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還真的有這個打算,如今眼睜睜看著一個個雞蛋往她們這些賠錢貨嘴裡吃,老臉漲成豬肝色。
頭頂直冒煙,空氣有糊了的味道。
任蔣氏和薑氏一個兩個瞪得鬥雞眼,陳春花視若無睹,照吃不誤。
“吃飯。”陳老頭看著老大的吃相,不悅一臉
,“你個讀書人,跟個餓死鬼一樣,像話嗎?”
在鎮上工作不是很辛苦,整天吃好喝好,養了一身膘回到家還吃那麼多。
被陳老頭點名,陳生低頭不敢再吭聲,因為有秀才這頂高帽壓著,他不保持風度都不行。
反倒讓痞子三叔得了便宜,吃多不少。
陳大寶兄弟兩人吃相也特彆難看,拿著筷子一直攪翻著食物,儘挑著瘦肉吃,好好一條魚被弄得稀巴爛。
這壞習慣瞅著就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無外乎是平時被人驕縱溺愛的,言行中像極了薑氏的自私自利。
陳三寶跟陳如花拚了命地往碗裡舀肉,肥瘦都好,那小臉寫著三個大字——“肉最好”,比老大家幾個容易滿足些。
也難怪這下梁歪得不成樣,再看看段氏和薑氏,沒拿筷子而是手抓肉吃大口大口吞著,吃相難看。
蔣氏吃東西發出的聲音就跟她罵人的時候一樣,吧唧吧唧響得很。
也就他們家人吃得最好看,安安靜靜地吃飯,不吃不搶。
教養好自然好,但麵對這些財狼虎豹,不吃虧才怪。
看看大伯夫婦兩人那一身肥肉,再看看老實爹和包子娘瘦得一陣風都能刮倒,差距簡直不要太明顯。
因為大夥隻顧著先搶肉,旁邊那大盆麵不受歡迎。
陳春花給她們每人弄了滿滿的一碗,其他東西實在沒啥胃口。
不說被她們弄得沒胃口,還有就是剛才蔣氏的唾沫往上麵噴了不少,那魚湯上麵還飄著一坨唾沫。
每看一眼,胃裡就忍不住要冒酸水。
就算她餓得肚子在打鼓,也不敢吃。
好在這盆麵距離遠點避免毒害,他們可以吃多點。
這頓飯快到末了,薑氏不停地給蔣氏使眼色,眼睛跟抽筋似的。
蔣氏放下碗筷,清了清喉嚨,“老三家的,剛才村長不是給你了一吊錢,你是不是該上交給我。”
因為住在一塊沒分家,家裡人所有收入都得上交歸蔣氏管理。
不比老大在外麵自由,到底工錢多少他心知肚明。
說沒克扣才怪,不然薑氏和陳美花每天哪能穿得那麼光鮮亮麗的,大夥心知肚明蔣氏心偏袒著老大一家。
至於三叔,敗家厲害從家裡拖了不少錢,沒資格說什麼。
指望他拿錢回家生活,估摸天塌的那一天。
最苦的莫屬於老實爹和包子娘,在蔣氏眼皮底
下做了什麼活,乾了多少,都逃不過蔣氏那火眼金睛,她奶還一個外號——金算盤,想藏私房錢基本不可能。
就說剛才給福伯那五十文,還是老實爹這些年從嘴裡摳出來的,省下的煙錢。
好在她剛才出來早有準備,把那點錢給藏了起來,出來之前不忘給老實爹和包子娘洗了一下腦。
要錢沒有要命幾條。
換做平時,被蔣氏這麼一喝,夫妻早就把錢貢獻出去了,老實巴交得很。
“對呀,老二家的,這家都沒分,可沒有藏私房錢的道理。”薑氏最先開口,非要看著錢到達蔣氏手裡才罷休。