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摯想到之前和丁集的對峙。
在他麵前巍峨如山的靈力,到了戚泉麵前,不過是一捧散沙,隻是輕飄飄地揮揮手,那些磅礴的靈力就潰不成軍。
他再次清晰地認識到她的深不可測。
心中隻剩下敬畏。
何超徹底懵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剛才誇下的海口,不過轉瞬就被打臉。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果斷認慫,蜷在地上給戚泉磕頭,涕淚橫流道:“大師,您放過我吧,我沒害死過人,我真的沒害死過人!”
“魏旭重傷,袁清昏迷,你還有臉說這種話?”陳飛祿簡直無語,“綁定彆人的生機和氣運還一臉無辜,你咋不上天呢?像你這種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係統氣順了:【這小子把我想罵的罵出來了,爽!】
戚泉聽著也舒服,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小夥子長得周正,氣質也不錯,主要是個能說會道的,比蘇融這個矜持的要放得開。
陳飛祿敏銳察覺到她的目光,神情瞬間一肅,挺直了腰身。
他一直都在自責當初的莽撞,害大師被網友衝擊,心虛著呢。
戚泉移開視線。
鉤子撞碎禁製後,又勾住了那道姻緣線。姻緣線將何超和袁清的命運緊緊牽在一起,隻要袁清活著一天,何超就能在陽間滯留一天。
戚泉神色微冷,指尖撥弄,細長的鉤子輕輕一拽,那條姻緣線裂開一道口子。
何超的臉頓時變了樣。
他本來是正常人的模樣,隻是麵色有些青白,眼下姻緣線破損,供給不足,他的臉變得扭曲,出現被車軋過的痕跡。
眾人:“……”
【係統之神呀!】係統嚇得驚呼道。
戚泉不會對一個意外死亡的人有偏見,也不會對被毀的容貌有偏見,但何超此人委實太過陰毒惡劣,若隻是單純麵對一個因車禍死亡的鬼,她相信在場之人不會露出異樣的神情。
關鍵是何超那雙怨毒充血的眼,搭上扭曲的麵容,實在很讓人膈應。
最後一勾,姻緣線徹底斷裂。
何超慘叫一聲,複原成死亡時的模樣。
他憤怒地張開嘴,狠話還沒放出來,就被一團靈火塞入嘴巴。
“啊啊啊啊啊——”
靈火灼燒他的魂體,深入靈魂的痛楚下,他在地上哀嚎滾叫,話都說不出來。
太痛了!實在是太痛了!
戚泉摸出一張符,符紙飄在空中,選了個最佳角度,對準地上的何超。
“留影符!”寧摯驚訝。
這可是高級符籙,在玄門要價相當之高。
何超魂體本就不穩,被靈火痛苦灼燒十分鐘,終於支撐不住,化為灰色光點,消散在空中。
戚泉將留影符交給寧摯。
“等袁清醒了,送給她。”
寧摯鄭重收好,對她周全的處事方式很是敬佩。
係統義憤填膺:【就這麼‘死’真是便宜他了!】
【誰說他‘死’了?】
【啊?他不是魂飛魄散了嗎?】
【沒有,隻是去他該去的地方罷了。】
何超沒害死過人,還是可以輪回的。剛才他是因為無法再忍受痛苦,才不得不選擇輪回。
依照他的罪孽,隻能投入畜生道。
等待他的,將是幾輩子受儘虐殺的痛苦。
就在何超消失的那一刻,汪翠脖子上的玉墜倏然碎裂。
她剛到警局,才從警車上下來,見玉墜裂成幾塊,腦子仿佛被重拳擊過,空白一瞬後,歇斯底裡道:“超超!我的超超!何建設!他們殺了超超!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何建設也是心痛非常,眼裡深藏著滔天怒火,陰狠道:“丁大師之前給我們留了一張符紙,說要是遇到緊急情況,就撕了這張符,到時候會有高人相助。”
“對對對!”
