊在這個無險可守的地方卻注定了無法發揮最大的戰鬥力, 而胡人卻恰恰相反, 缺乏攻城器械的他們在這個隻有六尺高的泥土堆前卻能將他們的最大攻擊力儘數施展出來, 此消彼長,簡直是天賜良機。

一個胡人頭領眼中放光:“隻要在這裡消滅了關中漢人的最後的精銳,這長安不攻自破。”一群胡人頭領點頭,能打的精銳士卒儘數折損在了這裡, 漢人拿什麼守衛長安?這個小小的戶縣外的戰鬥就是提前進行的長安攻防戰,隻要擊敗了這支漢人大軍,長安唾手可得。

泥土高牆前高呼酣鬥,殺聲震天。

遠處,一支胡人騎兵從東麵回來,騎兵頭領無奈極了:“這些漢人到處都在挖土堆,騎兵沒什麼用。”

泥土堆本身不怎麼高,最高的地方也就兩三丈高而已,低矮的地方隻有丈許高,戰馬努力一下未必不能衝上泥土堆,但是泥土堆之前有數尺深坑,戰馬跳躍下去就有可能受傷了,哪怕騎術高超,戰馬機靈,安全的到了數尺深的坑中,這沒了助跑的距離後戰馬無力跑上泥土堆。而騎射更是因為看不到泥土高牆後的人影而無從談起。

那騎兵頭領道:“隻能靠步卒進攻。”

一個胡人頭領笑著:“且再打幾日,我們的精銳還沒有出動呢。”

一群胡人大笑,以為胡人作亂就隻有簡陋的刀劍和木棍?他們打下了陳倉城之後得到了大縉的製式鎧甲和刀劍,早已非昔日可比。

一個胡人冷冷地笑著:“老辦法,我們隻管連續打上幾日,看漢人能怎麼辦。”眾人點頭,防守一方精神極度緊張和疲憊,陳倉城就是在高強度的進攻下打破的。

一個胡人頭領抬頭看著天空忽然笑了:“看這天氣,今夜必然下雪。”

一群胡人頭領都懶得轉頭看他,隻有漢人的公子小姐才會喜歡風啊雪啊雨啊什麼的,胡人最討厭刮風下雨下雪了,每一次風霜雨雪都讓缺少堅固的房屋和溫暖的火盆的胡人麵臨生與死的考驗。

那胡人頭領繼續道:“漢人最喜歡晚上偷襲,而且最喜歡在有大風大雪,所有人都以為絕不會有人偷襲的寒冷夜晚偷襲。”

一群胡人頭領轉頭看著他,佩服極了,原來不是個傻逼,是個聰明人。

好些了胡人頭領重重地點頭,道:“不錯!漢人狡詐,最喜歡偷襲。”

那聰明胡人頭領笑著:“我等連續進攻了三日,縱然是鐵打的勇士也疲憊了,這篝火再旺也無法與溫暖的室內相比,勇士們的身心都倦了。今夜又恰逢大雪,你們猜,漢人會不會派精銳偷襲我軍,一舉殺了我等頭領?”

一群胡人頭領哈哈大笑,既然看穿了漢人的詭計那麼就不怕了。有胡人頭領道:“我們將計就計,在營地中布下埋伏,隻要漢人的精銳一到,立刻反殺他們!”一群胡人大笑,就是這麼簡單。

那聰明胡人頭領道:“若隻是殺了那些漢人精銳士卒,我們還要繼續作戰,何苦犧牲我等勇士的性命?”

一群胡人頭領看著他,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

那聰明胡人頭領笑道:“我們埋伏反殺了那些漢人精銳之後,就穿上漢人士卒的衣衫,點燃了火把,牽著牛羊,扛著米袋,抓著俘虜向漢人的營地走去,那些漢人士卒定然以為是凱旋的自己人,任由我們走進營地……”

一群胡人頭領一齊歡呼,真是倒黴,這麼簡單地計策竟然一時沒想到,讓那個家夥裝逼一次。

有胡人頭領看著天色,老實說此刻天色還早,但是那胡人頭領想著晚上的埋伏,有些迫不及待,下令召回正在攻打泥土高牆的手下。反正晚上才是重頭戲,現在還打什麼打。

號角聲中,攻打泥土高牆的胡人開始撤退,泥土高牆之上的漢人百姓和士卒大聲地歡呼,但是歡呼聲更像是應付了事,一點點愉悅都感覺不到。

李鶴直接倒在了泥土之上,大口的喘息,雙手酸疼無比,壓根不像是自己的手臂。周圍好些人同樣躺倒在泥土堆上,抓緊時間休息,一口氣打了三天三夜,縱然不時的輪流,可是意誌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有一個壯碩的男子因為疲倦,右手不停地顫抖著,他盯著附近的中央軍士卒罵罵咧咧地:“老子還以為當兵就是拿把刀而已,沒想到當兵不是這麼簡單。”看那些同樣血戰的中央軍士卒從精神上到(肉)體上處處顯示出猶有餘力,完全不像他們這些百姓一樣隨時都會大哭崩潰。

