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輩子第一次結婚,關月什麼都不知道,就被顧隨牽著,去照寸照,照完寸照顧隨帶她去吃飯,等吃完飯,加急寸照洗出來,就牽著她去領證。
去拿照片的時候,照相的師傅說:“幸好今天來照相的人不多,要不然照片洗不出來,你們今天不就耽誤了嘛。小年輕就是不靠譜!”
“辛苦師傅了。”
顧隨拉著我的手趕緊跑。
顧隨回頭對關月說:“主要是想帶你來體驗一下,要不然咱們自己在家照的也可以。”
“嗯。”
她知道,顧隨包裡放著兩張照片,還是彩色的,是他們兩個在彆墅的時候拍的,打印出來的。
顧隨:“嶽母給你存的東西裡麵有婚紗嗎?有的話我們回去照婚紗照,然後掛在家裡的牆上。”
關月哈哈一笑:“還真有。”
玉佩空間裡麵,有一庫房的婚紗和禮服,隨便他們挑選。
顧隨:“我們明天請假,不上班,就在家拍婚紗照。”
關月:“想啥呢?明天學校開學典禮,還有製藥廠開業,上午下午都沒有空。”
顧隨太高興了,心裡隻想著他們終於結婚了,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關月哈哈大笑:“咱們後天請假。”
“行,就後天。”顧隨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到了,到了,快進去。”
下午這會兒,沒什麼人領證,他們一走進去,屋裡的工作人員都看著他們。
“喲,這一對可登對啊!”
“穿得也好,看看這個衣服料子,上哪兒買的?”
關月笑嘻嘻的:“北京買的。”
“北京啊,也就是首都有這樣的好東西。介紹信帶了嗎?”
“帶了。”顧隨把包裡的證件和寸照都拿出來。
工作人員不再盯著他們身上的衣裳,利索地給他們□□兒。
所有資料核對完畢,很快,一張紅色的獎狀交到關月手裡。
“這是啥?”
工作人員們哈哈大笑:“這是你們的結婚證啊!”
顧隨也拿著看,關月湊到他耳邊,小聲咕噥:“現在的結婚證長這樣啊?真醜!”
“醜這輩子也隻有這一張。”
顧隨小心把結婚證收起來:“既然你嫌棄它醜,那就讓我收著。”
“那你收著吧。”
顧隨給屋裡的工作人員抓了幾把喜糖:“謝謝大家,今天沾沾喜氣。”
顧隨給的糖都是早前準備好的,什麼大白兔奶糖、玉米糖、花生糖,都是平日裡大家不舍得買的好糖。
這幾把糖送出去,關月和顧隨又聽了一堆恭喜的話。
兩人從屋裡出來,心裡都還是暖乎乎的。
關月顛著腳要抱抱,顧隨抱了一下:“乖,咱們回去抱。”
“好呀。”
兩人去了蔡叔家一趟,關月把給師傅的信交給蔡叔,才回家。
小馬他們辦完事兒沒著急回去,在縣政府那裡等他們。
上車後,小馬說:“關大夫,以後你想給你師傅送信帶東西,不用去找蔡家,我們就能送。”
關月:“哦,不會有人查你們?”