一旁的警察:“……”
這兩人走火入魔了。
汪翠連忙找出符紙,兩人當著警察的麵,合力撕掉了符紙。
符紙被撕開的瞬間,前往三市交界處調查丁集死因的男人眉心一動。
他望向引動符紙的方向——
龍江市。
在丁集的老巢沒找到死因,恰好這時候組織內部的傳訊符被人催動,說不定,他能在那邊找到線索。
臨湖彆墅。
戚泉揮手間處置了何超,在場的人或鬼都覺得大快人心。
在龍江市這段時間,寧摯受益匪淺。
他從小就是家族培養的繼承人,恪守家族和玄門規矩,他一直以為,天師和鬼都是對立的,隻要是鬼,就得讓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所以第一次上門,看到蘇融的時候,他才會毫不猶豫出手。
但隨著“桃花印”和“袁清事件”的發生,他越發深刻地領悟到,跟天師對立的不是鬼,而是作惡的人和鬼。
比如蘇融,比如齊正,他們都是善良有正義感的鬼,隻要不違天道,他們留在陽間又怎麼樣呢?
想到這些,他正色道:“前輩,晚輩回去一定向上申請組建一支天師隊伍。”
玄門勢大,彼此利益關係牽扯太多,在處理案件時太過滯後和迂腐。
桃花印和結陰親都是玄門禁術,卻能在龍江市大行其道,實在是玄門無能。
天師協會充其量隻是各大門派和世家的緩衝地帶。
係統由衷讚歎:【寧小天師還挺有魄力的哎!】
要知道,作為玄門世家的繼承人,寧摯能獲得家族修煉資源的全力扶持,一旦他選擇加入另一陣營,必定要經曆一番震痛。
玄門瀟灑自由多年,誰願意受人管製?
他提出這個申請,勢必會遭到大部分人的阻攔和摒棄。
戚泉暗歎,她就見不得人才凋零。
“這件事先等韓勉那邊消息。”如果官方真的有意推動,事情肯定是能做成的。
在國家機器麵前,誰也無法阻撓。
寧摯一臉信服:“是。”
“那什麼,”陳飛祿糾結地摳著後腦勺,扭扭捏捏道,“大師,我能加入不?”
他挺喜歡玄學的,就是能力還不行。
戚泉笑問:“你會什麼呢?”
陳飛祿臉一下子爆紅,他現在隻會點毛皮,甚至連毛皮都算不上,之前還因為“袁清災星”事件,在大師麵前丟了大醜。
“我、我大學專業是計算機,”他急中生智道,“我可以篩選信息,收集數據,建立屬於咱們隊伍自己的數據庫,到時候在全國範圍內調配資源,儘可能實現信息共享和資源利用最大化。”
係統:【小夥子不錯!】
戚泉唇角上揚,道:“能不能加入我無法決定,屆時自然會有招收條件。”
“啊?”陳飛祿愣住。
寧摯也道:“前輩,您是隊伍的發起人,怎麼會跟您無關?”
戚泉是個相當怕麻煩的人,上輩子她師父讓她當宗門首席,為了報恩,她不得不履行首席的義務,任勞任怨地為宗門發展壯大做貢獻。
現在已經穿進另一個世界,她可不想繼續往身上攬責任。
“我隻是提個建議。”她一臉無辜道。
陳飛祿麵露急色:“可是除了您,誰又能擔得起隊伍的負責人呢?”
