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蘇培盛瞧著武格格毫無更改的模樣,真是被搞得一頭霧水。

難道是自己提醒的不夠明顯?或是武格格恃寵而驕了?更有甚者,辣口與甜口才是四爺真正喜歡吃的?

很快,半炷香也不到。

武拂衣稍作清理,換了一身便服來到閒雲院,就見觀霜候在了門口。

“給四爺請安。”

觀霜隔著窗遠遠看到院門口來人,她就動作麻利跑出來,聲音響亮地請安。

武拂衣瞧著觀霜,這人還真是被胤禛訓出來了。

她的反應與其說是請安很積極,不如說是給內室的胤禛傳遞信息,諸如「四爺來了,格格你要準備好。」

“起吧。”

武拂衣讓觀霜與蘇培盛都不必跟著,“你們在外歇著就好。”

進屋,她先與胤禛提正經事。

“名單列好了嗎?派哪些人去京畿之地飼養奶牛的農場?”

胤禛一早起床就早想此事,擬定了一份名單。

“總共五十人,兩到三人結成一組,再由他們自己選幫手組成調查小隊。那些人春節要在旅途上過,需要走私賬補償一筆豐厚年禮。”

紙上的內容挺簡潔,就寫了姓名、所在哪個旗,少數身上掛著閒職。

“具體說說吧,這些人為什麼讓你看中了?”

武拂衣不可能僅憑名單決定人選,這會是要自掏腰包給調查活動經費。

儘管四阿哥的私庫財產是由胤禛前些年積攢的,但現在卻不由他一個人決定想花就花。

當然,這次讓胤禛給出人選,也另有一層深意。

借此來看出胤禛的用人風格,順帶摸查他在八旗中的人脈,哪怕隻是其中一小部分。

胤禛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問,也心知肚明這份名單會暴露點什麼,更好了準備名單上的人不可能全部被武拂衣被選中。

他還是麵不改色地說,“那就一個個講。”

兩人嚴肅談著此次對派出的人員有多方麵的要求。

一來要耐心細致,二來要能深入民間。因為要仔細詢問一群養奶工,誰家奶牛發過痘症,哪個人又被牛痘病傳染過,每個細節都很重要。

這些人不全出自在胤禛被封入的鑲白旗,其他七旗零零散散都有一些。

名單上的人員還有一個特點,在京城裡連一朵水花也翻不起,主要就是避人耳目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如今養著奶牛的農莊多為權貴所有,那些權貴分布在各旗。要調查莊子裡的奶牛是否出過痘疹,在沒有汗阿瑪命令的情況下,不得不走些私人關係。”

胤禛指的私人關係不是四貝勒與農場主人有關聯,而是去調查員能與各個農場沾親帶故,方便交流問事。

武拂衣頗有耐心地一一記下。

雖然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但這些人事關係並不方便落筆成書,以免落於旁人之手。

說話間,時間過得飛快,仿佛眨眼就到飯點。

蘇培盛在外麵一直候著,瞧著差不多到了晚膳時間,壯著膽子敲門問。“主子爺?晚膳準備好了,您看在哪裡用?”

胤禛隻說了一小半名單上的人員背景,冷不丁聽到蘇培盛問話,幾乎下意識要說等一等。

以往在辦公時最不喜被打斷,蘇培盛從前是不敢敲門問是否用餐。看來這幾個月,這奴才已經改了一些習慣,是誰給他的膽子?

武拂衣先一步迅速應答,“那就擺膳吧。”

瞧了一眼窗戶,看天色到飯點了。

對她而言,能準時安穩地吃飯是要珍惜的幸福。有關調查員名單又不是十萬火急,理所當然可以先放在一旁。

胤禛的話卡在嗓子口,隻見武拂衣無比自然地站起來,準備去外間用餐。

這人至於這樣迫不及待走向飯桌嗎?晚飯就那麼重要?不能等一等,它能比這手頭的工作還重要嗎?

武拂衣隻覺鋒芒在背,回頭對上了胤禛無聲的責問目光。仿佛她暫停工作,就如同做了負心漢。

她就說吧,一個人在前院吃飯比較爽,可以無所顧忌。今天也就是時間到點了,想著彆來來回回折騰。

“你不餓?不想吃?”

武拂衣似乎說得誠懇,“你早說啊,這種小事上,真不用勉強。要不你先看著避痘的檔案,等我去前院吃好了,一會再來?”

胤禛心道這不就成了他獨自辛苦工作,武拂衣在前院吃香的喝好的,那絕不能有。“不,我現在就吃。”

武拂衣瞧著胤禛,這態度一瞧就不是真心認可到點吃飯是一種幸福。

忽然想到了什麼,又上上下下打量胤禛。

這人不隻是吃飯要跟上,運動量也要跟上。不能讓這身體柔柔弱弱的,最好是跑三公裡不帶喘的,那才能更好地加班加點乾活。

胤禛被瞧得不自在,本能地覺得有不太好的事要發生。

武拂衣聯係實際情況,在府內不適合讓胤禛頂著武氏的身體練跑步,那要等人去到莊子上再說。至於在閒雲院內能先做起來的基礎鍛煉,不必發愁,有很多可以借鑒的先進經驗。

武功秘籍就彆想了,每個世界都要講基本法。

她看第十八套廣播體操就很好。學生一屆接著一屆,練過的,都說好。

胤禛被看得忍無可忍,終是壓低聲音說,“你想用我的身體,做些什麼奇怪的事?!”

“沒什麼,先吃飯。”

武拂衣平靜地走出了門。廣播體操的事,怎麼能叫奇怪呢?那是國家專業人士綜合多種運動原理設計的,一版一版精心改良後的強身健體法寶。

今晚就教。

也不知道胤禛的領悟力怎麼樣,要教幾遍才能把動作給做標準了?希望彆太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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