其餘百姓重重點頭,職業士卒畢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各種耐力體力都比普通人強一些。李鶴道:“官老爺,胡人退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換人了?”真想回去找個營帳隨便躺下就睡啊,她實在是沒力氣了。

一個中央軍將領道:“胡人退得有些古怪,我們且……”

忽然,一聲號角聲從側翼響起。

下一刻,一支騎兵從側翼陡然衝向了胡人的大軍。

一個中央軍將領看著那迎風飄揚的胡字旗幟,喃喃地道:“難道是陛下?”

附近的士卒和百姓嗖的就爬了起來,一齊看著那一支騎兵,果然看到一麵胡字旗幟。

有人興奮地手舞足蹈:“是陛下!真的是陛下!”

有人滿臉通紅:“陛下來了!陛下來了!”

無數正在休息的百姓聽見了:“什麼?陛下來了?”“陛下?是胡……陛下來了?真的!”

無數人湧上泥土高牆,看著那一角黑色的胡字旗幟,心中猛然被什麼東西填充了。

有人情不自禁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陛下!草民在這裡!”

有人跟著跪下大喊:“萬歲,萬歲,萬萬歲!”

人生崩潰的邊緣忽然看到了偉大的陛下,這已經不是大起大落可以形容的了,陛下的光輝瞬間就溫暖了所有人的心靈。

有中央軍將領卻暗暗皺眉,胡問靜能夠記得他們,親率騎兵接應他們那是莫大的恩德,皇帝陛下接應一群普通將士和百姓,放到天邊去都是了不起。那將領望著胡問靜等騎兵,隻覺胡問靜的兵法真是稀爛到了極點,前有瞎指揮的六萬大軍進攻陳倉,後有選了個垃圾時間突擊胡人。

那個中央軍將領望向胡人的陣營,今晚必有大雪,胡人定然縮在營地之中避寒,胡人的守衛定然鬆懈無比,若是胡問靜在晚上偷襲胡人的營寨,定然可以一舉擊潰數萬胡人,獲得勝利。而此刻……

那個中央軍將領惋惜極了,此刻雖然胡人正在撤退,但那隻是前線的士卒撤退,根本不會影響其餘胡人的士氣,而且胡人中軍帳附近似乎有千餘騎在,胡問靜區區數百騎衝殺又有什麼意義呢?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若是我來領軍,定然不會選擇此刻。”他暗暗歎息,時勢造英雄,胡問靜這個大縉朝第一猛將的威名水分真是太大了,一點點兵法都不懂嘛。

漢人的泥土高牆之上無數人瘋狂地大叫,同一時刻,胡人們也在瘋狂地大叫。

有胡人對著其餘人用力揮手:“快躲開,漢人的騎兵來了!”有正在慢慢撤退的胡人士卒大驚,拚命地對同伴們叫著:“快逃!快逃!”有胡人坐在地上休息,瘋狂地跳起來拿刀劍。有胡人大喊:“是鮮卑勇士的,跟我去殺漢人騎兵!”

一群胡人頭領注意到了突然出現的漢人騎兵,眾人一齊冷笑,也不過是幾百騎而已就敢在他們的麵前放肆?

一個胡人頭領淡淡地道:“來人,去殺了他們!”

幾個胡人騎兵頭領怒吼著跳上了坐騎,招呼其餘騎兵道:“草原的雄鷹們,殺了那些低賤卑汙的漢人!”千餘胡人大聲地應著:“殺了漢人!”那幾個胡人騎兵頭領舉起刀劍:“殺了漢人!”縱馬衝向那一支漢人騎兵。千餘胡人跳上戰馬揮舞著手裡的刀劍,大呼小叫地跟了上去:“殺了漢人!”

無數胡人看著那千餘胡人騎兵迎向了漢人騎兵,一齊歡呼:“殺漢人!殺漢人!”胡人騎兵多,漢人騎兵少,胡人騎兵縱馬疾馳,漢人騎兵戰馬小跑,胡人騎兵怪叫不絕,漢人騎兵默不作聲,一對比就知道誰氣勢強大,誰一定會贏。

一個胡人頭領望著那數百漢人騎兵,淡淡地道:“這個漢人將領真是蠢貨啊,若是晚上以騎兵偷襲隻怕效果比現在要好得多。”黑暗之中騎兵突然殺入,熟睡的敵人定然會驚恐地亂跑。當然,他們早已看穿了愚蠢的漢人的計謀,絕不會上當。