隻有實力碾壓的人才能讓隊伍心服口服。
戚泉揮揮手,“我要修煉了,你們先回去吧。”
“……”
兩人隻好拜彆。
八月底,秋天即將落幕,微熱的風穿過庭前,拂過精致美觀的窗欞,隱約含著靈力。
戚泉眉心微動,腳尖一轉,前往後院涼亭。
後院的花開得正豔。
靈生穿著簡單的T恤和休閒褲,蹲在池塘邊,手裡拿著一根細枝,逗弄著池裡的遊魚。
掌心的靈力毫無顧忌地灌入細枝,群魚因本能全部圍在細枝末端,爭先恐後地啄著枝端上的靈氣。
它們貪婪地汲取著,身上的鱗片愈發潤澤耀眼。
戚泉站在他身邊,看了半晌。
【靈生是不是太孤獨了,隻能跑來逗魚。】係統心疼道。
戚泉:……
這係統比她還要顏控。
“靈力運用得不錯。”她笑著讚了一聲。
靈生微微一愣,抬頭看向她。
他迎著太陽,白皙的臉發著光,琥珀色的瞳仁裡彙聚無數金芒,溫煦而深邃。
從這個角度看都這麼好看,真是得天獨厚的一張臉。
戚泉對顏值高的人總是有一種特殊的縱容,隻要對方不踩她底線,就算是個“啞巴”,她也會足夠溫柔。
“但不能太過,我不想養幾條開了靈智的魚。”
天生靈體不僅對修士有益,對各種生靈都有一定的益處,倘若靈生持續不斷地給魚兒灌注靈力,說不定哪天池塘裡的魚就成了魚精。
想必關押他的那座山上,不少生靈都已經開啟靈智了吧。
扮豬吃老虎,可以的。
就算沒有她,他早晚也會反殺丁集,脫離關押他的牢籠。
靈生垂眸,靈力收回體內,魚群吃不到靈力,一哄而散。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碰觸戚泉。
“我不需要。”戚泉認真道,“我不需要從彆人身上掠奪靈氣,你想待在這裡就待,想離開也可以離開,不用顧忌我。”
靈生立刻縮回手,低下腦袋,下巴搭在膝蓋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嗚嗚嗚嗚,孩子好可憐。】係統見不得好看的人受委屈。
戚泉憐愛它的天真,並無情地轉身離開。
她知道靈生在試探。
任何一個修士撿到天生靈體的人都不會淡定,就算不榨乾對方,也很難絲毫不受誘惑。
或許在靈生眼裡,她是個隱藏較深的偽君子。
他在引誘她,他想識破她的偽裝。
戚泉暗自搖頭,她有她的驕傲和原則。
安濟醫院。
杜嘉名親自帶人看護特殊病房,還不忘在群裡嘚瑟。
【杜嘉名:嘿嘿嘿嘿嘿。】
【楊肅:你傻笑什麼?又瞧上哪個漂亮姑娘了?】
【杜嘉名:我已經戒色了好吧?嘿嘿嘿嘿嘿。】
【張成言:又中邪了?】
【楊肅:不會吧,要不要去請大師?】
【杜嘉名:你們才中邪!我隻是高興。】
【楊肅:高興啥?說出來讓我們也樂嗬樂嗬。】
【杜嘉名:不能說。】
他知道受傷的是女明星袁清,猜到這裡麵肯定有事兒,大師讓他嚴密保護袁清,他可不能說漏嘴。
【張成言:你就吊胃口吧!】
【張成言:話說回來,我今天看到宋臨,他好像腦袋上磕了一下,貼了紗布。】
【杜嘉名:嗯?@宋臨你沒事吧?】
【宋臨:還好,小事。】
【楊肅:這還小事?我可聽說了,你這幾天水逆,總是出意外,還是小心點為好。】
【戚凜:請個大師看看。】
【宋臨:???你什麼時候也信這個了?】
【杜嘉名:天哪,現在還有人不信戚大師的嗎?大師已經點出北郊有黑氣,你還非要去!而且大師可是力挽狂瀾,救了戚淵弟弟的命!戚凜親眼看到,怎麼可能不信?】
【宋臨:……】
不如群名改為“戚泉吹”好了,他現在退群還來得及嗎?
【杜嘉名:算了,不跟你們說了,我要去看更新了!】
【楊肅:臥靠,十點了!】
【張成言:網站太垃圾!刷不出來!】
【戚凜:好看。】
【宋臨:……】
他摸了摸額角的傷,鬼使神差地打開尖叫APP。
[我很清楚,我遇到了鬼。
他相貌周正,很年輕的一個小夥子,卻在最美的年華逝去。
很令人惋惜。
他性格很好,極富正義感。
他告訴我,當年親眼見到一家人賣女兒的場景。
用女孩的生辰八字換取兒子婚房的首付。
女孩不願意,報了警。
他趕到的時候,正好聽到女孩親人愚昧自私的訓斥。
父親說:“結個陰親對你又沒什麼影響!我們養你這麼多年,這點事都不願做?真是白眼狼!”
母親哭求:“你就幫幫你弟弟吧,又不是真的讓你去結婚,隻是走個過場,結陰親不礙事的,你聽話,以後你嫁人了,你弟弟也會幫襯你。”
弟弟吊兒郎當:“姐,這都假的,也就他們家死了兒子,尋個心理安慰,你彆當真,你想想看,一個陰親就能換二十萬,比你真嫁人拿的彩禮多得多,咱不虧。”
他很憤怒,竭力阻止了這場封建迷信活動。
卻在回家路上,失足落水而亡。
我聽了他的故事,心裡悶得難受。
這樣正義善良的人,卻因為彆人的邪惡無辜死去。
沒錯,他是枉死的。
枉死的鬼和彆的鬼不一樣,我看出來了。
經過他的提醒,我猛然想到,那位被潑硫酸的女人,姻緣線泛著黑色!