“嘿嘿,之前有點不方便,今年外交部那邊有咱們的人,辦啥事兒都好說。”
關月沒有多問誰是他們的人:“行,以後就麻煩你們了。”
到了清溪村,下車的時候,顧隨給小馬抓了一大把糖,進去之後,王鐵軍、鄧白術、張院長他們,看到誰都給,一大袋糖全都分出去。
上山之前,顧隨還給他爸打了個電話。
顧景德聽說他們今天領證,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關月在旁邊聽著,開心得不行。
顧景德叫關月聽電話,關月叫了一聲叔叔。
顧景德樂了,直說叫叔叔也行,等到元旦節辦婚禮的時候再改口。
打完電話出來,碰到剛從山穀外麵家屬院回來的鄧為民。
鄧為民:“關月,你等等,我有事兒和你商量。”
關月拽著顧隨:“站著乾什麼,快跑。”
兩人一溜煙兒跑了,鄧為民愣了一下,連忙追:“你們等等,關月,我有事兒……”
鄧白術趕緊把他爹攔住:“啥事兒?不重要就彆說了,人家今天領證呢。”
其他人也幫腔:“就是,鄧大夫,明天再說嘛。”
“著急就明天早上去找關大夫,來得及。”
鄧為民跺腳:“我就是想問問關月明天的講話稿準備好了沒有。”
“這個有啥緊急的,明天再說。”
“這一對戀愛這麼久,好不容易領證,今天就彆打擾人家。”
一群人幫著他倆說話呢,這兩人已經跑回山上了。
顧隨想著明天還有事兒,今天就住在木屋,關月不乾,直接拉著顧隨回山間彆墅。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爸媽墳墓那裡。
關月雄赳赳氣昂昂的:“顧隨,把獎狀掏出來。”
顧隨一邊笑一邊掏東西:“那不是獎狀,是結婚證。”
“就是獎狀。”
顧隨掏出結婚證,關月把結婚證往前麵一懟:“您二位看到了吧,你們的女兒我今天結婚了。”
說出結婚那兩個字,關月眼睛都紅了。
顧隨抱著她:“乖,嶽父嶽母他們在天上知道了,肯定開心。”
關月在他肩頭蹭蹭:“地球上麵是宇宙,是其他星球,沒有神仙。”
“這時候你要跟我說這個?”
關月哼了一聲:“我今天想吃好吃的。”
“好,祖宗,你今天想吃什麼都成。”
不過,今天晚上吃什麼不重要,怎麼睡才重要。
都領證了,怎麼不能睡在一起?
顧隨心裡麵那點堅持,直接被熱情的小祖宗一根手指頭就戳掉了。
她的手指頭點了點他的嘴唇:“結婚了還不睡在一起,我跟你結個屁婚。”
她靠近他,嘟著嘴兒:“不想親我?不想抱我?不想和我蓋一床被子?”
顧隨被撩得直接抱起她,略顯粗暴地把她扔床上,關月一點不生氣,笑著伸出修長的腿去勾他的腰。
顧隨隻覺得一股熱氣從下往上湧,腦子那一瞬間都不管用了,直接摁著她死命地親。
關月想起一件事,把纏在手腕上的小黑丟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關月一使勁兒,兩人翻了個個兒,她坐在他的腰上,兩人十指相扣,她的長發垂下來,在他胸口掃了一下,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關月哼笑;“今晚上你完了。”
顧隨眼底有火光,他要讓她知道知道,究竟是誰完了。
到了後半夜,臥室裡曖昧的氣氛變得濃烈而放肆,放狠話的那個女人,手指無意識地扣著某人的腹肌,海潮起伏,朦朧間不知道身在何方。
“不,不要了。”
有力的臂膀死死抱著她,低沉暗啞的聲音毫不留情地拒絕她:“不行!”
關月眼角浸出了眼淚,軟綿綿地打他:“我要睡覺。”
顧隨親了一下:“你睡!”
關月:……
今天晚上,關月深刻理解到那句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看看,她以前仗著顧隨不敢對她怎麼樣,就一個勁地逗他,現在好了,今天全部一次性報回來了。
關月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醒的。
總之,第二天早上她衣著整齊坐到桌前吃飯的時候,她都還沒醒。
顧隨捏著她的臉頰:“月月,醒醒,吃了早飯我們要下山了。”
關月被他抱到餐桌前,直接趴桌子上接著睡,吃什麼飯,彆打擾她睡覺。
顧隨又心疼又後悔又好笑,抱起她去沙發那兒,讓她靠在他腿上繼續睡。
反正這會兒時間還早,說好了開學典禮十點半開始,再等三四個小時出門也行。
客廳那麵巨大的落地窗外麵,天色慢慢變亮,陽光穿破雲層灑下一道道金光,森林的濃霧一點點散儘,蒼翠的森林近在咫尺。
過了早上最冷那一會兒,山林間的小鳥也肯飛出鳥窩出來找食吃,嘰嘰喳喳地鬨著,在顧隨懷裡睡得臉色紅潤的關月,這才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水汪汪的杏眼,挑起的眼尾,有了一絲小女人的嫵媚。
這時候,山下的人都著急瘋了,十點半開學典禮,十一點半製藥廠開工典禮,現在都九點半了,關月還不見人。
小馬他們跑到木屋,木屋的門都是鎖上的,根本不見人。
“關大夫他們是不是進山了?”
