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誰殺了胡問靜就是鮮卑第一勇士! 砧板……(1 / 2)

曠野之中, 一支數千人的鮮卑騎兵開始肆無顧忌地向前方縱馬疾馳,一點不在意有無數投降的漢人百姓就擋在前方,極有可能被亂馬踩死。

一個鮮卑將領大聲地叫著:“我們隻有一次機會!一定要殺了漢人皇帝!”其餘鮮卑人大聲呼嘯, 數萬慕容鮮卑分成了大大小小幾十個勢力, 誰都想砍下了胡問靜的人頭名震天下, 自己好不容易屬於最早趕到的隊伍之一, 一定要珍惜發起衝鋒的機會,萬萬不可讓彆人撿了便宜。

那數千人鮮卑騎兵背後,至少有萬餘鮮卑騎兵勒馬長歎。

有鮮卑將領道:“這一次的機會是慕容武的, 我們要等下一回。”另一個鮮卑將領搖頭, 按理下一個究竟是不是自己這一部人還要與其他部協商,但是胡問靜明顯已經剩下沒幾個人了, 慕容武以驍勇出名,肯定可以一舉擊殺了胡問靜。

好些鮮卑將領歎氣:“唉, 鮮卑第一勇士的名頭是慕容武的了。”

有數萬騎卻隻派數千騎擊殺胡問靜, 會不會成為添油戰術, 被胡問靜依次斬殺, 結果數萬人全軍覆沒或者被胡問靜跑了?一群鮮卑將領毫不擔心,胡問靜此刻就是砧板上的肉,跑不了。

更遠處,胡問靜收攏了三千中央軍士卒以及幾百個漢人百姓士卒,向著某個方向小跑。

慕容武帶著數千鮮卑騎兵放聲大笑, 拚命地拍馬追趕,駿馬衝刺之下隻是幾個呼吸就追到了胡問靜大軍的身後數丈。

慕容武厲聲大叫:“什麼都不要管, 撞上去!就是長矛陣也撞上去!不許停下!”無數鮮卑人盯著他們呢,若是拖拖拉拉地殺不了胡問靜,或者不敢與胡問靜硬杠, 哪怕殺了胡問靜也會被人恥笑。

“放箭。”胡問靜冷冷地下令。

(弩)矢激射,距離最近的鮮卑騎兵立時中箭倒下,而其餘騎兵依然繼續衝刺。

中央軍將領大聲地叫著:“長矛兵!”數百長矛兵倉促列陣,一支支長矛堅定地對著迎麵而來的騎兵。祂迷帶著千餘士卒繼續向前疾奔,絲毫不曾回頭。

有百姓看著祂迷大罵:“懦夫!”為什麼不留下來與胡問靜一起麵對鮮卑騎兵的衝擊?膽小鬼!懦夫!

璽蘇催促著:“都閉嘴!快跑!”轉頭看飛快靠近的鮮卑騎兵。數千胡人已經到了長矛陣的麵前,數百長矛士卒緊張無比,騎兵的數量太多了,隻怕根本擋不住。璽蘇大叫:“頂住!”拎著長劍飛快地衝向長矛陣。

數百長矛士卒咬牙握緊了長矛:“頂住!”其實好些人手腳都在發抖。

胡問靜看著數千鮮卑騎兵冷笑一聲:“過來受死!”陡然衝入了數步外的鮮卑騎兵隊伍之中,一劍砍下了一匹戰馬的腦袋,那戰馬前蹄一軟,連人帶馬撞在了地麵之上,附近不少鮮卑騎兵受到影響,或勒馬或調轉方向。

慕容武看著胡問靜殺入騎兵之中,大喜過望,奮力調整方向衝向胡問靜,厲聲大叫:“殺了她!殺了她!”

好些鮮卑騎兵響應,呼嘯著衝向胡問靜,一個漢人女子敢殺入衝刺的騎兵之中,這是以為可以與戰馬衝鋒抗衡嗎?

一群鮮卑騎兵大叫著:“踩成肉醬!”“靠近,靠近,彆給她跑了!”