另一個胡人頭領笑道:“我還擔心漢人騎兵有鐵甲,原來也不過如此。”雖然距離還遠,但是鐵甲太容易分辨,一眼看去就知道那些漢人騎兵穿得絕不是鐵甲,看那些漢人騎兵衣服鼓鼓囊囊的,也就是大冬天穿得厚實了一些。

一個胡人頭領輕輕安撫著坐騎,笑道:“要小心漢人的苦肉計,若是以為今日殺了這數百騎兵就放鬆了,今夜定然會被漢人殺得片甲不留。”

一群胡人頭領點頭,漢人狡詐,用幾百個送死的騎兵麻痹他們,實在是太卑鄙無恥了,今夜必須好好的埋伏,坐等漢人的大軍前來送死。

戰場之上,千餘胡人騎兵與漢人騎兵逐漸靠近。胡人騎兵全力衝鋒,各人的速度有快有慢,有的距離漢人騎兵隻有幾十丈,有的距離漢人騎兵還有百餘丈,稀稀拉拉的拉開了距離。有胡人騎兵輕輕勒馬降低速度,對準迎麵而來的漢人騎兵射箭。隻是這騎在顛簸的馬背上射移動靶實在不靠譜,箭矢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

胡問靜舉起了手臂,身後數百騎兵一齊大叫:“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縱馬加速,戰馬在短短的幾息之間提高到了衝刺的速度。

漢人和胡人的士卒拚命地大叫,眼睜睜地看著兩支騎兵相遇。

下一刻,衝在最前麵的一個胡人勇士揮舞著手中的長矛,奮力向胡問靜刺了過去。

“噗!”劍光一閃,那個胡人連人帶槍被砍成了四截,血肉在空中飛灑。

另一個胡人騎兵用力一刀砍下,卻見眼前光芒一閃,人頭陡然飛了起來。

無數胡人看著跑得最快的兩個胡人騎兵勇士接連被殺,一齊發出憤怒的吼聲,而漢人大聲地歡呼。

落後幾十丈的數個胡人勇士紅了眼睛,拚命地縱馬,嘴裡大叫:“卑鄙的漢狗去死!”數人一齊衝向領頭的胡問靜。

一個胡人士卒盯著騎兵交鋒,嘴裡道:“那個漢人將領完了。三個胡人勇士前後隻差了一個馬位,就算那漢人將領再勇猛也隻能殺了第一個胡人勇士,刀子還沒收回來第二個第三個胡人勇士就到了麵前,哪能不死呢?”其餘胡人士卒一齊點頭,這就是舊力已儘,新力未生,好漢打不過人多。

“噗!”第一個靠近胡問靜的勇士果然被斬殺了,所有人沒有一個奇怪。

下一瞬間,第二個第三個胡人勇士已經到了胡問靜的麵前,刀劍同時砍了下去。

“噗!”兩個胡人勇士再次被殺。

“什麼?”無數胡人一齊大叫。

胡問靜鄙夷極了,這有什麼奇怪的?華山派劍法若是這都做不到,華山派列祖列宗一定從墳墓裡跳出來。

數百胡人騎兵調整方向,一齊衝向胡問靜。有胡人厲聲地叫著:“一定要殺了那個漢人將領!”“我們就是死光了也要殺了那個漢人將領!”

胡問靜淡定無比:“以為你們人多胡某就怕了你們?胡某是嚇大的。”她輕輕地撫摸長劍,惡狠狠地大笑:“看胡某的絕世劍法!一秒鐘刺出十八劍的無邊落……”

“哢擦!”

胡問靜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長劍,你竟然斷了?某寶貨!退錢!

下一刻,胡問靜已經與那數百胡人騎兵相遇,胡問靜慘叫出聲:“有膽子等我五秒鐘換把劍嗎?”

數百胡人騎兵猙獰地笑:“那個漢人女將的劍斷了!”

一個胡人騎兵一刀惡狠狠地砍向胡問靜,眼前陡然一暗,一把劍鞘刺穿了他的眼睛直入腦後。胡問靜順手奪過了那胡人騎兵手中的長刀,一刀砍殺了第二個胡人騎兵:“混蛋啊,下次胡某身上要背三十六把劍!”

無數胡人騎兵瘋狂地衝到了胡問靜麵前,然後一個個人頭飛起,在天空中此起彼伏,似乎永無止境。

“噗!”最後一個胡人騎兵的人頭飛起。

胡問靜衝出了胡人騎兵的隊伍,手裡已經換了一把胡人的長矛,身後至少有數百胡人騎兵的腦袋在地上打滾。

“啊啊啊啊!”無數胡人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簡直不敢相信看到了什麼,一個人砍殺了幾百人!這還是人嗎?

兩支騎兵互相擊穿,漢人騎兵完好無損,而胡人騎兵卻隻剩下了百餘騎,可這個時候誰理會漢人騎兵的武勇,放在一個人砍殺幾百個人的武將麵前完全不是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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