“關大夫在山裡麵還有房子,咱們也不知道在哪兒啊?”
小馬讓大家夥兒彆急:“顧大夫是有數的人,肯定不會遲到。”
“留一個人在這裡等著,其他人先下山,該乾什麼乾什麼?賓客都進來了。”
開學典禮肯定要在山穀裡的學校舉行,這會兒來參加典禮的貴賓們,都在學校前麵的廣場上等著,鄧為民和鄧為家笑著陪客,心裡麵也有點慌,關月怎麼還沒來。
關月醒來,一看時間,三兩口吃了早飯,一蹬腿上樹,小黑趕緊飛過去纏著關月的手腕。
“真是的,你怎麼不叫我?”
“趕得及,就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關月生氣:“我睡不夠還不是怪你!”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彆生氣,馬上到了。”
這一路出來,關月連東張西望的心都沒有,一個勁兒地往外跑,趕在十點零幾分,終於在木屋後麵落地。
“關大夫,你可算來了,領導們和賓客們都到了,李部長上來催幾次了。”
關月撩了一下頭發,故作淡定:“來得及,我們現在就走吧。”
嘴上說不急,下山的時候跑得特彆快。李定邦、鄧為民他們看到關月,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馬跑過來:“關大夫,你的講話稿帶了嗎?”
“沒帶,記我腦子裡呢。”
這樣的公開場合能說什麼?不外乎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祖國人民的健康而讀書。中醫們的未來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隻有一心鑽研學習,才是正確的道路。
開場隆重的鼓聲之後,解放軍西南醫學院的第一任校長關月上台講話,兩句話擴展成十分鐘,講完就下台。
關月的身份太特殊,她的語氣太堅定,她說的話,無疑是給台下學中醫的老師和學生們一個希望,大家激動得啪啪鼓掌。
緊接著,副校長鄧為家上台,主要講解學校會開設哪些專業,各個專業的老師等等。
簡單又隆重的開學典禮之後,小馬引路,帶關月去見領導。
西南軍區那邊,隻要今天有空的人都來了,關月肯定要去見一見。
關月對軍區的重要性不用說,就是軍區司令見了關月態度都和藹的很,還祝賀她結婚快樂。
關月投桃報李:“各位如果不忙,下午且等一等,到時候我給各位把個脈?”
“哈哈,不忙,有時間。”
北京軍區那邊傳過來的消息,關月都給兩位大領導看病了,彆人想被關月把脈都還沒機會呢。
這邊聊了兩句,快十一點半了,關月又被拉去外麵的製藥廠,關月一到,鞭炮齊鳴,製藥廠這裡更簡單,簡單地講了兩句,拍個照,製藥廠就算正式開業了。
忙完這些,大家都去食堂那邊,今天是個好日子,有大餐吃。
為了今天中午這頓飯,昨天小馬專門去肉聯廠訂了一頭豬。
食堂做的飯菜味道不錯,加上關月忙了一上午是真的餓了,飽飽地吃了一頓。
下午關月還有事兒要忙,顧隨去看了一下病人,就先回家做飯,燉了一條火腿腳,晚上給關月補一補。
有病治病,沒病保健,關月忙了一下午,把領導們送走,關月揉了一下額頭:“後麵幾天彆叫我,下周一再見。”
鄧白術:“恐怕不行,你忘了,你答應了要和那些賓客們交流醫術。”
關月還真忘了:“定具體時間了嗎?”