胡問靜又是一劍斬殺了一個鮮卑騎兵,不等那鮮卑騎兵慘叫,胡問靜繼續向前直衝,一躍而起,一劍刺穿了一個迎麵而來的鮮卑騎兵的咽喉,身體下沉,一腳踩在了馬背上,卻不借力跳躍,膝蓋不斷地彎曲,上半身繼續向前傾斜,就在幾乎與地麵平行的時候猛然猛然發力,身體如箭矢一般射了出去,瞬間平飛出了數丈,手中長劍揮舞,一排排的鮮卑騎兵被她斬殺,鮮血飄飛,人仰馬翻。

慕容武臉色鐵青,胡問靜還是人嗎?但是他很有自信,他模仿關羽做了一把青龍偃月刀,鋒利無比,而且該刀殺了無數漢人,刀上有無窮無儘的煞氣,胡問靜不論是人是妖都會被此刀砍成兩截。

璽蘇厲聲叫著:“頂住!”數十匹戰馬撞上了長矛陣,戰馬與鮮卑騎兵立刻被長矛刺殺,卻有更多的鮮卑騎兵迅速衝進了破碎的長矛陣。

璽蘇一劍斬殺了一個鮮卑騎兵,厲聲道:“頂住!”

長矛陣後幾丈處,數百長刀手驚恐地看著鮮卑騎兵,長刀對騎兵隻怕九死一生,一群(弩)手大叫:“不用怕,有我們在!”(弩)矢激射,無數鮮卑騎兵中箭倒地。

“噗!”一個中央軍(弩)手被數個鮮卑騎兵同時盯上,中了數刀倒在了地上。就在他身邊的一個中央軍長刀手奮力躍起斬殺了一個鮮卑騎兵,不等他身體落地就被另一個鮮卑騎兵的戰馬撞個正著,飛出了丈餘遠。

長矛陣中,一個鮮卑騎兵被前方密密麻麻的屍體擋住了道路,急忙勒馬,戰馬嘶鳴,在一個漢人士卒的麵前人立,兩隻前提奮力踩向漢人士卒。另一個漢人士卒奮力躍起撞在那戰馬之上,戰馬嘶鳴著倒向地麵。差點被踩死的漢人士卒來不及看清是誰救了他,長矛奮力地刺入了另一個胡人騎兵的身體。

胡問靜信手又砍殺了一個鮮卑騎兵,眼前一空,身前的鮮卑騎兵已經儘數到了身後,她看了一眼遠處,姚青鋒帶著百餘騎兵已經衝入了另一支鮮卑騎兵之中,正在奮力廝殺。胡問靜看了一眼遠處,卻見無數漢人百姓一邊避開鮮卑騎兵衝鋒的路線,一邊雙手抱頭蹲下,與先前血戰的模樣判若兩人。

胡問靜大笑,身形一閃殺回了鮮卑騎兵之中,一劍又砍殺了一個鮮卑騎兵:“好一個良善百姓!好一個殺出來的忠誠!”

慕容武眼看騎兵陷入糾纏很是不利,大聲地下令:“撤退!撤退!不要與漢人糾纏,保持距離,再衝一次!”一次對著長矛陣硬杠已經顯示了他的武勇,不怕被鮮卑人嘲笑了,而且漢人的勇士肯定也都死在了衝殺之下,再衝殺一次就算沒有擊殺了胡問靜,也能擊潰漢人士卒的士氣。

胡問靜冷笑:“想走?留下你的狗頭!”身形一閃已經殺向了慕容武。

慕容武又是歡喜又是大怒,這是看不起他?那他就親手斬殺了胡問靜!

慕容武縱馬向胡問靜衝去,馬蹄轟鳴,而他手中重達六十五斤的青龍偃月刀高高的舉起,奮力砍向胡問靜的腦袋,厲聲道:“吃我慕容武一刀!”四周無數鮮卑騎兵大喜,慕容武這一刀力逾千斤,就沒人可以正麵硬杠這一刀,而且那個漢人皇帝竟然還沒有馬,若是算上慕容武的戰馬的衝力,慕容武那一刀隻怕有幾千斤重,那個漢人皇帝肯定被輕而易舉的砍成兩截。

無數鮮卑騎兵深呼吸,準備歡呼了,“慕容武將軍才是鮮卑第一高手!”