陰親?!
她結的是陰婚!
怪不得,怪不得她的身邊總是出現事故。
我看過玄學典籍,結了陰婚的人周身磁場會發生變化,陰氣盛行下會黴運加倍,身邊的人很容易出現意外,尤其是跟她親密接觸的人。
仔細想想,那些出現意外的人,哪一個不是在戲裡戲外與她接觸頗多的?
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新章結束。
宋臨無語扶額,他真是昏了頭才會看這種無厘頭的。
浪費時間!
他關掉手機,繼續工作。
桌上的台燈照亮了他的臉,角落裡,光線未及之處,一抹黑影緩緩升起。
《豪門日記》文下的評論沸反盈天。
【旭哥哥天下第一帥:作者寫的什麼狗屁東西,這就想給biaozi洗白啦?垃圾!】
【旭粉報道:受害人還躺在醫院,加害者卻毫無底線地洗白?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路人甲:陰婚?黴運?這是什麼新的洗白方式嗎?】
【123:不懂就問,一本而已,評論區在吵什麼?】
【看到我請叫我去備課:太可怕了,居然賣女兒去結陰親,想想就頭皮發麻!警察小哥哥犧牲得太可惜了,到底怎麼回事?】
【今日大吉:某些人不要在評論區吠,大師說得很清楚了,網上的拍攝視頻你們又不是沒看,威亞突然斷裂,隻能說是倒黴,跟對戲的女演員有半毛線關係?】
【今日大利:五百顆深水!】
【大吉大利:五百顆深水!】
【一樹紅梅開:作者的都在映射現實,看了有些彆扭,畢竟受傷的人還躺在醫院,警方也沒有公布案情調查結果,勸作者還是不要隨意發言的好。】
【孝死我了:誰能想到,看個文還能跟娛樂圈聯動呢?有意思。】
【就要男德文:我看了拍攝視頻,某男演員因為錯誤被卡好幾次,不是摟腰就是握手,出了意外也活該。】
【淵哥叫你彆寫文了:一百顆深水!】
蘇暖暖仔細刷著文下的評論,突然看到這個昵稱,不由心思一動,截圖發到群裡。
【蘇暖暖:這是不是你?@戚淵】
【戚淵:……】
蘇暖暖忍不住笑了。
【蘇暖暖:猶記得某人之前把《豪門日記》批得一無是處,甚至連十塊錢都舍不得充。】
【戚淵:……】
【孫宇:嗐,當時誰知道戚泉姐真有大本事呢!對了,錢琨那小子呢?@錢琨你死哪兒去了!】
為了淵哥的麵子,不得不強行轉移話題。
然而,錢琨還是沒聲兒。
怎麼回事?從昨晚開始就沒在群裡說話了,他可是話癆啊!
【孫宇:咋回事兒啊?我打個電話給他。】
【彭鵬:我打過了,沒打通。】
【戚淵:我剛也打了,沒人接。】
【孫宇:哇,淵哥啥時候這麼關心老錢了?感覺淵哥跟以前不一樣了。】
【蘇暖暖:鬼門關上走一遭,誰都會變,這樣挺好的。】
【戚淵:嗯。】
經曆一次生死,戚淵比以前成熟了許多。
【戚淵:聽說你要坐高鐵去龍京市,我跟你一起吧。】
【蘇暖暖:票買了嗎?】
【戚淵:……】
他從小到大都是司機接送,連地鐵都沒坐過,壓根忘了買票這回事兒。
戚淵上網搜了如何買票,下載APP,還沒下載完,房間外傳來動靜。
是媽媽下樓梯的腳步聲和急切的說話聲。
他起身開門,隨口問了一句:“出什麼事了?”
“你馬阿姨那邊有事,我去看看。”
馬阿姨?
那不就是錢琨他媽嗎!
戚淵連忙跟上,“我也去!”