“還沒有。”
“那你跟他們說,明天下午一點開始,下午六點結束。”
“好。”
鄧白術他也不敢不答應,生怕關月直接就不來了。
啥也不強求,隻要明天關月下山就成。
關月回山上,這會兒才五點鐘,顧隨做好飯就等著她。
關月撒嬌:“明天還有事兒,照不成婚紗照了。”
顧隨親了親她的臉頰:“明天照不成就改天,等夏天的時候照也行,現在天氣太冷,我總怕你穿裙子感冒。”
“好嘛!”關月心裡想著,反正明天照不成了,那她就再等等,請蔡錦給她挑幾條婚紗送過來。
幾個小時沒見,新婚夫妻又是挨挨蹭蹭,親親我我,黏黏糊糊地吃完晚飯,關月實在撐不住了,趕緊回屋睡覺。
顧隨送她回屋,她一躺下就睡著了,可見是累著了。
顧隨摸摸她的臉頰,她不樂意,翻身麵朝裡麵,不讓他摸。
顧隨笑了,給她蓋好被子,才出門去收拾廚房。
結了婚之後,關月覺得顧隨和以往沒什麼不一樣,隻除了在床上的時候,立馬從一個溫柔好男人化身野獸。每次她招惹了他,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關月都覺得腿軟。
關月想想以前的自己,簡直太不知死活了。
在顧隨眼裡,以前偶爾張牙舞爪像小狐狸一樣的小姑娘,結婚後變得更溫柔一點。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變得更溫柔,但是他享受得很,一點都不想改變。
兩人婚後的生活如同蜜裡調油,小情趣不斷,在外人看來,這如膠似漆的一對兒小年輕,結婚後感情更好了。
不過,戀愛要談,該乾的正事兒也要乾。
開學典禮之後,關於解放軍西南醫學院開學典禮的各種報道傳遍了大江南北,在很多有識之士的眼裡,就覺得國家傳遞出一個信號,中醫很重要。
在這樣的輿論環境中,全國各地的中醫們,都覺得日子要比以前好過一點。其他各行各業備受打壓的人,也看到了一絲絲希望。
報道發出去之後,學校這邊收到了很多信,一些是祝賀的信,還有一大部分都是來問學校招生的問題。甚至有不少赤腳醫生想報名來學習。
鄧為家去找關月:“來信問的人太多了,我們學校暫時也容納不了這麼多的人啊。還有,咱們第一批學生比較特殊,以後招生,按照什麼規則來招生?”
關月:“分兩條路子,有師承,從小學中醫的人,隻要有相關證明,就可以報名參加考試。證明不用卡得太死,這一部分學生過來報名參加考試,考的肯定就是專業知識,隻要專業知識過關就沒問題。另外一條路,給普通人準備的,至少要小學畢業吧,要不字都認不全,怎麼教?”
鄧為家點點頭:“其實普通人報名,初中更好,就是現在的初中生不多,這就卡下來一大批人。”
關月:“如果是城裡人,初中畢業就能找個工作,他們估計也不會想來咱們這裡學習。”
“你說得對。”
“等到九月份招生,就這麼辦吧。”
說完正事兒,鄧為家從大青山回去,一路上春光燦爛,綠樹紅花。
這個春天,或許真的是中醫們的春天呢。
學校那邊一切正常,製藥廠那邊,也逐漸進入正軌。
三月初開工,到六月份的時候,製藥廠的出貨量直線上升,出貨品質也好於李定邦他們的預期。主要是關月的品控做得好。
每周的星期一,關月下午下班後,就要去一趟製藥廠。
她主要是檢查一下藥粉的品質,剔除藥粉裡麵的雜質,再加一點異能進去,提高一點止血藥粉的品質。
製藥廠所有的藥,都要經過關月的手才能出去,然後被運往大江南北。
關月的工作時間變短了,出貨量變多了,大家都滿意。
又是一周的星期一,關月在製藥廠忙完,等她出來的時候,外麵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