劍光一亮,慕容武連人帶馬被砍成了四截,鮮血噴泉般向天空飛灑。

胡問靜就站在血雨之中,仰天大笑:“菜鳥!”

四周無數鮮卑騎兵死死地看著渾身都是鮮血的胡問靜,淒厲地叫著:“她殺了慕容武!她殺了慕容武!”“快逃啊!”

鮮卑騎兵勒馬轉向,奮力擺脫漢人步卒的糾纏落荒而走。

胡問靜厲聲道:“放箭!”

箭矢如雨,數百鮮卑騎兵背部中間倒撞馬下。

一群鮮卑騎兵狼狽逃竄,直逃出了數百丈,戰馬疲憊,這才停步。有鮮卑騎兵驚恐地摸著腦袋:“我還有頭乎?為什麼我摸不到!”

其餘鮮卑騎兵悲涼地看著他:“你的手被砍掉了……”

另一個鮮卑騎兵轉頭尋找同伴,卻見數千人的騎兵稀疏極了,至少半數折損在了一次衝鋒之中。

極遠處,一群鮮卑將領隻能模糊的看到慕容武部鮮卑騎兵與漢人廝殺,似乎不怎麼順利,有鮮卑將領冷笑道:“慕容武真是廢物啊。”另一個鮮卑將領憤怒地道:“難道要讓一個廢物成為鮮卑第一高手?”其餘鮮卑將領無奈極了,這是大家事先商量好的,不能壞了規矩對不對?數萬騎殺胡問靜是輕而易舉的,重要的是大家和和氣氣,不能因此破壞了鮮卑的團結。

胡問靜厲聲下令道:“走!”牽過一匹鮮卑人的戰馬,將馬背上胸口中箭,倒掛著的鮮卑騎兵扯到了馬下,將一個受傷的中央軍士卒扔了上去,道:“不會騎馬就抱住馬脖子不要放手。”

其餘中央軍士卒有的急急忙忙向前方撤退,有的護著受傷的同袍,有的扯了戰馬一躍而上。胡問靜隨手扔掉了手中的斷劍,腳一挑,地上一把長刀落到了她的手中。她看著遠處,遠處,又是一支鮮卑騎兵勒馬停步給戰馬恢複力量,頂多一炷香的時間就會發動衝鋒。

前方,數百百姓終於追上了祂迷的隊伍,有人厲聲罵著:“膽小鬼!”

祂迷理都不理,厲聲喝令百姓道:“繼續向前跑,不要停!小步跑,不要跑太快,浪費體力!”她很清楚她的目標是什麼,前方十幾裡外就是河間郡的治所樂城,樂城是大城,應該有幾萬漢人百姓的,但是看鮮卑人的布局,這樂城很明顯已經落在了鮮卑人的手中,她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打下樂城,不然所有人都會在曠野之中全軍覆沒。

數百百姓罵歸罵,沒敢做出太過誇張的行為,老老實實地跟著祂迷一路小跑,隻聽見身後傳來了激烈的廝殺聲,好些人渾身發抖。

沈以澤提醒著一群百姓,道:“千萬不要想著投降,鮮卑人真的吃人!”一群百姓一齊點頭,心存僥幸的人都已經向鮮卑人投降了,他們是絕對不會信鮮卑人的言語的。一個百姓眼睛赤紅:“我家……被胡人吃了……我怎麼會信胡人!”

一群百姓聽著含糊不清的言語,好些人暗暗長歎,冀州西麵幾個郡縣的百姓誰不知道胡人吃人,這裡數百人中至少有半數的人與那人有相同的經曆,家中有人慘遭胡人毒手。有百姓安慰著:“不要相信胡人,與胡人血戰到底!”

