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問靜陡然懂了,王八蛋!她厲聲大叫:“向前!向前!”原本就距離河岸百十丈的大楚軍繼續遠離河岸。
日達木悲傷極了:“羯人不要渡河!羯人不要渡河!艸你娘的,老子叫你不要渡河,你聽不見嗎?”
一群羯人騎兵獰笑:“老子砍下了你的腦袋之後慢慢與你聊天。”忽然,天際傳來了奇怪的轟鳴聲。
轟鳴聲越來越響,小河的儘頭忽然出現了一道銀白色的線,飛速靠近。
石虎陡然懂了,厲聲大叫:“快上岸!是洪水!”
河水中的騎兵一怔,拚命地催馬,有人掉頭向後,有人想要向前,有人跳下馬牽馬,有人與其餘人撞在了一起。
小河上銀白色的線漸漸消失,變成了肉眼可見的波濤,大浪帶著轟鳴陡然就到了眼前。
河水中的羯人淒厲地慘叫,而戰馬驚慌地嘶鳴,有人不顧一切地跳下戰馬,下一刻,大浪將所有的戰馬和騎兵卷入了水中,向著下遊而去,河水之中更有無數原木隱隱,撞在戰馬上,戰馬粉碎,撞在羯人騎兵上,羯人騎兵立刻變成肉醬。
洶湧的河水瞬間掃過了乾涸的河床,數百羯人騎兵消失不見,許久,才可以看到幾個羯人騎兵在遠處的河水中掙紮,可是浸了水的紙甲沉重無比,那零星的羯人騎兵隻能慘叫著沉入了河底。
河岸上,無數羯人騎兵勒馬目瞪口呆地看著河水,而日達木放聲大哭:“艸你娘的羯人!胡問靜原本死定了!你們是不是與胡問靜一夥的!”
胡問靜拚命地擦汗,看四周的羯人的眼神溫柔極了:“我愛羯人,真的,我愛死羯人了!”
這次真是差點翻車啊!全靠老天爺給麵子。
一直以來打贏胡人實在是太容易了,胡問靜絲毫沒有感覺到壓力,大楚軍從上到下都覺得這次進攻就像是春遊,充滿了輕敵之心,縱然是想到了水淹七軍的胡問靜也被第一條小河搞得麻痹大意了,以為北地乾旱,春天水波不盛,所以羌胡雜居地的河流就是這麼淺呢,若不是羯人騎兵出現,胡問靜肯定是毫不猶豫地渡河追殺了。
那麼,此刻的胡問靜已經在水裡喂王八了。
覃文靜等將領看著滾滾河水漸漸平靜,清澈的河水中小魚兒遊蕩,心中寒冷到了極點,真是差了一點點啊。
石虎惡狠狠地看著小河變成大河,憤怒地吼叫:“為什麼不通知我!為什麼不早點說!”若是日達木早早地告訴他,他絕不會在胡問靜渡河之前出兵的,坐看胡問靜被河水吞噬不香嗎?
日達木跪地大哭,完美的計劃竟然被一群蠢貨打攪了。
……
十數日前。
胡問靜的行軍速度看似像烏龜,重步兵的每日前進路程少得可憐,撐死隻有五十裡,但在羌胡雜居地的胡人眼中卻驚恐無比。
“延安一日就破了?”無數胡人震驚無比,原本以為延安起碼打上三五個月,若是延安的胡人用兵得法,搞不好可以打一兩年,沒想到一個照麵就破了。
其餘人驚恐地點頭,然後看地圖,延安往西是寧夏平原,往北是河套平原,都是胡人的密集居住地,比延安的人口多了幾十倍。
有胡人搖搖欲墜:“也就是說,漢人皇帝的大軍已經從延安北上了?可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啊!”還想著在等幾個月看看風聲是出兵打仗還是逃命,沒想到漢人嗖的就來了。
某個大部落的營帳內,一群胡人都要哭了,前幾日還覺得漢人皇帝要死在這羌胡雜居地了,可是現在發覺漢人皇帝行軍的速度像烏龜,破城的速度卻像惡龍,喘氣的機會都不給胡人,眼看就要殺到寧夏平原了。
有人道:“單於,我們是與漢人皇帝談和,還是決戰?”以前這個“談和”的建議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沒得被人笑話,但是如今似乎是一個正正經經的建議了。
單於緩緩地道:“我部有兩萬餘人,若是集中部落中能夠打仗的男女,一萬人總是有的。漢人雖然精銳,但是我部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一群人點頭,漢人皇帝全民皆兵,女人也上戰場,胡人也是如此,男女都能拿起武器殺人的。
單於繼續道:“可是,我部一萬餘年輕男女隻怕要死傷過半,縱然贏了,這寧夏平原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嗎?漢人以前人口多的時候都不曾覬覦寧夏平原河套平原,如今人口比以前少了大半,難道反而放著中原的良田不要,跑來這窮山惡水的地方搶奪田地?搶了之後,漢人有人口來這裡種地嗎?漢人絕不會真的搶了羌胡雜居地的,那對漢人毫無好處。”
那單於充滿睿智地看著身邊的族人們,道:“漢人開(國)皇(帝)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打胡人,展示天威,然後就會籠絡胡人,這是漢人的習慣。千百年來一直如此。如今漢人皇帝胡問靜建立了大楚,她也需要有征討胡人的威望,所以才會殺入羌胡雜居地。隻要我們老實地對胡問靜表示臣服,願意接受大楚朝的任命,胡問靜就會心滿意足的離開。”
一群胡人悲傷地看著單於,又是老一套!每次談到要出兵打仗,就說自己的部落死傷太重,不能吃虧,或者漢人絕不會搶奪羌胡雜居地等等,總而言之就是不肯打仗。
有年輕的胡人猛然站起,厲聲道:“老東西,你看不到胡問靜要吃光胡人嗎?看不到胡問靜燒了延安城嗎?你要害死部落中的所有人嗎?”
