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二十八)(2 / 2)

主管很心虛,彆開他的小眼睛說:“下次一定渣。”

“哦。”容嬰皮笑肉不笑,她說:“我想要原主回到她自己的身體裡,你看著辦。”

這是容嬰對沉墨的承諾。

主管的表情有些為難,醞釀一會後說:“可以。”

“不過你要付出代價。”

容嬰漫不經心地嗤笑一聲,說:“沒有什麼是我給不起的。”

“很好。”主管拿來一份合同,直接讓容嬰畫押。

合同的字密密麻麻,容嬰懶得看,因為不管是多苛刻的條件,她既然答應了,就會做到。

蓋上手印後,容嬰闔眼休息了一會,直到主管叫醒她,說:“原主的魂魄已經送回去了。”

這效率還挺快?

容嬰揚手,打開水色的監控麵板,去看她離開後的世界。

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原主。

但很奇怪,原來那個隻會穿黑白色練功服,紮高馬尾的姑娘,竟然也會穿旗袍了。

不對呀。

容嬰明明在離開前,把她自己穿過的所有旗袍都焚燒了,又買了許多符合原主審美,寬鬆簡易的衣服塞進衣櫃裡。

因為容嬰覺得,我在的時候,當然是儘我自己的心意,可我走了,應該留下符合她(原主)心意的東西。

容嬰皺了皺眉,這旗袍不會是原主自己買的吧?

她繼續往下看,竟然發現原主回到了謝氏宗門。

容嬰:“???”

容氏已經夠強了呀,你不需要依附謝氏,完全可以獨立,自己乾了呀。

難道還沒放下謝淩?

容嬰摸了摸鼻尖,帶著疑惑繼續去看,入目的是掬水小築。

隔著屏幕,容嬰仿佛還能嗅到藥香,隨後她瞧見,謝淩竟然又病倒在床上了。

這不爭氣的老男人!

容嬰恨鐵不成鋼,心裡卻有些發熱,並隱約覺得謝淩的病和自己有關。

她開始盲目自信。

等了一會後,謝淩起身,半躺在床上,目光望向原主,說:

“謝謝你來照顧我。”

“應該的。”原主翹了翹唇角,神韻竟然和容嬰有些像?!

不是,主管呢?

容嬰睜大眼睛,對看熱鬨的主管說:“我讓你把原主送回去,不是搞個複製品。”

主管攤手:“真是原主。”

“那她?那她是在學我?”容嬰後知後覺,因為身體是有記憶的,就像容嬰之前能和原主共情,原主現在也能和她共情。

不是,為什麼學我?

容嬰滿頭霧水,繼續去看。

她看見謝淩接過原主手中的藥碗,一口喝下後說:“回去吧。”

謝淩垂著眼,似乎在隱忍壓抑著什麼,反倒是原主撐不住了,直接說:“淩哥哥,你認出來了是不是?”

“無論我怎麼學,你也能一眼看出我和她的區彆來。”

謝淩沒有抬頭,他修長的指骨揪著被子,眼底終究還是滑出一滴清淚,抿了抿蒼白的唇角,他說:“如果你還當我是哥哥,就做回你自己。”

“好嗎?就當是可憐可憐我。”

謝淩雙眼通紅,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妹妹,說:“你看吧,她就從來不會哭,除非……”

“除非丟了錢。”

“……”

身邊傳來主管的奸笑聲,容嬰一張老臉繃不住,紅了起來。

是的,謝淩口中說的是我沒錯。

丟了錢不可以哭嗎?

容嬰壓下心底的酸澀,繼續去看監控麵板裡的謝淩。

他似乎有輕微咳血的症狀,讓容嬰的心跟著緊張起來。

再看原主,她連忙遞上手帕,擔憂的說:“淩哥哥,我沒有刻意要裝得像她。”

“我隻是怕你難過。”

所以想讓你以為,她從未離開。

謝淩擦了擦唇角後,蒼白的臉頰浮起淡漠的笑容:“真的是這樣嗎?”

原主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她骨子裡的善良和軟弱讓她沒法撒謊,隻能如實說:

“我承認,也有一點點私心。就一點點。”她比劃。

謝淩微微彎了彎唇角,他說:“你終於長大了,知道算計人了。可是容嬰,作為哥哥,我最後再勸你一次,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女孩子抿了抿嘴,忍住不哭後才說:“我也可以成為像她那樣的人。”

謝淩搖頭笑了笑,“可我不會再喜歡彆人了。”

他抬眼去看眼前的人,兩兩相望,已非彼時人。

這種折磨比身體上的苦痛更甚,他隻要看見眼前鮮活的人,就會懷念一次他愛過的人。

懷念,卻無法碰觸。

這跟殺了他有什麼分彆?

容嬰拂手關閉麵板,幸好她給謝淩留了一些東西,那些東西深奧,足夠他研究好多年。

聽我的。

不要想不開。

沒有愛情,還有事業嘛。

這冗長的一生裡,愛情未必會讓你青史留名,但事業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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