沈以澤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方向,已經跑出老遠,看不見那些投降的百姓了,她喃喃地道:“那些人為什麼會信胡人不吃人?”

戰場之中,數萬漢人百姓畏畏縮縮地蹲在地上,看著無數鮮卑人騎兵從眼前掠過。有百姓顫抖著問道:“胡人真的不會吃了我們?”身為冀州西部郡縣的百姓誰不知道胡人吃人?這些胡人的言語到底可不可信?

一個魁梧大漢轉頭怒視那人,厲聲嗬斥道:“什麼胡人!這些人不是一般的胡人,這些人是鮮卑人!是幽州刺史王浚的手下的官兵!你怎麼可以叫他們胡人?”那魁梧大漢其實心中也不信鮮卑人不吃人,可是這麼多人都信,一定有道理,而且不信隻會讓他恐懼,若是信了,好像就不那麼恐怖了。

另一個壯漢用力點頭道:“對,鮮卑人不是胡人,是官兵,官兵說話算話的,怎麼會欺騙我們呢?”他當然知道官兵騙人的時候多了去了,官老爺都騙人,憑什麼官兵不能騙人?但隻有官兵不騙人,他才會活下去,所以官兵必須不騙人。隻要大家都說官兵不騙人,鮮卑人不吃人,那麼鮮卑人就一定不會吃人了。

一個百姓歡笑著道:“就是!這些鮮卑人是幽州刺史老爺的官兵,受軍法國法節製,怎麼會吃人呢?誰再胡說鮮卑人吃人,老子就給他一個耳刮子!”他左顧右盼,這站在鮮卑人一邊的態度必須讓所有人都看到,萬一鮮卑人殺漢人吃漢人,他可以作為眾所周知的支持鮮卑人的友好人士成為名譽鮮卑人。

數萬百姓安心地笑著,隻覺白馬非馬,鮮卑人非胡人,鮮卑官兵老爺一定會好好地照顧他們,放他們回家鄉生活的。

有百姓歡喜地期盼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其實我在家裡存了十二兩三分銀子,我回家後就找個女人成親,然後開個饅頭鋪子,隻要三間房就夠了,一間蒸饅頭,一間賣饅頭,一間睡覺。”

又是一個百姓道:“我沒錢,不過我家裡還有一塊醃肉掛在屋簷下,不知道還在不在。”

另一個百姓道:“現在回去種地是遲了些,不過還能種些菜,稍微堅持一下還是能夠過日子的。”

眾人歡歡喜喜地計劃著未來,跟隨胡問靜皇帝陛下打仗究竟是有風險的,今日不就差點被鮮卑人殺了?胳膊不夠粗,腦袋上沒有長角的人彆想著在行伍中出人頭地,當兵是出了名的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老實在家鄉種地打工做生意才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一支數千人的鮮卑騎兵終於到了數萬漢人百姓麵前,數萬漢人百姓一齊擠出最諂媚最卑微的笑容,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叫道:“給鮮卑官老爺磕頭。”

起初這隻是幾人這麼叫,然後是幾百人,再然後是幾萬人一齊大叫:“給鮮卑官老爺磕頭。”

那數千鮮卑騎兵看著磕頭如搗蒜的漢人百姓,哈哈大笑,懦弱的漢人見得多了,但是每次看到總是止不住高興。

鮮卑騎兵頭領叫道:“你們是真心投降幽州刺史王浚將軍?”

數萬漢人百姓聽了高興極了,這些鮮卑人果然是官兵,開口閉口都是幽州刺史,那麼就一定不會吃漢人的血肉,一定會言而有信放眾人回家鄉,一定會善待所有投降的漢人。

數萬漢人中幾個帶頭的人大叫:“對!對!我們真心投降幽州刺史王浚王將軍!”

鮮卑騎兵頭領大笑,道:“那好,扔下刀劍,跟我們去見王浚王將軍。”他臉色陡然一沉,厲聲道:“若是不肯扔下刀劍就是幸存殺意,就是詐降,就是胡問靜的奸細,就是想要殺幽州刺史王將軍,來人,全部殺了!”