那單於臉色大變,身邊好幾個護衛厲聲嗬斥:“日達木,你竟然敢對單於不敬!”伸手握住了刀柄。
而帳篷中立刻有十幾個年輕男子同樣握住了刀柄,厲色道:“你們想殺人嗎?”“誰怕了誰了?”
日達木惡狠狠地看著單於,伸出手阻止了一群年輕人進一步行動,大聲地道:“漢人貪得無厭,一定會搶走我們的田地,我們想要保住自己的牧場和家園就要拿起刀劍和漢人決一死戰!是好男兒的,拿起刀劍跟我走!”他大步出了營帳,營帳外早有千餘人等待著他。
日達木拔出長刀,大聲地叫著:“我草原的雄鷹們,跟隨我日達木殺掉漢人兩腳羊!”
千餘年輕人拔出刀劍齊聲大叫,聲音傳出老遠。好些胡人聽了,同樣拔出了刀劍,跳上了駿馬,跟隨日達木而去。
營帳中,一群胡人臉色鐵青,日達木這些年輕人太過分了,根本不遵守部落的規矩。
那單於淡淡地道:“由得他們去吧。”他心裡又是憤怒又是苦澀,年輕人不服管,他又能怎麼樣?他渾然忘記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同樣是囂張跋扈不服管的。
日達木帶了三四千人出了營地,在十幾裡外的一塊曠野中與另一群人集合。
日達木打量四周,這裡至少有一萬餘人,這是整個寧夏平原的所有年輕人都來了?他忍不住大聲地叫道:“這是屬於我們年輕人的時代!”
身邊無數人呼喊,一張張青春洋溢的臉上帶著自豪和自信。
日達木與其餘幾個部落的年輕人頭目彙合,不等他打招呼,有人低聲道:“漢人的大將軍派人送來了一個詭計,可以輕易殺了胡問靜。”
日達木心中一動,隻覺漢人大將軍真的有這麼好心?他警惕著道:“莫要中了漢人的詭計!”
那人搖頭,低聲說出了那漢人大將軍的計謀:“……先用驕兵之計大敗……然後假裝放火……彆想真的放火,這一路過來根本沒有狹窄的山路,隻能是假裝……然後逃過一條乾涸的河流……等胡問靜渡河,上遊打開堤壩……濤濤河水與滾木將會讓胡問靜所有人死得乾乾淨淨!”
日達木臉色大變,脫口而出:“好計謀!”
其餘人熱切地看著日達木,那漢人大將軍的計謀普通至極,不就是水淹七軍嗎?但一旦成功就能秒殺了胡問靜,若是失敗了也沒什麼損失,也就是費一點人力,死一些炮灰而已,羌胡雜居地的小部落胡人或者沒有部落的胡人多如牛毛,給點吃的就能煽動他們加入軍中。
日達木沉吟道:“為什麼漢人大將軍自己不實行,卻要借我等的手?”其餘胡人已經問過了這個問題了,回答道:“漢人大將軍畏懼漢人皇帝,想要借刀殺人。”
日達木的嘴角露出冷笑,不屑地道:“漢人啊!”漢人最喜歡這一套了,什麼自己不動手,鼓動他人動手,成功了分好處,失敗了就說與自己無關,這是無恥至極。草原男兒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他想了想,反複地權衡,問道:“你們怎麼看?”
其餘人能怎麼看?這麼好的計謀難道就因為想出來的是一個想要借刀殺人的漢人就放棄不用?