此時此刻,馬英蘭坐在病床前哭得不能自已。
“我現在就聯係龍京市那邊熟人,連夜轉院,我就不信首都大醫院治不好。”錢父恨恨地咬緊牙關。
馬英蘭抹了把眼淚,看著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兒子,哽咽道:“可是醫院查不出來病症,我看就是中邪了,還是去請厲害的大師……”
“大師大師,你就知道大師!”錢父紅眼瞪著她,“你今天請來的那個,叫玄什麼風,花了五十萬,有用嗎?你兒子醒了嗎?要不是耽誤這一天,我早給他轉去首都了!”
馬英蘭:“……”
她想說有比玄風更厲害的大師,可她現在根本不敢開口。
錢父跑到走廊聯係朋友,可是首都醫院本就人滿為患,而且錢琨無緣無故昏迷,掛哪個科的專家號都不清楚。
他急得滿頭大汗。
錢家到底還是比不上杜家和楊家有人脈。
片刻後,顧巧和戚淵趕來。
經過馬英蘭的描述,他們終於知道錢琨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龍江大學開學早,錢琨昨天去學校報道,收拾完宿舍,就熱情地帶著外地來的室友逛校園——畢竟他是本地人,龍江大學他逛過好幾次了。
龍江大學是一所綜合性大學,其中林學專業在全國都算排得上號,植被覆蓋率相當高。
學校裡有一片樹林,幽深而靜謐,被稱為學校的禁地,說是裡麵有珍稀樹種,怕被破壞,就不讓人進。
幾人經過樹林路邊時,錢琨剛說了幾句話,突然覺得困頓,一下暈了過去,把室友們嚇得夠嗆,連忙送去醫務室,醫務室瞧不出問題,又送去龍江市醫院。
醫院聯係了他的父母。
“突然暈倒?”顧巧皺起眉,“我瞧小琨這孩子身體挺健康的啊。”
“就是啊!”馬英蘭哭著道,“連醫生檢查後都說他身體沒什麼毛病。”
“然後呢?”
“然後我就想,突然暈倒,會不會是中邪?我跟小琨爸爸商量了,就請了玄風大師。”
顧巧:“……”
戚淵:“……”
那位見鬼就跑的大師,您還信啊?
“玄風道長做了法,可小琨還是沒醒過來。”馬英蘭雖然意識到自己被騙,但不好意思承認,隻道,“我看這次小琨招惹的東西不簡單,玄風那個道行鎮不住。”
“……”
顧巧說:“要不去首都大醫院先看看?”
戚淵則出了病房,將信息簡要發到群裡。
群裡一陣靜默。
【蘇暖暖:高考體檢時他身體很健康,應該不會突發急症,既然醫院檢查不出原因,不如找大師看看,這次我支持馬阿姨。】
【孫宇:突然想起來《豪門日記》第七章的內容,說暖暖姐的生日宴上有個年輕人印堂發黑,是不是就是指老錢?這次我支持馬阿姨。】
【彭鵬:我建議直接找戚泉姐,不要浪費時間。】
【蘇暖暖:但這個點,泉泉姐應該睡了。】
【孫宇:我記得暖暖姐生日宴那天,有個男生追著秦若跑出去,好像也是個天師,跟陳家小兒子是好朋友,據說是龍京市天師世家的,道行還不錯。】
【戚淵:誰有陳家小兒子聯係方式?】
【孫宇:我找人問問。】
【孫宇:問到了,私給你了。】
戚淵立刻撥出號碼。
現在已經是深夜,但年輕人多為夜貓子,陳飛祿還沒休息,他剛看完《豪門日記》新章,正在微博上跟人對戰。
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粉絲,故意把新章搬到微博上,將白水真人打成為袁清洗白的營銷號。
陳飛祿頂著“飛天祿馬”的號,跟黑子們罵得正酣。
手機突然響起。
他點開免提,雙手依舊沒有離開鍵盤,隨口問道:“哪位?”
“是陳飛祿嗎?”
“是啊,你哪位?”
“我是戚淵,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陳飛祿:???
他指尖離開鍵盤,驚訝道:“戚淵?戚大師的弟弟?”
戚淵:“……嗯。”
以前彆人都是稱他“戚董的小兒子”或“戚大少的弟弟”,被稱作“戚大師的弟弟”倒是頭一次。
很新奇。
他已經不再排斥跟戚泉的姐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