數千鮮卑騎兵有的彎弓搭箭,有的揮舞刀子,有的縱馬在眾人麵前奔跑,有的冷笑連連,有的殺氣畢露。

數萬漢人百姓一齊溫順溫和憨厚的笑:“鮮卑老爺說笑了,我們怎麼會刺殺官老爺呢?看我們手裡沒有刀劍的?”無數漢人百姓高高地舉起雙手,手中果然沒有武器,而一些有武器的人遲疑了片刻,急忙將刀劍扔在了地上,同樣高高地舉起了雙手。

那鮮卑騎兵頭領仔細地看,果然不見有漢人百姓手中還有武器,大聲地笑道:“好,果然是真心投降的老實百姓。來人……”

數萬漢人百姓一齊死死地看著那鮮卑頭領,好些人想到那鮮卑頭領不會翻臉殺人吧?

那鮮卑騎兵頭領道:“……來人,帶他們去見王浚王將軍。”

附近的鮮卑騎兵應著,驅趕眾人:“跟著我們走,誰掉隊就殺了誰!”

數萬漢人百姓歡喜地看著鮮卑騎兵們,好些人這輩子都沒有如此歡喜過,眼角甚至流出了淚水,這些鮮卑人果然是官兵老爺,果然不吃人,果然會放他們走,選擇投降鮮卑人真是選擇對了,若是選擇跟著胡問靜此刻搞不好已經被鮮卑老爺殺了。

數萬漢人百姓歡歡喜喜地跟著一群鮮卑騎兵前進,看方向似乎與胡問靜逃逸的方向相同,眾人也不以為意,幽州刺史王浚追殺胡問靜呢,方向相同何足為奇?

有百姓笑著道:“大夥兒見了幽州刺史老爺要高呼青天大老爺,要用力磕頭!”其餘百姓點頭:“曉得,曉得!”誰不知道嘴要甜,態度要卑微,哭得要淒慘,然後官老爺就會心一軟答應所有要求了。

有百姓一邊走,一邊抱怨著道:“幽州刺史老爺怎麼才來啊,早點打敗了胡問靜這個逆賊,我們就不需要走這麼遠的路了。”被胡問靜驅趕著走了幾百裡路都不止,隻怕走回去要累死人了。

其餘百姓同樣抱怨,什麼皇帝陛下,什麼胡殺人魔,隻要不在眼前,皇帝陛下就是皇帝老兒,殺人魔遠沒有一隻老鼠可怕。

……

“啊!”一具屍體從城牆上摔了下來,胸口與地麵擠壓,原本露出一截的(弩)矢直沒入胸。

城牆上數千鮮卑人憤怒地吼叫,有人竭力射箭,有人卻隻能縮在地上。

某個鮮卑弓箭手被一支(弩)矢貼著臉擦過,他驚魂未定,急忙收了弓箭縮到了箭孔之後,卻看到身邊一個鮮卑人蜷縮著身體一動不動,身上彆說血跡傷痕了,頭發都沒有一點點,鮮卑弓箭手忍不住大怒,厲聲道:“膽小鬼!快起來,漢人進攻了!”

那鮮卑步卒淡定無比:“若是漢人上了城牆,我一定砍殺了他們。”對於躲在一角眼睜睜地看著鮮卑弓箭手與漢人士卒大戰,他很是理直氣壯,漢人士卒都是(弩)兵,就在城牆下嗖嗖嗖的射箭,他手裡的刀子根本夠不到漢人士卒,站起來除了做活靶子又有什麼用?

城牆下,祂迷心急如焚,她猜到樂城已經被鮮卑人占領了,也猜到樂城多半會關閉著城門,不是那麼容易被她混進去的,更知道區區千餘人攻打樂城幾乎是雞蛋碰石頭的愚蠢行為,但是她說什麼都要打下樂城。

祂迷盯著樂城的城牆,樂城的城牆算不上多高,大約隻有一丈一二尺而已。她看了看數百個在城頭射箭鮮卑人弓箭手,知道機會隻有一次。

祂迷厲聲道:“掩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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