一個胡人低聲道:“這寧夏平原是我們的,決不能讓給了漢人,所以不管漢人大將軍是不是借刀殺人,我們都必須殺了胡問靜。”
其餘人一齊點頭,漢人大將軍可以繼續向北向西逃跑,他們難道還能跑嗎?必須殺了胡問靜才行。
日達木重重點頭,也是這麼想,他們彆無選擇,但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漢人大將軍。他道:“我們不妨派人通知漢人大將軍,我們兵力不夠,想要完成陷阱就必須他親自參與築造堤壩。若是漢人大將軍答應了,等我們滅了胡問靜,就反手滅了漢人大將軍。”
其餘胡人微笑點頭,羌胡雜居地已經很擁擠了,容不下新的大佛。
“就這樣!”
……
此刻,此時。
清澈的河水緩緩地流淌,河岸邊的草潤了,蝴蝶飛舞了。
石虎後悔了片刻,重振精神,不就是錯過了羌人安排的陷阱嗎?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殺不了胡問靜,他同樣可以殺了胡問靜的,隻是損失了他幾百騎勇士有些可惜了。這必須等殺了胡問靜之後與那些該死的愚蠢的王八蛋算賬。
石虎厲聲道:“殺了胡問靜,殺回中原,吃了漢人兩腳羊!”
數千羯人齊聲歡呼,雖然經曆了驚恐的洪水之後士氣大跌,聲音不如之前響亮和充滿了自信,但是喊幾聲之後好像又重新找回了力量。
數千羯人騎兵圍著大楚軍繼續不斷地射火矢,天空中火矢如雨。
有不少羯人騎兵懶得繼續縱馬飛射,勒住了馬在遠處慢悠悠地彎弓搭箭。
“噗!”一個羯人騎兵手中的火矢還不曾射出,麵門上陡然中了一箭,倒撞下了戰馬。同一時間,百十個羯人騎兵中箭倒地,有人手中的火矢點燃了戰馬的紙甲,戰馬嘶鳴著亂跑。
數千羯人騎兵大驚失色,有人大罵:“不要停下來!繼續縱馬奔跑!”有人伏在馬背上,緊張地看著大楚軍,剛才射火矢射得太開心了,忘記了(弩)矢的射程和精確度遠遠不是火矢可以比擬的,停下射火矢就是找死。
四周馬蹄聲再次響起,數千羯人騎兵圍著大楚軍亂射火矢,疾馳的戰馬上射出的箭矢更是毫無準確度,純粹欺負大楚軍人多,對準了人群亂射。
石虎鎮定地看著,雖然目前為止隻有偶爾幾支火矢點燃了大楚士卒的紙甲,而且被迅速撲滅了,但是證明他的思路是對的,久守必失,隻要他不停地射火矢,胡問靜的士卒之中遲早會燃起大火。
“胡問靜,我要烤熟了你的肉,慢慢地吃!”石虎獰笑著。
忽然,盾槍方陣之中傳出了胡問靜的聲音:“讓開道路!”
嚴密的盾槍方陣之中陡然裂開,出現了數丈的缺口,胡問靜帶著百餘騎疾馳而出。
石虎冷笑,早知道胡問靜不會挨打等死,可是大家都有紙甲,誰怕了你們!他大聲地下令:“乾掉胡問靜!”
數千騎立刻調轉方向,對著胡問靜疾衝。
胡問靜縱馬掉頭就跑,圍著盾槍陣轉圈。數千羯人騎兵大呼小叫,在後麵猛追,不時有人射出火矢,卻被大楚騎兵輕易格擋。片刻後,大楚騎兵距離羯人騎兵越來越遠,火矢都射不到了。
盾槍陣內,寧白自言大叫:“羯人騎兵都是廢物!”一群大楚士卒跟著大叫,一群羯人騎兵大怒,馬背上的民族追不上漢人果然是奇恥大辱!好些人扔下了手裡的火矢,縱馬急追。
可不論他們怎麼追,就是追不上胡問靜的騎兵,有羯人大罵坐騎:“平日跑得賊快,為何此刻就像烏龜!”有羯人陡然反應過來:“不好!我們的戰馬疲憊了!”縱馬疾馳許久了,戰馬乏力了。
石虎眼中精光四射,胡問靜的騎兵戰術來來回回就隻有這麼幾招!他厲聲下令:“勒馬,對衝!”
一群羯人騎兵立刻勒馬,等待胡問靜從背後繞過來,或者在前方勒馬對衝。
“嗖嗖嗖!”(弩)矢激射,立刻又有數百羯人騎兵中箭墜馬。
一群羯人騎兵悲憤了,隻能繼續疾馳。
下一刻,胡問靜已經完成了調頭,手腕一翻,一杆長矛出現在手中,長矛的尖端一團火光刺眼的跳躍著,厲聲叫著:“殺胡人!”百餘騎齊聲大叫:“殺胡人!”縱馬疾衝,馬蹄聲如雷。
一群羯人騎兵看著胡問靜以及百餘大楚騎兵手中貨真價實的火焰(槍),秒懂其中的威脅和厲害。有騎兵竭力大叫:“火矢!對著他們射火矢!”
