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八)(2 / 2)

容嬰連忙擺手:“彆捧殺。”

她漾起假笑,說:“我不行,真不行,你行你上。”

謝淩仿佛把她看穿,說:“容嬰,我也曾是你的手下敗將。”

“假的,運氣好。”容嬰繼續狡辯,她不想和白七七打。

這小姑娘可記仇了。

容嬰摸了摸耳朵,假裝聽不見。

謝淩淡聲開口:“五萬?”

容嬰:“我不是這種人。”

謝淩:“十萬?”

容嬰搓了搓掌心:“等一下,我又可以了。”

就讓她好好教白七七做人吧,讓她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容嬰解開發髻上的木簪,順手扯下謝淩衣袖上的係帶,將滿頭烏黑柔軟的頭發綁好後,走上了擂台。

她明顯看出,白七七的眼底有怒和恨,毫不遮掩。

唉,年輕人,氣性彆這麼大。

容嬰大概知道白七七的情緒從何而來,因為多了自己這個拖油瓶後,作為師父的謝淩要教兩個弟子,人一多,水就很難端平。

雖然謝淩是端水大師,但白七七還是覺得被容嬰分走了關注,也沒有了從前順風順水時的從容,她隻想表現突出,讓師父重視。

容嬰很能理解這個二十來歲的姑娘,雖然原主也才24歲,但容嬰不是,她都能當白七七的祖宗了。

總感覺是在欺負小孩。

容嬰擺好姿勢,示意白七七先動手。

“容小姐,得罪了。”白七七抹去清秀麵頰上的汗水,依然是不肯叫她一聲師娘。

容嬰點頭:“彆打臉。”

她靜靜站在那裡,任由白七七逼進,無論對方是腳踢還是拳攻,容嬰都隻是躲。

她的身形靈巧而詭異,每每在白七七以為快要碰到她的時候,都隻能打到台上的空氣。

哪怕是容嬰被逼到角落,眼看要掉出擂台,她都能握住木樁騰空旋身,再次轉進場內。

轉到白七七身後。

這就是輕功。

牛頓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容嬰就這麼逗著白七七,悄無聲息地化解著她的戾氣。

直到頭頂的天色越來越陰沉,隱約有下雨打雷的跡象後,她才收了玩心,拔腿就跑。

不跑的話……難道等雷劈嗎?

容嬰苦著一張白淨的小臉。

老天爺,商量個事唄。

您能不能換個人劈?

容嬰跑得飛快,但白七七心裡知道,是自己輸了。

和打坐一樣,容嬰再次給她留了麵子,她雖然討厭容嬰,但不得不承認,容嬰很懂得維護彆人的驕傲。

她也並不是大家口中的廢材。

白七七看著容嬰朝謝淩跑去,頭一次覺得沒有那麼嫉妒了。

她以前總覺得容嬰配不上。

但是今天沒有。

大概是當一個人有了實力後,就會自然而然地被大家尊重吧。

容嬰明顯感覺到,場中的弟子們都很敬佩她這位師娘。

不過師娘讓他們失望了。

她跑到謝淩身後,像小嬌妻一樣躲了起來,默默祈禱:死道友不死貧道。

至於為什麼是謝淩?

很簡單。

他是容嬰的任務目標,也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

天道會賣謝淩幾分薄麵。

容嬰怕這擋箭牌跑了,還伸出手扯住了謝淩的衣角。

他挺直的脊背僵了僵。

容嬰看見他細白的手指伸到身後,就在她以為謝淩要扯開她時,他微涼的手指,緊緊握住了她的。

謝淩沒有說話。

他習慣了沉默寡言。

但是慢慢的,握著容嬰的手指變得溫暖起來,好像在無聲傳達著:有我在,彆怕。

這一刻,容嬰才勉強窺見一點點的喜歡,程度與腦海中的麵板符合。

85分,屬於謝淩的,近乎理智的愛憐。

他似乎在慢慢學會愛人。

容嬰眨了眨眼睛,對於謝掌門這樣多少有點大男子主義的人來說,她的示弱,恰恰激起了他的保護欲。

更難得的是,容嬰在外人麵前無所不能,獨當一麵,這樣一個足夠優秀的女人,唯獨隻在謝淩麵前變得柔軟。

他很難不喜歡呀。

容嬰輕笑,冰山好像慢慢化了,為她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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