可是稀稀拉拉的火矢儘數被胡問靜的火焰槍撥開。
有羯人厲聲大叫:“衝過去!”
數千羯人騎兵拚儘全力驅趕馬匹,下一刻就與胡問靜的百餘騎相遇,隻見火光一閃,最前方的羯人騎兵被火焰長矛從馬背上頂飛,人猶在空中,身上一團火焰陡然跳躍,下一秒整個人就變成了火球。
不等那火球落地,戰馬疾馳,兩支騎兵已經交錯而過,數百羯人騎兵身上紙甲冒出了火焰,戰馬嘶鳴,亂跳亂跑,不時有人墜馬。
胡問靜厲聲叫著:“轉向!轉向!”戰馬掉頭,再次對著羯人騎兵衝鋒,而羯人騎兵依然亂成一團,有人在火焰中打滾,有人拚命地撕扯紙甲,有人倉皇地看著在火焰中慘叫的同伴。
馬蹄聲中,胡問靜又帶著火焰衝到,有羯人淒厲地叫著,脫下身上著火的紙甲,奮力扔向一個大楚騎兵,卻被火焰長矛輕易格擋。
一次衝鋒之下,又是數百羯人騎兵身上著火。
有羯人騎兵大叫:“不要怕火,撲過去與漢人同歸於儘!”
可是這麼高尚的行為應者寥寥,那羯人騎兵怒斥一個瘋狂脫著燃燒的紙甲的羯人,道:“為什麼脫掉紙甲?你該與漢人同歸於儘!”那羯人騎兵大怒,隨手將手中燃燒的紙甲扔到了那高尚的羯人騎兵身上,火焰頓時將那人身上的紙甲點燃。
“去啊,你去與漢人同歸於儘啊,我成全你!”
有羯人騎兵看著在火焰中慘叫的人與馬,實在是忍耐不住了,急忙脫掉身上的紙甲。
“嗖嗖嗖!”凡是停留的,或者脫掉紙甲的羯人騎兵被射成了刺蝟。
有羯人騎兵淒厲地慘叫:“逃啊!”縱馬向著山林疾馳。
石虎厲聲嗬斥:“不要跑!我們人多!”
一個羯人騎兵對著石虎射出一支火矢。
“轟!”火焰之中,石虎人與馬儘數點燃。
他立即跳下了戰馬,用力扯下了身上的紙甲,又在泥土中打了個滾,熄滅了身上的火焰。
石虎厲聲叫著:“羯人的男兒們,我們不要怕……”
遠處,胡問靜調轉戰馬,想著石虎疾衝。
石虎獰笑,自知必死,他隨手撿起了地上燃燒的紙甲,又翻身上了戰馬,任由火焰灼燒他唯一的左手。
“胡問靜,我與你同歸於儘!”
四周無數的羯人注目石虎,好些人身上陡然冒出了悲壯的殺氣,石虎可以與胡人同歸於儘,為什麼他們不能?
萬眾矚目之中,石虎舉著燃燒的紙甲,對著胡問靜疾馳。
胡問靜冷笑:“看我的火焰飛矛!”手一揚,手裡的火焰長矛對著石虎激射而出!
無數大楚將士大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後,火焰長矛落在了偏離石虎幾十尺的地方……
大楚將士們尷尬極了。
石虎大喊:“殺!”戰馬疾馳,距離胡問靜隻有區區十幾丈了。
“噗!”
無數人的注目中,石虎被(弩)矢射穿了身體,他身體向後仰起,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之中滿滿的不甘,似乎還想將手裡的燃燒紙甲投擲出去,可下一秒一道劍光閃過,石虎的腦袋飛起,舉著燃燒紙甲的屍體繼續隨著戰馬向前疾奔,然後歪歪扭扭的墜馬,手中的火焰蔓延到了身上,火焰一躍,整個屍體都在燃燒。
無數羯人淒厲地慘叫,所有悲壯悲憤勇氣士氣怒氣儘數消失不見,心中唯有逃跑一個念頭。
胡問靜收回了(弩)箭和長劍,調轉馬頭,將地上的火焰長矛撿了起來,厲聲道:“殺光羯人!”
身後百餘騎與盾槍陣中數千人一齊大喊:“殺光羯人!”
河對岸,一群羌人看著胡問靜擊殺羯人騎兵,渾身發抖。
日達木悄悄上馬,就想趕緊逃走,卻被幾個羌人猛然拉下了戰馬。
一張張惡狠狠地臉對著日達木:“你招募我們,就是讓我們做誘餌?”
日達木道:“能夠為了羌……”
“噗噗噗!”亂刀砍下,日達木成了肉醬。
……
“沒成功?”衛瓘很是惋惜,“但是沒關係,老夫還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